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轉身就跑出大廳。
“顧航少爺!”管家着急的喊了一聲。
他在顧航的眼中看到了絕望,顧航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先生?”管家看向顧燁之。
顧燁之的眉頭一直是擰着的,道:“通知老宅的人,將顧航帶回去!聽老爺的處理。”
“是。”管家頷首,朝着門外走。
白輕顏緩緩的走近白鍵。
白瑾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白輕顏不理會她,直接越過她,在白鍵的身前蹲了下來,她握住白鍵的手,輕聲道:“對不起,舅舅,事情的起因在我這裡……”
“傻孩,不關你的事……”白鍵搖頭。
“哧!”
“砰!”
“啊——”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然後便是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接着就響起一個女人尖銳的叫聲。
顧燁之眉頭一擰,白輕顏也快速的站起身,兩人對視一眼,跑出大廳。
康梅芝氣得厲害,不想看到白瑾,她就推着白鍵出了大廳。
白輕顏和顧燁之循聲出了別墅,立刻看到別墅前開闊的道路上都是點點滴滴的鮮血。
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身體因爲痛苦在抽搐着,他的面前跪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女人的眼淚流了一臉,面色慘白,嘴脣哆嗦:“顧航……顧航你別嚇我!顧航……”
是封紫衣,躺在地上的正是顧航。
而在不遠處,停着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看剎車的軌跡,應該是猝不及防的有個人躥出來,雖然封紫衣打了方向盤,可是依舊來不及了。
白輕顏震住,站在門口,腳步不曾移動。
顧燁之握緊她的手,牽着她,朝着封紫衣和顧航的位置走過去。
顧航渾身滿臉都是血,看到白輕顏過來,他卻強撐着想要起身。
“顧航……顧航你別動!你別動!我叫了救護車!不會有事的!顧航!”
封紫衣的眼淚不斷的落下來。
今天,她和顧航準備一起離開Z國,但是到了機場,顧航藉口上廁所,然後人就不見了。
顧老爺的人找遍了機場,都沒有找到顧航,他們去了其他可能的地方搜查。
封紫衣想到了白輕顏,於是她開車來了別墅。
她很着急,車速很快,沒想到在距離別墅大門還有一百米的時候,突然一個高大的男人對着她的車衝了過來。
意圖很明顯——尋死。
封紫衣瘋狂的打方向盤,但是,還是將男人撞飛起來。
她急忙下車,發現躺在血珀中的竟然是顧航,她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此刻,看到顧航還想動,她着急的按住他。
顧航無法動彈,他沾染鮮血的手緩緩的舉起來,朝向白輕顏的方向。
“咳……”他的嘴裡吐出一口血,臉上卻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顏顏,我還給你了!你舅舅的命,我還給你!原諒我……原諒我……”
白輕顏站在原地,握着顧燁之手掌的手猛地收緊,她眼神冰冷,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看着倒在血珀裡的顧航。
她該大笑三聲,然後活該是不是?
前世,顧航給了她三槍,一槍爆頭,她死在了顧燁之的懷裡。
終於,他的生命也要結束了嗎?
可是爲什麼,白輕顏的心裡卻並不如想象中開心?
因爲仇恨不應該終結在仇恨嗎?
她靜靜的站着,冷眼旁觀。
顧燁之的俊臉上沒有絲毫的神色,他只是瞥向傻在一旁的管家。
“通知老爺、老太太、顧兆寧、秦薇。”
“是,先生。”管家立刻頷首。
康梅芝推着白鍵出來,看到滿地的血,她嚇了一跳:“媽呀,這是……被車撞了?”
白鍵拉了拉她的手,不讓她話。
顧航的眼睛一直注視着白輕顏,嘴裡呢喃。
“顏顏……原諒我……原諒我……”
白輕顏臉上的神色未動,漠然的道:“好,一筆勾銷。”
前塵往事,所有的所有……一筆勾銷。
不管今天顧航是死是生,曾經的一切,一筆勾銷。
“呵……”顧航的脣角緩緩的露出笑容,雙眸闔上。
“顧航!顧航你睜開眼睛!你睜開眼睛!不要睡!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封紫衣的眼淚還在簌簌的掉落。
白輕顏轉過身,輕聲道:“燁之,我累了。”
“我們回家。”顧燁之握住她手掌的手微微收緊幾分。
兩人旁若無人的轉過身,朝着別墅裡面走。
有陽光撥開雲層照耀下來,鍍在兩人的身影上,將兩人照耀得似一對金童玉女。
別墅的花壇裡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和鮮花,春天了,葉舒展,綠意盎然。
白輕顏靜靜的看着,脣角緩緩的露出笑容。
—
顧航被送往醫院,白瑾被警察帶走,別墅裡終究恢復平靜。
白輕顏躺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雙腳蜷縮在沙發裡,手裡捧着一杯熱茶,臉靜靜的面對着陽光,捲翹的睫毛在陽光下如同蝴蝶的翅膀輕顫。
顧燁之安靜的坐在她的身旁。
日落西山。
—
醫院。
顧家大大的人都守在手術室外面。
就連封家一家三口也在。
封紫衣還在哭,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般大。
“對不起……”封紫衣嘴裡呢喃。
封銳摟着她的肩膀,薄脣抿緊,沒話。
顧老爺看了她一眼,道:“紫衣,別太自責了,是顧航自己尋死!”
“嗚嗚……”封紫衣撲在封銳的懷裡,眼淚不斷的流。
顧老太太擰着眉頭,滿臉的疲憊:“爲什麼航會突然自殺?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老爺冷冷的道:“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這裡的人,就封銳、封紫衣、顧老爺知道內情。
顧老爺要面,不肯。
封紫衣、封銳作爲外面,別人的家務事不敢妄言。
“……”顧老太太默默的抹眼淚。
顧兆寧看着亮着的手術燈,也沒什麼心痛的。
反正顧航死了,他可以和外面的女人生個兒,或者生個女兒也行。
他還不到五十歲,再生個足球隊都行。
沒什麼好傷心的。
秦薇卻是哭得肝腸寸斷,老爺在這裡,她不敢對封紫衣發火,只是靠在牆壁,眼淚不斷的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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