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惠脫掉外袍,“小心翼翼”的鑽入被子裡去,星風姣轉過身來,用盡氣力摟緊他,獻上火辣的熱吻。
常惠迷醉在她如火的熱情裡,天地於此刻方開始,他們在一切之中,而一切又在他們之中,無分彼此。
星風姣在他懷裡強烈地抖動,離開他的嘴脣,睜大美目,用心的打量他,喚道:“常惠!常惠!”
在暗黑裡,她一雙眸珠勝比最明亮的星辰、最炫目的寶石。
她柔媚的聲音,積蓄着某種奇詭的能量,直鑽進他心坎的最深處,令他想哭。
記起當初沙漠中的初遇,她是那麼難以親近,甚至對自己拔刀相向,現在卻成了他懷中溫馴的女神。
星風姣忽又咬着他的耳朵道:“常爺多少天沒洗過澡?”
常惠心神皆醉,涌起與擁在懷內的絕世嬌嬈愛得死去活來的動人滋味。吻她香脣一口,老實答道:“到西域後,小弟好像從未洗過澡。”
星風姣具有穿透骨髓的枕邊私語,在他耳朵內響顫着道:“是你常惠便成,其他我都懶得去管。”
常惠的手滑入她單薄的綢服內去,以對待最珍貴易碎的寶物的態度,輕柔地愛撫她滑似和田美玉的肌膚。
雖然是如此實在和有血有肉,星風姣也對他每一下愛撫“情難自禁”的反應,可是她予他那種離漠性感、“難以捉摸“的深刻印象,仍是揮之難去。
是因她仿如與生俱來的低迴感傷,還是因她似永遠不願在某事某物勾留戀棧、視生命爲過客的情懷,他弄不清楚。
便如她曾說過的,愛情只像“冰天雪地”裡的一點火。可是在今夜,星火變成烈焰,將他們融爲一體。
星風姣在他耳邊呢喃道:“知道嗎?我的常爺,你們差點輸掉這場仗。”
帳內仍是一片漆黑,可是卻與過去百天的暗黑迥然有別,充盈甜美的感覺。美女伏在他身上,緊緊擁抱,剛纔極盡男女之愛的歡娛仍在延續着,摸着她的秀髮和麪頰,不住地吻她的香脣,熾烈的感情使他進入絕對放鬆和滿足的境界。
他們又真正地在一起了,上一次的相見,宛如發生在以前某一世輪迴裡的事。
常惠心忖勝又如何?敗又如何?嘴巴卻問道:“此話何解?”
星風姣抗議道:“常爺呵!你的手這麼壞,教人家怎和你說正經話呢?”
常惠笑道:“還以爲你是‘泰山崩於眼前’而無動於衷,原來是一場誤會。”
星風姣整齊編貝般的雪白美齒狠狠在他肩頭咬一口,道:“李陵率大軍南下對付你們前,曾以壺衍鞮之名向攻打烏孫國的部隊發出命令,要求他們分一半兵力沿高昌古道來攻打白鹿野,豈知他們竟以‘兩軍對峙,不宜妄動’爲由,斷然拒絕。”
常惠問道:“攻打烏孫國的部隊的一半兵力是多少人?”
星風姣淡淡道:“約是四萬人吧!”
常惠咋舌道:“攻打烏孫國的部隊的總兵力豈非達八萬之衆。”
同時心中喚娘,李陵確有“先見之明”。如果真的聽教聽話,白鹿野的山寨早被夷爲平地。
美人兒說得對,他們差些兒輸掉這場仗。
星風姣像打贏勝仗般,得意洋洋的道:“看你還敢不敢對我說的話一副滿不在乎的可恨模樣。”
常惠忙道:“我不是掉以輕心,只因美人你的胴體太吸引了,一時難以分神。”
星風姣嬌羞的將臉龐埋入他頸項間,低罵道:“壞蛋!”
常惠欣然道:“是貪美人你美色的壞蛋。”
忍不住問道:“這樣豈非公然違抗壺衍鞮的命令嗎?”
星風姣道:“匈奴人內部並不團結,有人不肯爲壺衍鞮送命。然而話說回來,若不是有你常惠到大漠來鬧個‘天翻地覆’,他們也不敢公開抗命,現在最恨不得你拿下斯特林要塞者,正是他們。”
常惠大吃一驚,問道:“他們竟曉得我志不在他,而在斯特林要塞嗎?”
星風姣悠然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
常惠立叫頭痛,爲之“啞口無言”。
星風姣獻上香吻,輕輕道:“我要隨你去。”
常惠駭得魂飛魄散,正要“義正辭嚴”的勸她打消念頭,幸好美人“噗嗤”一笑,道:“唬你的!”
接着幽幽嘆道:“我答應了兄長,天明時立即離開。常惠呵!星月姣不想再次失望呵!”
常惠既慶幸也捨不得,非常矛盾,又聽得一頭霧水,不解道:“美人因何失望?且是再次。”
星風姣道:“人家想懷你的孩子嘛!”
常惠愕然道:“恐怕要多幹一百趟才成。”
星風姣啐道:“說得真粗俗,好一千次也不怕你,就怕人家晚晚陪你,仍未能開花結果。”
常惠道:“這與我的心法有關係,但非是不可能。”
常惠道:“星月姣隨我到高原去吧!在生兒子方面,那處似比較靈驗些呢。”
星風姣嗔道:“你真可惡,明知人家不能出遠門。”
常惠道:“去了可以回來,打完仗,老子晚晚埋頭苦幹亦沒有人敢說閒話。”
星風姣大嗔道:“很苦嗎?”
常惠道:“此一‘苦’字另有含意,只表示我是個肯認真辦事的夫君。哈!形容得不知多麼貼切。”
星風姣赧然道:“待人家考慮再說。”
又咬着他耳朵道:“你這個人說話一向‘口不擇言’。不准你再提這方面的事。知道嗎?烏孫、高昌、焉耆和龜茲的君主,偕十多個部落的大酋頭和族長,因你常惠的到來舉行了一個‘史無前例’的軍事會議,決定全力支持你。”
常惠大喜道:“正是我最期待的消息,他們有何實質的行動?”
星風姣道:“在我起程來此之前,高昌、焉耆組成達三萬人的聯軍,正在高昌城外集結,可望於數天內南下。”
稍頓續道:“烏孫同時在靠近匈奴人的邊界聚兵,以牽制壺衍鞮單于,使他不敢輕舉妄動。唯一可慮者,是誰都沒信心你可拔掉斯特林要塞,因爲那是不可能的。一天有斯特林要塞的存在,仍像壺衍鞮單于手持利刃對準我們諸國的心臟,在這方面,沒人可幫你的忙呵!”
常惠心忖“山人自有妙計”。雖然仍未知凱多族會否來助自己,問道:“翁歸靡不派人來清剿呼延荒和他的餘黨嗎?”
星風姣道:“最不怕匈奴人者,烏孫人是也。烏孫的第一勇士和副將兩人最仰慕我的常爺,親率本族戰士三千人已在來此途上。不要小覷他們,論戰力,各部裡數他們最強橫,由於他們的據地貼近匈奴人的領土,曾屢次力抗匈奴人的入侵,令壺衍鞮單于沒法得逞。”
常惠放下心頭大石,吻她臉蛋,一雙魔手又開始作怪。
星風姣嬌喘道:“壞人呵!你不想曉得壺衍鞮單于的反應嗎?”
常惠心想當然是“暴跳如雷”,偏又“無可奈何”,道:“請美人兒指點。”
星風姣道:“他尚未曉得在這裡發生的事,但山南驛的損兵折將,‘偷雞不成蝕把米’,氣得他大罵李陵,好幾天吃不下嚥,沒人敢在那段時間向他進言。”
常惠好奇的問道:“壺衍鞮單于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值此“夜深人靜”之時,帳外一片寂靜,只有他們的聲音迴盪帳內,就像他們倆人回到了遠古時代。
星風姣輕輕道:“恐怕壺衍鞮單于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一個熟悉他的人曾形容他是個‘自相矛盾’的人,有時非常傲慢、嚴苛貪婪、殘忍不仁;忽然又可以變得容易親近、‘寬宏大量’,甚或‘多愁善感’。每當從一個極端跳到另一個極端,每每令人感到惶恐不安。但有個想法他一直貫徹始終,就是視匈奴人爲各種族裡的貴族,而他則是貴族裡的貴族,故此在他眼中,大漠各族並不存在和平共存的關係。”
常惠道:“他確是個令人難以瞭解的暴君。”
星風姣續道:“壺衍鞮曾多次重申,大漠各族的關係猶如一道狹窄的階梯,每個民族佔階梯的某個位置,沒有兩個民族可分享同一的階梯。”
常惠哂道:“他當然是高高在上,其他人只可臣服於他。”
星風姣湊到他耳邊道:“他最看不起的是你們,因爲被一個街頭找回來的混混給統治。”
常惠暗忖如果壺衍鞮肯以一對一的方式,與劉病已生死決戰,他將會曉得自己是錯得多麼厲害。
這個想法只能在腦袋裡轉轉,他從沒告訴任何人,包括鄭吉這樣的“生死之交”。
星風姣嬌癡的道:“我很羨慕呵!”
常惠正想着令他“心虛”的事,腦筋一時間彎不過來,問道:“羨慕什麼呢?”
星風姣的粉拳擂了他臂膀兩下,嬌軀扭動,登時惹起常惠的慾念,醒悟過來,道:“我們必須好好計劃未來。”
星風姣羞答答的道:“今夜人家不睡覺了,陪你聊到天明。”
常惠故意變蠢,扮認真的道:“還有其他有用的情報嗎?哎喲!”
星風姣霞燒玉頰,卻綻放喜不自勝的笑容,用力抱緊他,心兒劇烈地跳個不停,以無言的動作來表示十分需要常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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