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幹嘛?”青苔好奇的問。
顧念白道:“當然是在房間裡找找看有沒有媽咪的照片,我都來漫城好久了,還沒見到媽咪,爹地說他很愛媽咪的,房間裡肯定有照片,被他藏起來不讓我看,我找找。”
青苔沉默的看着顧念白小小的身子不斷在房間裡跑來跑去,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顧念白從房間的門口開始找,一寸一寸的找,連壁畫都不肯放過,試圖要找到一點點關於她母親的蛛絲馬跡。
顧燁之雖然不肯告訴她,她母親是誰,但是和她說過,當初,她母親在城堡裡住過一段時間的。
一定能找到。
見青苔站在那裡發呆,她趕緊招手:“青苔姐姐!快來幫我找呀,待會兒爹地就回來了。”
“哦。”青苔回神,跟在顧念白的身後,幫忙尋找,順便把被顧念白挪開的物件都回歸原位。
顧念白找了一個小時,將整個臥室都翻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
她累得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青苔幫她把長髮紮成了兩個低馬尾,垂在身前,又給她倒了杯茶水過來:“小姐,你休息一下。”
顧念白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不行,爹地快回來了,我要在他回來之前找到。”
青苔咬了下脣,她引導道:“小姐,你說,先生這麼愛太太,會不會把照片藏在牀上的?”
“有可能噢。”顧念白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趕緊將手中的茶杯遞給青苔,然後小小的身子就爬上牀,掀開被子,尋找。
青苔默不作聲的走到牀頭櫃邊,手肘輕輕的碰了下歐式復古檯燈上一個不起眼的按鈕。
“譁!”
一聲響,牀背迅速下放,露出藏在裡面的一個硃紅色小皮箱。
顧念白猛地轉過腦袋,驚喜不已:“青苔姐姐,你快看,那是什麼?”
她飛快的從牀尾爬到牀頭去,趴在小皮箱上。
青苔佯裝訝異:“小姐,裡面是不是太太的照片?”
“媽咪的照片?我看看。”顧念白伸手揭開皮箱。
皮箱沒有上鎖,體積不大,所以不重,雖然她只有四歲,也能揭得開。
顧念白的眼睛亮晶晶的,低眸看着裡面。
皮箱打開,裡面有股淡淡的香氣。
“唔……好像阿姨身上的味道,好香啊。”顧念白道。
青苔在一旁,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但是她忍住了。
顧念白小小的手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是一本很大的相冊,她的小手捧着還有些吃力。
看到封面上的照片,她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呀!阿姨!竟然是阿姨的照片!阿姨的身邊爲什麼站着爹地?”
顧念白轉過腦袋,看向青苔:“青苔姐姐你快來看,是爹地和阿姨的照片,這裡還有字……顧燁之、白輕顏……”
青苔湊過來,抿脣不語。
顧念白覺得很奇怪:“白輕顏?阿姨姓司啊!她叫司輕顏。難道這不是阿姨?”
青苔忍住心底翻涌的情緒,伸手摸了下顧念白的小腦袋,道:“小姐,要不,你去問問管家爺爺,他肯定知道。”
“好啊好啊。”顧念白立刻抱着相冊跑出房間。
腳底生風。
青苔落後了好幾步,她的眼淚掉下來:“白小姐,你和小姐終於要相認了。”
顧念白開心的抱着相冊跑去找白髮蒼蒼的老管家,她指着照片上的白輕顏,問道:“管家爺爺,這是誰呀?”
“太太。小姐,你在哪裡找到先生和太太的照片的?”老管家愣了下,幾乎是脫口而出。
然,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顧燁之和白輕顏離婚,城堡閒置了五年時間,突然有天血雁回了城堡,命令他們將所有關於白輕顏的畫像全部拆掉,他也是許久沒見到白輕顏的照片了。
顧念白整個人傻住:“太太?就是爹地的妻子對嗎?”
老管家沉默。
顧燁之交代過,任何人不能在顧念白麪前提起白輕顏的事情。
“管家爺爺,你告訴我,我媽咪是不是就是司輕顏……白輕顏……司輕顏……只是姓不同而已!”顧念白的大眼睛裡立刻就蒙上一層薄霧。
老管家見她實在是讓人心疼,輕聲道:“小姐,司小姐是不是你母親我不知道,但司小姐的確是曾經的顧太太……她就是白輕顏……”
“媽咪……”不等老管家說完,顧念白就抱着相冊朝城堡外面跑。
“小姐,小姐,你別急,青苔陪你一起去見司小姐。”青苔道。
她將着急的顧念白抱了起來,兩人上了轎車,直奔司家。
顧念白哭成了淚人,她抽抽噎噎的看着青苔:“青苔姐姐,你早就知道阿姨就是我媽咪對不對?”
“小姐……我……”
“嗚……哇……”顧念白大哭。
“小姐,你別哭了,青苔不該瞞着你的,對不起。”青苔低下腦袋,很自責。
她也一直很糾結,很糾結很糾結。
“嗚……不怪你……”顧念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卻也沒有不講理,“是爹地不讓你們告訴我,爹地壞……嗚……”
“小姐……”
—
白輕顏一直睡到下午兩點,沒吃早飯、午飯,渾身無力,她就躺在牀上,頭髮亂糟糟的,也沒有想起牀的Y望,就躺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不就是發現原來顧燁之和她離婚後火速找了個女人生下了白白麼?
她竟然就這麼頹。
白輕顏終究還是從牀上爬起來,洗漱完畢,她就素面朝天的靠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發呆。
她很難去形容她此刻是什麼感受,就像是心中的信仰突然坍塌了一般,她少了精神支撐,就變得如此精神不濟了。
她沒吃飯,女傭過來提醒了好幾遍,她不想動,只是躺在沙發上。
女傭就端來一堆糕點放在茶几上,香氣襲人。
她卻完全沒胃口,就攤在沙發上,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這種狀態,就和她當初剛回漫城時,一模一樣。
彷彿所有的一切於她而言都失去了意義。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突然傳來小孩子的哭聲。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