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世之謎

“啪——啪——啪——啪——”

響亮的板子聲霎時迴盪在寬敞的庭院,一下一下,沉重的木杖子夾帶着風聲“呼呼”的砸在紫汀瘦弱的身子上,沒三兩下,整個屁股就通紅得腫出一指高。

“哇……啊……好疼……師父……啊……師父……饒命……”身體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動彈不得,只剩下嘴還能嚷嚷。

宇文絕仍是背對着紫汀,目光不知眺望何方。

“師父……啊……嗚嗚……好疼……師父……不要打了……嗚嗚……”雖然明知道宇文絕最討厭別人在受罰的時間大聲哭叫,可眼前的情形已經讓紫汀根本無法保持沉默。

剛纔師父只出口一個字“打”既沒說要打多重也沒有說要打多少板,現在身邊兩個弟子一下下的揮着板子力氣毫不含糊,即便自己有內功護體可保不受內傷,但疼也是真真切切的啊!

“弟子紫諾叩見師父。”視線中忽然出現一抹暗黃色的身影,他步履輕盈的越過自己,站在了距離宇文絕不遠。

宇文絕終於轉過身來,面對紫諾:“諾兒急着找爲師是爲何事?”

“弟子聽聞小師弟又惹惱了師父,所以忍不住想來看看。師弟他年幼不懂事,犯了錯打幾板子教訓教訓就算了,師父犯不着與他動氣。”說話間,紫諾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宇文絕的眼神動作。

宇文絕淡淡一笑:“沒想到諾兒竟是這麼的關心爲師,真是讓爲師深感安慰……”

紫諾知道自己這麼冒冒失失的闖來,定是惹了師父不悅,低下頭抱拳行禮,“師父待弟子們恩同父母,弟子關心師父也是理所應當。”

“欺上瞞下,教唆苑中弟子瞞着爲師私下通風報信,就是諾兒你關心爲師的方式?”

“師父……弟子知錯……”紫諾也不得不跪了下來。

先前派去通知大師兄的秋苑弟子沒有回來,他就覺得有問題,可一聽說小師弟被師父抓回了冬苑當衆責罰,大師兄又在照顧受傷的二師兄一時脫不開身,他也想不了那麼多就趕來救人了,沒想到倒是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但仔細想想,師父早就知道了自己私下送信給師兄的事,自己早晚也逃不過一頓罰,用眼角的餘光悄悄往身後瞄一眼,紫汀可憐的屁股已經被打成了葡萄色,估計再多不幾下就該屁股開花了。

紫諾狠了狠心道:“師父,一切都是徒兒的錯,是徒兒不該故意隱瞞消息,亦沒有及時規勸小師弟,徒兒願意領罰。”反正早晚都是死,不如早死早了。

宇文絕沒有立即回答,倒是揮了揮手示意行刑的弟子住手,這才道:“難爲諾兒如此爲師弟着想,爲師感懷欣慰,既然你願意一力承擔,爲師也不多爲難你,且去戒院罰跪三日罷。”

“是……徒兒……謝師父賞罰。”沒有像小師弟那樣丟臉的當衆捱打,可罰跪一詞,卻是讓紫諾的心直接跌落谷底。

在紫宸宮的戒院,所謂罰跪其實是一種比板子鞭子更恐怖的刑罰。

罰跪的地方是兩根足有一丈高卻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木樁,木樁下面全是鋒利無比的鋼刀,若是在受罰時間不幸墜落,恐怕就是武功蓋世也得落個重傷。

雖說自古就有人用這木樁練習武功或者輕功步法,可站與跪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這兩根木樁的頂端都鑲嵌了黃銅的鉚釘,雖不尖銳,可每一個鉚釘都正頂在膝蓋的穴位上,足夠讓人痠麻難忍,而且木樁之下也制有機關,必須兩邊同時受力,且力道均勻,如若不然,木樁就會自然縮進地面之下,讓罰跪之人無處可逃。

整整三日,沒有吃喝,亦不能睡覺,必須時時刻刻保持端正的跪姿才能保住性命。

這麼想,倒不如結結實實挨一頓打,來的痛快。

看來,今日果真不是吉日,師父的心情似是很糟糕啊!

紫諾領罰去了戒院,紫汀挨完打被下面的弟子擡回了臥房休息。

宇文絕看時辰尚早,想着還是再去看看紫秋的傷勢如何。

走到門口,迎面看到了步履匆匆的大徒弟秦軒,估計也是爲了紫諾和紫汀被罰的事而來。

見到宇文絕,他急忙行禮:“徒兒叩見師父。”

“你這麼急趕來,秋兒的事都處理好了?”

“是,劍傷已經止血包紮了,身上也上了藥,這會兒二師弟應該是睡下了。”秦軒頓了頓又道,“師父,諾師弟和汀師弟天性開朗活潑,也難免會處事莽撞,師父您——”

宇文絕一擡手沒讓他再說下去,“幾日不見,軒兒的心倒是越發慈善了,看來這紫宸宮是該交與軒兒當家才合適了?”

“師父!徒兒不敢,是徒兒失言了。徒兒告退。”今天宮主脾氣始終很差,自己還是別再惹事,早點去看看小師弟傷的嚴重不嚴重。

宇文絕也沒心思再管這些不讓人省心的徒弟們,隨意的揮揮手就讓他走了。

夏苑,紫秋的臥室。

那時候紫秋正趴在牀上閉着眼睛小睡。

肩上裹了厚厚的紗布,背後的鞭傷比較嚴重,所以薄被只蓋到了腰部以下。

宇文絕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睡熟,特意隱了氣息輕聲的踏門而入,但這卻還是驚醒了紫秋。

“師父……”紫秋轉過頭,看清了來人正欲撐起身子行禮,卻被宇文絕擋下。

“這是你的屋子,我只是路過來看看你的情況,不必拘禮。”

“師父,徒兒……對……對不起,又讓您操心了。”

宇文絕只是無所謂的笑笑,而後卻突然問道:“這一百鞭,是否讓秋兒心裡好受些了?”

“師父……您……您這是……”紫秋被問得一愣,急忙要起身,卻扯動了傷口不得不又趴了回去。

這個人表面上一副安然自若的神情,可眼神卻好似已經明瞭一切,難道他其實知道……

宇文絕見紫秋欲言又止,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又道:“秋兒難道沒有什麼話要對爲師講?”

“師父……徒兒……徒兒……不明白您的意思……”

“秋兒,或者非要我稱呼你爲凌秋,你才願意說實話?”

“師父!”話到這句,紫秋知道自己再也瞞不住了,本就缺乏血色的嘴脣被咬得更加慘白,暗暗低下頭去。

宇文絕看到這樣的紫秋,也沒再多逼問,卻是在牀邊坐了下來,掏出懷裡淡紫色的絲帕給紫秋擦拭着額頭的冷汗。

紫秋的鼻尖傳來一陣淡淡的清香,沒有茉莉的濃郁也不似玫瑰的甜膩,卻是意外的好聞,一直忐忑的心緒也在這股香氣中平靜了下來。

那時候,耳邊再次傳來宇文絕醇厚的嗓音:“碧雲寶劍一直有武林第一劍的美譽,也是【碧雲山莊】鎮莊之寶,幾十年來引得多少武林豪傑趨之若鶩,可惜碧雲莊主一生武功蓋世卻偏偏膝下無子。二十二年前,【碧雲山莊】曾在武林中廣發英雄帖,擺開擂臺比武招親,揚言誰若能在擂臺中勝出,就可迎娶他獨生女兒,並繼承山莊。當時的擂臺足足擺了有一個多月,最終得勝的是一名叫凌靖宇的青年。他剛及弱冠之年樣貌也生的俊俏,深得莊主喜愛,連夜就擺下喜宴爲他與自己的女兒完婚,成爲武林中一段佳話。

可就在六年之後,【碧雲山莊】卻遭逢大難,一羣蒙面人突襲碧雲,全莊上下一百三十餘口人一夜之間無一生還,甚至包括了當時還不滿六歲小少爺凌秋和身染重病的少莊主夫人。所幸當日凌靖宇帶着幾個弟子正巧離莊辦事,才倖免於難,連帶碧雲寶劍也就這樣幸運的被保留了下來。那之後凌靖宇痛定思痛,重振【碧雲山莊】,並改名凌碧,同時自創獨門凌碧劍法,獨步武林。而相傳,當夜血洗【碧雲山莊】做出如此慘無人道之事的,正是我【紫宸宮】……秋兒,我說的故事可有什麼遺漏?”

“十五年前……碧雲山莊並不是被外人所害……”紫秋因爲宇文絕所說的話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中,不由自主的娓娓道來,“一年我才六歲,第一次跟着爹爹開始學習凌碧劍法,其實那根本就是根據碧雲劍法稍稍變化而來,而且那劍法本身並無特別,也只有在配合碧雲劍才能發揮其威力,我外公當年在武林中雖享有盛名可他憑的是自身的武功與劍術,並非依靠碧雲劍,以至於這碧雲劍法外人知道甚少,才被凌靖宇佔了先機。後來這事還是被我娘知道,她怕消息傳到我外公那兒,引起軒然大.波,於是苦心規勸,沒想到爹不但不聽,還假借出莊辦事,帶走了莊內十幾個高手,而後自己僞裝成刺客作出了當年滅門的慘案。巧的是到當日奶孃的小兒子正好到莊內來玩,做了我的替死鬼……”

故事說到這兒,紫秋的眼角都不禁流下了淚,回想到當年娘在一片混亂中將自己藏入後院的一口水缸,時候當他好不容易從缸內爬出,看到的只是一片血流成河。

殷紅的**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腥味,每個人的身上都被砍了很多刀,鮮血綿延不絕的流淌到了莊內的每一個角落。

他尖叫、哭泣、狂吼,可沒有一個人來應他,甚至他連孃親和外公的屍體都找不到,最後只能繼續害怕的躲回水缸裡。

他在那裡等了一天一夜,終於莊裡來了人。

最先進來的是爹和他的一個心腹,他以爲自己終於得救,可爹和那個人的對話卻讓他明白了一切。

他不敢大哭,更不敢去質問這個男人爲何要對自己的親人如此殘忍,於是只能繼續等。

又過了一天一夜,莊裡突然來了很多人,熙熙攘攘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他就是在那時候趁機逃了出去,也就是在那時候他第一次遇到了宇文絕……

不願再看到紫秋陷入痛苦的回憶中,宇文絕又一次挑開話題,“秋兒,你可知此次爲師爲何要派你去凌碧山莊取回碧雲劍?”

紫秋愣了愣,沒想到宇文絕會突然問及這樣的問題,思量了一會兒才道;“師父的紫宸神功是武林中當之無愧的絕世神功,而碧雲劍也乃武林第一劍,師父想要奪得此劍——”

紫秋的話未完,卻已經看到宇文絕淺笑着搖頭,“即便有再多虛名,也無非只是一個殺人的工具而已。這紫宸宮有的是神兵利器,哪一件都不會比這把劍遜色。”

“那師父您這是……”

“秋兒,爲師之所以要這碧雲劍,是因爲,那是你該得的!”

宇文絕說着輕擊手掌,屋外不知在何時已經候着的婢女玥兒手捧着碧雲劍跪在了宇文絕身邊。

宇文絕遣退婢女,將劍置於紫秋的牀頭。

“師父……”紫秋伸手輕撫着這由碧玉鑲嵌的翠色劍鞘,不禁又溼了眼眶。

“在我紫宸宮的三位徒兒中,若論天資,諾兒確實是當之無愧的武學奇才;若論悟性,汀兒的聰慧靈活亦無人能及。可偏偏秋兒是爲師最爲得意的弟子。秋兒爲此付出了多少,又是出於何種原因,爲師又豈會不知?”

“師父……秋兒錯了,秋兒不該隱瞞師父……請師父責罰……”

一直知道在這紫宸宮內,無論任何事都不可能瞞得過宮主,可卻從未曾料想,宇文絕對自己的瞭解和關切竟是那麼的多。

這一刻,紫秋的道歉或者更多的則是感動。

宇文絕看着紫秋眼角含淚的道歉,卻是笑了:“秋兒才受了傷,又要請爲師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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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秋兒……讓師父失望了……”紫秋還陷在深深的自責中,並沒有聽出宇文絕話語中戲謔之意,低垂下眼簾,神色黯淡。

“確實,你這把什麼事都悶在心裡的性子,真是讓爲師想好好的罰你!”說着,宇文絕一把扯開了蓋在紫秋腰際的薄被,擡手就是兩掌扇在紫秋傷勢最輕的臀上。

“唔……”沒有想到師父會有這一手,一時不察悶哼出了聲。

豔紅色的五指印浮現在了紫黑色的鞭痕之下,紫秋以爲師父還要再打,不禁咬緊牙關緊繃了身體,可不料宇文絕卻開始用他略帶涼意的手掌輕撫起剛纔拍打的傷處。

他從六歲進入紫宸宮,全都是由師父一手養大,從小也沒少捱打捱罵,可像現在這樣,如此的親暱,甚至帶着一點曖昧意味“懲罰”,還是第一次。

即便同爲男性,可也讓紫秋一時無法適應,臉頰已經比捱了巴掌的屁股更紅上幾分。

宇文絕卻故意使壞,佯裝關切道:“秋兒的臉色怎麼了?莫不是病了?”說着更俯下身挨近了紫秋,放在臀尖的那隻手也更加的肆無忌憚。

“師父……徒兒……徒兒……嗯……唔……”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身體敏感的部位在對方若有若無的挑逗下早就有了反應,而他也是自己心中傾慕多年的那個人……

已經不用多做什麼,紫秋幾乎再也把持不住……

【本章完】

兔子呀!你的申請被通過了,偶會讓偶徒弟們養只兔子滴……

汀受,你的PP現在真繽紛……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就的總是要厚道一些哈,偶每天寫這麼多字給你們,你們好歹也留個爪印告訴我你看過了

再不行也告訴我一聲你喜歡哪個師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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