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放了我!
時已中午,簡若雲姐妹,還有一大批的工程人員已經到場了。簡若雲穿着卡其色的工裝衣褲,戴着同色系的鴨舌帽站在樹底下和雲市的幾位領導交談,她一言一笑都溫婉得體,溫和大方。簡寧是揹帶褲和綠色橫條紋的長袖上衣。
路邊陰涼處放了很多探測儀器,工作人員一件一件地搬上山去。
李美美事先沒接觸過此類事件,看着也不是很懂,只跟王清朗走過去。
簡若雲見他們,立刻打招呼:“咦,清朗,美美,你們來了?”
渴簡寧則飛快跑上來拉着王清朗的胳膊,“清朗哥,清朗哥”的叫個不停,眼睛看都不看李美美一眼。
王清朗點點頭,走過去問:“都談妥了嗎?”
簡若雲點頭:“嗯,差不多了。”
接然後王清朗就和雲市的幾位領導握手交談,簡若雲也在旁邊插話,他們有說有笑。美美站在旁邊插不上話,
在她窘迫時,簡若雲偶爾會側頭看她一眼,脣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李美美覺得她的神態讓人很不舒服,簡若雲擡頭迎上她的目光,她就微微一笑,繼續和王晴朗交談起來。
美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可就是見不得王清朗和簡若雲在一起。明明說過要理解清朗哥的,可就是不喜歡他在簡若雲面前溫和地笑。
最後他們達成了協議,雙方握手。簡若雲對王清朗笑:“和你工作就是愉快!”
“彼此彼此!”王清朗也微笑,兩人間其樂融融,像搭配多年極有默契的情侶,讓美美心裡不舒服。
這時簡寧走過去,把王清朗和簡若雲拉遠,嘰嘰咕咕地似在說什麼,三個人不時發出笑聲,簡若雲偶爾還伸腿踢簡寧一腳。
李美美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外人,直想一走了之。
電話適時地響起,是林爺爺的,美美接起電話:“林爺爺,您好!”
“美美,翌晨說明天回美國。他這幾天怪怪的,問了也不說,急壞爺爺了,你是年輕人,跟他說的上,你今天幫爺爺問問,好嗎?”
“爺爺!”美美本來想拒絕,但想到林爺爺也是萬不得已,只好點頭答應了。
掛斷電話,看見王清朗還在和簡家姐妹談笑風生,就直接走了。
回到家李美美給林翌晨打電話,問他在哪裡。林翌晨說在家,李美美握着手機想了一下,還是朝他家走去。
林翌晨一個人在家收拾東西,見她來了就說:“美美,你怎麼來了?“語氣很平淡,很低落。
“聽說你明天就要出國了,所以來看看你。”李美美走進去:“不是說想在國內發展的嗎?怎麼又走了?”
林翌晨嘆氣:“本來想呆在國內的。但仔細想想,還是覺得美國更適合我。”
李美美長睫微動,然後說:“我幫你收拾東西吧。”然後走過去幫他收拾東西。
兩人沉默不言。收到架子上的書時,李美美伸手去拿,剛好林翌晨也伸出手來,兩個人的手相碰,都愣了一下。李美美低頭收回手,卻被林翌晨扣住。她驚詫地擡起頭來看他,卻見他眼裡有深深的疼痛和不捨。他說:“美美……你就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李美美愣愣地看着他,啞口無言。
——(
林翌晨緊緊扣着她的手,用力得害怕她逃掉一樣。神色有些控訴地說:“你是鐵石心腸嗎?我喜歡了你十四年,怎麼就得不到一丁點回音?”
十四年!聽到這個數字,美美的心禁不住顫抖起來。對清朗哥,她也是喜歡了十四年。十四年的青春歲月啊,沒有任何回報的暗戀,她的一顆心從來都無處安放。可是,現在,她真的不確定該不該繼續這樣下去……
林翌晨還在繼續往下說:“那時我跟爺爺在家,你大概剛上初二,我記得你穿了條粉紅色的裙子,扎着許多個小辮子。相親們都來看你,你對太多東西好奇。我還記得你笑嘻嘻地到處散發從城裡帶來的糖果。從我吃到你糖果的那時起,我就開始喜歡你。你去美國,我也拼命考去美國。你回國,我也準備跟着回國……”
“林翌晨……”李美美艱難的開口,雙目閃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翌晨,我已經結婚了。我們沒有可能。”
“你心裡真的一丁點都沒有我嗎?”林翌晨質問,眼睛暗縮下去,更加疼痛。
李美美垂下眼簾,似乎輕輕嘆息了一聲,輕聲說:“我們不可能的,我愛清朗哥,一直都愛。”
林翌晨終於緩緩鬆開她的手,又悲又痛地笑着:“我一直愛你,你一直愛着你的清朗哥。美美。告訴我,爲什麼愛着的人總是不好過一點?”
爲什麼?她也想知道。
“翌晨,不是我狠心,只是我一直覺得……給那個愛着的人不明所以的希望纔是最殘忍的。忘了我,好好生活。”她每天看着她愛的清朗哥跟別的女人來來去去,那把鈍而鏽的鋸子就在她心上慢慢地磨,有時她甚至希望那是一把利刃,揮刀見血,立刻痛到什麼都不留,那纔是一種慈悲。
林翌晨低下頭,長睫輕顫,輕聲說:“對不起……是我失態了……”然後轉身去收拾東西。
李美美看着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後來告別了他離去,才走到樓下,就接到王清朗的電話,王清朗語氣沉沉,似乎不大高興,:“喂,你現在在哪裡?”
李美美愣了一下,掃了掃四周,然後含糊地說:“我……家附近,怎麼了?”
“是嗎?你現在立刻給我回來!”王清朗冷聲命令。
雖然不明白王清朗爲什麼忽然生氣,但是李美美也不說什麼。只淡淡地回答:“好!”然後立刻回家去。
爺爺不在,王清朗似乎剛回來,連西裝和領帶都還沒脫下,見她進門立刻拉了她到臥室問:“剛纔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