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星星俏皮的咋着眼睛,秦琪揉着痠痛的四肢,好疼……疼得睡不着!牀也好冷……一大塊冰牀上,冒着涼氣……
慢慢地爬下冰牀,秦琪決定去外面呆一下,透透氣。
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秦琪嘟起小嘴,應經一個月了,還是不習慣……上手抱膝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望着靜謐的夜空,秦琪突然很想家,想未來的爹地,媽咪,想死黨們,想……冷無雙!
嘟了嘟嘴,秦琪將眼眶中的眼淚強忍回去。不可以哭……不可以……
一陣笛聲傳來,秦琪爬下石頭,隨着聲音而去,這個笛聲……莫名的讓秦琪覺得好熟悉……好奇怪!穿過一個小林子,秦琪見到冷帝背對着她,吹着笛子,月光下的背影,沒有平時的冷酷,卻多了一絲可憐,讓人心疼的可憐……一身白衫在風中輕飄,像一葉殘葉,在風中無助的顫抖……
:“師傅……”秦琪覺得師傅好可憐……大概是被愛傷了吧……自古多情空餘恨,多情總被無情傷……
笛聲嘎然而止,冷帝轉過身,臉上又換上平日裡的冰冷:“還沒睡?”
:“身上疼得我睡不着……”秦琪露出一個難看的笑。
:“哦?”冷帝扶着手裡的笛子說道:“嫌苦,可以……”
:“纔不!”秦琪打斷冷帝的話,要她放棄,想都不要想!堅定的望着冷帝,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會,放棄!”
冷帝愣了一下……這幅神情,好眼熟……
:“師傅……”秦琪望見冷帝手中的笛子,不滿的嘟起嘴:“你幹嘛亂動人家東西!”
:“什麼?”冷帝愣了一下。
:“諾!”秦琪努努嘴:“笛子是我的!”
冷帝皺了皺眉:“胡說!”
秦琪撇了一下嘴,在懷裡一摸,咦?拿出笛子……還在啊:“師傅,我誤會了!你的笛子跟我的好像!”
見到秦琪手中的笛子,冷帝的心漏跳了一拍,用內力一吸便將笛子吸到他的手裡,撫摸這笛子,最後將指尖停在“弱柳”上……是她……聲音漸漸沙啞:“她……還好嗎?”
她?誰?孃親嗎?秦琪似乎明白了什麼:“孃親……死了!”
冷帝目光瞬間冷了下來:“是誰?”
:“聽說,孃親是自殺的!”秦琪小聲說。
:“不可能……”冷地說道,她那麼樂觀,那麼倔強……怎麼可能!冷帝皺了皺眉:“你是她的女兒?”
:“恩……”秦琪點了一下頭。
:“吹一曲!”將笛子扔給秦琪,冷帝席地而坐。
:“我不會……”秦琪搖搖頭。
:“她的女兒,不會吹笛子?”冷帝覺得很好笑。
:“我真的不會……”秦琪苦着臉說。
:“讓你吹你就吹!”冷帝有點不耐煩。
秦琪硬着頭皮將笛子橫在脣前,指尖動了起來,美妙的樂曲從笛子中傳出,奇怪,似乎是身體自己在動……大概是這個身體之前的肢體記憶吧。螢火蟲繞着秦琪飛舞。
冷帝的眼睛漸漸溼潤,這首曲子是他譜的,名爲音攻寒冰,運用好了,可殺人於無形!當年弱柳就是憑藉音攻報了滅門的仇,當上的武林盟主……如今,她的女兒……
秦琪覺得渾身都是力量,想要惡作劇一下,眼睛瞟了一眼旁邊的水潭,想吹完後,趁師傅沒緩過神扔顆石子嚇他一下,不知道這張冰塊臉被嚇到了是什麼表情,可是,剛剛動了心思,旁邊的水潭就像被扔了一顆炸彈似的,“砰”的一聲,水花四濺,卻沒有淋溼在水邊吹笛子的秦琪,一張水網圍繞着她,嚇得停下吹奏,水網裂開,水花漸在地上。
冷帝愣了一下,隨後滿意地點點頭,她有着她娘一樣的本領……對音樂的控制力,對動物的親和力……彷彿又見到了弱柳,甜甜地喊着:“師傅……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