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虎聚首

去市裡的路,對於當年的燕凌風來說,還很陌生,可是現在,看着沿路的景物,燕凌風去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和親切。

路邊的楊樹參天蔽日,經過那片遠近聞名的荷花塘時,燕凌風不禁想起了重生之前走過這裡看到那一片片破敗的景象,池塘被嚴重污染,荷花也所剩無幾。而現在,正是一年中荷花開的最美的季節,遠遠看去池水也是一汪幽幽的綠色,映襯的白色的荷花分外妖嬈美麗。

座椅上的燕凌風忍不住喟嘆道:“怪不得人家都說回不到從前,如今我真的回到從前了,這種感覺還真是不錯啊!”

今天是水雲市所有高中開學的日子,因此這一路上經常看到大包小包學生模樣的人在等車,客車的行進速度自然也快不到哪裡去,聽着身邊人的抱怨聲,燕凌風卻很好奇地扭頭看着車外一張張稚氣未脫的臉龐,走進大學,甚至後來踏上社會經歷的事情,讓燕凌風曾經加倍的懷念高中時候的生活,人和人相處總是用一種很單純的目的,我和你能玩的來,哪怕你家徒四壁,我和你不對路子,你老爹是市委書記咱照樣也不甩你!

如今能夠重新回到高中校園,縱然燕凌風對自己能否改變自己的命運還沒有一絲把握,但能夠和曾經最鐵的哥們重新聚在一起,燕凌風還是很期待的。

他甚至沒有想過要加倍努力的學習,經歷的多了,燕凌風清楚地認識到學歷有時候僅僅只是一張紙,一塊敲門磚,給別人打工永遠也不會有出頭之日的。這個社會,白領的工資僅僅代表着工資領了也是白領,一套市郊的房子,就能吞光你一輩子的工資。

未來到底做什麼呢?這個問題燕凌風想了一路,到了車站後也沒有得出一個滿意的答案,“算了,先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燕凌風搖搖頭,拿起自己的行李隨着人流緩緩的下車。

記得當年自己一個人懵懵懂懂地下了車,然後被一個黑心的摩的自己帶着幾乎繞了整個水雲市一個圈,收了自己足足十塊錢啊!想到這裡,燕凌風就恨得一陣牙癢癢,心裡面卻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想法,當年的那個摩的司機現在會不會再出現一次呢?

“喂,小夥子,要去哪?坐我這摩托,便宜還快。”一個帶着點狡黠的中年人聲音在燕凌風耳邊響起。

“嘿嘿。”燕凌風臉上露出莫名其米的笑容,裝作不認路一樣問道:“大叔,一中怎麼去啊?”

摩的司機裝模作樣地想了一會說道:“那挺遠的,我看你行李也不少,走着去太累了,我送你吧,也不多要,給我10塊錢就當交你這個小朋友了!”

燕凌風哈哈大笑,沒有再搭理這個司機,背上行李往出站口走去,嘴裡唸唸有詞道:“濤聲依舊啊!看來除了中國籃球隊被淘汰,其他的都沒什麼改變啊!”

水雲市第一中學其實離車站很近,步行5分鐘就可以走過去,熟門熟路的燕凌風當然不必再花這個冤枉錢,沒和這個黑心鬼算上一世的帳已經算他仁慈了,畢竟按照黑無常的說話,燕凌風這個時候的體質那可是非常逆天的!

很快,燕凌風來到水雲一中的大門口,這裡本來就處於整個水雲市最繁華的地段,加上今天趕上學生入學,更是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現在的水雲一中始建於70年代,後來以學校爲中心,整個水雲市的步行街,商業街都在這條街上繁衍壯大,畢竟,不管什麼年代,學生的錢永遠是最好賺的!

後來,在燕凌風讀高二的時候,一中的領導層將這塊炙手可熱的地皮賣了,在市郊買了一大塊地,建了一座規模面積甚至設備等等都遠超於老一中的學校,據說一切就緒後賣地的錢還剩下了一大筆,房地產行業的暴力由此可見一斑。

燕凌風從人縫中擠進了學校的大門,看到這熟悉的校園,燕凌風一度懷疑自己是否在夢中,掐了掐大腿,蠻疼的,還好,自己現在確實是重生了,重新回到了這片現在是購物廣場的校園。

上午十點,太陽已經是毒辣辣的,明亮的晃得人有點睜不開眼睛,不遠處的公告欄貼着一張張新生分班的名單,燕凌風想了想,還是過去看下吧,如果沒有紕漏,自己一定還是分在零四八班,班主任也一定會是“豬妖!”

直接走到第八張名單,代表着高一八版新生名單的通知前面,燕凌風很細心地念着一個又一個名字:“香紫煙,劉卓凡,傅子俊,韓登雲,孫飛英,趙森鳴,秦雪丹,田慧,香青雲,宋德明……”

一個又一個,曾經熟悉,漸漸陌生的名字從燕凌風的嘴裡邊吐出來,那一幕幕或者快樂,或者憤怒,或者憂傷的畫面情難自禁的從燕凌風的腦海裡冒出來。

全市中考第一名的香紫煙,半夜打着手電學習的胖子劉卓凡,帥氣瀟灑的傅子俊,幽默詼諧的高個子韓登雲,最愛科比的孫飛英,從網上發展到現實的趙森鳴和秦雪丹,假小子一樣的天慧,自己的舍友,香紫煙雙胞胎弟弟香青雲,曾經爲自己打了很多次掩護的班長宋德明……

“你好,請問你也是八班的麼?”一個爽朗的聲音在燕凌風身邊響起。

擡頭,一張熟悉的臉龐,比燕凌風還要高一塊的個頭,嘴角洋溢着快樂的韓登雲。

“嗯,是的,我叫燕凌風,以後多多照顧。”燕凌風很客氣地打了個招呼,總不能莫名其妙地撲上去抱着韓登雲號啕大哭:“登雲,你可想死我了!你不是都2米多了麼,怎麼才這麼高啊?”

“韓登雲,以後咱們就是一個戰壕的兄弟了,哈哈!多多照顧是應當的!不過你這個名字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呢?”韓登雲笑道。

“切,這貨還是這麼厚臉皮。”燕凌風心裡不屑道,嘴裡卻很客氣道:“我要去教室了,一起?”

韓登雲點頭應道:“嗯,好的,正好我不知道教室在哪兒,你知道麼?嘿嘿。”

“嗯,知道,跟我走吧。”燕凌風背起行李,當先帶路。

“喂,凌風,咱們總不能揹着行李直接去教室吧?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宿舍安頓下?”韓登雲在身後問道。

“額,你看我這個腦子,嗯啊,那咱們先去宿舍。”燕凌風心裡面現在只有重逢舊友的激動了,竟然忘記了這茬。

看到燕凌風熟門熟路一樣的轉個彎向前走去,韓登雲疑惑地問道:“我怎麼感覺你像是來過這裡一樣?不像個新生啊?”

燕凌風一愣,確實是這樣,在這裡自己度過了接近兩年的時光,除了女生宿舍其他沒什麼地方沒有去過的,真的不像一個新生……

“我剛纔看地圖了啊,諾,那邊不是有指引麼?”燕凌風隨便找個藉口,應付道。

“對了,剛纔我名字後面顯示的是我住501,你呢?”韓登雲問道。

“一樣……”燕凌風想都不用想,直接回答道。

當年叱詫全校的501啊!查寢的學生會的人甚至不敢在501門口多呆,因爲除了燕凌風和學習非常好的劉卓凡,501剩下的六個人每個人後面都有不俗的背景。而且這幫牲口幾乎沒有低於1米8的,一起走出門來的威懾力委實太大了。

不覺間燕凌風已經和韓登雲走進了宿舍樓,韓登雲跟在後面咂咂嘆道:“這個地方還不如我們初中呢!這個宿舍樓看起來像危房一樣,真能住人麼?”

燕凌風沒有說話,事實上當年他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後來這棟飽經風雨的宿舍樓給出了完美的答案,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直到被推倒重建的那一刻,這棟看上去破敗不堪的宿舍樓才低下了它高傲的頭顱。

這個時候,屬於他們的501宿舍還沒有人入住,燕凌風立刻樂了,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當年由於那個萬惡的司機故意繞遠,他可是最後一個來到宿舍的人,沒有選擇的住在了靠門的那一間牀位,冬天透風,夏天透雨,還要給這羣牲口把風放哨,如今可是風水輪流轉了,他也可以選擇一個風水好,風景更好的牀鋪了。

沒有理會韓登雲的喋喋不休,燕凌風迅速的將自己的行李放在靠裡邊窗的那張上鋪,誰在這兒,不僅可以遠離查寢的人的視線,更美妙的是從這裡往下看,樓下的籃球場,街上的美女,一望無遺啊!

燕凌風喜滋滋的將牀鋪鋪好,從包裡拿出蚊帳掛上,忙完這一切,宿舍裡又多出兩個人,嘴角微翹透着壞笑的傅子俊,眼神犀利面容冷峻的趙森鳴。

傅子俊剛一進門就笑嘻嘻的和韓登雲打招呼道:“哇,大笨熊,竟然是你唉。真是沒想到啊,初中時候鬥得火熱的三個人竟然同住在了一間宿舍裡!”

韓登雲也已經鋪好了牀,他選擇的是燕凌風對面的下鋪,他那壯碩的身軀要是住上鋪,天哪!那他下鋪的人整天都可以享受免費船票了。

韓登雲看着滿臉笑眯眯的傅子俊皺着眉頭說道:“嚴肅點,媽的,看到你這張笑面虎一樣欠扁的模樣,我就煩得慌!”

傅子俊還沒說話,一臉嚴肅的趙森鳴到現開了口:“大笨熊,不就是半決賽輸給了子俊的學校麼?到現在還記仇啊?”

燕凌風笑吟吟地看着這三個人鬥嘴,由於他坐在上鋪,所以傅子俊和趙森鳴都沒有注意到他,一邊鋪牀一邊繼續打趣韓登雲。

初中的時候,市裡曾經組織了一次全市初中籃球聯賽,由於進入前四名的隊伍都會獲得中考加分以及以後的師資分配,所以各個學校也都比較重視,當時水雲市初中聯賽盛傳“飛森子登”四大天王,韓登雲所在的青田初中便是在半決賽一分惜敗給傅子俊的城南中學。

“靠,我真不知道你們得瑟什麼?拿不到冠軍的人可沒發言權!”韓登雲怒道。

“你沒和那個變態交過手,自然不知道他的恐怖,所以,最沒發言權的還是你哦!”傅子俊笑道。

“嗯,就是,那個人的厲害不是身體素質有多出色,彈跳一般,力量很差,他的籃球智商是你這個大笨熊拍馬難及的!他只是在你面前慢悠悠的走位,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將手中的球送出去,他的速度並不快,但突破時候的第一步,那是絕對的恐怖!加上他是個左撇子,讓他的突破更加的不可阻擋!”趙森鳴陷入了回憶中一樣。

“我有那麼厲害麼?”燕凌風聽到趙森鳴對自己的評價,心裡面驚詫不已,當年那些模糊的記憶似乎有點清晰了,本來學校是不允許自己這樣的班級前十名參加籃球賽的,可是爲了中考的分數,最後還是同意了從小在爸爸薰陶下就開始打籃球的燕凌風的申請。

八進四的比賽,燕凌風所在的紫光中學對上了四大天王之首孫飛英所在的金虹中學,上半場落後多達20分的局面,讓體育老師終於同意了燕凌風的上場請求,結果,憋悶了許久的燕凌風給了孫飛英一個驚喜,半場狂飆21分,並在終場前一個三分絕殺了金虹……

“喂,凌風,下來和我們的舍友打個招呼啊!這兩個人雖然長的不咋樣,但是人品還是不錯的,大家以後都是兄弟了!”陷入回憶中的燕凌風被韓登雲的大嗓門嚇了一跳,這纔回過神來,跳下牀,向傅子俊和趙森鳴展顏一笑道:“哈哈,又見面了!你們好。”

趙森鳴用一種很驚訝的眼神看着燕凌風說道:“我進來的時候看到那邊上鋪有個人,我以爲是個清高哥,不屑於搭理我們呢!原來是你啊,嗯,確實有不屑於搭理我們的本錢!”

燕凌風笑着給了傅子俊一拳,笑道:“說什麼呢?我只是不忍心拆穿你的牛皮。”

當年的半決賽,燕凌風的對手正是趙森鳴所在的鳳凰中學,結果被很多人看好的鳳凰被燕凌風狠心地拔光了毛,幾乎以一己之力將球隊送進決賽,身爲控球后衛的趙森鳴雖然一次次傳出好球,但他的隊友已經被燕凌風完美的表現嚇傻了眼睛,根本忘記了籃筐在哪兒一樣。

傅子俊看着驚愕的韓登雲笑道:“怎麼?你不知道這就是最後的MVP,燕凌風?”

韓登雲連連搖頭道:“我又沒和他打過,怎麼會認識?難怪剛纔我聽着名字覺得耳熟呢!原來是這個變態,靠!”

燕凌風一陣無語,難道自己當年就是在這種變相的人身攻擊下生存下來的麼?

傅子俊,燕凌風的決賽對手,整場比賽投籃神準的他被燕凌風防到21投4中的命中率,城南中學的當家人物狀態如此之差,城南中學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

“有本事一會再比過,這個時候還討論過去的事情幹嘛啊?”一臉怒氣的孫飛英從外面走進宿舍,剛進門就嚷嚷道。原因麼,宿舍裡四個人正好是四強球隊的領軍人物,而他,卻是被四強之外的英雄。

“哈哈,歡迎我們的四大天王之首——孫飛英閃亮登場!”傅子俊拍着巴掌喊道。

籃球,多麼遙遠的回憶了,原來自己當年還有這麼風光的時候!燕凌風看着四個喜笑顏開的舍友,忍不住露出微笑,重新和這四個兄弟走一遍,很美好的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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