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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亞萊 最近

訂婚也是需要送禮物的,此習俗在這個獸人世界也不例外,所以就不得不提巴里特會長的闊綽出手——翻新的精美莊園一處,而且契據上的所有人一欄上可是寫着亞萊的名字,當然這也是經過卡洛克同意後纔敢如此辦理的。

住進新居幾天了,亞萊此時此景還是忍不住開心,現在自己也算有事業、有房產、有儲蓄、有媳婦兒了吧……

最初以爲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孤獨的,所以想方設法爭取獨立的資本,如今把心交出去以後就不再是一個人了,所以自己減少活動的範圍,繁忙的卡洛克纔會更加安心,退學就退學吧,興許自己也能成爲藝術界的比爾?蓋茨呢。

早上出門,卡洛克準備來個吻別,見亞萊欣然迴應,覺得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再吻一下。

……

午夜夢迴,

亞萊在虛幻中感覺自己如同一縷自由飄蕩的幽魂,眼前皚皚白雪和一排排古樸堅固的小木屋異常地真切和熟悉。

穿牆而過,

一個三四歲的紅髮孩童踮腳偷看着外室,似懂非懂地聽着自己相依爲命的宗父與從小看着自己長大的兩位叔叔低聲說着話。

亞萊驚異地擡起自己的雙手看了看,怎麼是小小的,原來自己此時已經變成了那個紅髮孩童。

腹部隆起的非獸人跪在宗父的面前,他的伴侶沉痾未愈也跟着跪了下來,身旁兩個比此時的自己稍大的小獸人也跟着行獸人大禮。

他們說着戰爭,說着名額,說着懇求。

宗父最後點了頭,不久之後頂替好兄弟上了戰場,從此便沒有活着回來。

四周混沌了一下,亞萊又成了夢劇場的旁觀者。

孩童長大了一些,很健康,從他身上的服飾可以看得出那對夫夫雖然生活不易但是待他是極好的。

不知哪裡採來的野花被細心地擺放在墳墓前,孩童最後摟着刻着宗父名字的墓碑嚶嚶哭泣了起來,可是他並不知道自己宗父的遺體最終並沒有從戰場魂歸故里,這裡不過是一個念想的衣冠冢罷了。

許是他偷偷跑出來的,不一會兒,一個滿頭大汗的少年焦急地尋了過來,從現在的年歲就能看得出是一個穩重帶着憨厚的獸人。

夕陽晚景,少年笑呵呵揹着小不點兒不斷安慰着,慢慢地走在通往家的小路上。

孩童趴在獸人大哥哥不算寬闊的背上,告狀說着家裡獸人小哥哥又欺負人啦,說着說着不忘悼念一下不久前不幸夭折的非獸人小弟弟,情緒很低落。

少年爲逗弟弟開心,變成鷹型小心地揹着弟弟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兒,可是又怕被大人看見捱罵,很快又落回了地上,兩兄弟咯咯笑了起來。

然而在多年後的某一天,絕望的紅髮青年在心愛的小哥哥與人訂婚的當日把鋒利的刀刃逼在了左腕上。

很疼,卻笑了,但是很苦澀。

鮮血不斷的涌出,彌留之際卻聽見有人喚着自己的名字,大哥哥,原來還有人關心着我,但是,對不起……

“亞萊,亞萊!”卡洛克大急,怎麼睡着睡着就哭成這樣?

亞萊睜眼,恍惚着,還未來得及下落的淚珠滑過臉頰。

“做惡夢了?”卡洛克溫柔地把人摟在懷裡,摩挲着還在因剛纔啜泣而發抖的背部。

亞萊漸漸冷靜下來,也清醒過來,眉頭卻向一起湊了湊,生硬地質問道:“閣下,您爲什麼‘又’睡在了我的牀上?”一個“又”字訴盡近日被百般騷擾的萬千不滿。

拇指輕輕拭去他臉上的淚痕,卡洛克毫不心虛道:“別忘了,我們訂婚了。”

亞萊皺眉:“那又怎樣?越是位高權重越要嚴於律己。”

卡洛克被噎住,轉瞬正色道:“我保證只是睡在你身邊。”

亞萊纔不信,眯眼道:“您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保證沒有任何下流的想法?”

卡洛克當然沒辦法保證,“獸型睡在地板上。”

亞萊知道這是大貴族的底線,轉身幫人鋪上厚厚的褥子。

但是蠟燭剛一滅,卡洛克就恢復了人型,“睡了?”涼涼深夜顯得聲音冰冷,卻也掩不住背後的濃濃關心。

亞萊睜眼看着模糊不清的天花板,清醒道:“沒。”夢中哭醒不是一次兩次了,剛纔被大貴族看了去倒也談不上丟臉,不過沒想到這次的夢竟然這麼清晰,不,應該說是前身無法忘卻的記憶更合適。

卡洛克翻了兩□,最終還是摸上了牀。

亞萊也沒反抗,似乎天氣漸冷了身邊有個熱乎的人挺好的,找個舒服的角度蹭了蹭。

“卡洛克,其實我覺得你的症狀和兒童戀物癖差不多,當年因爲戰爭你小小年紀被迫與雙親長期分開,所以安格斯是你適應生活的情感支持,後來安格斯不在了,你就把雷曼搶到身邊,再後來把孩子暫時還了回去,現在輪到我當你的安慰物或者說情感柺杖吧?”

以上只是亞萊的內心獨白,他是絕對不敢當着卡洛克的面兒說出來的,因爲那和讓鐵骨錚錚的冷麪獸人承認自己有脆弱的一面兒是一個意思,要面子的卡洛克聽見後非得咬死他不可。

無所知的卡洛克嗅着亞萊身上的香氣也漸漸入了夢鄉,真希望時間直接過渡到正式結婚的那一刻。

天亮後,懷裡人還睡得香,他瞄了一眼自己的身下,嘆了一口氣,只好起身進浴室沖涼水澡。

亞萊慢慢睜開眼睛,也嘆了一口氣,清晨正常現象可以理解,大貴族倒是不逼迫自己馬上結婚了,兩人之間的親密也適可而止,摸摸親親也沒啥,不過被那麼硬邦邦的頂着,真是有點兒不好意。

到了辦公室,卡洛克從抽屜中把隱秘收好的小日曆拿了出來,提筆在當天的日期上狠狠劃下一道,接着又數了一遍還差幾天到結婚的日子。

一系列熟練動作完成,臉上立馬冰霜凍死人,他沒想到自己也有做出這種幼稚行爲的一天,隨即雕塑造型感十足地立在窗邊審視着樓下訓練中的獸人士兵,其實內心還在自我嫌棄着。

士兵們感受到壓迫的視線,不約而同緊張了幾分,將軍大人最近越加嚴肅了。

卡洛克:亞萊現在在家裡幹什麼呢?

神廟的聖鍾千里傳音,真切也飄渺,空氣中蕩着神聖的風情。

亞萊仔細聽了一下,大概是通知居民明天要變天的節奏。

耳濡目染,他知道以前那些神乎其神的大祭司都是十足的宗教代言人,說是控制人心的封建迷信也不爲過,而從亞伯拉罕大祭司開始才增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據可依的科學氣質。

特別是現任的陶德大祭司,身爲獸人不說,還有一副人神共喜的好相貌,很是得人心,不過不能經常外出祭司府啊,也對,就像那些武林泰斗似的和尚道士還有事兒沒事兒隨便到江湖上瞎轉悠,多**份啊,一出場必須是武林盛會之類的大事件,而且出場風格必須是氣勢強大、一鳴驚人、鎮得住場面的高等級!

亞萊回神在花園裡剛看了一會兒書,僕人便送來非獸人最高藝術學府的正式信函,封皮上還寫着加急字樣。

西斯說要退學,畢竟他只是個成績突出但是名聲複雜的新生,學校客氣地挽留一下也就放人了。

但是學校領導小組例會分析了,亞萊同學明顯與西斯同學是不同的,也就是出道晚點兒所以資歷尚淺,但是日後絕對是成爲“大家”級別的人物。

這要是過兩年人家真成名了,履歷上卻寫着非獸人最高藝術學府退學生,到時候掉價兒的可是學校。

於是學校衆位領導一致通過,亞萊同學只要每學期按時上交兩幅作品,兩年後就可以拿到畢業證書。

亞萊想了想,合適,但是他也有個條件,自己的作品可以每學期增加兩幅,但是到時候連西斯的畢業證書也一起發了。

學校衆位領導繼續開會,考慮到西斯同學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最後也同意了,不過前提是雙方對此都不能對外聲張。

亞萊高興之下趕緊給西斯寫信,其實說到底他還是捨不得這個不錯的朋友突然離開,不過也知道人家從小坎坷,遇上能開始新生活的伴侶是多麼的不容易,祝福啊,祝福!

西斯收到亞萊的信真是感慨萬分,遇上這樣的朋友要珍惜要愛護,於是更加不遺餘力地爲朋友的婚前貞操多加操心,寫信啊,寫信。

又過了兩天,卡洛克抓緊時間忙完公事,中午剛過就從辦公室往回趕,一到家,僕人報亞萊先生還在午睡。

卡洛克洗漱了一下,想跟着人在一張牀上眯會兒,所以自然瞥見了牀頭櫃上半開的信件,猶豫都沒猶豫便直接拿起來看,一看完信上的內容,立即咬牙切齒地致信給亨利直截了當質疑其某方面能力,否則新婚伴侶絕對不會還有閒工夫給別人搗亂。

之後,西斯無意中看到卡洛克寫給亨利的信也氣憤不已,這無恥獸人惦記自己的朋友不說,還敢懷疑他伴侶的牀上功夫,更加不吝辭藻地口誅筆伐。

於是,亞萊發現西斯突然不和他通信了,不過也理解,新婚嘛!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西斯是被新婚伴侶更加深層次地好好疼愛了,別說寫信,這幾天幾乎一睜開眼睛就痛並快樂着。

陶德看完亨利讓人發回的信件,眼神渙散地坐在椅子上發呆,他從小就有個願望,希望所有的親人都能住在一起快快樂樂地生活每一天,至少不是像現在這樣即使和新婚伴侶甜蜜地度着蜜月還得一邊執行着任務。

他也覺得自己幼稚,可是每當聽說又有兄弟出遠門,他卻只能在後方無奈地擔心着,沒辦法,都是職責所在,也許是因爲自己並不是和他們朝夕相處一起長大的所以才萬分牽掛吧。

陶德知道自己是寂寞的,可是不知道今生是否有人能讓自己不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