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獨自一人低着頭喃喃自語的郭樸,小九無奈地搖了搖頭。
──該怎選?如何選?
──先不提我有沒有辦法學會這兩招「劍意」,就算學會,就這兩招「劍意」坑爹的節奏,我打死都不會拿出來用......郭老怎覺得你是在耍我啊!
──而且看郭老沉浸地神情,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回神過來......你是不是搞錯應該做的事情啊!
──算了!還是用老方法讓郭老回神吧!小九在心中這麼想。
他緩緩走向還沉浸在內心世界的郭樸,等走到與郭樸肩並肩的位子時,在韓如雪看不到的視覺死角,偷偷地給郭樸來了一記輕微肘擊。
這股勁力非常輕鬆地穿過皮膚、肌肉,直達身體內部。
“啊──?”
突如其來的肘擊將郭樸從內心世界中抓了回來,些微地疼痛感讓他微微弓着身子。
小九則上前扶着郭樸,用着一副假惺惺的臉孔問道。
“郭老你沒事吧?這麼突然!是不是哪裡受傷了?要不要我幫忙?”
“咳咳──!老夫......老夫沒事,小九怎麼了?是不是想好要選哪中「劍意」了?”郭樸咳了幾聲後,才努力地將身子板平問道。
“這個......我回去再想想,郭老你還是先聊聊陣法吧......”小九委婉地說道。
並且緊盯着郭樸,眼神中似乎在訴說──你該辦正事了!的神情。
“是是,是老夫著急了......”郭樸急忙答應。
也對!祖師的想法本來就難以預測,以祖師的實力肯定會自創出比這兩招更爲強大的「劍意」!根本不需他操心,還是專心在教導那女孩纔對,看得出來祖師很重視這女孩。
這麼想的他,轉身看向韓如雪。
“小雪,關於陣法,妳有什麼瞭解嗎?”
韓如雪將頭偏了一邊,想了一下後,搖了搖腦袋,略帶歉意地說道。
“抱歉......小婢並不清楚。”
郭樸點了點頭。
“是嗎?沒關係!小雪妳不用道歉,正樣纔是最好的!陣法最忌諱雜學,如果妳還學了其它地方的陣法知識老夫反而麻煩,向現在這樣,如白紙一般正好讓老夫可以循序漸進的教導!”
說着郭樸起身向前走了幾步,擡頭看了看從天空慢慢落下的點點雪花,如星空般壟罩整個天空,緩緩地在「鐘山」上堆積,眼光飄向一旁的小九,心中涌起滿滿的尊敬之意,緩緩問道。
“小雪,妳看看這從天飄落的點點白雪,有何想法?”
──又來了......這郭老又要揭開我心裡的傷疤了......小九在心中這麼想。
韓如雪攤平了手掌,看着在手掌上緩緩堆積的白雪,她閉上了雙眼,靜靜地感覺手中帶着絲絲冷意逐漸因爲她的體溫而融化的雪花。
“能感覺出從中透露的高雅、脫俗之感,雖然是冰冷的雪,卻能感覺到雪裡蘊含着無限地關懷之意,這似乎不是普通的白雪這麼簡單?”
聽了韓如雪如此說道,小九不好意思地將頭轉了過去。
而郭樸滿意地點了點頭,抽着手中的菸斗。
“呼──沒錯!小雪說的沒錯!可別小看這點點白雪,把它單純地認爲只是「鐘山」的景色之一,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說着郭樸彎下了腰,捲起了他那寬大的袖口,從雪地上抓了一把雪在手中,在韓如雪的眼前攤開。
“這可不是普通的雪,放鬆心情,好好地感受一番,在這雪裡蘊藏的可是天地間最爲精妙的規則!能吸收多少,就看妳的造話了!”
韓如雪聽了這話,深深吸了一口氣,遵從郭樸的教導,將她的身心完全放鬆,神識漸漸擴張出去。
她能感覺到從雪中傳來的一股力量,似乎正在守護她一般!
──雖然力量非常微弱,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但卻能從中感覺熟悉的氣息,讓她非常喜歡,身子則不遊自主緩緩地在紛飛的大雪中轉了幾圈。
然後似乎查覺到了什麼,她睜開雙眼,興奮地一蹦一跳來到小九身邊,抓着小九的手臂。
“姑爺,好神奇啊!這片大雪之中,居然藏有陣法耶!”
小九則是擡頭望着天空,好像天空中有篇精采絕倫的文章,讓他細細品嚐般,心不在焉地回道。
“啊......啊......這樣啊。”
韓如雪眯起雙眼看着小九。
“姑爺......你怎好像很敷衍小婢?”
“沒有!沒有!如雪妳怎麼會這樣覺得?”小九急忙說道。
就在這時郭樸急忙走來救場。
“咳咳──小雪說的沒錯!眼前所看到的這片雪景,其實是我們「鐘山」的祖師集合了天下陣法之精華,費盡心力所佈下的護山大陣──「寒冬飛雪陣」
──除了眼前妳看到的美景外,山外海面的大雪也具有迷惑敵人,讓人迷失方向的功用,就算有外敵成功入侵,眼前這綿綿細雪也會變爲最兇惡的利刃如千萬把寶劍般刺向敵人!”
“祖師好厲害啊!”韓如雪讚歎地說道。
聽了韓如雪的稱讚,郭樸也滿意地點了點頭,抽起了手上的菸斗。
“呼──當然不只如此,平常的時候,這陣法中的雪花也會漸漸地洗淨門派中人的身心,削弱渡劫時所會遇到的心魔。
──還會淺移默化地增進體質,讓修爲更加容易突破!如此觀賞與實用兼具的陣法可不是外面一般的護山大陣可以比擬的!”
聽了之後,韓如雪點了點頭。
“小婢明白了!”
接着轉身又繼續抓着小九說道。
“姑爺!這祖師好厲害啊!居然能過佈下如此逆天的陣法!真希望可以見上一面!”
但她的神情又隨即黯淡了下來。
“可惜既然是一派的祖師,應該是幾萬年前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了吧?”
看着沮喪的韓如雪,小九輕輕地撫摸她的頭
──其實如雪......妳想見的人現在正在妳眼前,不過就算我跟妳說,妳應該也不相信吧?。小九在心中這麼想。
就在這時,一句話插了進來。
“呼──小雪妳這麼說就錯瞜,祖師他老人家依舊老當益壯,現在還隱居在「鐘山」之中,只要努力修行,遲早有一天妳會見到祖師的!。”說着郭樸還用着奇怪地眼神看着小九。
小九心想,郭老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現在好啦!事情搞的越來越複雜了!
──還有這個陣法,對我來說就跟黑歷史沒兩樣的東西,沒有你們誇的這麼厲害!別三不五時就跟人炫耀......
──當初其實是我不小心弄錯,將陣法的排列的方位弄相反了......讓原本應該綠意盎然的「春眠花舞陣」,搞得這麼一片冰天雪地、雪花紛飛的景象......
──不過這片景色卻實挺漂亮的,也沒什麼人抱怨,應該算及格了吧?大概......
就在小九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旁郭樸也耐心的教導韓如雪陣法的相關知識,並不時拿小九的黑歷史「寒冬飛雪陣」爲例子講解。
...
時間飛快的過去,太陽緩緩地沉入海中。
就在郭樸正想讓倆人回去的時候,韓如雪像是想到了什麼,拍了一下手掌。
“對了師傅!小婢想跟您打聽個人。”
韓如雪突然的發問,讓郭樸也好奇的起來。
“哦──是誰?老夫聽聽。”
但這平常的對話,卻讓一旁的小九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聽姑爺說,在秦國的時候,是有位「鐘山」的修士路過救了他一命,還爲了他跟秦皇談判,並且把姑爺與小婢帶來此地,小婢想跟師傅打聽這人,當面跟他道謝。”
聽了這話,小九的神情瞬間就如冰塊一般凝結在那,冷汗不斷地從體內冒出,他終於知道不好的預感是什麼了!
滿頭大汗的小九心想,慘啦!我怎忘了這事了!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臨時之間要怎樣跟郭老套好話啊!
一陣慌亂的思考後,他只好下定決心。
──沒辦法......事到如今,只好......小九在心中這麼想。
郭樸卻沒有發現小九的異狀,想都沒想,就順口回答。
“咦──老夫沒......”
但就在他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看到韓如雪身後的小九,低着頭,雙手合十,似乎在請求什麼,他急忙住嘴。
到底怎回事?祖師不是說跟秦皇關係很好,秦皇還送他禮物,怎現在變成是被人救出來的?而且還談判?
但是看着低着頭的祖師,眼神中不斷散發出──拜託啦!這個鍋你給我背下去的眼神。
郭樸也只能無奈接受,有什麼辦法?祖師都低頭了,做弟子當然只能盡力而爲,舉起手中的菸斗抽了幾口。
“呼──此事正是老夫所爲,咳咳──!一點小事不足掛齒......”
不擅長說謊的他,爲此還不小心被煙嗆到,他抽菸也有幾百年了,居然會被嗆到......
聽了這話,小九才鬆了一口氣,用衣袖稍微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小九心想,又欠郭老一次......看來之後我得多多注意纔是!
而韓如雪則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急忙跟小九招手。
“原來是師傅啊!姑爺,快過來謝謝恩人!”
但這次郭樸早有預防,菸斗上突然緩緩飄出的淡淡白煙,累積的越來越濃厚,最後變化成了兩支巨大的白色手掌將小九與韓如雪扶住。
然後留下了一句。
“小事情,不足掛齒。”
的話語就如煙一般地消失了。
韓如雪靜靜地看着郭樸留下的足跡,不知道在想什麼,另一隻手緊抓着小九。
“姑爺!將來也要成爲向師傅一樣傑出又有力量的人喔!”
小九點了點頭,嘴角露出淡淡微笑。
“如雪,我會的!”
“嘻嘻,姑爺要好好加油喔!咦──姑爺你怎又弄得滿臉汗水?”
“啊......”
看着手足無措的小九,韓如雪捂者嘴偷偷笑了幾下,拿出她的手巾,來到小九身前,墊起腳尖,溫柔地給小九擦汗。
就在小九沉浸在手巾上的香味的時候,一聲小聲的話語傳來。
“小婢會耐心等着那一天的到來喔!”
說完,韓如雪就這麼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只留下小九一人靜靜地看着她的背影。
...
PS努力趕稿!努力趕稿!大概在一章左右的日常就要跑主線了!希望繼續支持我的書喔!
上一章之中,郭樸稱呼韓如雪爲「小如」,這章開始改爲「小雪」......明明腦袋一直想的是小雪怎知道打出來就變小如......嚴重手腦不協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