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西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裡,眼睛裡充滿了堅定,“姐,你相信我,這次換我來保護你!”
季安尋看着他,緊咬着下嘴脣,一抹擔憂因爲眼瞼垂落而被掩蓋,她一言不發的站在他身邊,被握住的小手緊緊的回握住他。
被幾個混混困住的季薇兒看着那緊緊相握的兩個人,她緊抿着嘴,而那雙眼眸卻迸發着濃濃的妒忌。
岑西銳利的視線定格在那男人身上,沉了沉聲說道,“我們來打個賭如何,如果我們贏了,你就放我們走”。
“打賭?,有意思……”,魁梧的男人走上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小子,看你也才十四五歲的初中生吧,老師上課應該有教你們遠離黃嫖賭,你不怕被老師知道罰站啊”。
“哈哈哈哈……”,此話一出,那幾個小混混頓時笑聲一片。
“就問你……賭不賭!”岑西幽黑的眼眸冷冷的看着他,對那嘲笑他的聲音,他選擇視而不見。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還哪敢不接啊,你說賭什麼吧”,男人不屑的說道。
“老大,我們來跟他賭賽車吧,最簡單也最快”,那個黃毛出聲提議。
“看這小子的身板,我估計他連摩托車的頭扳不動……”。
“……”
他們一言一行的講着,終於惹的男人不耐煩了起來,“你們都在瞎逼逼什麼呢,都他媽給我閉嘴……在自己的地盤怎麼也得讓一讓“客人”,你說賭什麼吧,但是先說好,不賭知識啊,我們幾個是粗人,沒文化”。
岑西沒有說話,而是眼睛往那男人身後的看了看,有三四輛摩托重機車各自停放在裡屋,他牽着季安尋主動的往裡面走去,男人看着他,眼裡閃過一絲讚賞,他隨後也跟着走進去。
那幾個手下見狀,強拉硬拽的把季薇兒也推了進去,被緊緊抓住的手腕讓她痛的緊皺起眉,但是冷傲的不言一發,視線一直追隨着岑西,不曾轉移。
男人向他們擺了擺手,黃毛會意的走到門口,抓住鐵卷門的最底邊緣,一個用力,鐵卷門從上往下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啪的一聲直落地面,裡面的光線立馬暗了很多。
“弟弟……?”季安尋見門被關了,她有點害怕的扯了扯岑西的衣服,身體也不知覺的往他身後靠近。
“沒事”,他用手指捏了捏她的手,以示給她安慰。
季安尋看着那現在差不多同她一般高,肩膀還有些瘦小的岑西,她心裡即是擔心又是複雜,從小到大,都是她保護的他,也永遠是站在他的最前面,而這次,她卻被他護在了身後,掌心裡帶來的溫度還有那堅定的語氣,竟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岑西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屋子有一道牆做着隔間,四輛摩托車停在了左邊的位置,往左邊的裡側看去,還有桌球,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拉着季安尋往右邊間走去,裡面有一張麻將桌,桌子上面還有沒收拾凌亂鋪着的麻將子,地上全是香菸被抽掉後散亂的菸蒂,沙發上以及麻將桌旁還有不少的空啤酒瓶子。
“怎麼樣,決定要比什麼了嘛?”男人見他半天沒決定下來,他的耐性也快被磨光了。
他還是沉默的沒有回答,只是掃視的速度卻快了一些,最終看到麻將桌旁的一張椅子上放着撲克牌,他轉頭對着男人說,“我們玩賭牌”。
“賭牌……怎麼賭?”男人繞有興趣的說道。
“以德州撲克牌的規矩,但是先說好,我們只賭一局,只憑一局定勝負”,岑西直挺的站在那,幽深的眼眸裡浮現起一抹精光。
“德州撲克的規則我懂,但是你這小子不會陰我的吧”,男人看着他有些不信任。
岑西冷冷的撇笑了一聲,“這裡是你的地盤,還怕我陰你?”,他頓了頓聲,繼續道,“玩摩托車我肯定比不過你,桌球我也沒碰過,所以現在唯一現有的就是這個撲克了,摩托車跟桌球講究是技術,我自然不會拿這賭,雖然撲克牌我也沒玩過,但至少可以跟你拼個運氣”。
“你沒玩過牌?”男人還是有些不相信。
岑西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感覺好笑的搖了搖頭,“就像你說的,我一個學生只知道學習考試,哪來的時間去玩這些玩意,只是聽說第一次玩牌的人手氣都不會太差,我想試試這手氣是不是如那些人所說的”。
“好……我們就賭牌”,男人指着一旁的黃毛,你把桌上的麻將收一收,再拿副新的出來”。
黃毛點了點頭,他往中間那圓形的一個按扭按去,下一秒還在桌子上面的麻將子全盡數的自動被推進了那圓形的洞口裡去,他又重新拿出一副新的撲克牌拆封後放在桌子上,“老大,好了”,說着,他自覺的退到了一邊。
男人走過去着了麻將桌的一邊,然後看着岑西,“可以開始了”。
當岑西想踏步走過去時,季安尋回拉了一下那一直牽着的手,“你根本就沒碰過這個,你怎麼能跟他賭呢,萬一輸了,薇兒怎麼辦”。
“姐,目前能比的只有這個了,這個我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如果比其他的,我必輸……姐,相信我好嘛”。
“可是……”,季安尋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去,但是他說的沒錯,不賭的話他們三個恐怕今天走不出這裡,能跟那個男人比的也只有這撲克了,但是對於常年吃喝嫖賭的一個混混老大,一點都沒有碰過的岑西只能拿縹緲的運氣來比,她怎能不擔心呢。
“別再那磨磨唧唧的了,還賭不賭了!”那個站在一邊的黃毛見他們倆個扭扭捏捏的樣子,他不耐煩的開口催促道。
岑西給了一個季安尋淺淺的笑容,拉着她往麻將桌的對面方向站定,“可以開始了”。
男人把那黃毛叫了過來,“你來給發牌”,說着他看向岑西,嘴角痞痞的一撇,“你小子最好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樣,讓我知道的話,你的下場會很慘”。
岑西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我說過了,我沒玩過這個,只是以前看過一些賭神,賭王的電影,所以只懂得牌型的大小而已,連怎麼耍老千我都不知道”。
“最好如此!”男人對那黃毛擺了擺,“發牌!”
當黃毛各自把兩張底牌發在他們桌子面前,男人率先拿起兩張牌小心的看了看,嘴角立馬浮現了一抹深深的笑意,他雙手撐在桌子兩側,身子微微往前傾,“你說的,只賭這一局,不過我可以好心的提前告訴你,今天我的運氣好像很不錯,你最好祈禱你的底牌不會太差。”
岑西看着他,緊抿着嘴脣,當他要看牌時,他往自己身後看了看又轉頭看向男人。
男人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幾個……實相的過來”。
站在岑西身後的另外兩三個手下押着季薇兒走到了男人身邊,他看着季薇兒,伸手忍不住的往她臉上摸了一把。
“別碰我!”季薇兒狠狠的瞪着他,眼裡的怒火昭然若揭。
“發這麼大脾氣幹嘛,等一下還不是要被我玩,你還真指望這小子能贏啊”,男人嗤笑了一聲。
季薇兒憤怒的把頭扭向了一邊,不想再看他。
“這脾氣倒不小,哈哈……”。
季安尋看着對面雙手被各自兩邊抓住的季薇兒,還有那男人總是時不是對她毛手毛腳,她擔心不已,等她想開口時被岑西一個眼神制止,對她搖了搖頭,她只能沉默的作罷。
岑西這時才放心的拿起兩張底牌看了看,俊臉微沉,他的底牌是兩張同方塊的2跟J。
岑西的微表情盡數被男人看在眼裡,他信心十足的又下吩咐道,“發牌吧”。
黃毛隨及發現了三張共同牌,梅花6,方塊K,紅桃Q,但是沒有一張能跟岑西的牌對上,也就是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但是對面的男人當看到那三張共同牌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哈哈哈哈……看來幸運女神今天是選擇了我,你已經沒有任何勝算了,你還要繼續嘛?”
岑西那道濃眉因爲男人緊緊皺起,看着男人臉上的表情跟自信的話語,他知道他肯定是對上了大牌,而他手裡最大的牌只有J,卻也沒有對上一對子,他有點緊張的拽緊了拳頭。
季安尋看着岑西那緊皺的眉鋒,她心裡也驚亂極了,雖然她不懂這牌上的規則,但是看他臉上的表情,她知道可能牌不是很好,對面男人的笑聲讓她也更擔心。
岑西把牌蓋在了桌面上,沉聲說道,“不到最後,哪知道誰輸誰贏,德州撲克玩的就是膽識,運氣,技術跟察言觀色,依你剛纔所說的,我已經可能偷掉了運氣,但是我沒有辦法,只能繼續”。
“明明知道你自己必輸了,你還要垂死掙扎,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嘛,還耽誤我玩妞的時間”,男人這次伸手又摸了一把季薇兒的屁股,惹來她驚慌的尖叫聲,她緊咬着牙齒,惡狠狠的死盯着那男人的臉看,彷彿要把他看出一個血洞來。
岑西對對面的一切,他無動於衷,轉頭看着黃毛,淡然的說道,“繼續發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