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還是很聰明的,看顧天銘的反應就知道他不會在乎。
這個辦法以往最好使,顧天銘肯定會在衝動下找千菱兒,但是當時顧天銘不清楚自己心意,會找千菱兒麻煩,現在看來,顧天銘是想清楚了。
“看來你是真的能容忍。”白陽並不介意在火上澆油,即使知道自己不會成功,可仍會這麼做。
“白陽,收起你的心思,有些話你不該說。”顧天銘下達最後通牒。
“真的過去了嗎。”白陽追問。
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不信,天銘,不要這麼殘忍。”白陽乞求。
顧天銘皺眉,記憶裡的白陽一直是開朗明媚,什麼時候也爲了愛要死要活的,愛這種東西真的能改變很多人,誰又逃得過。
“白陽,你一直是獨立的,我知道,你走的出來。”顧天銘說完這句話,點到爲止,剩下的就看白陽怎麼做。
“那以前的那些日子就不算了,那些點點滴滴呢。”白陽發問。
“過去就只是過去,而且,過去的情誼一直在,以後也會是,我們的友情不會變。”顧天銘此時此刻一直在想千菱兒,那四年在監獄裡又怎麼樣了。
“那你和千菱兒的過去,也只是過去嗎,你同意,千菱兒恐怕不會同意。”白陽補刀。
“我會處理好。”顧天銘臉上帶着堅定。
一句話就撇的乾乾淨淨,還真是無情,白陽臉上是悲痛的,心裡卻很鄙視。
顧天銘向來是無情的,這點早在要假扮這個身份的時候,白陽就知道了,只是親身體會的這一刻,還真的是意想不到。
這一刻,白陽難得同情千菱兒,真難,在這個男人身邊,到底怎麼活那麼久的。
拍拍身上的土,白陽起身,照照鏡子,整理儀容,甚至掏出口紅,補了妝,“顧天銘,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無情。”
遞了一個傷心欲絕的表情給顧天銘,白陽知道這個男人會記住的。
這種情況已經不能改變什麼了,丟下這句話,白陽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有時候以退爲進,往往能達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無情這兩個字一直圍繞着顧天銘,上一次員工也是這麼說的,難道,真的是他太無情。
四年的監獄時光,千菱兒,你怎麼過來的,身上的傷痕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說是我動的手腳。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環繞着顧天銘,解不開放不開。
楊暢看着白陽走出來,也沒心思想白陽是想幹嘛,現在只想知道風控的決定權顧天銘怎麼會想給自己。
真白陽消失,楊暢才知道自己是喜歡那個女孩的,那種剛得到就失去的遺憾的感覺,那種擁有一生摯愛,那個人卻消失,你只能跌落深淵,這種滋味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
加緊腳步走進總裁辦,楊暢嚴肅道:“天銘,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君子協定作廢吧。”顧天銘腦子裡想着千菱兒,白陽是時候從他心裡連.根拔起了。
意識到什麼的楊暢,握着自己的手腕,“你要放棄白陽了,你確定。”
“我什麼時候做沒把握的事,你要是喜歡就去追,別老欺負人。”顧天銘叮囑楊暢,不希望好友走自己的老路。
想到千菱兒,顧天銘就後悔的心顫,發生了那麼多事,他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天銘,說實話,我喜歡白陽,我對她其實不會放手。”到此刻,楊暢才說出埋在心裡的話,當然,這個白陽指真白陽,而不是現在公司裡的冒牌貨。
這就是喜歡和愛的區別,對於喜歡,顧天銘在兄弟情和女人之間,會退讓,所以纔會有君子協定。
可要是換成千菱兒,顧天銘知道,自己不會退讓,可能對於千菱兒,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影響,或者更早就被吸引,只是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你這麼喜歡她。”顧天銘反問。
楊暢點頭,“那千菱兒呢,你打算怎麼辦。”
顧天銘笑了,不像開心,也不像是絕望,看着很複雜,但帶着一種確信,“我想我要陷進去了。”
楊暢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拍拍兄弟的肩膀,“顧天銘,你也有這樣的一天。”
這樣的調侃兩個人早就習慣,顧天銘回懟,“先管好你自己吧。”
低下頭,楊暢道:“風控我想用自己的力量重新弄個品牌,你看看你弄得都是些什麼,白陽沒有那麼張揚的。”
顧天銘佯裝踢一腳楊暢,“我覺得挺好的。不過,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風控他是你的了。”
其實從裝修到設計,都還挺好的,只是到底帶了顧天銘的個人色彩,霸道,對於白陽來說,確實言過其實了。
楊暢忽然想到什麼,“顧天銘,你以前討厭千菱兒,可是你有沒有覺得你和千菱兒本質上是一樣的。”
顧天銘手心都出了一層汗,是啊,他們一樣張揚,囂張,本就是相互吸引的性格,可是他把他的姑娘弄丟了。
想起千菱兒,顧天銘就忍不住想,孩子該怎麼辦,如果不是自己的,會不會發瘋,會不會傷到千菱兒。
可是把千菱兒扯進來的是自己,把千菱兒丟下的也是自己,顧天銘第一次猶豫。
那個孩子從計行一透露出來的話, 還有查到的東西,顧天銘知道,千菱兒和計行一沒什麼,但是千菱兒爲什麼說不是自己的。
顧天銘算算時間,孩子是自己的可能性很大,到時候做個親子鑑定就好。
楊暢很早就想把風控接手過來,白陽喜歡設計,他想爲白陽保留點東西,就算只是一種死物也好。
總好過那個人從來沒出現一樣。
白陽出去後就把身上的衣服剪的稀巴爛,裝別人的樣子生活,真的是夠了,顧天銘,千菱兒,走着瞧。
陽光下,白陽陰狠的樣子暴露無遺,撥出一個電話道:“醒了嗎。”
“當然,一切都準備好了,這次一定讓顧天銘死無葬身之地。”男人吞雲吐霧,摸着自己消失的無名指,眼裡殺意盡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