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些迷離的兩人,突然被那響亮的哭聲個震的慌亂一下。
陶夭夭突然意識到,是她不小心碰到了小傢伙兒那粉嫩的小手指。
“哎呀,我的小寶貝啊,娘不是故意的啊,不要哭啦啊。”陶夭夭看到孩子哭的厲害,滿滿的歉意,抱着小傢伙又是輕輕地拍着又是搖晃着,又是親親的。
阿衡不禁的挑了一下眉頭,說道,“臭小子,你現在的待遇可是比你爹還強了千百倍了,你爹都沒有你這個待遇呢?”
陶夭夭聽了阿衡的那番話,哪裡顧得上和他拌嘴,索性只是說道,“小孩子的醋你也吃,真是長出息了。”
阿衡不以爲然,反而覺得很好玩,便笑着說道,“是啊,年紀是長了,但是出息倒不如從前了,畢竟,從前我的恩寵比他多啊,以前我一人獨攬恩寵,現在呢,你的恩寵被分爲三份,並且我的那份還是最小的。”
陶夭夭被阿衡的這番解釋,搞得忍俊不禁。
阿衡一邊哄着躺在牀上的小南,一邊盯着陶夭夭臉上的嬌嗔,他愛這個女人,愛到了骨子裡。
“看什麼看?沒見過啊?看不膩啊?”陶夭夭剜了一眼阿衡,嬌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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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看不膩,一輩子也看不夠。”阿衡勾着嘴角的溫和說道。
小東終於被哄好了,但是,小傢伙也是不肯睡覺了,睜着那雙澄澈如泉水的大眼睛,看這裡看那裡,似乎覺得這個世界新奇的事情太多了。
小南相對就比較的安穩,那雙水眸溫柔的很,一直都盯着自己的娘。
“行了,不要那麼酸了,我牙都掉了。”陶夭夭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是暖暖的。
夜漸漸的深了,外面時而傳來幾聲犬吠。
陶夭夭對陶福來,沒有愛自然也沒有恨,陶福來走了,走的乾淨。
只是陶夭夭對於江雪梅,這個她叫了好久的娘,總是有些心疼,也不知道這個時間,娘有沒有找到落腳的客棧,有沒有吃晚飯。
阿衡躺在陶夭夭的身邊,陶夭夭躺在阿衡和孩子們的中間。
阿衡知道陶夭夭翻來覆去的,一定是有什麼心事放不下,便翻過身,輕聲說道,“夭夭,你若是放心不下,我去把娘追回來。”
屋子裡安靜了片刻,陶夭夭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不用追,娘疼我們姐妹是真的,娘恨陶福來也是真的,但是,娘把杏花村當成歸宿,那是最真的,她是陶江氏。她要回的地方,最終還是那。”
阿衡聽完陶夭夭的話,有些小小的顫動,內心的顫動。
“可是,如果她跟着回去,我恐怕她會很辛苦。”阿衡接着說道。
“孃的心裡,對於這件事,比你我更清楚,她既然那麼的清楚,還是決定了要跟陶福來回去,那她就已經做好了辛苦的準備了。”陶夭夭說着這些話的時候,眼淚又不爭氣的啪嗒啪嗒打下來,浸溼了枕巾。
阿衡不忍看到陶夭夭這麼傷心落淚,卻又不能幫到什麼忙,內心難免有些糾結,“夭夭,你既然明白的透徹了,就不要爲難自己,這麼哭的話,對身子不好,對眼睛不好,咱們的兒女還這麼小。”
阿衡只能寬慰陶夭夭,他知道,他是陶夭夭生命裡重要的人,但是對於陶夭夭來說,那一雙兒女更是陶夭夭的性命。
“恩,我知道的,畢竟,大道理很多人都懂得,只不過是施行起來,比較困難罷了。”陶夭夭也輕輕的抹了一把眼淚。
“這樣,這段時間,我想着他們也不會走的太遠,我明天跟上去,送他們離開,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一直暗中跟着他們回杏花村。”阿衡接着說道。
陶夭夭心中甚是感動,說道,“不需要跟的那麼久,陶福來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他如果想做什麼事,沒有我當着面,他轉身就乾的出來,你只要明天去看看他們情況就好。”
“好,我記下了,你不要再哭了,你能明白嗎,看到你哭,我的心裡會更難過,我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人。”阿衡低聲說道,並且伸出大手,給陶夭夭輕輕的拭去淚水。
陶夭夭輕輕的吸了一下鼻子,說道,“恩,你早點睡吧,明天師孃過來,你也可以放心我們娘仨了。”
不知道是不是小東和小南體諒孃親,這一夜,竟然比平常時候睡醒的次數少了很多,這一夜也只是醒了三次而已,並且還是因爲尿了尿布的緣故。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馬連坡的飯莊就開始有動靜了,畢竟飯莊里人手比較缺,收拾衛生,準備蔬菜,準備各種東西,都是需要提前準備,所以,每次都要起得很早。
至於陶福來的事,昨天大家也都知道了,所以,今天早上阿衡前腳出門之後,玲兒娘便帶着福根兒過來了。
陶夭夭有些頭疼,不太舒服,玲兒娘帶着福根兒過來的時候,陶夭夭剛剛梳洗完,正要給小傢伙兒檢查尿布。
“師孃?這麼早就過來了啊?”陶夭夭扯出一絲笑意說道。
“恩,你師父早上出門早,見了阿衡出去,就回去跟我說了,你這邊沒人照顧幫襯不行,讓我早點過來,怎麼樣,你吃飯了麼?我跟春子說了,待會兒他們那邊起火之後,煮點粥,給你送過來。”玲兒娘是個和氣的婦人,說話總是軟軟的。
“謝謝師孃了,我這吃不了飯,唉,懷孕的時候,說是兩個,心裡高興,這生的時候,一兒一女,也高興,但是這帶孩子,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陶夭夭無奈的笑着說道。
“恩,確實如此,女人難啊。你別擔心,你娘回了老家,還有師孃幫襯呢。”玲兒娘溫和說道。
陶夭夭感動的點了點頭,不爭氣的淚珠又開始打轉轉了。
“好孩子,你別掉眼淚,咱們女人啊,都是這麼過來的,只要一咬牙,等孩子大一點了,就好了。”玲兒娘安慰陶夭夭說道。
陶夭夭勉強的笑了笑,問道,“師父前幾天咳嗽,這兩天好些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