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彤知道楚陽並不認識她,她能一眼就認出楚陽也是因爲他長得和楚斯煜太像了。
“我是你姑婆的女兒,也就是你的小姨。”溫以彤親和的笑着說。
她對楚陽表面的態度就像是一個長輩一樣的溫和大方,一點是因爲楚陽是楚斯煜的兒子,聽說楚斯對這個兒子是寵愛至極的,她將來想要和楚斯煜生活就要得到楚陽的認可和歡心。
第二點就是溫老爺子及溫家的幾兄弟對楚陽都很寵愛,她現在是威爾在c國的執行總監,必定會動用到溫家的關係,所以哪怕她心裡不喜歡楚陽表面也要和他交好。
溫以彤對楚陽的存在其實是極爲反感的,因爲他是溫婭和她最喜歡的男人生的孩子,哪怕溫婭死了,她也深深憎惡着溫婭。她之前就聽說楚斯煜的兒子和他長得很相似,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我不知道什麼姑婆,而且我只有一個大姨。”楚陽目光斜視,隨意看了溫以彤一眼說:“小姨?就你也配?”
溫以彤笑着的臉一僵,她沒想到楚陽會說出這種難聽的話來,而且那股對她深深的厭惡根本就沒遮掩的表露出來,讓她很下不來臺,她真想一把掐死他。
“你這是對長輩的態度?你父母怎麼教你的?”周父見女神臉色突然發白,他不自覺的站出來對楚陽指責。
楚陽目光發冷,他母親是他心中珍藏着的美好,觸之必死,他擡頭看向周父說:“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唧唧歪歪的。”看到溫以彤他的心情就不那麼愉快了,這個老男人還來觸黴頭,真是晦氣。
周父被楚陽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嚇了一跳,他硬着脖子看向周子期說:“你都是交些什麼朋友?”
“我交什麼朋友就不勞煩周先生指教了,倒是你帶着這個小三兒來我家耀武揚威的十分不妥。”周子期觀察人的本事很強,溫以彤的虛僞他看在眼裡,他最不耐和這樣的人相處,多呆一會都覺得空氣渾濁了。
“周先生,我和你父親只是朋友。”溫以彤臉色不悅的蹙着柳眉解釋,就算是要找周子期合作她也不能當衆認下小三的名。
周子期臉上帶着些許不耐,說:“是不是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了女表.子又要立牌坊,大家都看得出來,何必解釋。”楚陽毫不留口的勾脣諷刺道,對溫以彤這種人,就是再用惡毒一百倍的語言都難消他心頭之惡。
溫以彤緊握成拳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她平常傲慣了,一直被捧着長大,哪曾被人這般的說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讓她下不來臺,她聲音發冷的說:“一個私生子而已,你得意個什麼勁。”
在她眼中楚陽就是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子,當然,方衍在她眼裡也只是楚斯煜的一個玩物,對於這兩個她反感的存在,她的忍耐有限。
楚陽不怒而笑,他挑眉:“私生子?”不知道誰纔是私生子,他還沒找上她,她就先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等那件事曝光後,他等着看這位大小姐怎麼被那個所謂的姑婆掃地出門。
他見溫以彤那張臉就煩,想到她現在的公司職務,他漫不經心的掏出手機給他外公打了一個電話。
“老頭,有一個自稱是我小姨的女人鄙視我是私生子,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長輩,您老能爲我解惑嗎?”
老爺子一接起電話就聽到外孫噼裡啪啦的責問,他嚴肅的臉頓時難看起來,他女兒未婚生子本來就是他心底的遺憾和逆鱗,可不是誰都能諷刺他外孫的,他皺皺眉頭,問:“叫什麼名字?”
“叫溫以彤,據說是什麼溫家姑婆的女兒,也就是您老妹妹的女兒。”楚陽看着溫以彤臉色變了又變,心裡舒服了點,敵人不高興,他就高興。
“溫以彤?”溫老爺子思考了一會纔想起來是誰,他聲音發沉道:“一個養女而已,連我們溫家的族譜都沒有資格上,叫什麼小姨,真是笑話。”
“哦,原來是個溫家沒有上過族譜的養女,確實是個笑話。我這個私生子可都早就上了楚家的族譜。”楚陽出聲暗嘲道。
“你不用理會她,誰再敢說你是私生子我就要她好看。”溫老爺子非常不悅妹妹的養女那樣說自己最喜歡的外孫,他外孫早就被楚家承認並上了族譜,還是楚斯煜的繼承人,和私生子根本就沾不上邊。
溫老爺子輕咳一聲說:“你什麼時候從港島回來?一放假就像是匹野馬一樣到處跑,就不能多來陪陪我這個老頭子?”
溫老爺子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將楚陽接到溫家培養,在楚家一到放長假就連個人影子都找不到了,也不知道老楚是怎麼慣的。
楚陽的嘴角抽了抽,他哪裡像野馬了,嘴裡卻迎合着老爺子道:“知道了,我過幾天就回去,到時候第一時間去溫家陪您。”
他並不覺得告狀有什麼不好,時不時的向老一輩之人告狀也是增進感情的一種方式,有外公能拼他爲什麼不用。他要的就是溫以彤所有抱着的目的全部化爲泡沫,用陰煞風水對待她太看得起她了,他要直接用陽謀玩死她,讓她眼睜睜的看着卻無能爲力。
楚陽和溫老爺子的對話讓溫以彤徹底變了臉,她能做威爾在c國的執行總裁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溫家的勢力能讓她如魚得水,沒想到還沒去溫家,就被這個小賤種破壞了他在溫老爺子心目中的印象,真是可恨。
“周少,你這裡怎麼什麼人都能進來,這安防工作還有待加強啊!”楚陽掛了電話,對周子期意有所指的說。
周子期點點頭道:“管家失職,一會就讓他走人。”周太□□排的這個眼線也是時候可以除去了。
“將周先生和這位小姐請出去,以後別什麼人都放進來。”周子期看向安防隊長淡淡地說。
“是,周少。”安防隊長回答完就客氣的對周父和溫以彤說:“兩位請吧。”
周父差點沒怒火攻心,這個不孝子既然在他的女神面前這樣掃他的面子,還允許那個不知道那裡來的野小子奚落污染他的女神,太不像話了。
“周子期,你這就是對待父親的態度?”
“父親這個詞你也配嗎?請吧。”周子期冷淡的說了一句就轉過了身,無論是對他還是那幾個私生子,他這個父親都從來沒有盡到過做父親的責任,能提供他吃喝玩樂的花費就已經仁至義盡了,其他的東西休想從他這裡拿到。
“你……”周父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最後指着周子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溫以彤也知道繼續留下只會是自取其辱,她將今天楚陽和周子期帶給她的屈辱記下,冷着臉對周父說:“我們走吧。”
“以彤,我先教訓下這個不孝子,我……”周父本來還想在溫以彤面前找回點面子,誰知道才說了一半就見他的女神轉身走了,只能快步的追上去,繼續叨叨的找其他話題。
而周父卻沒發現,一個小黑點從腳下進到了他的身體,將來他只要一到興頭上正準備大戰就會突然早泄,看了很多醫生都沒用。
楚陽看着溫以彤快步離去,還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他不爽的心情就好了很多。想惦記他爸也不去照照鏡子,還想利用溫家發展她的事業,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就算他不給老爺子煽風點火,溫家的人對溫以彤母女也沒有多好的顏色,現在又踩到了老爺子的底線,溫以彤更是不討老爺子喜歡,想要在b市混出一番天地做個女強人給他爸看可沒那麼容易。
“你很討厭他?”楚博汶目測着溫以彤離去,對楚陽問。
“恩,相當,十分的討厭。”楚陽點點頭回道,溫以彤母女是他最討厭的人,比對賀家還討厭。
楚博汶想了想說:“前段時間我在三叔的公司見過她一次,我覺得他看三叔的眼神不對勁,你讓方叔提防着點。”
“他早看上我爸了,還想拆散我爸和小爸,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我爸的眼水會那麼低?”楚陽臉色帶着說不出的諷刺意味,待他回去再好好和小爸說道說道,保管溫以彤體會什麼是深水火熱的滋味。
“他看上三叔了,所以你對她才那麼討厭?”楚博汶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她曾經陷害過我母親,還試圖想征服我爸證明她比我媽強。”楚陽前世結合着他母親留下的日記已經查清楚了三人之間的糾葛。
“剛纔她說是你小姨,她也是溫家的人?”
“她是我外公妹妹收養的女兒。”楚陽嘆了口氣說:“當年我外公的妹妹家裡出了意外,老公和女兒都死了,她就提出來想要撫養我媽作伴,我外公最後還是同意了。生活了幾年後,溫以彤因爲長得和那老女人死去的女兒長得有幾分像就被收養了。”
“她去了老女人家後,一開始裝乖賣巧的討那老女人喜歡,又過了兩年背地裡經常告狀讓老女人越來越不喜歡我媽。我媽對那樣的生活也厭倦了,就離開了那個家,一邊上學一邊工作,成績卻永遠都保持着第一,溫以彤又嫉妒了。”
“溫以彤還特意報了我媽唸的大學,兩人同時喜歡上了我爸,不過我爸卻選擇了我媽,溫以彤對我媽就更是恨上了。我媽本來也是一個強勢的人,根本沒給她什麼臉子,學習成績優異,工作上也很優秀,這讓溫以彤更加不甘心和嫉恨,只想超越我媽。”
“後來我媽未婚懷孕回到溫家,也是她對着那老女人煽風點火,那老女人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外公不知道說了什麼,我外公就想讓我媽打掉我,重新嫁人。我媽堅持要生下我,被迫離開b市,最後帶着我在z市生活。”
楚陽很簡單的說了他母親和溫以彤的恩怨,其實一直都是溫以彤嫉妒挑釁,他母親一回擊,無論對錯那老女人都只會責怪他母親。
楚陽的媽媽是一個自強自立的人,從小和溫老爺子出現感情裂縫後就再也沒有求過老爺子,所以無論在老女人那裡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沒有對老爺子抱怨。她心裡對溫老爺子當年送走她的決定是有心結的,老爺子也就被一直瞞在鼓裡,後來知曉了事實老爺子直到現在都再自我悔恨着。
而溫婭一成年就決然獨立,直接和老女人及養女斷絕了往來。因爲生活的費用都是溫家供給,而且老女人還因爲溫家的勢力及老爺子的幫助將海外的事業發展的不錯,溫婭根本不欠她們任何東西,走得一點負擔都沒有。
在老女人家到底發生了什麼,楚陽沒有查到,只是他母親的日記裡寥寥的記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在楚陽認爲就是他媽媽被欺負了,這場子他無論如何都要找回。
前世因爲楚家突然發生了風水局的事情破敗,他還沒來得及收拾完溫以彤母女就死了,這一世他已經計劃好了要怎麼回報兩人。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楚博汶沒想到這女人和楚陽的母親還發生過那樣的往事,難怪弟弟會如此討厭溫以彤。
“要讓她在威爾或者y國混不下去嗎?”周子期聽完對溫以彤的印象更差,他欠着楚陽一份情,如果需要他隨時可以將那個女人打入塵埃。
楚陽淡笑着搖搖頭說:“不用,溫以彤和她養母我想親自料理。”
不動用術法他也能讓溫以彤混不下去,更何況他還有個封大總裁做靠山,封大少在y國的勢力可不弱,要將打壓母女兩很容易,他又何必勞煩周子期。
“對了,我見你印堂處的暗影已經減退,眉宇間籠罩着的灰敗之色也已經消散,你再無性命之憂,我要回b市了。”楚陽笑看着周子期說。封塵彥馬上回國了,他最近不知道爲什麼,特比想念封大少的味道。
周子期也知道楚陽這樣的人,他是不可能留住爲其所用的,以朋友相交更合適,“好,風水顧問的費用我會打到你的私人賬戶,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放心吧,我可是不會客氣的。”楚陽從來不知道含蓄爲何物,要是有能用到周子期的地方,他絕對不會放過這顆大樹。
第二天楚陽去了一趟韓家做客,最後還是答應半年後幫他們用術法尋找韓景曜的大哥。
又過了三天,楚陽坐上回b市的飛機踏上了回家的路,這次在港島的收穫頗豐,不但得了幾件法器,還將瑪莎蔓和宗承顏兩個禍害的隱患消除了。
封塵彥提前楚陽一天回的b市,所以楚陽一走出通道就見到了穿着一件米色風衣,身材頎長,英俊斯文的封大少。
一上車,兩人就忍不住熱吻起來,楚陽現在的法式熱吻練得非常到位,常常將封大少吻得魂都丟了。
正在兩人吻得難捨難分的時候,楚大師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氣喘兮兮的離開封塵彥的脣,面帶不滿足的皺着眉接通了電話。
“什麼?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好吧,那你明天將他帶到我的那間茶室,我幫你朋友看看。”楚陽皺着的眉頭又緊了緊。
掛了電話後,兩人整理了下衣衫,封塵彥就開着車回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