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父女和仇人

爸爸

我是你的女兒

不是你的敵人不是你的對手

你可以不必揣摩我的話語也不用把商場上那套用在你女兒身上

原來父女和仇人只是一線之差

和母親相互依偎而睡着了, 這一夜安靜而祥和.第二天一早爬起來精神飽滿.今天星期天,回想這個星期真的是黑色星期,發生太多事了.吃着媽媽給我做的早點聽着歌, 突然覺得人生最大的幸福就在這裡.吃完早餐懶懶舒展下脛骨, 然後癱到陽臺上坐到搖椅上繼續享受這種寧靜.媽媽走過來, 輕輕推着搖椅, 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舒服極了.媽媽看我似乎心情很好, 猶豫了下,還是對我說:

[流蘇]

[恩]迷迷糊糊的答到

[你爸爸帶你一起出去玩]

......我沉默很久沒有說話

[流蘇,媽媽不希望你恨他, 畢竟是你的爸爸,他曾經對你的愛至少不是假的, 去吧, 就當給他一個機會]

我沒吭聲, 知道媽媽以爲我不會再說話的時候,我才緩緩坐起來, 問:

[他人在哪裡?]

媽媽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又帶着一絲欣慰,說到:

[就在門外,一直不敢進來]

[我去換衣服]

我站起來,往臥室走去, 既然媽媽想讓我不要恨他, 那麼我給他這個機會.換好衣服打開門, 看見他正站在外面, 看見我出來, 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上前拉着我的手說:

[流蘇,爸爸今天帶你去海邊公園玩,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去那裡嗎]

這麼多年沒見,我面對突如其來的親近有些不習慣,後退一步,抽出被他拉住的手,他尷尬在那裡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不是要走嗎?]

我按下電梯的按扭,轉過身說到,他才馬上又跟上來.

一路上我都沒說話,車裡一陣壓抑的沉悶.他是想和我說,只是這麼多年沒交際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我則是跟本不想和他說話.要不是看媽媽想讓我給他機會,我纔不會出來.我實在是好奇這麼多年,他到底怎麼想的,就這樣不聞不問我和媽媽兩人,自己有車有房的過得舒坦的時候,就沒有想想還有個女兒?男人啊,當愛情衝昏頭的時候連女兒都可以不要麼?那麼作爲父親應盡的責任呢?全都忘乾淨了?看着正在開車的他,一時間覺得他和我好陌生,一點都不像父女,就算陌生人都可以隨便答上幾句話,我們兩卻毫無話題.

視線漸漸被廣闊的沙灘吸引,空氣裡也是海水的腥味,卻讓我喜歡.沒過多久,看見藍得讓人舒暢的天空,和可以讓人忘記所有憤怒的大海.包容,博大,這就是海的獨特,可以讓人在它面前輕而易舉的讓人折服在它的深遠的內涵裡.下車,赤着腳走在沙灘上,隨着我走過的路上腳下啪嗒,啪嗒的發出聲響,沙灘上留下我的足跡.擡頭,看見他正在我身後

[還記得嗎?以前我總是走在你身後,同樣踏在你走過的腳印後,現在似乎剛好相反]

我隨意的一句話,似乎又讓他多心了,臉色很不好.內疚嗎?其實不必,因爲我不需要.既然你不是真心想要彌補我們之間的父女情,又何必這樣呢?只會讓我更反感而已,因爲好假.什麼時候父親,你竟然把商場上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了?我是你女兒吧?也在揣摩我的心思,我說每句話的含義?我只能感到一陣悲涼.

算了,爭論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揚着頭感受海風吹過的暢快.看着藍得發透的天空,我突然就有種想法,如果今天一天,他不提一句關於讓我捐獻骨髓的事情,我可以給他一個修補的機會,試着接受他.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不會按照設想的軌跡運動的.突然他的手機響了,看着他接電話後神情一下變得很焦急,又極力想掩飾,掛上電話後,還依然無事般的陪着我有說有笑.無聊的對話,虛假的笑看得我厭煩,

[走吧,我累了]

眼角的餘光瞥見他馬上輕鬆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我閉上眼睛假寐,到市區時才睜開眼.有人卻再也等不急的見我睜開眼,馬上說:

[流蘇爸爸錯了,爸爸其實一直很愛你的,你原諒爸爸好嗎?零子今天的病情又不好了,你是他姐姐...]

後面一大堆的話,我自動過濾沒有再聽.

www◆ Tтká n◆ ¢〇

機會,給過你一次,你自己沒有珍惜.

用手撥撥頭髮,

[停車吧,我還有事先下了,不用送我回去了]

冷冷的說着.

吱!的一聲,一下子剎住車.他原本滿臉的慈祥的父親形象,一下子全沒了,變爲憤怒:

[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他是你弟弟!就是陌生人都還救你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救.今天你在海邊遊玩的時候,你的弟弟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你知道嗎?你要是怨我,就報復我好了,和他們母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洋洋灑灑的發泄着他的怒氣.我就在一邊漫不經心的聽着,也不管路邊的人頻頻轉過來的頭.

吵架都是這樣,如果一方沒有迴應似乎在怎麼也吵不起來,沒有互動啊!一會他就沒再開腔了.

[完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一次全部說完]

......他沒回應

停頓了下,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說了句:

[不救,我就沒你這個女兒]

很好,你沒有機會了!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這幾話斷了你所有的希望!一個父親,居然因爲兒子而威脅女兒,這是我見過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你以爲現在的你還有機會?呵呵~~我早就沒了父親~~~

[好吧,我去檢查看合不合格]懶懶的說着

他卻激動的立刻看着我,怕我開玩笑.

[無所謂,反正就像你說的陌生人我都還救呢]

看着他臉上一會激動,一會高興,一會又愧疚的表情還是在商場上的老人呢,怎麼這麼喜形於色?看着他又想說什麼,搖了搖手,走了.

可惜他看不見,我嘴邊冷冷的笑容.是啊,我爲什麼不捐,一定要捐,這樣又有名還讓他欠我一個這麼大的人情.不過,我敢肯定結果一定不符合.

爲什麼這麼肯定?讓白錦雨利用他們家的關係幫個忙,就算符合也改成不符合.我給過機會,只是你沒有珍惜.惡毒?我?全世界可以這樣罵我,就你沒資格,我的父親!!這麼多年你和那個家庭過着美滿幸福日子的時候,有想過我和媽媽嗎?我不救就是壞人?哈哈~還真是笑話

惡毒?有父親這麼罵女兒的嗎?你跟本把我當外人,對我居然還揣摩我的想法,爸爸!!我們不是父女,是敵人!天下只有對手才彼此用盡心機.

真希望自己能成出角來,這樣在面對這些傷疼時可以毫無顧及的去橫衝直闖,而不用怕頭破血流,不在歷來順受.

有一份禮物叫磨練,我很感謝上帝給我的這個禮物.今後的人生還很漫長,無論好壞,我都當成註定要我遇見這些讓我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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