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丘靜仍然躺在花叢中昏迷不醒,韓卓自己也是走路都蹣跚,趕忙讓儲強去把她扶了起來。
“韓先生,她好像受到劇烈的震盪暈過去了。”儲強把她扶了起來,簡單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
“恩。”韓卓雖然也是受傷嚴重,還是可以勉強支撐着自己開啓魔識的,早就掃描了一番,閭丘靜跟和自己一樣,內外傷都受得不輕,好在沒有傷到元神,心裡竟升起愧疚:“這姑娘跟着我,已經不只一次的受傷了。”
“儲老闆,麻煩你把我扶到她身邊。”
儲強趕忙答應一聲,把閭丘靜又輕輕的扶躺下,接着跑過來,把韓卓扶了過去。
韓卓拉着閭丘靜的手,深吸一口氣,心想:“好在這裡本來就是個藥園子。”
從氣海不停的調動暗黑源力,爲自己和閭丘靜共同療傷,他是煉氣第六重天,本來療傷就不在話下,不多會就感覺體力極速得恢復着,同樣的,閭丘靜臉色也開始漸漸由紫白轉而紅潤。
接着韓卓擡起右手,喚起罡風,就地取材,尋找一些治療內傷外傷的草藥,就地用罡風直接切割研磨,做成細細的粉末,或塗在閭丘靜和自己身上,或者直接服下。
過了片刻,閭丘靜終於悠悠得睜開雙眼,一眼看到韓卓,輕啓朱脣:“韓卓,你沒事吧?”
韓卓微笑道:“我沒事,你受傷了,不要說話。”
閭丘靜也笑了起來:“我老是受傷,真沒用。”
“不是你老受傷,是我總沒有保護好你,卻反要你的保護,連累你受傷。”
“是我自己笨,剛剛頭腦一熱,就朝他衝過去了,哎呀,他現在怎麼樣?”
“沒事了,他已經死了。”
閭丘靜鬆了一口氣,接着嘆道:“他也是被自己爺爺的死給刺激的。”
“恩,”韓卓點頭,“可以理解,但並不值得原諒。”
“小靜,韓先生,你們怎麼了?”兩人正說着話,不遠處突然傳來這麼一聲。
三人尋聲望去,這時從青焰拱門又遠遠得走過來一羣人,正是他們剩下的一羣人。
簡佑臣、譚貞明和王宗沐追殺武石和武原召和兩個人,那兩個人朝着青焰拱門那裡邊戰邊退。
那點心思早被簡佑臣看穿,無奈當時中間隔着一個趙正言和韓卓的戰圈,武石兩個人已經從側面迂迴大半圈了,自己再從另一邊包抄,肯定是來不及。
如果停止攻擊直接先追上他們再說,他們肯定更加跑得快,只能咬着他們的屁股,一邊不停的用罡風馭動柵欄竹籤攻擊,一邊步步緊逼。
本來希望在他們到達青焰拱門前將那兩個人擊殺,只是離青焰拱門越來越近,簡佑臣老遠的就看到拱門旁邊還站了三個人,正是施亞城和劉錦鴻、劉錦雁兄妹兩。
他們是被閭丘靜給帶到這裡來的,本想着如果自己這一方不敵,肯定會朝青焰拱門撤退,便先到這裡來等着了。
簡佑臣一看之下,大吃一驚,這要被武石先到了,會不會對他們三個不利?
一時情急之下,竟放鬆了攻擊,快步向前疾奔,打算哪怕貼身肉博,先追上去攔住了那兩個東倭鬼子再說。
結果武石和武原召和一邊吃力的擋着進攻,一邊還要迂迴逃跑,本來速度還被拖拉了很多,結果攻勢最強的簡佑臣這邊居然突然停止了。
兩個欣喜若狂,這會他們已經離青焰拱門很近,這時來自簡佑臣的壓力驟減,兩個人頓時撒開了腳丫子急忙那拱門那跑過去。
他們當然也看到了施亞城三人,但其實這個時候他們自己想着逃命都來不及,哪還有空管得上別人?
終於跑到了青焰拱門那裡,謝天謝地,一個猛子就紮了進去,臨走前,武原召和還回頭衝着簡佑臣大喊了一聲:“簡大宗師,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總有後會有期的一天。”
簡佑臣師徒仨堪堪趕到這裡,兩個人早消失得無影無蹤,譚貞明罵道:“媽的,什麼後會有期,再看你們逃跑一次麼。”
這時趙正言的劍光斬正接二連三的擊中韓卓,千均一發之際,儲強帶着一千零六十三支劍宗野仙飛劍趕到,後面才發生了擊殺趙正言的那一幕。
那一戰讓簡佑臣師徒三人看得瞠目結舌,縱然有取巧成分,趙正言的體能靈力畢竟都已經被韓卓消耗掉了大半,但儲強的攻擊也確實讓人歎服,那道“彩虹”已隱約有巴蜀劍宗當年雄鎮西南的風采。
本想問問儲強有沒有看到剛剛逃到青炎府的武石和武原召和,只是那邊打得實在激烈,他們也沒有得空插上嘴。
斬殺了趙正言以後,就見儲強扶着韓卓朝一個已經破敗不堪的花園走過去,簡佑臣才領着一衆人等跟着找了過去。
結果老遠就看到搖搖欲墜的韓卓,牽着昏迷不醒的閭丘靜,大吃一驚,急忙三步並兩步跑了過來。
好在韓卓和閭丘靜恢復得也極快,他們跑過來時,這邊已經有說有笑了。
“老師,嗯……”閭丘靜見簡佑臣過來,掙扎了一下想站起來,被韓卓硬拉着又坐回地面。
“你還沒有完全復元,不用這麼着急站起來,”韓卓笑道,“這個青鹿宮別的不說,藥材是管夠,剛剛給你內服外敷都用了不少,加上你玄正大道的體質,再坐一會,很快能復元的。”
回頭又對簡佑臣說:“大宗師,不介意我們再坐一會吧?”
簡佑臣忙道:“這是哪裡話,你們沒事了吧?”
韓卓微笑着指着儲強:“多虧了儲老闆,趙正言已經沒了,你們要是得空,可以先去收了那三個老傢伙。”
衆人這纔想到遠處三個趙家先祖,殺,還是不殺,他們其實也沒什麼用了。
簡佑臣示意了一下兩個徒弟,王宗沐和譚貞明便過去把那三個趙家先祖提了過來。
三個人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趙元朗接連長嘆:“趙家千年基業,如今已毀於一旦,江山代有才人出,想不到我們一千年籌劃,如今也能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