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唐朝,一個享譽四海的中原王朝,自李淵建國以來,經過李世民、武則天等君王的勵精圖治一度將其推向頂峰,可惜安史之亂後,這個王朝聲譽漸漸沒落,各地藩鎮不再聽從中央號令,唐朝的後期君王雖有復興唐朝之心,卻也無技可施;唐朝末年,隨着地主階級的日益腐朽,地方官任意增加稅額的情況更趨嚴重。除了增加兩稅的剝削外,統治者還巧立名目,橫徵暴斂,把大量的苛捐雜稅強加在人民頭上,“金色蝦蟆爭努眼,翻卻曹州天下反。”終於在乾符五年(公元878年)爆發了黃巢起義,起義軍席捲了山東、河南、兩江、福建、浙江、兩廣、兩湖、陝西等十二行省,沉重地打擊了唐朝的統治,此次起義雖然被平復,但唐朝已如風雨飄搖中的一片枯葉,凋落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汴京城,樑王府。

“王爺,別再猶豫了,目前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見大廳中密密麻麻站了約三百武士,爲首的一身白衣,先前正是他在開口,而其開口的對象則位於白衣中年人對面,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本王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本王半生跟隨黃王參加起義,後叛黃歸唐,現在也算是位極人臣,真的要走這一步,不知後世史書會置我於何地。”開口的正是這座府邸的主人樑王朱溫。

“王爺說錯了,大唐現如今內有藩鎮各自爲政,外有契丹、高麗虎視眈眈,目前皇權尚在也只是仰仗着王爺您的威名,王爺爲國家憂心憂慮,但獨孤損、崔遠等人爲了一己私慾,竟聯合工部尚書王溥聯名上書彈劾王爺,要王爺您交出兵權頤養天年,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這個時候如果不先下手爲強,等到局勢不可挽回,我等性命不保,聽說李克用已經在河東聚集了五萬兵馬,蠢蠢欲動,一旦皇帝下詔勤王我等勢必腹背受敵,王爺!不可再猶豫了!”白衣中年人急忙說道。

樑王朱溫此時眉頭緊鎖,閉目像是在思索着什麼,他眼前這白衣中年人是他的重要謀士,此人名叫李振,在黃巢起義時就跟隨他,期間爲自己出謀劃策。此刻,大廳內異常安靜,都在等樑王下一個重要的決定。半柱香過去後,樑王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目露堅定的說道:“李振聽令,現令你帶三百府士連同禁軍將蠱惑皇上的一干人等帶到白馬驛,如果他們肯改變初衷則流放城外永世不得回京,如若冥頑不靈,就地格殺。”

“王爺英明!”李振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回身向後面的三百府士命令道:“你們跟我走!”於是一干人等浩浩蕩蕩的的闖進了京城各大院落,進行了一次大搜查,整個上京早已在樑王的控制之下,自然無人敢阻攔。

整個行動從下午一直延續到深夜,最後李振帶人直接闖入皇宮,強行帶走皇帝身邊的內監,以及大部分的皇族人員,在皇帝幾近恐懼的目光中大搖大擺的離去。

於是李振壓着這一行四百餘人來到白馬驛,看着眼前湍急的河流,李振心裡一陣痛快,“我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你們這些滿口仁義的士大夫,你們這些人整天自命不凡,說自己是什麼清流,現在我就將你們投入這渾濁的黃河,讓你們永遠成爲永遠的濁流,來人吶,給我趕他們下河,有不從者,就地格殺。”

“是!”府士們哪敢不從,紛紛豎起長矛,驅逐着他們眼前的人犯,一時間,叫罵聲,求饒聲,此起披伏,伴隨着李振的狂笑響徹着整個雲霄。

五年後………潞州城………

自朱溫稱帝以後,各大藩鎮相繼歸附,但也少數仍舊忠於李唐之人致力於光復李唐江山,其中以河東節度使李克用實力最大,自朱溫篡唐以後,李克用拒不承認朱溫所建樑朝,依舊使用唐朝年號,朱溫也將李克用視爲大梁頭號死敵,兩方在邊境線互有摩擦,大戰一觸即發,潞州城就位於兩方實力交界處,戰略位置十分重要,爲兩方必爭之地。

潞州城內有一處園子,名顧家堡,約二十年前由一個名叫顧長風的人所建立,此園自成立後一直十分神秘,有傳言其是做軍火生意,建院至今潞州城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顧長風也儼然成爲潞州城頗具名望的人物。

這一天,潞州城顯得格外的熱鬧,因爲這一天是城中顧家堡家主顧長風的七十大壽,顧家主平時爲人豪爽,在江湖上結交了不少朋友,這些人都從四面八方趕來爲老爺子祝壽。

“爹,您今天穿這身衣服真是格外的英武!”顧家堡內堂裡,一位紅衣服的女子正在細心的整理着面前一位老者的衣衫,適才開口的便是這位女子,而其對面的白衣老者正是顧家堡家主顧長風。

“丫頭,今天會有很多江湖才俊,你今年也十六歲了,爲父我只有你一個孩子,終身大事要抓緊,雖然顧家堡有你義兄暫且幫助爲父打理,但是爲父更希望將來交到你的孩子手裡,明白嗎?”顧長風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啦爹,您纔是今天的主角,怎麼又扯到我身上啦!”紅衣女子聽罷岔開了話題,彷彿這種話題已經不是第一次與其父討論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家主,賓客已到齊。”門外一小廝說道。

“爹,我扶您出去。”

就這樣紅衣女子扶着顧長風走出了內堂。

……….

大廳之中,顧長風坐在主位,而其右手邊正是潞州城城主蕭傳,一家家主壽辰城主居然都親自過來拜壽,顧家堡在潞州城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一陣寒暄過後,顧長風正了正衣袖,站了起來,而在座賓客此時也都識趣地安靜了下來。

“今日老夫壽辰,有勞衆位臺駕,招呼不周之處,顧長風在此向大家賠罪了。”顧長風抱拳說道。

這種客套話自然引得衆位賓客抱拳直呼 “不敢”。緊接着,顧長風端起酒杯,待所有人都舉杯後又說道:“我自父輩手中接管顧家堡已有近五十年,在此期間全賴諸位江湖朋友幫助,在此我敬諸位一杯!”說罷仰頭飲盡…….

酒席從巳時一直進行到酉時方纔結束,而一天的吵鬧也令顧長風顯得有些疲累了,回到書房,顧長風一掃剛纔的狀態,眉頭略微緊鎖,招來了管家,“去,把東明叫來。”顧長風吩咐到。不一會兒功夫,一個衣着光鮮,眉間英氣十足的俊美青年來到了書房,此人正是顧長風的義子顧東明,顧長風膝下無子,所以在外人看來,顧東明與顧長風親子無異,至於顧長風百年後,顧家的產業究竟是傳給顧東明還是顧長風唯一的女兒顧曉雲,包括顧家族老在內的許多人已經在暗中較起勁來。但礙於顧長風的威懾,目前還算是風平浪靜,不過包括顧長風在內的許多人也知道,暴風雪終究是會到來的,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顧長風看着他的這個義子,這個孩子是二十年前的某個晚上,顧家堡的人在自家門口發現的,起初也沒有收其當義子的打算,無奈在三年後自己的的夫人在生下女兒後就去世了,自己也不打算再續絃,無奈之下收養了這個孤兒,不過這個義子也沒有令自己失望,自其十六歲開始接手部分顧家堡事物後,不但打理的井井有條,連潞州城城主蕭傳也對其青睞有加,時常在自己面前誇讚這個義子。自己也並非沒有想過將顧家堡交給這個義子,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他近幾年總覺這個義子有些開始琢磨不透了,像是有什麼事情揹着他,但是自己也派人調查過,確實一無所獲,不過自己經營顧家堡近五十年,這點識人的本事還是有的,所以顧長風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一隻在監視着自己的這個義子。

“義父,不知有何吩咐。”顧東明見到顧長風后主動行了個大禮問到。

“東明,大梁那邊這麼樣了。”顧長風問到。

“回稟義父,自大梁建朝以來,就不斷對各藩鎮用兵,目前南方大多數藩鎮已上奏表示臣服,不過北方則沒那麼順利,尤其是李克用那邊,已經明發討逆文書,說是逝與朱溫不死不休。”顧東明說道。

見顧長風眉頭緊鎖,似乎在考慮着什麼,顧東明便接着說道:“義父,潞州城的位置在李克用與朱溫勢力範圍之間,只要兩家一旦決定開始決戰,我們必定是首當其衝的,所以,孩兒以爲,我們應當投靠一方勢力,這方是長久之計。”

“哦?投靠一方勢力,那依你之見應是哪一方?”顧長風不動聲色道。

“孩兒與蕭城主探討過,依目前來看,投靠大梁朝無疑是對我們最有利的,畢竟李克用是沙陀族人,與我中原漢族未必相容,此外,現在的潞州守將丁會丁大人,乃是大梁朱溫一手提拔起來的昭儀節度使,依孩兒之見,潞州遲早是要臣服大梁的。”顧東明分析道。

“東明,記得我與你說過,我顧家堡父輩原是唐朝兵部**司長史,父輩深受大唐皇恩,後雖因宦官亂政被趕出朝廷但父輩仍留下祖訓不得背叛大唐。”顧長風嘆了一口氣道。

“可是大唐早已覆滅,我們......”

“大唐覆滅的罪魁禍手就是朱溫,這也正是李克用與朱溫不死不休的原因,我身爲顧家後人,不求能夠將顧家堡發揚光大,但求不忘祖訓,好了,此時以後再議,外面何事如此吵鬧。”顧長風聽道這個義子根本沒有把顧家的祖訓當回事,心裡頓時對這個義子再無半點說話的興趣。正適逢外面有些吵鬧,便岔開了話題。

這時總管推門進來,“回稟家主,門外護衛說是有一自稱皇甫文淵的人說是故人之子,想要求見家主,我看家主正與東明少爺商議要事便攔住了。”管家王順說道。

“哦?他說他姓皇甫?罷了,讓他進來吧。”顧長風略有所思後說道。

不一會功夫,在王順的帶領下,一個略顯消瘦的青年被帶領的來到了書房。

顧長風打量着這個青年,之見這個青年的年紀與顧東明相仿,但是氣質完全不同,整個人看上去比顧東明多了些內斂的氣息,而其身上的藥香之味,更讓人感覺容易親近。這感覺像極了其多年前認識的一位舊友。

正當顧長風追憶的有些出神時,這個青年已經到了跟前。“皇甫華之子皇甫文淵拜見世叔。”青年的這句話更加肯定了顧長風之前的猜測。

“你真是皇甫兄之子?來來,快起來讓我看看,說來與皇甫兄也有近十五年沒有見了,他還好嗎?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顧長風確認了此人是故人之子後,越發的熱情起來。

“家父已於上月病逝,是家父在病逝前囑咐孩兒投奔世叔,這是家父在去世前寫給世叔的書信。”青年黯然說道,從懷中取出了書信。

“什麼?!皇甫兄竟然….. ”顧長風聽到這個消息後一陣失身後才緩緩打開了書信。

顧東明打從這個青年進來後就一直暗中打量,得知此人竟是皇甫華的兒子後也是微微驚訝,這個皇甫華他小時候聽自己的義父說過,此人是顧長風青年時闖蕩江湖的時候認識的,皇甫華對於他的義父有救命之恩,後來因爲顧長風要繼承家業,也曾邀皇甫華來潞州,但皇甫華身體一直不好,所以一直未能如願,二人便一直以書信往來,記得義父曾向皇甫華提過要結兒女親家的事,這小子不會爲此而來吧。想到這裡,顧東明眼鏡微微一眯,心裡一陣嘀咕。

“原來皇甫兄自知時日無多,特意提早寫下這封信,文淵賢侄,說來慚愧,你爹後背的箭傷其實是當年爲了救我而造成的,這些年我心裡最掛心的就是你的父親,可惜,最終還是,唉。”顧長風說道這裡,像是一口氣沒有順上來猛咳嗽了幾聲,見顧東明要上前攙扶,又擺了擺手。

“世叔不必自責,父親說過,當年與世叔闖蕩江湖的時日纔是他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候,只是近幾年父親身體欠佳,無法舟車勞頓,不能再與世叔相見有些遺憾罷了。”皇甫文淵躬身後說道。

“既然皇甫兄把你託付於我,我必會拿你當我親生兒子般對待,王順,先帶文淵去廂房住下,賢侄,今晚你且住下,明日我再與你好好聊聊。”顧長風說道。

“文淵少爺,請跟我來。”王順在皇甫文淵與顧長風話別後帶領着他離開了書房。而顧東明也藉此離開了書房,剩下顧長風在書房盯着那封信,許久許久,不知又在追憶着什麼。

夜已深,但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東廂房內皇甫文淵靜靜地躺在牀上,終於來到了潞州城,距離自己的計劃又向前邁進了一步,不過從今天看來,這個名叫顧東明的人明顯對自己有着敵意,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不過皇甫文淵還是看出了些許端倪,“看來,這個顧家堡也是是非之地,雖然目前只能暫且在這裡落腳,不過也非長久之計。”皇甫文淵想到。

………

“東明,這個皇甫文淵是哪裡冒出來的,怎麼家主看上去對其如此在意。”顧東明房內,一位身着素衣的老者開口問道。

“紀族老,此人我也不認識,不過小時候聽義父說過,此人的父親與義父乃是生死之交,好像與曉雲妹妹還有過指腹爲婚,不知後來爲何沒有再聽義父提起過這事。”顧東明開口答道。

“哦?竟有這等事,如果這小子真成了顧家堡的姑爺,那這家主的位置……”

“哼!一個鄉野村夫,如果他敢對曉雲妹妹抱有什麼幻想,我一定讓他後悔來到顧家堡,對了,其他族老那邊怎麼樣了。” 顧東明狠狠的說道。

“我已暗中試探過其他族老,其中王齊與趙洲巖族老已明確表示全力支持你繼任家主之位,其他的大多支支吾吾沒有明確表態。”紀族老開後說道。

“這幫老東西平時也收了我不少好處,真到需要他們的時候竟如此沒用。”顧東明氣到。

“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顧長風雖已到七十,但身子骨還算硬朗,這個時候如果公然站出來支持你,萬一沒有成功,顧家堡再無他們的容身之地。”

“哼!怎麼可能失敗,我們背後還有城主,如果我失敗了,那麼顧家堡也早晚會被潞州軍所滅,實話告訴你,城主那邊已經在準備了。”顧東明譏笑道。

“哦?原來東明你早有安排,看來顧家堡要變天了。”紀族老終究對顧家堡還是有些感情,想到不久後可能需要跟自己共處多年的兄弟兵戎相見,不免連連嘆氣。

“紀族老無需悲傷,顧家堡總是要向前發展的,明天我要去找一下城主大人商量一下對策。時候也不早了,紀族老早些休息。”顧東明說罷就擺出了送客的手勢,而紀族老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在嘆了口氣後就離開了。

第三十八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七章第五十四章第四十三章第十二章第四十二章第十八章第二十五章第三十七章第五十八章第四十五章第五十二章第十二章第五十三章第二十七章第五十七章第四十六章第十七章第四十章第三十四章第十一章第二十八章第三十二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一章第三十章第四十七章第四十章第二十四章第四十五章第五十九章第六章第二章第四十三章第五十五章第三十一章第四十六章第三十三章第一章第十八章第二十七章第六章第九章第一章第十七章第三十五章第十六章第七章第五十二章第四十六章第二十章第九章第五章第三章第八章第四十一章第三十六章第四十一章第五十四章第五章第五十六章第一章第十五章第三十九章第四章第四十六章第三十章第三十七章第十七章第十章第八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四章第六章第五十六章第三十八章第八章第四十章第三十五章第二十九章第五十二章第四十七章第三十五章第三十章第三十三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四章第一章第八章第四十五章第十五章第十六章第二十一章
第三十八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七章第五十四章第四十三章第十二章第四十二章第十八章第二十五章第三十七章第五十八章第四十五章第五十二章第十二章第五十三章第二十七章第五十七章第四十六章第十七章第四十章第三十四章第十一章第二十八章第三十二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一章第三十章第四十七章第四十章第二十四章第四十五章第五十九章第六章第二章第四十三章第五十五章第三十一章第四十六章第三十三章第一章第十八章第二十七章第六章第九章第一章第十七章第三十五章第十六章第七章第五十二章第四十六章第二十章第九章第五章第三章第八章第四十一章第三十六章第四十一章第五十四章第五章第五十六章第一章第十五章第三十九章第四章第四十六章第三十章第三十七章第十七章第十章第八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四章第六章第五十六章第三十八章第八章第四十章第三十五章第二十九章第五十二章第四十七章第三十五章第三十章第三十三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四章第一章第八章第四十五章第十五章第十六章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