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陽中學是附近幾個鄉村裡面唯一的學校，小學學生九百多多人，中學學生三百多人，總計學生大概一千三百人左右。
學校佔地面積不大，前後個有兩個土泥操場，兩個教學樓，一大一小，大的教學樓是小學分部，小的教學樓是中學部。
王俊賢開着車帶着李萌萌和程然從橫城開車接近兩個小時纔看到了恆陽中學，從城市整潔漂亮的水泥路到石子路在到泥巴路，李萌萌這位李家最金貴的三小姐 沒有絲毫的不適感。
李萌萌爲了這次能混進學校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綿襖子，算不上漂亮，也算不上土氣，按照她的計劃就是她會僞裝成爲從恆陽中學畢業的應屆生。
至於身穿土黃色夾克帶着口罩的程然自然而然的就是程然的堂哥了。
王俊賢也沒開自己的商務車，而是開着李萌萌之前安排好的一輛麪包車，他們這輛麪包車的後面不遠處跟着一輛改裝過的商務車，外面看着很舊，一看就是十年左右的老車，但是動力很足，足到百公里加速只需要四秒的時間。
麪包車穩穩的在恆陽中學的門口停下，學校大門那處殘破的鐵門邊做着一個老人。
李萌萌下了車乖巧的向門口的老爺爺叫了聲“秦爺爺”。
門口的秦爺爺一愣，但是看着李萌萌那稚嫩的笑容以及充滿青春活力的模樣還是應承了下來。
他年紀還是大了，每年走走留留的太多的孩子，哪怕是李萌萌這麼個長相俊俏的後生都記不住了。
李萌萌很是嫺熟了詢問裡面某位老師還在不在這裡面教書，秦爺爺慈祥的笑笑點點頭，表示李萌萌曾經的班主任還在裡面教書。
李萌萌和秦爺爺敘完舊秦爺爺略微一猶豫還是打開大門旁邊殘破的小門讓程然和李萌萌進來，那輛麪包車王俊賢開着停在了泥巴路邊。
至於李萌萌和門口保安秦爺爺打聲招呼便拉着自己的堂哥去接表妹去了。
在來之前李萌萌調查過學校的大致情況，比如門口看了十幾年大門的秦爺爺，那位口碑很好的班主任，經常每年都會有在外學成的學生回來看望她。
所以李萌萌就很乾脆的用了自己的名字，“欺騙”了門口的秦爺爺後，帶着程然順理成章的溜進來。
學校內部的綠化要好很多，而且連接大門的主幹路還是石子路，至於唯一的水泥路就是教學樓門前那一塊國旗下了。
學校不大，因爲小學生那邊都是放學回家吃住，只有幾百個中學生需要住宿學校。
除了兩棟教學樓以及一排低矮的教師宿舍，就剩下兩棟老舊到不能在老舊的學生宿舍。
程然陪着李萌萌在學校裡面隨意的走着，他想學習一個經驗豐富的李萌萌是該如何捐書，他也很好奇李萌萌對於一個學校捐書的標準是什麼？
若是說窮，這個學校絕對不算富有，程然看着那爲了遮擋住泥巴房子而種下的常青樹，有些感嘆。
當年自己也不是沒有在這種學校上過學，好在正是因爲童年吃的苦，他明白了知識的可貴，在往後的人生中對於知識的攝取一直很貪婪。
李萌萌進了學校也就不像是在外面那樣和程然一樣隨意的聊天，反而帶着程然在兩棟教學樓小心翼翼的穿插着，有時候李萌萌也會靜悄悄的停在某間教室的窗邊聽着裡面的老師講着書中的道理。
逛了大概一節課的時間，下課鈴在門口秦爺爺的敲動下響起。
學校一瞬間就從靜轉爲動，無數學生涌出教室，在泥巴操場上玩鬧着。
程然和李萌萌只是站在一塊不顯眼的角落裡面，靜靜的看着。
“你說他們走出去是好事嗎？”
李萌萌靠着程然語氣平靜的說道，她見過不少原本憨厚的孩子在離開這種環境下，變的面目全非。
“多種選擇總是好的。”
程然摸摸小丫頭的頭髮，讓她打起精神。
現在的程然能理解李萌萌如何評價一所學校自己需不需要捐書。
看書本的嶄新程度。
沒錯就是隻看書的嶄新程度。
當程然詢問她爲什麼的時候，李萌萌只會張着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看向某人，眼神帶着濃郁的笑意回答到。
“曾經有個男人就說過，書是朋友，你把你舊朋友搞的髒兮兮的，哪裡還能結交到新朋友。”
事實上，這是在一個昏暗的小巷子裡面，一位少年幫着一個少女拾取着散落一地的書籍，隨口說的。
只不過小女孩記下了，她往後的人生中每本書都會幹乾淨淨的收好。
程然有些無奈，只是也沒覺得李萌萌這個說法有錯。
上課鈴聲很快便響起，學生們齊齊回到教師等待老師到來，其中有吵鬧點的教室，也有安靜的教室。
兩個人正想繼續在學校裡面逛逛，迎面走來了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
她滿頭白髮梳理的乾乾淨淨，身上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站在了李萌萌的面前，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孩子你找我？”
李萌萌一瞬間有些慌了神，但還是很快鎮定下來，沒辦法這位就是自己頂替她學生的哪位名譽極好的老師。
予意。
“予老師您好，我是您之前的學生，李萌萌啊，您還記得我嗎？”
“李萌萌？”
頭髮雖然雪白但是顯得很精神的老人皺着眉頭看着李萌萌，最後還是緩緩搖搖頭。
“孩子我學生中的確是有一個叫李萌萌的，只不過那小傢伙在一次農忙的時候意外去世了，所以你來我們學校做什麼？”
予意看着李萌萌，她在李萌萌的眼神中看不到什麼不好的念頭，而且說實話單純就這破舊的學校，哪有有什麼值得別人惦記的東西？
白送別人都覺得佔地方。
李萌萌一下就蒙了，這位予意老師年輕的時候就被分配到這所學校，一直教學到現在，哪怕自己年紀小但是往上推起碼也能是那些畢四年以上的學生。
就這樣予意還能記得很清楚，很肯定的說自己沒有李萌萌這位學生？
予意似乎是看出了李萌萌疑惑笑着點點頭繼續說道。
“我教的學生我大多數都記得，哪怕這些年年紀大了，但還是習慣用本子記下他們的長相和習慣，避免到時候他們來見我的時候發現老師已經忘記了學生，心裡肯定會很難過。”
“所以...”
李萌萌下意識的看向這位叫做予意的老師，她這麼多年見識過不少老師，但是真的真的沒見過這種願意把自己學生的名字全部一個個記下的老師。
“所以啊孩子，你真不是我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