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不顧西域
開平元年（公元609年）六月十七日，大燕太子崔棄疾終於結束了自己的牧羊生活，回到了晉陽。
對於自己離開期間，後宮多了一位天竺夫人，以及一位名義上的妹妹，華陰公主陰月娥，崔棄疾並不感到驚訝。
父皇崔澈哪都好，就是這好色如命的習性，無論如何也改不掉。
早年間喜歡年長他的寡婦，如今又愛上了帶孩子的婦人。
一回到晉陽，崔棄疾就被崔澈給喚了過去，崔澈到沒有問他牧羊的感受，而是說起了正事。
“朕欲將徐州水師一分爲二，派一部往魯州，熟悉漢江水文，太子以爲如何？”
崔棄疾反問道：
“父皇是要先取荊襄之地？”
崔澈點頭道：
“然也，若得荊襄，即可切斷巴蜀與江南的聯繫，有宇文士及爲內應，再圖巴蜀，易如反掌。”
宇文士及得到了益州總管楊暕的重用，被任命爲記室參軍，掌管機密，有他作內應，如今蜀地對於崔澈可謂是單方面透明。
崔棄疾疑惑道：
“父皇既然有了決定，又何必來問孩兒。”
崔澈認真道：
“徐州水師，是太子的心血，朕如今要將他們拆分，自當過問太子的意見。”
言語間的尊重，讓崔棄疾心中甚爲感動。
在父子二人商量將徐州水師一分爲二後，崔澈又將西突厥求援一事與崔棄疾商議。
崔棄疾反對道：
“父皇，孩兒以爲萬萬不能出兵西域。”
崔澈皺眉道：
“爲何？莫非你不知道收復西域，是足以彪炳史冊，向後人誇耀的功績？”
崔棄疾解釋道：
“方纔聽父皇所言，西突厥處羅可汗暴虐無道，大失人心，以致攻守易勢。
“但西部突厥短時間內，想必也難以消化投奔而來的鐵勒部落。
“孩兒以爲，二者短期內難以分出勝負，要取西域，往後有的是機會。
“況且父皇現在所要做的，應該是積蓄實力，將來南征，統一天下。
“若是不遠萬里，趕赴西域，縱使擊敗西部突厥，也是徒耗錢財，致使國庫空虛。
“孰輕孰重，還請父皇三思。”
崔棄疾言辭懇切，崔澈撫掌大笑：
“吾兒所言，正合我意。”
在崔棄疾離開後，崔澈終於召見被他晾了數日的西突厥使者。
大明殿上，崔澈僅僅冊封了處羅可汗，避而不談出兵救援。
西突厥使者只得帶着崔澈賜予的鼓吹、幡旗，失意而歸。
隨後，崔澈又接見了剛剛抵達晉陽的有功將士，其中就有薛舉、薛仁杲父子。
崔澈考慮到薛舉在隴右的影響力，並沒有將他們父子放回蘭州，而是留在了晉陽擔任將領。
這也正是薛家父子所期望的。
崔澈派遣大將高賢雅爲沙洲刺史，讓麥鐵杖回去天水，繼續做他的秦州都督，鎮守隴右。
與此同時，朔州宮副監派人來報，行宮已經完工。
崔澈派遣尚書左丞杜如晦前往驗收。
而南方的洛陽宮室，也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設之中，魏徵有了監造朔州宮的經驗，營構洛陽宮室對於他來說並不困難，一切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
處置過一天的政務，已經是黃昏時分，天色昏沉。
崔澈伸了個懶腰，對侍奉的女官道：
“擺駕，去晉陽宮。”
崔澈開國以後，搬去了大明宮，各府衙署，也都搬去了大明宮附近。
如今的晉陽宮，便成了前朝妃嬪養老之所。
崔澈平時來得少，主要還是爲了看望豆盧氏。
豆盧氏並沒有跟隨楊顥離開晉陽，就住在曾經的太后寢宮。
崔澈來到熟悉的寢宮，推門走進，豆盧氏滿眼竇氏驚喜之色。
“陛下許久不來，妾身都以爲自己失寵於天子。”
豆盧氏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崔澈身上。
崔澈告罪道：
“國事繁忙，否則微臣又怎會忘記前來拜謁太后。”
豆盧氏嗔道：
“陛下又在取笑妾身，妾身可不是什麼太后，只是陛下沒有名分的外室。”
崔澈將豆盧氏摟在懷中，說道：
“太后若是要名分，那還不簡單，明日微臣就讓人將太后迎入大明宮，列爲夫人。”
豆盧氏趕緊搖頭：
“妾身不過是說說罷了，這層窗戶紙，能夠不捅開，就還是留着它吧。”
說着，豆盧氏問道：
“妾身聽說大王新納了一位天竺夫人，生得異域風情，不知是何模樣。”
崔澈笑道：
“太后若是想見她，朕立即命人將她接來。”
豆盧氏啐道：
“妾身還不知道陛下心裡想些什麼，就知道變着法的糟踐人。”
說着，起身離開崔澈的懷抱，輕解羅裳，明明已是仲夏，室內春意盎然。
再說江都，揚州可謂是楊廣的老巢，他在此坐鎮許多年，當初爲了回到揚州，他甚至放棄了關隴。
但隨着崔澈統一北方，久而久之，位於長江以北的江都已經難以給予楊廣當初的安全感了。
不久，宮中意外在夜間失火，宮人們紛紛呼喊，楊廣受到驚嚇，以爲是崔澈殺來。
他匆忙逃入草垛之中，直到大火被撲滅，纔回到了寢宮。
但是自此之後，楊廣每天夜裡都睡不安穩，常常驚悸而醒，必須要幾名婦人像哄弄嬰孩一般，才能睡得着。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月，楊廣再也忍受不了，終於決定營構建康，將來遷都長江南岸，有長江天險並在，想必崔澈也過不了江。
但這注定是一個大工程。
崔澈營構洛陽，是在洛陽原有宮室的基礎上修建。
但此時的建康，卻是從無到有，需得高樓平地起。
隋文帝楊堅向來都有隳名城的習慣，一如當初平定尉遲炯之亂，隨即放火，將鄴城付之一炬。
在南陳滅亡後，都城建康同樣被楊堅下令焚燬，未能倖免於難。
負責營構建康的，依舊是宇文愷，楊廣對他設計的大興、江都都很滿意，若不是北方被崔澈所佔據，楊廣營構洛陽，也必然會是宇文愷來主持。
爲此，楊廣在江南征召民夫二十萬，參與營造建康宮室，他可沒有崔澈的耐心。
下一章會有一個時間的小跳，因爲這個時間段，確實只有一些日常可寫，寫得多了，我自己難受，大家也覺得水。
今天沒有了，我先選擇切入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