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撒馬爾罕成爲阿拉伯人的造紙中心。在許多中世紀阿拉伯旅行家的遊記中,都有關於撒馬爾罕出產優質紙品的記錄。之後源自華夏的造紙術通過阿拉伯大軍迅速傳到敘利亞、埃及、摩洛哥、西班牙和意大利等地。
現在在意大利的博物館中還保留着西西里國王羅傑一世於1109年書寫的一幅詔書,詔書用的紙就是阿拉伯人生產的。在當時的歐洲能夠使用阿拉伯人制造的紙張被視爲一種奢侈的行爲。由於紙的造價昂貴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的國王菲特烈二世曾在1221年下令禁止使用紙書寫官方文件。
不過由於材質的問題,阿拉伯紙要比唐朝紙偏黃一些,曲文熟知唐朝紙是什麼樣,便能一眼看出上邊的差別。
阿蒙特姆海特看了下點頭說道:“沒錯,這卷《經行記》用的確實是阿拉伯紙,應該還是最早的一代。”
找到的這卷《經行記》是用阿拉伯紙想來也沒什麼不可思議,杜環最後回到北非總不能自己扛着一大堆紙吧。
相比另外一卷東西用的則是唐朝紙,年代看起來要比《經行記》更早一些,透過靈覺可以確定應該是初唐的東西。
“看樣子這卷要比《經行記》年代更早,用的是典型的唐朝紙,或許真的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曲文說道將第二份卷軸慢慢展開,卷頭寫的豁然是《九鼎歸元》。
“這……”曲文驚訝的望着第二份卷軸。愣了好一會又轉望身邊的銀笑風。
“看來不會有錯了。”銀笑風長出一口氣,他千辛萬苦要找《經行記》就是爲了從中尋找線索。當他看到《九鼎歸元》這四個字,心裡已經完全確定了下來。
這事銀笑風只跟曲文說了一半,鍾魁更加不懂,望着倆人問道:“你們在說什麼,難道笑風要找的也是這份道家功法?”
銀笑風正聲答道:“我說過要找的只是條線索,而《九鼎歸元》就是我修練的功法,如今我已經能大致確認自己究竟師承何派,算起來這從功法是我門中之物。我想可能不太合適你們修練,如果你們想要試試我也不反對,有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幫忙指導。”
聽說是銀笑風修練的功法,鍾魁有些失望,在墓穴中已經試過,這種功法和自己修練的功法相沖,確實不太適合修練。
“我還是試試吧。看看也沒什麼損失,如果今不合適我會把這份卷軸還給你。”鍾魁想了下又說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美國,有你從旁指導修練起來應該會更好一些,期間的一切費用由我負責,另外我還會支付你高額酬金。”
銀笑風也不是很急回國,長這麼大難得有機會去美國。又不用自己掏錢,這樣的好事上那去找。而且他也很擔心,鍾魁強行修練會對自己造成不良的影響。
“也行,反正我半年之內沒什麼事做,半年時間能幫的我會盡量幫你。”
“好兄弟!”鍾魁說着又用力的拍了下銀笑風的肩膀。這似乎是他的習慣,以此表示對對方信任。
功法的事曲文不打算插手。他只想知道《經行記》怎麼處理,要說《經行記》非金非銀,不是大師手筆也不能算是名人遺物,杜環這個人知道的少之又少,所以《經行記》只重在歷史文獻價值,可以填補很多亞非國家歷史上的空白,除此之外絕無它用。
“那這本《經行記》怎麼辦?”看着《經行記》,曲文竟然會吞口水。
“給你吧,這種歷史資料的東西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錢。”鍾魁很大方的回答,知道《經行記》這種東西可以收藏,價值因人而異,曲文當成至寶,對自己也就是一件老東西,他纔不關什麼各國曆史。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事情曲文從來不會問第二遍,往往多問一次就有人會反悔,有些小心眼的急忙把《經行記》揣進懷中,感覺是有誰想碰一下就會發狂咬人。
晚上在開羅市最大的酒店請鍾魁等人吃了一餐,當是履行在墓穴密室裡的賭約,第二天上午和保羅拿着《經行記》坐上飛往香港的飛機。埃及始終不是自己的地盤,在這裡鬧出這麼大的事情,越早離開就越安全。
從開羅飛往香港沒有直飛的航班,在迪拜要轉一次飛機,不過不用出機場倒也算方便,全程一共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總算回到屬於自己的地盤。
一下飛機,走出飛機立即就有人開車來接自己,這名司機原本是夏均亮的,後來夏均亮把別墅送給了曲文,連帶司機也一併讓給了他。而他的工資現在是由曲文支付,所以曲文自然就成了他的老闆。
“少爺,要先回家嗎?”司機老張問道,這不是他第一次接送曲文,對於這個年輕老闆非常的尊敬,首先年輕有爲,沒有架子,一年難得來幾次香港,所以需要自己工作的時間並不多,期間工資照發,這樣一來很多時候他就可以抽空去帶自己的小孫子。
“先去我二師兄那。”曲文想了下,這會經行記還在自己的手上,別墅平時少有人在放在那裡並不安全,倒不如讓二師兄幫忙保管更妥當些,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讓他幫忙保管東西。
“知道了,少爺。”老張把車頭一轉把車子開向夏均亮現在常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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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這一趟非洲之行知道的人不少,但知道曲文在埃及鬧出多大動靜的人不多,除了夏均亮外就連顧全也不知道。
看到曲文,先是高興。然後便是憤怒。
夏均亮突然大步走到旁邊,狠狠的一拳打在曲文頭上。這傢伙天生惹事精,到那都能若出一堆事情來。
“捨得死回來了,不是說到埃及考察古玩市場的嗎,怎麼又跑去挖墓了。”
因爲曲文託夏均亮幫忙把阿蒙特姆海特家裡的古董運回來,所以他對曲文在埃及的動向比較瞭解。
像做錯事的孩子,曲文撓着頭,呵呵傻笑,先介紹了下身邊的保羅。然後說道:“一時興起,如果不是這樣又怎能帶件好東西回來給二師兄看。”
夏均亮已經習慣了曲文的好運氣,他如果真的去了埃及挖墓會不帶些東西回來。
“說,這回又得了些什麼好東西?”
“嗯……”曲文拉着長音吊夏均亮的味口。“法老卡莫斯的戰冠,權杖,隨身飾品跟他生前的一些相關物。”
“什麼!”夏均亮瞪圓了眼睛,他知道曲文不會在這事上跟自己撒謊。但很快又拉下了臉。曲文既是自己的師弟,又是師父的心頭寶貝,他要是有什麼事,自己這個當二師兄的該怎麼向師父交待。“就算得到好東西又怎麼樣,萬一把命搭進裡邊,你讓我這個當二師兄的怎麼跟師父他們交待。說吧那些東西現在在那?”
讀得出二師兄現在的心情。關心自己肯定是有的,但也在乎那些寶物的下落,法老卡莫斯的寶藏這可是足以震驚海內外的大事件。
“放心吧,二師兄,我已經託專人幫忙運回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這裡。”曲文讓鍾魁幫忙把東西送到香港而不是國內曲翰院,是因爲這類文物進華夏容易。出華夏難。華夏沒有什麼個人財產的說法,到了一定程度的貴重品都有辦法說成是國家所有,而且這些東西的來歷不明,放在夏均亮這最合適。
“對方信得過嗎?”夏均亮問道,法老寶藏非同小可千萬大意不得。
“絕對信得過。”曲文沒把鍾魁的身份說出,因爲到現在他連鍾魁的真實身份都不清楚,不過這也是他的優點之一,有些事情再好奇,不該知道或者別人不願說的,堅決不會多嘴去問。
“信得過就行,說說吧,你手上的拿着的又是什麼東西?”夏均亮把目光轉向曲文手上拿着的盒子,一直緊緊的抱在懷中肯定是件好東西。
“嘻嘻,這回要先讓二師兄你猜猜。”曲文跟夏均亮打起了迷題。“唐代去過北非的旅行家裡誰?”
這個問題別人或許答不上,對夏均亮來說就像是三歲小孩子學的知識,怒瞪着曲文:“找揍是不,唐代旅行家沒有幾個,有玄奘法師、鑑真大師、義淨法師、茶聖陸羽、杜鑲、杜環還有王玄策,其中去過北非的只有杜環一人。怎麼……你找到他的東西了?”
提到杜環自然就會想起《經行記》,歷史上稱《經行記》已經失傳,如此被曲文看重,難不成真的是?
夏均亮定定的望着曲文,擺出一副你再敢跟我玩花樣,我就敢馬上掐死你的樣子。
“呵呵,是找到了一樣,你自己看看。”曲文趕緊把木盒遞給夏均亮。
接過木盒,夏均亮立即把茶几上的東西全推到一邊,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開,從裡邊拿了副包着嚴嚴實實的卷軸出來,卷頭豁然是《經行記》三字楷書。
唐朝百姓常用的字體有兩種,一是楷書,二是行書,在日常生活中使用行書的人比較多,但到了正式場合就非用楷書不可。由此也可以瞭解,如果是唐代古董落款用的是行書,那絕對不會是官窯的東西。
“真是《經行記》!”夏均亮的聲音有些顫抖,整個亞非國家上千年有多少歷史學家都在找這本書,想借此填補自己國家歷史上的空白或不足,可都沒有找到,現在倒好竟然鬼使神差的落到了自己師弟曲文的手上,去趟非洲都能掏出件華夏的寶貝來。“《經行記》怎麼會在埃及的法老墓裡?”
夏均亮百思得不其解,如果說曲文挖到的是法老卡莫斯的墓,可卡莫斯和杜環相差了上千年,在時間軸上完全對不上。
“二師兄你想錯了。我確實是找到了卡莫斯的寶藏,可那個墓不是他本人的。而是另外一個人的,到現在我們還沒完全弄清楚墓主是誰,最大的可能就是阿拉伯國家倭馬亞王朝後人阿卜杜勒?拉提納的墓。不過我們沒在裡邊找到他的棺槨,倒是找到了杜環的屍身。”
“杜環的屍身!”夏均亮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法老卡莫斯的寶藏不在自己的墓穴裡,而墓穴的主人也不在自己的墓裡,反而發現杜環的屍體,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當然夏均亮能想到的僅限於此。如果他知道杜環是道家中人,更是道教救苦天尊的門人,不知道會做何想法。
曲文聳了聳肩:“事實就是這樣,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想只有杜環活過來才能解答。”
歷史就是這樣,因爲充滿了迷才讓人格外的好奇,曲文只是個收藏愛好者。一個商人,不是考古學家,他只要知道了解手中古玩的真假,瞭解它們的背景,至於歷史真想還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挖掘。
“算了,歷史上的迷太多也不少這一件。倒是你這次去埃及,晶瑩家出了些事,還非常的不妙。”
名義上蘇雅馨纔是自己的未婚妻,可陶晶瑩同樣是自己的女人,她家裡有事自然要關心下。
“晶瑩家出了什麼事?”曲文問道:
“最早是陶氏集團發生了次違約事件。然後股票跟着大幅下跌,當股票跌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突然有人跳出來大量吸籌。一下就佔有了陶氏集團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將近持平陶遠明持有的百分之三十六,成爲第二大股東,現在這個神秘基金還在不斷的吸收陶氏的股票,看樣子是想要吞併陶氏。”夏均亮把陶氏集團的事說出,讓曲文大吃一驚。
違約事件,股票下跌,低價收籌……
幾件事情連在一塊,怎麼看都像是早有預謀似的。
“陶氏查出是誰在追擊自己了沒有?”曲文問道。
“暫時還沒有,對方的動作太快,想必陶氏現在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夏均亮說道。
陶晶瑩的關係和自己非同尋常,如果是小事情知道就算了,發生這麼大的事一定要幫忙才行,說不定能因此加深陶遠明對自己的好感。
打定主意,曲文站了起來:“不行,我還是去一趟晶瑩家好。”
曲文說完把《經行記》留在夏均亮家,跟保羅急勿勿的趕往陶晶瑩家。
到陶晶瑩家的路程不是很遠,中途先打了個電話給陶晶瑩,才得知她正巧剛剛回到香港,所以等曲文到她家的時候,人就在大院門邊等着。
“老公!”陶晶瑩完全不避諱的撲到曲文身上,小別勝新婚,一個多月沒見特別的想念。雙手緊緊挽住曲文的脖子,送上一個熱吻。等吻過之後才注意到後邊站着的保羅。“他是?”
“二夫人你好,我叫保羅,是主人老大最忠實的僕人。”不用曲文介紹,保羅自己說道同時向陶晶瑩行了個禮。
“主人老大?二夫人?”陶晶瑩先愣了下然後開心笑起,很明顯主人老大是說曲文,如果蘇雅馨是大夫人,自己豈不就是二夫人。轉頭望着曲文:“他是你新收的傭人?”
保羅把曲文當成老師或主人,曲文則把他當成朋友,只是保羅執意要這麼叫,說得多了便懶得再糾正。
“他是我的好兄弟。”
“那他……”陶晶瑩不明白爲什麼朋友之間要叫曲文做主人老大。
“一言難盡,還是說說你家裡的事吧,怎麼會鬧得這麼大?”曲文轉換了個話題,越是大公司越少會發生違約事件,而且陶氏集團實力很強,不可能一下就被對方給打到毫無還手之力的地步。
提到家裡的事情,陶晶瑩的心情跟着變差:“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是被人在股市惡意追擊,具體的你要問我父親才行。”
走進大廳,陶遠明正在和兩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談話,每人的臉神都異常的凝重,就連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爸,阿文來了。”陶晶瑩走到旁邊說了句。
陶遠明三人這才轉過頭來同時望着曲文。
“你來了。”陶遠明的語氣依舊冷淡,但他問了一句,禮節上算是接受曲文。
另外倆人看着曲文的眼神就複雜得多,香港富豪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陶晶瑩的事在整個圈子傳得人人皆知。雖說圈子中絕大多數男人都有小三和小四,有些女人也養有小白臉,可是反過來自願去給別人當小三的事情還沒有過。
“陶叔你的事我聽說了,不知道有什麼地方能幫得上忙嗎?”曲文不喜歡轉彎抹角,坐下來直接問道。
“幫忙。”陶淵明的口氣頓時變得緩和了些,他知道曲文的能力,絕對要比許多香港的富二代要強,甚至比許多富一代也不差,光是一家曲翰院就夠很多人打拼一輩子。“暫時還不需要,如果有需要我會和你說的。”
自己的女兒已經被曲文這個大灰狼給吃掉,當父親的一點好處也沒撈到怎麼行,就算再愛陶晶瑩,心裡也不是滋味,因爲這件事本來就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