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替身情人
“別逗了沈檀夕,你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應該’、什麼叫‘必須’,如果蕭夏知道了你做得那些事,怕是他就算接受了也會爲你感到痛心,”徐風不屑地嗤笑了兩聲,“不過能矇騙他一輩子,這算你本事,但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會因爲你而捨不得投胎?保不齊你幹那些喪德之事的時候,他正在天空中俯視着你呢!”
沈檀夕忍無可忍,怒喝其名:“徐風!”
“惱羞成怒是最幼稚的行爲,我勸你在做每一件事之前都仔細地想想,如果真是爲了蕭夏好,那就別打着報仇的旗號去做那些只逞一時之快的事情,你心裡清楚的很,他希望你好好活着,至少要像他在的時候那樣活着!”
徐風說完,深深地看了沈檀夕一眼便了下線,而金暮瑤尷尬地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沈檀夕直接關閉了電源。
媒體室裡安靜的可怕,壓抑的氣氛充斥着每一個角落。
“……好好活着?”沈檀夕自嘲地笑了笑,然後眯着眼愣聲說道,“那也得等該死的都死了、該殘了都慘了,我再好好想想要怎麼好好活着!”那些從前因爲蕭夏的同情心而無法計較的事,現在統統都要來算筆細賬!
誰圖謀不軌?誰試圖綁架?誰出言不遜?誰妄想搶奪?
,,沒有一個人能逃得了懲罰!
蕭夏驚愕地看着沈檀夕的臉,忽然覺得它是如此的陌生,而那猙獰殘忍的表情,也令他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沙發穿透了他的身體,小腿處的幻象變得散亂破碎,接着很快,他的大腿和上身也飄散成細小碎影,勉強能維持成一個飄渺的整體。
之後整整一個晚上,蕭夏都保持着這樣一副渙散的狀態。
他飄蕩在沈檀夕的上方,看着他入睡,卻沒有像從前那樣偷偷地撫摸他的臉頰。
“不要變成一個可怕的人……”蕭夏哀求地說道。
但無數的過往如同影片一般在腦海中不停放映:被逼到跳樓自殺的歐陽宇、在一場意外械鬥之中被誤殺的李子木、爲了保護自己而溺水的關正強、不得不保護害死自己弟弟兇手的關正華,還有被剁去十指的溫鈺……
這一切本不是他的本意,可這些人卻偏偏都因爲他而不得不陷入死亡或者痛苦!
“檀夕…千萬不要再做傻事了……”
蕭夏張開雙手,最終還是情難自已地躺進了沈檀夕張開雙臂的懷中,因爲那裡始終留着一個自己的位置。
“我不想看到你變成那樣的人……”
第二天清早,沈檀夕起牀後的神色還不算太差,蕭夏的身體也恢復了原狀,儘管還是沒有人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但至少他感覺自己不再那麼的渙散。
吃過了早餐之後,廉嫂支吾着來請假,說是家裡有急事想回去幾天。她的老家在安徽,前前後後的怎麼也得去個把月的,新來的家政雖然年歲也不小,但終歸是新來的,很多事仍舊不是很稱心,廉嫂很擔心會請不了這假。
“去吧,讓姚伯幫你訂機票,”實際上沈檀夕根本就沒猶豫,當天就批准廉嫂回老家去了,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把姚伯也支走了,“這是城南郊區的一棟房子,你就先去那住,等我電話再回來吧。”
姚伯沒多言,只是愣了一下,便領了鑰匙離開。
偌大的房子一下就空了,只剩下三隻貓和兩個人類,還有一個幽魂。
“以後你白天整理完家務就走吧,午飯之後的事都用不着你了,”不久之後,沈檀夕對後請來的那個家政也下了驅逐令,“但工資還是照舊。”
家政阿姨一聽便滿口應了下,十分樂得清閒。
只是苦了蕭夏,沈檀夕一不在家,他就變成了空屋裡的孤魂,雖然也想過跟着沈檀夕一起出門,但是因爲之前有過一次險些走丟的經歷,而且他也根本無法問路或者打車,所以自那之後他就都老老實實地在家呆着了。
又不知過了多少時日,幾經春夏,窗外開始飄起了雪花。
兩個人坐在暖爐旁邊,蕭夏的頭輕輕地靠在沈檀夕的肩膀上,他在陪着他看一本小說,講述的是一個沒有太多跌宕起伏的故事,令看的人也心境平和。
但看着看着,沈檀夕換了一個姿勢,,
他的手臂又搭在了沙發上,懷裡空出了很大的一塊地兒。蕭夏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於是探過身去鑽進了他的懷裡,接着十分自然地找了熟悉的姿勢,倆人又繼續看起書來。
說起來,這樣的日子,真是過的溫情而又祥和。
雖然那些因蕭夏而特殊存在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但沈檀夕仍然沒再找過別的人,就單身地過了一年、兩年……直到有一天,蕭夏像往常那樣在家裡等待着沈檀夕的歸來,卻意外地迎回了兩個人。
那是一個漂亮的少年,,
個頭和他差不多,但看起來比他要健康很多,應該只有十七八的樣子。
蕭夏繞着少年飄了好幾圈,不禁問道:“你是誰?”
“以後就要住在這裡了嗎?”少年的行爲毫不拘謹,甚至有些邋遢,一進門就穿着鞋在客廳地地毯上留下了灰跡,“那我住哪間?樓上嗎啊啊啊餵你別拉我衣服!”沈檀夕拎着少年的後領子強行把他從地毯上拉了下來,然後看起來並不怎麼嚴厲地訓斥了兩句,但少年很不高興地和他僵持着:“我來的時候洗過澡了!”
“這次是我給你洗。”接着沈檀夕便不由分說地把人推向了浴室。
蕭夏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但剛看到那少年的上身被脫得一絲不掛,他就紅着臉迅速地退了出來!
要知道活着的時候,哪怕是出去泡溫泉都是私人包場,除了沈檀夕的身體他可是誰的都沒見過,如今他羞愧的心理就和一般男人看到了女人的身體沒什麼兩樣。
但沈檀夕可是還在裡邊,而且……而且還說要幫那個少年洗澡!
蕭夏又氣又急,甚至還覺得很委屈:原來這麼快就有能替代他的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