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然下意識的直覺沒有錯,急中生智更是巧合的躲過一劫。
雖然這樣做很是冒險,可那幾個人本就沒有心思多留,看了這邊一眼急匆匆就離開了。徐薇然也十分機警的快速躲開,扶着蕭默遠離了那個私人療養院。
療養院裡的濃煙越來越大,外面的行人都注意到了其間的動靜,紛紛驚呼起來。一些臨近的商家擔心火勢蔓延,立即給洪溪交警報了警,十分鐘之後,警笛呼嘯,紅色的交警隊伍趕到了療養院的現場。
不過這時候,療養院裡的火勢越來越大,熊熊燃燒的烈火映紅了半邊天空,即便是隔開很遠,衆多圍觀的羣衆還是能夠感覺到那股逼人的灼熱。在那騰起的火焰之中,甚至還有莫名的爆炸聲響傳出。
交警隊不敢貿然向前,只能使用高壓丶水槍企圖控制火勢。
徐薇然帶着蕭默並沒有走太遠,而是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賓館暫時住下。交警和那一場大火的戰鬥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那邊也仍然是吵吵鬧鬧個不停。尤其是當火勢得到控制,交警們闖入療養院之後,在療養院當中發現了許多的遇難者。
這些遇難者全部被大火燒成了焦炭,交警們一具一具的將那些遇難者的屍體擡出來,密密麻麻的在療養院的外面的院子擺了一地,場面觸目驚心。此次出任務的交警隊長更是臉色凝重,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大火遇難者居然如此之多,他幾乎已經能夠料想到明天的新聞會是如何的轟動了。
六十五人!
駭人聽聞的數字!
從華夏國建國以來,這絕對算是火災遇難人數最多的一次。當這個數據被他彙報上去的時候,洪溪交警總隊隊長、洪溪警察局局長,洪溪的市長、市委書記等等諸多高層官員全部被驚動,他們無一不被這個巨大的遇難數據給震驚。
尤其是幾個相關負責人,在大火完全熄滅的療養院現場,他們臉上也不停的冒着汗水——這是冷汗!如此重大意外事故發生,他們已經可以料到中央會是如何的反應,也可以料到自己的下場,別說前途渺茫,能夠不因爲這一次事故而牽連到受處分,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賓館裡,徐薇然在照顧昏迷的蕭默。
呃,說“照顧”這個詞似乎有所不當,因爲其實她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在一旁“照看”而已。沒錯,就是看。徐薇然作爲一個重案警員,所以對於一些醫理常識還是懂的,蕭默身上並沒有太明顯的傷勢,除了一些擦傷以及原本就有的傷勢之外,骨骼都沒有斷裂的跡象。
生命體徵也非常的正常,所以現在蕭默的昏迷,看起來跟睡着了沒有多大的區別。
所以她也只能就這樣把蕭默扔牀上之後,呆呆的看着他。
她臉上的僞裝已經被卸下,重新露出那張帶着利落颯爽氣質的臉來。現在的她,正坐在房間的椅子上,一雙手靠着椅背把臉給託着,呆呆的看着沉睡的蕭默。片刻之後,她下意識的看了看錶——九點十五分鐘。
距離她帶着蕭默住進這家賓館,
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可是這傢伙老神在在的躺在牀上,一點甦醒的跡象都沒有。
外面的喧鬧漸漸結束,徐薇然不由得往窗戶那邊看了一眼,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去看。療養院爲什麼突然被人襲擊呢?沒錯。是襲擊。
別說徐薇然自身的直覺了,但是當時偶然撞見的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就已經讓她產生了懷疑。甚至,她有過這樣的猜測——那些人,是不是根本就是衝着自己來的呢?
哦,也不一定。
徐薇然望了牀上的蕭默一眼——指不定還是衝着這傢伙來的呢。
蕭默究竟是什麼身份?普通的僱傭兵?開玩笑,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厲害的僱傭兵呢,比起她曾經見識過的特級保鏢以及特種兵之類的,蕭默明顯強得多。
尤其是這一次又見到那幾個奇怪的傢伙,古武?這是從他們嘴裡出現的一個徐薇然既熟悉有很陌生的詞彙。
熟悉是因爲她很早就聽過,她知道古武的存在,陌生則是因爲從未見過,所以古武對她來說更像是一個虛無的傳說。
然而這一次卻真實的見到了,那種如同電影裡描繪的那樣。
正是因爲有了對比,徐薇然猛地發覺蕭默竟然跟他們很像,本來是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可是她能夠從另外幾人身上感覺到他們對於蕭默的善意,那是出於“同一類人”的善意。
徐薇然可以肯定自己的直覺的正確性。
“原來你也是古武嗎?哼,還騙我說是普通的僱傭兵!”徐薇然暗自嘀咕。
“咦——這是什麼味道?雞湯嗎?”
就在徐薇然發愣的時候,房間裡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嚇了她一跳。她嚯的起身一看,牀上蕭默已經坐了起來,抽着鼻子不停的在找什麼東西。然後就看到他腦袋一轉,目光落到房間桌子上的那一份飯菜。
“哇——嘖嘖,不錯啊,還有吃的。”蕭默直接從牀上跳起來,鞋也沒穿就坐到了桌子邊。
“你等等,我去熱一下。”房間裡有微波爐,很快,那些有點涼的飯菜全部熱好,包塊蕭默惦記的雞湯。
“嘿嘿,”蕭默接過去嚐了一口,猛地點頭稱讚,“不錯不錯,沒想到一醒來還能喝到你燉的雞湯,真是難得。”
對於蕭默的奉承,徐薇然“呃”的出聲,罕見的沒有搭理他。蕭默奇怪的看她一眼,在他的印象中,徐薇然不是那種謙虛的人啊,怎麼不說呢——當他再一次低頭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雞湯盛放的盒子外面,有一個熟悉的商標,旁邊則是幾個顯眼的字“物豐外賣”。
“外賣?”
蕭默怔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徐薇然也明顯注意到蕭默看到了那個商標,不禁哼了一聲,說:“看什麼看?不是外賣還能是什麼,難不成你以爲我會弄這些東西嗎?”
嘖嘖,聽這語氣,淡然自若,理所當然。
“喂,我說,煮飯煲湯什麼的,不應該是你們女人的天賦技能嗎?”蕭默眯縫着眼笑道,臉上帶着明顯的促狹意味。
“
那不好意思,我天生就沒有這個天賦!”徐薇然再度哼了一聲,轉過臉不想再看他。
“呵呵。”蕭默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然後全神貫注的面對眼前的食物,露出兇狠的目光來。
徐薇然聽到這邊“嗷嗚嗷嗚”的大動靜,回頭就看到蕭默那“窮兇極惡”的模樣,不禁失笑:“喂,你這是幹什麼呢,餓死鬼投胎嗎?”
“唔,你不懂——”蕭默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反而是更加兇狠的同那些飯菜“戰鬥”起來。
沒錯,他現在這模樣,好像面對的根本就不是飯菜什麼的,而是在面對什麼可惡的敵人一樣。
“它們跟你有仇?”徐薇然瞪大了眼問。
“對,有仇。”蕭默使勁的嚥下一大口飯菜,滿足的說,“所以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最兇狠的姿態去消滅它們!哈哈,爽,嗷嘸——嗯嗯。”
“——”
沒一會兒,一大份飯菜就全部被蕭默給消滅掉了。
嘴上叼着牙籤的他,滿足的坐在桌子邊打飽嗝。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就是她自己給他買的晚餐,可是現在看到蕭默這模樣,徐薇然總感覺有些氣不順。
這傢伙,吃個東西都需要這樣囂張嗎?
“咦,我們這是在哪兒?”
蕭默坐了半天,這才忽然發現自己呆的房間很陌生。徐薇然對他這種後知後覺也是服氣了,無奈的說道:“我們現在在療養院旁邊的一個賓館裡。”
“賓館?”蕭默眉頭一擡,“是你開的房間?”
徐薇然一把捂住自己的臉——話說,關注點不應該是爲什麼不在療養院的嗎?
“嘿嘿,話說,你怎麼不帶我回療養院,反而帶我出來開房間啊?我說,就算是着急,也得等我醒了再說吧?呃——”
“嘭!”
徐薇然一拳甩到這傢伙的身上,雙眼噴火:“你這傢伙,故意的嗎?”
“呃,我錯了,真的!”蕭默完全如同沒有感覺到那一拳一樣,抓住她的手“誠意滿滿”的道歉。
徐薇然哼的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道:“療養院被人襲擊,一把火燒了,我當然只能帶你到外邊來。”
“療養院被人襲擊?什麼情況?”
一聽這話,蕭默立即收斂玩笑的話,肅然問他。
徐薇然指了指窗戶,說:“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蕭默嗖的起身,閃到窗戶邊,然後揭開一點窗簾,從那縫隙裡往外看。徐薇然不愧是警察,所選的房間這邊看療養院,角度非常的好。只不過,窗外的景象卻是讓蕭默一陣默然。
療養院曾經熟悉的燈光已然不見,只能看到一些交警佈下的應急燈光,在幾盞高射探照燈的照射下,療養院漆黑破敗的景象清楚的展現出來。
“燒得這麼徹底——”蕭默心裡一沉。
這顯然是有人故意放火,不然怎麼會燃燒得如此的徹底?整個療養院那一棟建築全部被火焰吞噬,只留下漆黑的殘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