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徐大爺，做人不能雙標啊！
聽完曹志強講完故事，不，神奇經歷後，徐大爺也沒多少興趣教育曹志強，或者跟他下棋聊天了，而是要立刻帶上那十二張軟盤，直接去有關部門，交給有關專家驗證真假。
本來徐大爺是想帶上曹志強一起去的，不過曹志強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去。
畢竟徐大爺要去的那個地方比較麻煩，他如果去了，肯定要被人問東問西審來審去，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回去抱着妹子聊天呢。
於是乎，曹志強就藉口那邊比較敏感，不希望自己過於引人注目，畢竟他之後還要繼續跟那邊的人接頭。
徐大爺一想也是。
他要去的那個地方，肯定是有心人的重點關注地方，他要是過去，還可以理解爲找人聊聊天，串串門，問題不大，畢竟他的資歷地位都在那。
可如果他帶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過去，一定會落在有心人的眼睛裡。
說白了，就是曹志強以及他給出的資料太重要，小心一點總沒壞處。
只是徐大爺自己去，估計沒什麼，可他要是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過去，真有可能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懷疑。
到時候，就面臨兩種選擇。
一種是立刻加大對曹志強加大保護力度，但那樣就等於承認曹志強有問題。
第二種是繼續對曹志強不管不顧，可這種情況，曹志強就處於不受保護的狀態，一旦曹志強被人懷疑了，很可能會對他產生威脅跟傷害。
無論哪種可能，都不是徐大爺想看到的。
因爲曹志強說的那些經歷雖然匪夷所思，但徐大爺是真信的。
畢竟他之前是親眼見過曹志強拿資料過來，且事後被證明，那些資料都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不是糊弄人的玩意兒。
所以，其實早在那次上交資料的事情發生之後，有關部門就想要找曹志強談談話，甚至想過派人跟蹤或者保護曹志強的。
還是徐大爺當時力排衆議，建議人家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照舊，就當曹志強沒送過資料給他，依舊把曹志強看成是一個很有想法，很有才華，且很有行動力的年輕人。
因爲一切照舊的話，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護曹志強，並且表現出最大的誠意，進而引出曹志強身後的那個勢力，讓那股勢力繼續通過曹志強跟他們接觸。
沒錯，其實早在之前的時候，徐大爺就斷言，對方通過曹志強，把資料交給他們，不可能只幹一次就算，一定還會有第二次。
甚至徐大爺當時還斷言，之前曹志強交上來的那些資料，應該只是那個神秘勢力的投石問路之舉，目的是看看他們的態度。
如果大家的態度沒問題，不盤根問底，人家應該會繼續想辦法跟他們接觸，只是之後的接觸，還會不會通過曹志強當中間人，這就不好說了。
要是繼續通過曹志強，那說明曹志強很重要，當然要保護好。
可要是不通過曹志強，通過別人來接觸，那讓曹志強繼續恢復平靜生活，這對大家都好。
換言之，曹志強之前能那麼順利的去金陵拍戲，期間沒有感受到任何跟蹤跟監聽的行爲，其實多虧徐大爺。
要不然，就憑曹志強之前上交資料的行爲，怎麼可能跟沒事兒人一樣，最起碼怎麼也得被人審一審纔是。
其實曹志強也想過，他那麼做後，可能會早遇到一些審問，以及遭遇一段時間的跟蹤調查，他甚至都做好了相關準備。
結果呢，根本沒人仔細審問他，也沒人跟蹤他，讓曹志強之前做好的準備都白費了。
這多虧徐大爺幫忙，或者說多虧徐大爺腦補過度，纔有曹志強那段日子的逍遙自在。
但現在麼，恐怕曹志強很難再繼續逍遙自在了，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是第二次，這本身的意義就不同了。
而且曹志強這次給出的資料級別更高，也是國家，尤其是陸軍方面最渴求的技術。
要知道，國內陸軍此時的技術水平其實還相當低，依舊停留在傻大粗的老時代，靠的是紀律嚴明不怕死，再就是龐大的體量。
然而，跟南方的敵人一交手之後，雖然名義上說贏了，但其實有心人都咯噔了一下，都發現了自己的諸多問題。
諸多問題之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們發現炮戰依舊是取勝的關鍵，也是目前我軍最主要，且最厲害的殺傷手段。
但在新形勢下，想要取得炮戰勝利，不能再搞盲目的大規模炮擊，而是要提高火炮射擊的精準度跟戰場反應速度。
在對炮戰進行了很多研究跟論證後，發現目前國內最需要的，就是要有自己的炮位偵察雷達，也就是俗稱的反炮兵雷達。
可國內目前還研製不出這種先進的反炮兵雷達，所以希望利用現在這個特殊時期，引進西方最先進的反炮兵雷達，填補國內這方面的空白。
其實國內在一開始，就希望引進米軍的“火力發現者”炮位偵察雷達系統中的AN/TPQ-37雷達，因爲根據他們的評估，這款雷達系統是目前全世界最先進的，沒有之一。
可惜跟米國的談判呢，暫時很不順利，最大的問題倒不是人家米國不賣，而是要價太貴，國家缺外匯，買不起。
最後衡量再三，驗證再三，纔在一九八四年，轉而從瑞典跟英國，分別引進了二臺“辛柏林”炮位雷達。
辛柏林雷達，是一款近程迫擊炮偵察雷達，早在二十世紀70年代中期，就已經在英國和聯邦德國的軍隊服役。
這款雷達對迫擊炮的探測可達到10—14公里，對標的是米軍的AN/TPQ-36迫擊炮偵查雷達，但技術指標遠不如後者。
但是辛柏林便宜啊，價格不到米軍同款雷達的二分之一。
引進辛柏林雷達後，在前線的實戰過程中，很快就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在炮戰中打的敵人擡不起頭。
不止如此，通過引進的那幾臺辛柏林雷達，我國還進行了逆向工程，很快就研製出了自己的國產371型近程雷達。
總共進口了四臺辛柏林雷達，就讓國家的炮戰上了一個臺階，把一臺部署去南方戰場，就能直接壓着敵人打。
這要是能引進四套完整的“火力發現者”偵察雷達，那就等於是四臺近程四臺中遠程雷達，而且還有全套的技術資料。
四套雷達實物加全套技術資料，總共要價才三千五百萬美金，這真是便宜的不要不要的，打着燈籠都找不到。
更離譜的是，人家還是先給貨，後交錢，這誠意真是槓槓的。
徐大爺雖然不是軍方的，但他對這些情況也不是完全無知，至少他知道曹志強說的那些東西的價值。
不說別的，光是那全套技術資料，價值就不止三千萬！
要知道，技術資料看似不如實物來的直接有效，能立刻形成戰鬥力，可有了全套技術資料，就省卻了逆向工程，節省了大量時間跟經費，總體算起來，節省的數目絕對不止三千萬美金。
當然，要是有資料又有實物，那當然是最好，這樣不但能有個實際的對照，而且能立刻形成戰鬥力，對軍隊，尤其是南方戰場上的軍隊來說，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小曹啊。”看着要轉身離開的曹志強，徐大爺突然開口道，“回去後，對誰都不要說這件事，知道麼？”
“放心吧。”曹志強笑着眨眨眼，“我有分寸，這種事情，我對誰都不會講。”
“很好很好。”徐大爺笑了笑，“你今天就是來跟我一個退休的老頭子聊聊天，下下棋，對吧？”
“沒錯沒錯。”曹志強笑呵呵的點點頭道，“我就是想您的茶葉了，所以過來喝點茶，下下棋，順便跟您嘮嘮嗑，走動走動，方便我以後出去更好的狐假虎威，省的某些人總有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嗯？”徐大爺愣了愣，然後笑了笑道，“狐假虎威我理解，可你說的某些人，指的是誰？不會是李思明吧？”
“哎呦，徐大爺您聖明！”曹志強立刻豎起大拇指，“連我說的是誰都能猜出來。”
徐大爺笑着搖搖頭：“這有什麼難猜的，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跟手腕，還需要拿我出去狐假虎威的，也就是李思明瞭。”
略微一頓後，徐大爺道：“怎麼，這個李思明，他最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不滿？”
曹志強嘆口氣：“也沒啥，就是我們李廠長吧，可能面臨退休，想法有點變了，開始對錢看的越來越重，越來越變着花樣想撈錢，甚至連一些不該做的事情都做。
您還不知道吧，我們那位李廠長不光給我畫大餅，說要讓我當下一任紅光機械廠的廠長，還偷偷利用機械廠的火車配額，跟人合夥夾帶私貨。
唉，我之前給李廠長那麼多好處，甚至都答應給他出版社純利潤的一成，他還是不知足。
我不怕別的，就怕他繼續貪心不足下去，會壞了大事。”
“這樣啊。”徐大爺想了想，然後突然一笑，“小曹，你是故意跟我說這些的吧？”
“嘿嘿，什麼都瞞不過您。”曹志強微微一笑。
徐大爺搖搖頭：“你打算怎麼辦？或者說，你想讓我怎麼做？”
曹志強想了想道：“徐大爺，其實李廠長人還是不錯的，我跟他合作的也挺好，也不想太爲難他，尤其不想讓他晚年不保。
所以，我是想讓您敲打敲打李廠長，讓他收收心。
反正只要有我在，肯定少不了我們李廠長的好處。
日後我水漲船高了，李廠長的日子絕對不會難過，畢竟某種程度來說，李廠長纔是我明面上的靠山，也是我明面上的伯樂，我不管是爲了什麼，都不希望李廠長出事。”
徐大爺皺了皺眉：“好吧，去科工委的事情我可以等下再去，你先把李思明的事情跟我詳細說說。”
曹志強點點頭，然後就開始把他跟李廠長之間所有的交易跟內幕，尤其是把李廠長最近跟金陵城的王廠長一起勾結，互相掩護鑽漏洞，利用工廠內部的運輸配額，夾帶私貨搞倒賣的事情說了出來。
最後，曹志強總結道：“您看啊，以李廠長的地位，他根本不需要跟人搞這種倒賣的事情，賺錢不多，還惹一身騷。
當然，我後來也發現問題了，主要還是李廠長太過注重人情，想要維持跟育紅機械廠的王廠長的關係，這才答應了王廠長的請求，跟他一起合夥做夾帶私貨的生意。
李廠長或許覺得這沒啥問題，但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一旦開了口子，後面就麻煩了。
最重要的是，我能幹淨的賺錢，不想搞這種灰色的收入，那會壞了我的名聲的。
畢竟這個運用工廠內部運輸配額的主意，最早是我搞起來的，雖然我也算鑽了空子，但我是合法合規的鑽，不是他們這種非法的鑽，性質是不一樣的。”
徐大爺哈哈一笑：“合法合規的鑽，那就不是鑽空子了？”
“是鑽空子，可合法合規的鑽，不違法啊。”曹志強道，“只要不違法，那就不是我的問題，是法律法規的問題，沒錯吧？”
“你這傢伙！”徐大爺搖搖頭，“真能狡辯。”
“這可冤枉我了。”曹志氣道，“難道我說錯了麼？我是正正經經的機械廠下屬單位生產的產品，也屬於機械廠的產品，按照規矩，當然可以利用工廠內部的運輸配額。
如果我的做法有問題，那之前六十年代的時候，我們紅光機械廠利用自己內部的運輸配額，從南方運糧食過來的事兒，那豈不是大錯特錯？”
“嘿！”徐大爺一瞪眼，“跟我翻舊賬是吧？那是特殊年代特殊對待，跟你這個情況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本質都一樣！”曹志強撇撇嘴，“徐大爺，做人不能雙標啊！“
徐大爺一愣，然後笑着搖搖頭：“行行行，懶得跟你解釋，你說一樣就一樣。”
略微一頓後，徐大爺道：“好吧，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等我確定了這些磁盤的真實性後，我會把李思明單獨叫過來……”
“還有我們董書記！”曹志強立刻補充，“他倆一向焦不離孟，李廠長的所作所爲，董書記一定知道！”
“好！”徐大爺點點頭，“小董我也叫過來，總之他倆我都叫來，好好敲打敲打，讓他們能平安落地，安享晚年，這總行了吧？”
“那就太好了！”曹志強笑了笑，“行了，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樣，不耽誤您了，我先走了，拜拜！”
說完，曹志強不再跟徐大爺說話，直接轉身離開。
看到曹志強徹底離開後，徐大爺才笑着搖搖頭：“這小子，嘿，真是有意思，有意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