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耿和露露兩人也都是聰明人,聽令狐小佳的三叔說了兩句,然後就看到他盯着自己看,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可他就是裝作不知道,既然想要求自己幫忙,就要表現出應有的誠意,等着自己主動開口,想不欠自己的人情,那是門也沒有,令狐小佳的三叔顯然是外粗內細的人,不過他的算盤遇到韓耿是打不響了。
韓耿故作不明白令狐小佳三叔的意思,詢問道:“既然家族這麼多人都看不明白,爲什麼不從外面找個油畫大師,也許就能看出其中的奧秘了。”
令狐小佳三叔當然能看出韓耿是裝的,心裡對他不滿,卻不得不道:“這幅畫說到底也是比較秘密的東西,怎麼能隨便請外人來看呢,更何況他們這幅畫之前也不是沒找人看過,就是看不出問題。”
“哦,那怎麼辦呢!”韓耿繼續裝傻,即便令狐小佳都在旁邊恨得咬牙切齒,他怎麼能這麼裝傻。
令狐小佳的三叔實在沒轍了,自己想要不欠人情,根本就做不到,韓耿顯然不會給自己面子,只要裝作忽然想到什麼的樣子,問道:“韓耿,聽小佳說,你油畫的功底不錯,不然你去給我們看看吧,如果真能看出什麼,我們令狐家必有重謝。”
韓耿其實就是在等這句話,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一定要讓自己去看,不過既然現在他們有求於自己,自己如果不能撈到好處,那就太丟人了。
心裡想着,表面卻不動聲色,微微皺眉道:“三叔,我雖然想幫助你們,可我在油畫方面,只能說是有點了解,絕對算不上不錯,萬一看不出什麼,那不是讓我浪費時間了。”
令狐小佳的三叔心道只要你答應就好了,至於能不能看出來,這誰能有把握,只是心中有些納悶,爲什麼大哥一定要讓韓耿去看那幅畫。
“你放心好了,我們這次是找你幫忙,盡力就好,能看出來自然皆大歡喜,如果看不出來,我們也會感謝你的。”令狐小佳的三叔非常乾脆的承諾韓耿道。
韓耿這小子到底有大的本事,他不太清楚,不過令狐家主一定指名要讓他幫忙,那肯定就有深意,他相信如果換了大哥和二哥來,也不會介意許下這樣的承諾,反正給韓耿點好處,也不算什麼大事。
令狐家不把所謂的重謝當回事,韓耿卻不能不當回事,他現在不敢能力如何,比起令狐家的人,比要飯的也差不了多少,令狐小佳三叔感覺輕而易舉的事情,也許對韓耿就有非常大的幫助,特別是能讓令狐家欠自己的一個人情,那影響可太大了。
在令狐小佳的三叔說完之後,衆人就把目光集中到了韓耿身上,生怕他拒絕了要求,即便露露都希望韓耿能接受這個請求。
“既然三叔都這麼說了,那麼現在就去看看吧,事不宜遲,早看一下,思考的時間也比較多。”韓耿看似沉吟一下,彷彿是在計算得失,然後纔對令狐家的叔侄開口道。
令狐小佳的三叔可不管韓耿剛剛在考慮什麼,聽到韓耿同意幫忙,頓時大喜過望,自己大哥交代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反正以後到底怎麼樣都是大哥的事情。
令狐小佳也是心裡高興,韓耿是她的朋友,他能夠幫助自己家族,自己的臉上也有光,而且她憑着直覺,就一直很看好韓耿,至少到目前爲止,韓耿沒有讓自己失望。
昨天韓耿見令狐家主的時候,她就在外面等待,對於父親的脾氣十分了解,在韓耿離開的時候,他居然把自己叫進去說了半天關於韓耿的事情。
從父親的口中,能聽出對韓耿的讚賞,甚至確定韓耿前途不可限量,與韓耿交好不是什麼壞事,如果因爲嫉妒而對付韓耿,那未來肯定多一個強大的敵人,既然不想消滅,就必須結交,令狐小佳表現的很好。
露露對於韓耿的一切決定,他都表示支持,她二話不說,推着韓耿的輪椅,跟隨着令狐家的叔侄二人,向着樓上走去,他們所在的餐廳在三層,會議室在頂層。
邊走令狐小佳的三叔邊解釋道:“韓耿,其實我們昨天就想讓你一起參與研究那副畫,不過看你太累了,就讓你休息了,一會去會議室,你儘可能的研究那幅畫吧,能否有結果,都看運氣了。”
韓耿自然知道令狐小佳三叔的話,算得上是客氣,他們昨天肯定沒想過要藉助自己的力量,畢竟一個家族都無法解開的秘密,讓一個外人來幫忙,萬一解開了,這就真的要說明一個家族的人都很失敗了,現在想要找韓耿幫忙,也是令狐家主自己的意思。”
令狐家主見過韓耿之後,已經感覺韓耿的不凡,如果這樣他能把這個秘密解開,他絕對會下令任何人不得與韓耿爲敵,如果他不能解開,他就不會下令,就只讓令狐小佳自己與韓耿接觸了。
韓耿和露露兩人已經第二次來到令狐家會議室,只不過上次只有韓耿自己進去,露露在外面等着,這次大概是因爲對韓耿有了一定的瞭解,沒有阻攔露露。
會議室這會已經坐了不少人,無一例外年齡都不小了,其中最年輕的就是令狐家主,也有將近五十歲的年齡,只是看起來只有四十歲而已,這大概就是經常鍛鍊的結果,韓耿心中按響。
四個人走入會議室,衆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不過也就是看了一眼,除了令狐家主,其他人再次把目光回到桌子上,那裡顯然有吸引人的東西。
“韓耿,你過來了,昨天你們休息的怎麼樣,我們令狐家沒有招待不週吧。”令狐家主見韓耿和露露到來,眼睛一亮,心想韓耿果然還是對油畫有一定研究,不然他怎麼真的趕來。
韓耿沒有想那麼多,點點頭笑道:“令狐家主,我們在你家休息的很好,而且剛剛吃過早飯,也很豐盛。”
“那就好,我還怕招待不週呢,怎麼樣,你們來的時候,我三弟已經把事情和你們說了吧,韓耿和我老實說,你對油滑是不是有一定的造詣。”客氣結束,令狐家主十分直接的詢問道。
韓耿一愣,也顯然沒想到令狐家主這麼直接,不過這樣到是挺好,省得浪費自己的腦細胞,沉吟了一下回答道;“精通談不上,但是應該可以看一下。”
令狐家主對韓耿的性格有一點了解,這個傢伙十分謹慎,即便有十成把握,他都要說自己只有八成,現在能說去看一下,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可能看出其中的奧秘,令狐家主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這才找到韓耿。
其實韓耿確實沒有多少把握,之前那副半邊人自己也看過,只不過看得沒有那麼仔細,現在有機會仔細查看一下,總不能犯過機會。
“家主,我們不認爲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可以參與到這次的研究之中,這可是大事,關係重大,不能這麼兒戲。”大概是在一邊聽到了韓耿和令狐家主的對話,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十分不滿的開口道。
韓耿知道這個老頭即便不是令狐家的前輩,至少地位肯定不低,也沒有開口,反而是把目光轉向了令狐家主。
被人否定自己的話,令狐家主也沒有任何尷尬的表現,反而是賠笑道:“爺爺,這個是韓耿,他是小佳的朋友,在書畫方面的本事不錯,家裡齊白石那幅畫,人家一眼就看出是假話了。”
韓耿和老者同樣意外,韓耿沒想到這個老頭居然是令狐家主的爺爺,那年齡不是要超過百歲了,而老者也挺意外,到是小看了韓耿。
不過這時另外一個研究半邊人這幅畫的老者也開口道:“尚明啊,你雖然是家主,可是書畫方面的事情,遠不及我們這些老傢伙,我們都看不出關鍵所在,找他總是差一些吧,他畢竟年齡還小。”
“是啊,能夠懂國畫,不一定就懂油畫,我們哪一個不是浸畫多年,如果我們看國畫,也算是大師級,可在油畫方面,就差遠了。”又一個老者出口道。
令狐家主,也就是令狐尚明之前被自己的爺爺反對,他不敢發脾氣,現在另外兩個老者也開口,而且是一副倚老賣老的語氣,他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他們雖然都是自己的叔伯輩,畢竟都是旁支,居然如此說自己。
可他們不僅輩分高,在家族中也是長老,他們都反對自己的話,他還真的不能一意孤行,除非他要家族內部出現不和。
韓耿從頭到尾冷眼旁觀,這些老傢伙之所以不讓韓耿去看畫,無非是怕自己真的看出什麼,讓他們顏面無光,而且肯定也是有些看不上自己,自己的年齡在他們眼中不過二十幾歲,哪來那麼大的本事。
令狐小佳雖然很想幫助自己的父親,可畢竟這些都是自己爺爺甚至太爺輩分的人,也輪不到她開口。
令狐小佳的三叔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看了看自己的大哥,又看看那些家族長輩,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都沉默下來,韓耿和露露兩人站在這裡就顯得有些尷尬了,進退兩難。
幸好韓耿的眼力非凡,儘管距離半邊人的油畫很遠,可也能清楚的看到這幅畫,同時心中一動,不知道是不是急中生智,還是因爲自己心急,就看出了與衆不同之處。
“令狐家主,我可以不看畫,你們給我準備紙筆,我臨摹一幅畫,怎麼樣?”韓耿忽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