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簽約（求追讀）
“耶！乾杯！”
兩個小時後，雅達利的辦公室裡響起了歡快的聲音。
此時此刻，現場的三個人，臉上皆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諾蘭·布什內爾很是滿意，因爲在米羅華剛對雅達利實施創新封禁時，他們雅達利就找到了業務拓展的新路子，這簡直就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祝新遊大賣！”
唐·瓦倫丁也很開心，身爲雅達利的投資人，他在雅達利的身上可是拋灑了六十萬美元。如果雅達利被米羅華直接掐死，那他的六十萬積蓄就會蕩然無存。
此時的他，還不是日後那個投資大佬，六十萬美金都是他的勞動所得，沒人會瀟灑的拋卻自己的心血，所以雅達利必須找到出路。
而現在，出路有了。
“合作愉快！”
伊森舉起杯子，和諾蘭·布什內爾他們碰了一下。
當清脆的聲音響起時，那橙黃色的液體也晃盪躍起。
在伊森甩出退路後，雙方的合作，那可是談的非常的快。
至於合同的內容嘛，那自然是讓伊森感到滿意的啦。
合同是這樣約定的，伊森·瓊斯和伊芙琳·約翰遜將《貪吃蛇》這款遊戲授權給雅達利發行，時間爲一年，爲此，雅達利需要付出一筆六千美元的授權費，並允諾，未來一年裡，至少要製造一千臺《貪吃蛇》的遊戲整機進行售賣。
若是用後世的眼光來看，這個合同那簡直就是小兒科級別的約定，和動輒就能賣上百萬份的電子遊戲相比，一千臺遊戲街機這個數量實在是太少了。
但現在可是1975年！不是移動互聯網時代！
要知道，享譽全美的《Pong》發售了一年後，攏共也才賣出了兩千五百臺！到了1974年，雅達利被米羅華起訴時，經過法院的核查與確認，《Pong》街機的總出貨量，也才八千臺！
但即便如此，一千美元一臺的價格，依舊給雅達利帶來了八百萬美元的營業收入！
所以，在伊森看來，在合同里約定保底生產一千臺，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局。
畢竟，第一桶金嘛……
能掙到就是勝利！
最主要的還是打出名氣！
至於分成，也很簡單，售價的百分之十五。
雖然伊森還想要的更高，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拿到後世蘋果那種高度，但，這個年代的街機成本根本就不是iPhone能比的。
一個電視機一般的屏幕，最便宜的本子產品也要七十五美元，遊戲主板的物料成本爲一百五十美元，再加上副板和雜七雜八的零配件，就比如說內置音響和定製搖桿啊，一臺整機的總成本基本上不會低於六百美元。
當毛利只有百分之四十時，讓伊森抽走百分之十五已經是雅達利的極限了。
因爲在扣除其他的費用後，雅達利的創始人和投資人也只能拿到百分之七八的樣子。
當然了，遊戲街機的銷售，其實並不是這個年代電子遊戲的收入大頭。
真正的利潤來源，其實是遊戲主板的銷售。
由雅達利提供的遊戲街機主板更換服務，每一單的報價爲四百美元，在刨去物料，人工和運輸成本後，一單的淨利潤其實高達一百五十美元。
因此，對於這一項，伊森的要價那可是相當的狠了，他一開始想要拿走售價的百分之三十，即一百二十美元，但諾蘭·布什內爾和唐·瓦倫丁打死都不同意。
他表示，主板更換服務其實是雅達利對已售產品的再升級，屬於雅達利的存量市場，伊森想要拿走淨利潤的百分之八十？那還不如直接鯊了他們呢！
但談判嘛，那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在一陣拉鋸之後，這個數字被砍到了百分之十八。
也就是說，雅達利每賣出一張《貪吃蛇》的遊戲主板，伊森就能拿到七十二美元。
差不多是淨利潤的對半分吧。
雖然這個數字看起來很少，但……
這個年代的其他東西也不貴啊！
將杯子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那辛辣的感覺讓伊森有些接受不能。
而他那愁眉苦臉的模樣，也被衆人盡收眼底。
“呦，伊森，你這個酒量完全不行啊。”
合同已經簽了，爭鋒相對的情況也就沒了，諾蘭·布什內爾打趣道：“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在夜店裡大殺四方了！”
“是啊！伊森，你的酒量還得再練練。”
紅杉資本的創始人唐·瓦倫丁也笑着道：“要是等你成爲百萬富翁時再練，那就完全來不及了，因爲那個時候，會有很多漂亮的女孩朝你飛撲而來！她們想要把你灌醉！她們想要和你共度一個美好又愉快的夜晚！”
兩人的一唱一和，讓現場氣氛變得火熱。
而伊森則擺了擺手，道：“我酒量可以的，只是喝快了。”
“哈哈哈~”兩人笑了起來。
“真的！”
“我們懂！我們懂！我們都懂！”
那嘴硬的模樣，讓他們笑的更歡了。
閒聊之後，衆人也沒忘記正事兒，諾蘭·布什內爾從辦公室的抽屜裡掏出一疊支票，想要將六千美元的授權費付給伊森，可在即將撰寫之時，他又停了下來。
“伊森，你是要一張支票還是兩張支票？”
既然都已經達成合作了，那麼伊森自然不會隱瞞版權的問題，直接就將伊芙琳·約翰遜全權授權的文書拿了出來，不然他們是沒法籤合同的。
而對於支票的開立，伊森當然是想要開兩張的，畢竟，一開始他就跟伊芙琳說好了，《貪吃蛇》的收入永遠會對半分，但，在金額上，他有想法。
“一張三千，一張兩千，然後再給我一千現金。”
“我想這個應該沒有問題吧？”
這個提議讓諾蘭·布什內爾很奇怪，但他還是滿足了伊森的要求。
他給伊森寫了兩張支票，然後從辦公室的保險櫃裡拿出一沓整齊的二十刀。
數出一半，遞給伊森，讓他清點。
確認無誤，伊森這才笑着道：“那麼，我就等遊戲發售了？”
“嗯哼，最少十五天，最多一個月，我們就會把第一批機器做好。”
諾蘭·布什內爾想了想，說：“到時候，我們會邀請之前的合作伙伴來公司體驗機器，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過來看看，我們會提前喊你。”
“Okay，回見。”
“再見。”
一切弄完，伊森也起身告辭，而在離開之時，在外等候結果的史蒂夫·喬布斯也主動相送。
對於未來的喬幫主的客氣，伊森並未拒絕。
出了廠區大門，伊森也衝着送別的老喬招了招手，示意他多跟自己走上一會兒，在雅達利的工廠完全消失後，他這纔將自己剛剛索要的五十張二十刀遞給了對方。
“這是……”史蒂夫·喬布斯很疑惑。
“你的酬金。”伊森·瓊斯笑着說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沒法和現在這樣與雅達利達成爽快的合作，這是你應得的，收下吧。”
“可……這也太多了。”
史蒂夫·喬布斯有些遲疑，但同時，他也沒有表露拒絕。
“Oh！兄弟！你給我提供的消息可不止一千美金！”
伊森·瓊斯拔高了聲線，將錢直接塞進了他的手裡。
“而且，這個錢也不是讓你白拿的！剛剛諾蘭跟我說，《Snake Game》的機器做好後，會請合作伙伴過來驗機，我對這個很感興趣，所以你到時候記得去我家喊我一下。”
“還有，初次合作，我也不知道雅達利的推銷人員口才怎麼樣，但我覺得你的推銷技巧應該很優秀，所以，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多幫幫忙了。”
伊森這麼一說，史蒂夫·喬布斯也就不客氣了。
他目光閃爍，看了一眼手中的美刀，笑了一下，“Okay，那我就收下了。”
“這纔對嘛，兄弟！”伊森揚了揚眉，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喬布斯將錢揣進兜裡，“你叫我過來不會就是爲了這件事情吧？”
“當然。”
“……”伊森的這個回答讓喬布斯愣了一下，然後笑着道：“那我走了？”
“嗯哼~”伊森擺了擺手，示意他快滾。
這番表現，讓喬布斯轉身離去。
然而，沒過一會兒，他又小跑着回來了。
如此情形讓伊森很是奇怪。
但等喬布斯喘着粗氣告訴他，其實今天諾蘭·布什內爾讓他去展銷會，佈置了拉一個合作，給五百報酬的賞金任務後……望着那再次揮手再次離去的身影，伊森笑了起來。
如果說在此之前，他還覺得史蒂夫·喬布斯的出現有些不真切的話，那麼現在，他便敢肯定，眼前這人，那就一定是如假包換的史蒂夫·喬布斯。
因爲在他的記憶裡，這個時候的史蒂夫·喬布斯非常地缺錢。
缺錢缺到一個人昧掉了《打磚塊》的所有獎金。
伊森承認，自己就是想要和史蒂夫·喬布斯接觸，他就是饞史蒂夫·喬布斯的身子……呸！是饞蘋果的身子！所以纔給了史蒂夫·喬布斯一千美元的報酬。
而現在嘛……
“這傢伙還挺誠實的昂？”
望着那個在馬路上行走着的，蹦蹦跳跳的蘋果，伊森眼角帶笑。
注：①喬布斯昧掉《打磚塊》的報酬是這樣的，諾蘭讓喬布斯製作《打磚塊》的遊戲，並且允諾每少用一個晶體管，就獎勵喬布斯一百美元，因爲當時那個年代，遊戲主板最貴的成本就是晶體管，用的越少遊戲主板的成本就越低，然後喬布斯將這玩意交給了沃茲尼亞克做，而那個大神只用了四十四個電子元器件就把遊戲主板做出來了，於是諾蘭就給了喬布斯五千美金的獎金，以及製作遊戲的九百美元，然而，喬布斯只給沃茲尼亞克分了四百五十塊，剩下的五千全部下了自己的口袋。在幾十年後，沃茲尼亞克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五千塊錢，他只是覺得，喬布斯騙了他，他很難過，但同時他也表示，自己能夠理解喬布斯的做法，因爲那個時候的喬布斯非常的窮，他的養父母爲了供他上大學幾乎花掉了所有的積蓄。然後還有一件事，沃茲尼亞克做的《打磚塊》並不是雅達利之後發行的《打磚塊》，因爲雅達利所有的工程師都不明白沃茲尼亞克是怎麼用四十四個晶體管就把遊戲做出來的，就算是給他們電路板，他們都仿造不出來，所以，諾蘭的錢其實是白花的。②關於《Pong》的售價是我自己算的，度娘說一百美元一臺，諾蘭自己說的屏幕成本七十五，主板接近兩百，完全對不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