其實童一凡還是有點奇怪的,爲什麼小萱萱會走得那麼匆忙,還有就是她奇怪地爺爺奶奶,看起來和她長得似乎也不太像。
但是一個小孩子既然能跟着他們走,怎麼也不會是假的吧。
反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年年,這些個小角色早晚都要分離的。
童一凡和年佑出去的時候,冷皓冽和年年單獨地待在病房裡。
冷皓冽很激動年年能夠醒過來,想過去和她親熱一下,可是她竟然把腦袋挪開了。
他有些奇怪,明明她受傷之前,兩個人是和好了的,怎麼暈迷了以後,又後退到之前那尷尬地時候了?
難道她受了個傷,記憶也跟着斷片了?過會兒得去問問喬伊斯。
童一凡送走了小萱萱,得瑟着回來的時候,發現病房裡的氣氛不太對勁。
他本來還想趴在門邊看一會兒,說不定能看到點什麼激情,可是並沒有。
兩個人一個躺在病牀上望着天花板,一個坐在沙發上看着地,一點兒交流都沒有。
年佑給年年拿來了流質的食物,她只吃了幾口便沒有了胃口,再給她吃,她就索性往外吐,他便沒有再逼着她吃了。
童一凡偷偷湊到冷皓冽跟前,問道:“年年寶貝兒不對勁啊,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冷皓冽氣呼呼地說道,他現在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童一凡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也沒有得到什麼答案。
年年沒到晚上,就假裝累,閉上了眼睛。
大夥兒就只能陪她早早的休息。
童一凡把冷皓冽帶回了他的病房,只讓年佑留了下來。
冷皓冽不願意走,童一凡在他耳邊輕輕地說:“現在想知道年年寶貝兒到底怎麼回事,就只有年佑能夠問出來了。你也累了,今天先回去好好養傷吧,來日方長,你怕什麼呀。”
他不捨地回頭看了眼年年,嘆了口氣,還是走掉了。
年佑躺在了旁邊的看護病牀上,他剛要戴上耳機,聽着音樂,強迫自己那麼早入睡,就聽到了年年的說話聲音。
“年佑,睡了嗎?”
她憋了一天,終於可以說出點話來,可是腹部連喘氣都會覺得很痛。
年佑立即側身朝向她,說道:“我當然還沒有睡着,姐,你感覺怎麼樣?好受一點兒沒有?這事兒都怨我,都怨我,要不是我踢得唐萬明那一腳,槍也不會掉在地上,你也不會……”
“沒關係。”年年想用眼神安慰他一下,卻發現現在她連自己的面部表情都很難控制了。
她稍稍用力的吸口氣,都感覺腹部那裡跟鑿穿了一樣,她問道:“唐萬明的事情?”
“你放心吧,唐昊軒也脫離了生命危險,喬伊斯想用最新的技術解救他,不會需要大量的錢和人力物力,他們一家會跟喬伊斯一起回到邁阿密,在他們的監視下生活,等到唐昊軒好。當然了,他現在就跟實驗小白鼠沒什麼區別,即便是不幸
最後還是去了,那也是他們應該做好的心理準備。”
“一凡哥認爲他這麼處理,是按照你的思路,對大家都是好的。反正唐萬明從頭到尾一心都是爲了唐昊軒,並且他也把該說的都說了出來。”年佑解釋道。
年年用微乎其微的動作點了點頭,接着問道:“背後?”
“你是問唐萬明背後是什麼人是吧?這個還不清楚,只查到了一個叫姜宏立的,是桃園市的一個小嘍嘍。不過他估計也就是個中間人的角色,具體幕後黑手是誰,一凡哥說他有些思路了,但是並沒有跟我們明說,估計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年佑理解她的話,很透徹。
年年再一次問道:“競標?”
“呃……競標的事情似乎發生了一些意外,冷少沒去,他們公司的副總裁也沒派上什麼用場,聽說還拖了後腿,今年CCJ的總裁凱羅爾也去了,並且奪得了最後的競標,不過他們也開出了價碼,冷少用YJQ的股份把那個競標買了回來。”年佑說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些小心。
他知道年年對於這件事情是比較介懷的。
畢竟冷皓冽在這次的競標上花費了很多時間,可是最後卻因爲她沒有去成競標。
年佑嘆息:“姐,你千萬別想那麼多,你現在就先養好身體,別的什麼都別想。你這樣我也特別的難受,你不是說,讓我不要多想,你不怨我麼?就像你會多想一樣,我也會多想的。你要是想讓我好受一些,就趕緊地養好身體再說。有喬伊斯在,你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年年點了點頭。
她想說點什麼,可是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總不能一張口就跟年佑說,她和冷皓冽有可能是同父異母的親生兄妹?
那他還不得從牀上蹦躂起來,要是讓童一凡也知道了,整個醫院估計都得沸騰起來。
她決定,還是打電話問一下冷海成,只是現在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有時候,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其實她已經決定那麼做了,但是還需要人推她一把。
年年側頭望向年佑,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嘴巴乾巴巴的,看得他異常心疼。
年佑也有很多問題想問她,比如今晚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冷淡。
年年只是呆呆地看着年佑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憋不住了,先開口問道:“姐,你今天怎麼了?怎麼對冷少那麼冷淡?”
她咬了咬嘴脣,最後還是強裝出一點兒笑容,轉移話題:“年佑,你說,我是不是一直都是個拖後腿的?”
“什麼意思?怎麼會,大家都不會那麼感覺的。”年佑急忙說道。
年年嘆了口氣:“你說,這些事情,要不是因爲我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我感覺,我就是大家的黑洞,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有很多的危險。我會把厄運帶給皓冽,我就像黑烏鴉一樣。”
“你不是這樣的,你只是好心而已,誰還沒有個善心了,那些整天救助小動物的,心腸不是跟你一樣嗎?只是
因爲你身邊的人是冷少,他很有錢,而很多人見不得他有錢,只是這樣而已。即便沒有你,冷少的危險也不會少很多。我聽一凡哥說過,以前冷少曾經差點死掉十幾次,所以說,這些事情即使沒有你,也會發生的。”年佑不知道應該怎麼勸解她了。
年年搖了搖頭:“我知道,你說這些只是想讓我心裡好受一些,我就是皓冽身邊的黑洞,只要有我在,他就有危險。如果沒有我的話,他可以生活得很好,可以不用遇到那麼多的危險。我沒有判斷能力,更沒有決斷能力……”
她說着,眼裡已經有了一些淚花,她多麼想一口氣把她心裡的話都說出來,可是她不能。
年佑站起來,走到她的病牀旁邊,一隻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姐,你聽我說,我們沒有一個人認爲你是拖油瓶,沒有一個人認爲你是我們的黑洞,更沒有因爲你所做的事情而討厭你。你有一副好心腸,並且天生能夠讓人感覺到陽光。你不要想那麼多,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一個人做自己多麼不容易啊!我相信冷少也是這麼想的。”
“大家都不會有怪你的心,可是大家都不希望看到你不快樂。你可是我們的小太陽啊,對不對?”
年年看了看他,點了點頭,把頭撇到了一眼,假裝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其實她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基本睜眼到天明。
她一直都在想淳于子告訴她的那個事實,她必須想求證一下。
年佑起牀之後,年年就表示她餓了,希望可以吃到粥之類的東西。
年佑肯定很樂意去幫她完成。
等到年佑一走,年年就按了叫護士的按鈕,告訴護士,她有一通很重要的電話,必須現在就要撥打。
護士沒有辦法,只能把她抱在輪椅上,推到了值班室,借給她那裡的電話。
她的包和手機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了。
年年憑着記憶,撥通了冷海成的電話。
她的手機裡也就那麼幾個號碼,所以記憶力比較深刻。
冷海成沒一會兒就接起了電話,聽聲音應該是在他的高爾夫球場呼吸新鮮空氣呢。
年年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是我。”
冷海成就立即聽出了她的聲音:“哦,年年,你身體怎麼樣了,我還想一會兒去看你呢。”
“這倒是不用了,你過來一趟也很遠的。”年年說道,她現在也不知道用什麼心情來面對他:“我沒關係的,昨天就醒過來了,有喬伊斯在,你就放心吧。”
冷海成停頓了一下,才“嗯”了一聲:“你大清早的就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多年的經商經驗,讓他的感覺很靈敏。
年年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一個問題。”
“問題?你問。”冷海成不知道爲什麼,心突然“突突”地跳了起來,這種緊張感,讓他有些壓抑。
她輕咬了一下嘴脣,然後問道:“我的媽咪,是不是蕭芳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