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曹志強就帶着吳青紅去了徐大爺家。
因爲今天是大年初一，是登門拜年的時候。
徐大爺也就是傻柱的大領導，曾經的冶金部一把手，只是現在退休在家，表面上已經是個退休老人而已。
可實際上呢，徐大爺其實是曹志強的聯絡人之一，也是明面上的大腿。
畢竟從表面看，徐大爺哪怕已經退休多年，但只要人不死，人脈跟威望就不會丟。
所以於情於理，曹志強都該過來早早拜年。
至於帶吳青紅過來，這也算是正式承認吳青紅的地位。
這種意義不言而喻。
可以這麼說，只要吳青紅以曹志強女朋友的身份，跟曹志強在這個時候一起過來拜年，位子基本就穩了。
這也是給吳青紅吃一個定心丸。
來到徐大爺家之後，發現徐大爺家有些冷清，不說沒有其他老同僚老下屬過來拜年，就連徐大爺的子女也沒有來的。
可以這麼說，曹志強跟吳青紅，居然是第一個過來拜年的。
照例放下禮物，剛說了幾句拜年的吉祥話，徐大爺就給自己老伴兒使了個眼色。
相處多年，大領導夫人立刻知道該怎麼做，於是很快就笑着帶吳青紅上了樓，要給她看什麼照片。
其實就是給徐大爺以及曹志強騰出地方，讓他倆可以單獨聊天。
吳青紅當然也不傻，畢竟領導夫人做的太刻意了，而且曹志強也給她使過眼色。
於是她立刻笑着跟領導夫人上了樓。
等倆人上了樓，徐大爺就要求跟曹志強下一盤象棋。
曹志強也有點無語。
說話就說話，非得下個棋，一邊下棋一邊說，這算是什麼道理。
不知道邊下棋邊想事情很分心嗎？
可人家是退了的大佬，也是自己的大腿之一，當然得聽。
剛下棋沒走兩步，曹志強就突然問：“徐大爺啊，您好歹也曾經是一方大佬，怎麼大過年的，這裡這麼冷清，連個來拜年的都沒有？”
“怎麼沒有？”徐大爺挪了一下自己的炮，“你不是來了？”
曹志強撇撇嘴，也動了一下自己的馬：“我的意思是，您以前的同僚呢？下屬呢？總不至於真的您一退，就都不來了吧？再不濟，您不是好多子女嗎？聽說孫子孫女外孫女都不少，怎麼都沒見人啊？”
徐大爺微微一笑：“我以前的同事呢，沒退的呢，要麼就死了，要麼就忙的要死，退了的呢，要麼死了，要麼跟我一樣，大都不喜歡出門湊熱鬧。
以前那些下屬，是我跟他們說，我喜歡清淨，逢年過節不要來打擾我。
一開始他們不聽，硬要來，結果被我訓斥幾次後，也就聽話了。
至於我的子女……”
說到這，徐大爺嘆口氣：“他們大都在外地工作，而且也都很忙，過年來回一趟不容易，根本沒必要。
其實，之前他們都打過電話，在電話裡跟我拜過年，這就夠了。
當父母的，就不要爲難子女了。
畢竟都是那個時候過來的。
都知道這人呢，在四十來歲的時候，是最累的時候。
我這個當父親的，都快入土了，知道孩子出息就可以了，沒必要整天麻煩他們。
反正這裡我吃得好睡得好，還有老伴兒陪着，有保姆伺候着，有警衛員守衛着，啥也不缺，不用麻煩孩子。”
曹志強笑了笑：“徐大爺，那您的保姆呢？我怎麼沒見啊？”
“我讓人回去了。”徐大爺笑了笑，“大過年的，也得讓人回去團聚一下不是？”
“得。”曹志強道，“您高風亮節，佩服佩服。”
徐大爺微微一笑：“你一大早來找我拜年，就是爲了說這些風涼話？還是想借機認識我那些同事下屬，甚至我的子女？”
“天地良心!”曹志強立刻叫屈。
“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跟能力，當然還有我後面的那幾根粗大腿，我需要看那些人的臉色？
是他們要看我的臉色好吧？
我是單純想着您，才特意來給您拜年的，沒別的心思！”
緊接着，曹志強又補充道：“畢竟嚴格來說，您就是我的伯樂，沒有您，雖然我自信也能混出個人樣，但絕對沒那麼強，沒那麼厲害，更沒那麼快。
甚至我還想過，就連我後來接觸的那啥，估計也是人家知道我認識了您，才嘗試跟我接觸的。
否則的話，那些人之前怎麼不找我，怎麼我剛跟您搭上線，人家就找上我了？”
徐大爺眯了眯眼：“是嘛，可老林之前跟我說，有可能是你的親戚。”
曹志強呵呵一笑：“徐大爺，也就是您在這，我纔敢跟您說。
其實吧，林大爺之前也跟我說過這話，但那都是他的推測。
雖然我姥爺那一輩，確實是失蹤人口，理論上有那麼點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我姥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接觸上那麼厲害的組織。
就說之前那批東西，我不說您不知道的，就算您知道的那些，您覺得，這是我這種小人物的家庭能接觸的？
就算我那個神秘的姥爺還在，真的加入了那個組織，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話語權。
好比國家大事，都得是真正的領導圈子集體決定一樣。
像那種組織，先不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能耐，就說能弄到那麼多好東西，還能把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送來咱國家，還不讓人知道。
你覺得這是幾個人，或者一個小組織能做的？
甚至一般的國家都做不到。
而且這種組織，怎麼可能爲了我才做這些事情？
肯定是早就佈局過，早就想扶持我們，並且提前有過好多人選。
之所以選了我，應該是他們經過各種考察，覺得之前的人選都不靠譜，最終決定選我。
他們選我嗎，我想來想去，總不能是看上我能歌善舞會吟詩，而是知道我認識您。
只要我認識您，就能通過您來上大天聽。”
“哦？有點意思。”徐大爺微微一笑，“你當意思，他們只是把你當跳板，實際看上的是我？”
“必須的啊！”曹志強道，“要不然還有什麼其他解釋？”
“那爲何要看上我？”徐大爺笑道，“而且看上我，爲何不直接找我聯繫？”
“這我就不知道了。”曹志強一攤手，“不過在我想來，不直接找您聯絡，應該是覺得直接聯絡您，危險太大，畢竟您住在這裡，長期深居簡出，他們想接觸您也不容易。 我就不一樣，我在外面瞎混，接觸我太容易了。
至於爲何看上您，我估計是覺得您比較理性跟聰明，關係簡單，且跟上面那位關係匪淺吧。”
徐大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棋面，然後突然拿起自己的馬，斜向而出。
出了馬之後，徐大爺纔看向曹志強：“能接觸我的人多了，爲何非得通過你？”
“這應該是他們做過評估，尤其是性格評估吧。”曹志強看着棋面道。
“我想過，他們這種組織，最重要的是隱秘，絕對不能見光。
畢竟他們的所作所爲，對我們來說當然是大好事兒，可對其他國家，尤其是正在爭霸的那倆大流氓來說，都不是好事兒。
雖然現在其中的一個大流氓，對我們是支持態度，表現的很好，各種全面支持跟合作。
但實際上呢，他們跟我們的合作，是藏着掖着的。
如果他們真的心甘情願的支持我們，就該跟當年的老大哥一樣，不要錢的支持我們。
可他們雖然同意賣我們技術跟武器，卻都是死要錢，而且給的都是猴版，也就是簡配版。
別的不提，他們最先進的F110小涵道航空發動機，就沒鬆過口，沒同意把技術給我們。
還有他們的大型運輸機跟大型轟炸機，也沒說要給我們技術支持。
更不用說他們的洲際導彈技術了，壓根就不鬆口。
他們給我們的，都是一些戰術級的東西，而非戰略級的大殺器。
反倒是那個組織，雖說也跟我們要錢，但我感覺更像是象徵意義上，或者說，是爲了降低我們的戒心才那麼做。
實際上他們給出的東西，全都是真正能提升我國綜合實力的。
不光在軍事上能明顯提升，甚至在工業方面，也有很大的提升。
能有這種能力跟技術，還跟那兩個大流氓都不對付，你覺得當今世界上，還能有誰呢？”
說到這，曹志強也出了自己的馬。
“唉。”徐大爺嘆口氣，“這方面，我也想過，確實除了歐洲，其他地方都不具備這個實力，也沒有那種意圖。
可惜我聽老林說，他們也曾經找人跟英法的大使館旁敲側擊過，但都沒得到回饋。
他們的情報人員也在那些國家偵查過，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
看來，這個組織不簡單啊。”
說到這，徐大爺動了一下自己的車。
曹志強直接把小兵前進一步：“所以啊，我現在就是這個兵，只能往前，不能後退。”
徐大爺笑了笑：“這話說的，你是爲國而戰，有國家罩着你，你還怕什麼？”
“就怕內部有叛徒啊。”曹志強嘆口氣，“那邊可是說了，咱們這邊有不少叛徒，只是他們也不知道具體是誰，只是通過米國那邊知道一些信息而已。”
徐大爺微微一笑：“這方面，你跟我說不着，這是老林該負責的事情，你該跟他說去。”
“可也是。”曹志強笑了笑，“回頭我就找他拜年去。”
徐大爺點點頭，然後又動了一下車。
這一下，曹志強也跟着動了下自己的車。
雙方你來我往的下了幾個來回，然後徐大爺突然道：“話說，那個叫吳青紅的小姑娘，就是你之前從西南拐回來的那個吧？”
“這話太難聽。”曹志強笑道，“怎麼能叫拐？應該叫自由戀愛！當時青紅跟我來這裡的時候，已經十八歲了，成年了。”
徐大爺點點頭：“吳青紅的情況，我多少聽說過一點，好像之前自殺過一次，是你救了她，然後就跟你走了。
後來，她在你的幫助下，居然超常發揮，考上了大學？
你不光幫她考上大學，你甚至還幫另外一個女……女性老朋友，也考上了大學。
看來，你這人本身也不簡單啊。”
曹志強眨眨眼，立刻知道徐大爺說的是誰。
很明顯，他說的那個女性老朋友，是指金秀英。
這說明，徐大爺也通過自己的途徑，調查過自己身邊的人。
甚至有可能乾脆就是林大爺派人調查的，然後跟徐大爺說起過。
畢竟徐大爺纔是曹志強第一個聯絡的人，也是最早接觸迷霧的人之一，已經不是局外人。
而且徐大爺本身經驗豐富，林大爺找他商量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是人都有吐槽欲，可搞情報的人，偏偏要守口如瓶，甚至對自己的老婆孩子也要守口如瓶。
但一位的壓制是不行的，所以肯定要找個同伴吐槽。
徐大爺資格夠，年齡夠，又不是局外人，立場也過硬，林大爺平時找他來討論，這纔是正常現象。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估計從自己開始把系統的敏感東西，通過兩位大爺給國家之後，他們就開始密切關注自己了。
其他先不提，至少自己的紅顏知己，估計已經被查的一清二楚，甚至可能周邊都有人時刻觀察加保護。
這麼一來，吳青紅跟金秀英高考時候的超長髮揮，以及他們入學之後成績跟不上的異常現象，肯定也被人查了去。
但考題泄露這種事情，他們就算想過，也肯定查不到他曹志強頭上。
畢竟曹志強之前從沒接觸過能制定考題的人。
因爲考卷上的題目，都是曹志強通過系統獲得的。
那些情報人員想破頭，哪怕想到外星人，估計也想不到系統身上。
所以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之前，唯一的解釋就是，曹志強比較厲害。
畢竟當時曹志強也參加高考了，還取得了優異的成績。
只是他後來放棄上大學而已。
當然，曹志強放棄上大學，也可以理解。
畢竟比起上大學浪費時間，曹志強現在的工作更重要。
國家現在不缺一個天才大學生，但卻缺一個能給國家帶來大量先進技術跟裝備的地下工作者。
可以這麼說，事到如今，曹志強的重要性，是不可替代的。
怎麼重視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