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茵渾身寒意,她前世聽到這些消息,一直不以爲然,然而現在卻渾身寒意,英國公府的下場,估計在她死了之後還在惡化,而她現在重生了,如果她什麼也不做的話,那麼英國公府除了不會娶一個王珍,別的仍然會按照命運的齒輪,她們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陸茵望向隔着她們好幾桌的英武王,眼中冒出寒意,無論如何,她都要逆天改命,不能讓前世的命運再次重來。
正在喝酒的英武王,感覺到有一束目光盯着自己,森森寒意,轉過頭看就看到一雙美目,陸茵見英武王似乎察覺到了自己,不動聲色的低下頭。
英武王心中卻有疑問,美貌的女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可不和善啊!
這邊的齊越一邊在和太子說話,卻注意到身邊的陸茵心不在焉,不過礙於太子在場也沒說什麼,和太子說了一會兒的話。太子便離開了。
齊越問道,“你是怎麼了?難道是有什麼心事嗎?”錄音擡頭看着齊越的眼睛道,“越哥,你相信我嗎?”
齊越一臉的疑惑,陸茵怎麼突然問他這個,難不成是真的有什麼心事嗎?看着陸茵認真的樣子,齊越答道,“雖然你性格脾氣有些不太好,但你是我的妻子,而且好像也沒騙過我什麼,所以我相信你。”
陸茵看着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本來挺凝重的,一下子就被逗笑了,齊越奇怪地看着錄音,這有什麼好笑的?自己不過是說了句實話而已。
陸茵本來還覺得心情挺沉重,就想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的這些事都說出來了齊越會不會相信她,沒想到齊越雖然相信她,卻沒忘記她以前乾的事。
兩人正說着話,突然出現了個不速之客,陸軍擡頭一看,原來是齊落雪,不由得頭又痛了,這大小姐找她又有什麼事兒?一旁的齊越心情也是如此,看到這個愛挑事兒的表妹來了,齊越也覺得煩惱,忍着情緒一臉的不快,陸茵看出齊越的情緒,心裡發笑,這位表妹真是,非要齊越給她說難聽話才肯罷休。
於是兩人默契的沒有說話,就這麼看着齊落雪,沒想到齊落雪瞪了陸茵一眼,望向齊越道,“表哥,我父親叫你過去說話。”
齊越淡淡道,“知道了,馬上過去。”
齊落雪還是站在原地,看着齊越,非要等齊越站起來,同她一起過去,陸茵則一臉黑線,齊落雪這是幹什麼,難道忘了這是自己表哥?而且表哥還有妻子?
齊越看齊落雪這樣,便懂了,不想多扯,對着陸茵淡淡道,“我馬上回來。”陸茵甜甜回了句“知道了,夫君”。然後不出意料的看到兩隻眼睛都快要冒出火苗的齊落雪。
齊越站起來,沒理齊落雪,朝着撫遠大將軍的位置拔腿走去,齊落雪這邊還在瞪着陸茵,轉眼答應齊越已經走了,便追了上去。
陸茵在原地發笑,春梔在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夫人不要同表小姐一般見識,她還沒出閣,自然不懂夫人同國公爺的伉儷情深,只知道表哥被夫人搶走了。”
陸茵吃了口茶,“我生氣?她算得了什麼?一個沒見識的深閨女子而已,她現在愛慕齊越,過久了發現齊越是和木頭,自然也就放棄了。”
春茶聽到自家夫人這麼評論國公爺,在後面壓低了聲音發笑,春梔也沒忍住,兩人在後面笑得抖起來,陸茵也是自己都被自己的話都笑了,主僕三人在這邊笑得正開心,那邊正在喝撫遠大將軍說話的齊越滿心疑惑,剛剛自己還在的時候,不見她這麼開心,現在反而笑的快活。
不多會,齊越會來了,三人止住笑,一本正經的坐着,齊越沒壓住好奇心道,“你們剛剛在笑什麼?”
“沒什麼,說了個小笑話罷了。”陸茵道。
“什麼小笑話,我也要聽。”齊越還是不放棄。
陸茵有些奇怪,一直嚴肅的齊越,今天怎麼這麼有小孩心性,於是慢慢道,“有一個琴師在大街上彈琴,街上的人們以爲他彈的是琵琶、三絃之類的樂器,前來欣賞的人非常多,但一聽琴聲清淡無味,大家都不喜歡這種音樂,便漸漸地離開了。聽琴者中,只有一個人堅持到了最後。琴師非常高興,自鳴得意地說,“太好啦!究竟還有你這樣一個知音,也總算不辜負我的一片苦心了!”這人聽了,撲哧一笑,譏刺道,“先生您別在這裡自作多情了,若不是我等着取回我家的這張擱琴的桌子,我也早就散去多時了。”
齊越聽了,思考了一會道,“這個琴師又不認識那人,怎麼會用那人的桌子呢?”
陸茵沒想到他那麼認真,自己隨口一想的笑話而已,那裡來得及想那麼多,還沒來得及回答,齊越又道,“我記得你親藝頗佳,可惜沒聽你彈過幾次。”
的確,陸茵琴技舞技都很不錯,不過算起來還真的沒爲齊越彈過幾次,想到這裡,陸茵淡淡道,“越哥要是想聽,隨時來雲蘿苑,我隨時都能爲越哥彈。”
齊越一聽就知道,她是在變着法的讓自己回雲蘿苑,便意味深長的看了陸茵一眼,陸茵被他看得心虛,又道,“當然了,越哥要是想聽,我去紫蘭苑也是可以的。”
兩人坐在位置上絮絮叨叨,陸茵心裡倒是開心,要不是今天的宮宴,她還沒有什麼機會能和齊越這樣對着好好說說話,在府裡,兩人總是一天見一面,說幾句話就又離開了。
好不容易,宮宴終於完了,陸茵拖着僵酸的身體和齊越離開座位,走向府裡的馬車,陸茵一上轎子,就靠着閉上了眼睛,齊越也是感覺極累,比他練武還要累,所以兩人也算是默契,一上轎子就閉上眼,陸茵的頭一歪一歪的,不一會就垂倒在齊越肩膀上,齊越立馬察覺到,不過沒說話,而是立即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眉宇間也多了份柔情。
一路睡到府門口,馬車下的春梔春茶等了半天沒見自家夫人下來,正要開口,只見齊越把睡着的夫人抱下來,兩人的表情如同見了鬼一樣,國公爺手上的人一定不是自家夫人,她們一定是看錯了。
齊越把人抱下馬車,正準備示意兩個侍女一同回雲蘿苑,就看見呆若木雞的兩人,示意她們兩個別出聲,便拔腿走向了雲蘿苑。
春梔春茶兩人急忙跟上,在齊越的身後暗喜,國公爺居然這麼疼愛自家夫人,看來今晚是要留在雲蘿苑的樣子,可以夫人睡得想昏過去一樣,不然要是知道了的話該有多開心,哎等等,夫人不會是裝睡吧?
兩人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同時看向陸茵的眼神也是越發可疑了,而睡的迷迷糊糊的陸茵還不知道,她的兩個侍女居然如此的想象力豐富,只覺得有一個溫暖又寬大的懷抱,實在是太舒服了,於是越睡越沉,直接睡死過去。
春梔春梔兩人跟在後面,越想越覺得國公爺今晚會留在雲蘿苑,還可能會和夫人發生點什麼,但木頭一樣的齊越並不知道身後兩個侍女的想法,其實他只是單純的送陸茵回來而已啊。
兩個多疑的侍女和一個單純的齊越以及一個睡死的陸茵,四人回到了雲蘿苑,到了內室,春梔春茶直覺的停了下來站在門外,齊越也沒多想,只覺得她們是覺得現在和自己一起進去不適合,等自己出來了再去服侍。
把陸茵輕輕放在牀上,齊越輕手輕腳退了出去,到了門口,春茶春梔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國公爺又出來了?難道要回紫蘭苑?可是這不是都來到雲蘿苑了嘛,看着齊越離去的背影,兩人是一肚子火氣,這國公爺還真就是個木頭,都到這裡了,還什麼行動都沒有。
齊越倒是毫無知覺的走了,兩人在背後,只恨不得把齊越在抓回來,丟上自家夫人的牀,而陸茵,仍然睡得迷迷糊糊,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
其實齊越倒不是那麼不願意留在雲蘿苑,只是他看着陸茵睡着了,懶得打擾她,才幹脆回了紫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