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打賭必勝

“漢中之戰,玄德公必勝。”就不要說後世歷史發展如何了,單單就從信息情報上來說,李承知道的就比蔡菁知道的多得多,不管是趙襄還是廖立,亦或者是關平,都會把一些消息說給李承聽,這就存在信息差。

對於曹操來說,漢中宛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而對於劉備來說,漢中乃是益州門戶,是非保不可的重要地帶,兩人的重視程度就是完全不一樣了。

李承十分堅定,“漢中必歸玄德公所有,諸位,”他環視衆人,目光炯炯,“昔日高祖封得漢川,以此休養生息而一統天下,玄德公乃是高祖苗裔,如今又得漢中與益州此等天府之國,卻不知,是否有歷史重現之感?”

這是一個十分新奇的觀點!

昔日劉邦被迫放棄關中,受了義帝的冊封爲漢王,就是分在漢中和巴蜀,這個地帶和現在劉備佔據的地方,簡直是一模一樣,完全重合!衆人紛紛討論了起來,探討了這個,是不是的確有昔日一樣的場景?

“若是漢中不得呢?”

“漢中必得,”李承堅定說道,“吾敢斷定。”

“那不如賭上一賭?”蔡菁冷哼說道,“郎君之言,吾不以爲然;吾之言,郎君也不認可,不如咱們賭上一賭,看看到底是誰爲輸贏?”

這個時代中的人爲什麼這麼喜歡賭博?李承很是無語,他一點也不想賭,畢竟在這種事情上,“蔡兄必輸,何必做此賭約呢?”

衆人看着兩人你來我往脣槍舌戰,交鋒的很是熱鬧,大家看的極爲興奮,崔鈞許久沒有說話,只是含笑聽着,他是忠厚之人,但也願意看笑話,只是不會行煽風點火之事,見到李承不願意打賭,於是開口說話爲場面緩頰,

“今日無非是清談罷了,如何就要打賭了,以我之見,”崔鈞說話還是有人聽的,“不如就一笑了之罷!”

王禮王胖子也說道:“是該如此,漢中之戰,勝負難料,卻也不必就有賭約。”

“正是勝負難料,纔有此賭注罷了!”蔡菁大聲說道,荊州的蔡家原本是諸位世家之首,昔日劉表治理荊襄,第一倚重的就是蔡氏家族,自己的夫人、兒子劉琦的妻室都是來自蔡家,劉表單騎入荊州,手無寸鐵,故此對着蔡氏極爲重用,族人遍佈荊州各處爲官。

只是可惜,蔡家看錯了大局,特別是在荊州這個地界上,跟錯了人,跟着劉琮投降了之後,反而在荊州失去了士族來與生存的根基,無論是江東還是玄德公,都不會把投降曹操的蔡氏家族繼續放在眼裡。

襄陽蔡氏倒也還好說,畢竟大部分勢力都盤踞在江北,而荊南的這些蔡氏家族,過的日子可就真的慘了,雖然田地房屋並未被收走,可所任職的官位都被免了,或是放在其餘空閒的位置冷藏,過的很不好受。

蔡菁作爲蔡氏一輩的年輕翹楚,糜芳邀請多次,他才聽從了家族的意思出來應酬,這不是說蔡氏就此向着玄德公低頭了,而是荊南的這些蔡氏家族人物清楚的明白,如今和之前局勢不同,不能就一味躲在家裡了。

蔡菁自己極爲討厭曹操,畢竟曹操的行爲害的蔡氏如今在荊州根基受損,他確實是想不到是蔡瑁等人選擇的錯誤,導致瞭如今蔡氏受損,各方都打壓的結果,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人都是很難自我反省的,喜歡把問題放在別人身上。

但是他同樣不喜歡劉備和孫權。

所以今日之事,不完全是意氣之爭,更像是蔡菁要給蔡家張目,給蔡瑁的行爲證明,蔡家的選擇沒錯,他不會就這樣放過李承,“多謝崔公,只是李郎君雖然沒有辱罵於我,但言語之中甚多諷刺,吾不服也,此番賭約,一定要行!”

崔鈞見到如此也就罷了,而劉闡極爲小心謹慎,這樣場合也不會多說話當出頭鳥,王禮倒是想勸,但是蔡菁熱血已經上頭了,王禮拉了拉蔡菁的袖子,卻是被一把甩開。

糜信和其餘的士人們躲在一旁原本就看熱鬧,聽到這話更是起鬨起來,“只怕是蔡兄難贏!”

南郡太守糜芳陪着一位士人在假山邊站着,也不知道聽了多久,那士人磊落青衫,年歲大約三十出頭一點點,看上去容貌清秀,眉目疏朗,性格很是溫和的模樣,正聽着入神。糜芳聽到李承在說天命之事,忙叫侍從官記下來,“這一番事,可謂精闢,無論是誰,都說不過這個!”

那位士人揹着手聽着津津有味,UU看書 www.uukanshu.net糜芳吩咐好了之後纔對着此人笑道:“孝平,如何?這位李承李郎君,可用否?”

被稱之爲孝平的人不回答糜芳的問題,點點頭,“今日赴宴,就聽到這一席話,也就足夠了,不虛此行啊。”

“孝平久在襄樊,此番南下,可有去處?”糜芳請此人上前,“要入川嗎?”

“家兄吩咐,自然要去,”士人點頭道,“吾原本看守家園即可,也不願遠行,恰好今日州平大兄也在,向他討教一二罷了。”

“州平和汝,都是今日貴客,卻不知道,”糜芳指了指圍成一圈正準備打賭的人,“其餘的人,能不能也入川去,或者留在江陵城?”

“難說,”士人笑道,“家兄言明,荊楚多狂才,不易服人。”他自己也屬於是對着玄德公若即若離之人,姿態出衆,和崔鈞差不多,並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這些人可絕非自己一人。”

“而是有身後一族啊。”

糜芳點了點頭,“吾這個太守,雖然民政之事要料理,有時卻也要跟隨關將軍一同出征,除卻地方差事兒外,軍務也要人幫襯,這些人若是能夠入吾太守府當差,不僅能分擔一二,只怕是荊州的地面上,也能安穩一些。”

糜芳意有所指,這位三十多歲的士人點點頭,也是心領神會,“樹欲靜而風不止,太守操勞了。”

這邊說着話,卻不曾想李承和蔡菁之間又大聲喧譁了起來,糜芳和那士人一同上前,呵呵一笑,“好生熱鬧,蔡郎君,李郎君,你們在說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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