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和龍淵從王明然給的玉簡中大致知道了彌爾曼的模樣,此時一看,猜到這位應該就是風候族大長老彌爾曼,於是倆人連忙起身見禮:“晚輩雲起(龍淵),拜見彌爾曼前輩。”
念羽也從雲起袖子裡飛出來,跟着雲起行禮。
蒼遨卻趴在地上沒有動,龍淵趕緊輕推了它一下,又在心裡喊了它一聲,蒼遨這纔不情不願地蹲坐起來,馬馬虎虎地衝彌爾曼低了一下頭。
彌爾曼倒也沒有在意,只是衝雲起和龍淵點點頭說:“不必多禮,坐下吧。”一邊說着,一邊徑直往屋子正中的主座上游去。
當彌爾曼從龍淵和蒼遨身邊遊過時,忽然咦了一聲,停下來,一個盤旋,彎過身子盯住了龍淵和蒼遨。
蒼遨以爲彌爾曼是因爲不滿自己剛纔行禮行得太敷衍,打算教訓自己幾句,於是有些不高興地開口道:“我說……”
蒼遨才說出兩個字,龍淵急忙又推了它一下,心裡喊道:“小白,稍安勿躁。”一邊衝彌爾曼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開口問道:“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旁邊雲起見狀,趕緊邁過來一步,跟龍淵並肩站着,也行了一禮,等着彌爾曼發話。
彌爾曼看出龍淵和雲起的戒備,便將身子又縮了回去,笑着道:“別緊張,我只是感覺到你們身上有混沌之力,所以有些好奇。先坐吧。”說着游到主座上盤坐下來。
龍淵和雲起聽到彌爾曼這話,相互望了一眼,臉上都浮現出些不解的表情,隨後龍淵開口問道:“前輩說我們身上有混沌之力是什麼意思?”
彌爾曼有些驚訝地反問:“你們自己不知道?”接着擺動胸鰭向龍淵和蒼遨一揮說:“我是說你和這隻小老虎,不過你身上的氣息明顯要重許多。”
龍淵聞言,迷惑地搖搖頭道:“晚輩的確不太清楚此事……”接着有些沉吟地說:“混沌……不知道是不是跟晚輩用界河水修煉有關係?”
彌爾曼一聽龍淵這話,越發地驚訝了,追問道:“你能用界河水修煉?”
先前彌爾曼只當龍淵和蒼遨身上帶着什麼靈物,所以纔會有這麼濃重的混沌氣息,這樣的靈物雖然少見,但總歸還是有一些,卻沒想到龍淵竟然能用界河水修煉,這可比帶有混沌氣息的靈物稀奇多了,當即好奇地又把頭探了過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龍淵,一邊還使勁兒抽動着鼻子嗅來嗅去。
龍淵雖然覺得有些彆扭,但也不好意思躲閃,只能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任由彌爾曼研究,蒼遨則早在彌爾曼湊過來的同時就已經本能地跳到一旁,一臉戒備地看着彌爾曼。
好在彌爾曼也沒盯龍淵太久,就又坐回到座位上,有些納悶地嘀咕道:“的確是人族啊,怎麼會有混沌之力,而且還能用界河水修煉?”
龍淵搞不懂彌爾曼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便沒有開口,蒼遨卻在一旁切了一聲,不滿地說:“怎麼,界河是你家的啊?用界河水修煉還得經過你們同意不成?”
龍淵趕緊輕輕推了蒼遨一下,示意它別說話,一邊有些抱歉地看向彌爾曼微微行了一禮。
彌爾曼倒也沒在意蒼遨的話,反而向龍淵解釋說:
“據我所知,此界能夠修煉混沌道法的,只有我族血脈,但你是人族,不可能跟我族有關係,按說沒法用界河水修煉纔是;一般靈族,就算使用界河水,也不過用來淬鍊自身,根本沒辦法吸取其中的混沌之力,可你爲什麼……而且你身上的這個氣息……”
說到這兒,
彌爾曼又毫無徵兆地把頭伸了過來,得虧龍淵定力好,好不容易纔強忍住下意識的反應,沒有向後彈開。
彌爾曼再次仔細地觀察了龍淵一陣兒,慢慢滑回到座位上,有些遲疑地說:“這是……混沌本源的氣息?!”說着猛地擡頭盯着龍淵,吃驚地道:“怎麼可能?!小子,你是不是曾經煉化過什麼混沌遺物?”
龍淵聽到彌爾曼的問話,越發地不解,搖着頭說:“晚輩不知道前輩說的混沌遺物是什麼東西。”想了想又開口道:“若說是跟混沌有關的東西,晚輩倒是從界壁裡採過不少靈藥。”
彌爾曼搖搖胸鰭道:“那些東西,不過是沾染點混沌氣息罷了,跟你身上混沌本源的力量可不能比。”
見龍淵一臉的迷茫,明顯是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彌爾曼於是換了個思路, 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用界河水修煉的?”
龍淵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其實也算不上是修煉,就是晚輩自從入界以來,每年都會藉着界河沉落的機會,去界河裡泡泡罷了。”
彌爾曼有些驚訝地哦了一聲,又追問道:“這個法子是誰教你的?你修的是什麼功法?”
龍淵回答說:
“晚輩修的是普通人族神魂功法,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至於用界河水修煉這件事,也沒有誰教,不過是晚輩第一次去界河時,聽說界河水可以淬鍊神魂,晚輩那時無知無畏,就直接跳進界河裡去了,沒想到回去以後發現,雖然受了些傷,但恢復之後神魂明顯有所增強,晚輩覺得這個法子還行,後來就每年都去泡泡。”
龍淵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地跟別人說自己失憶這件事,所以就儘量簡單地向彌爾曼說明了一下情況。
彌爾曼聽完,臉上的神色越發地驚訝,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龍淵問:
“你是說,你既沒有人指點,也沒有修煉專門的功法,就這麼直接跳到界河裡去淬鍊神魂?而且還成功了?可還有別人跟你修煉同一種功法?他們也跟你一樣每年都去界河裡麼?”
龍淵聽到彌爾曼這一連串的問話,搖搖頭說:“跟晚輩修同一種功法的人倒是有,但據晚輩所知,用界河水修煉的好像只有晚輩一人。”
接着龍淵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補充道:“原先也有人跟着晚輩嘗試過,只不過,界河水的滋味的確不太好受,後來他們也就不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