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諍也知道她爲難,心思一轉,板着臉道,“看在姨母的面子上,就放過她這一回,但若有下次,我立馬取她性命。”
氣場太強大,渾身散發着冷冷的殺氣,嚇的白素臉色發白,身體抖個不停。
她這時候才知道怕了,是不是有點晚了?
宋夢蕪很是無力,“是,我會好好教導她的。”
話雖如此,但她心裡卻不抱希望,性子還能扭過來,但品行是改不過來的。
只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女孩子,又是夫君最疼愛的外甥女,無論如何處置,她都左右爲難。
不是不痛心,而是無能爲力。
若諍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姨母,你別費力氣了,有些人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永遠不懂得感恩,倒過來反咬一口。”
這話說到宋夢蕪心坎裡去了,但嘴上還強自辯解,“她年紀小……”
若諍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嘲諷意味十足,“心心念念想着嫁人,想着算計人,還小嗎?”
衆人鬨堂大笑,笑聲雷動,快把屋頂都掀了,白素又氣又惱又羞,腦袋低垂,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欺人太甚,她哪裡做錯了?要受這樣的屈辱?
宋夢蕪臉上浮起一絲苦澀,是啊,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枉費他們一家人對白素呵護備至,關心有加,但她卻一心算計杜家人,爲了達到目的甚至不惜犧牲杜家的名聲。
這樣的人,讓她如何愛得起來?
她是絕對不要這樣的兒媳婦!
她微微蹙眉,大聲問道,“海兒,你跟你表妹到底怎麼回事?可有私情?爲何她口口聲聲要嫁給你?”
這是給兒子一個洗清自己的機會,她可不樂意兒子背上一個薄情負心的罪名,否則將來還有什麼好姑娘肯嫁給他?
明明是沒影的事,卻被喧染成這樣,杜家的名聲大毀,還會牽連到女兒的親事,這是她萬萬不能忍的。
衆人的笑聲立止,全都豎起耳朵細聽。
白素身體一震,猛的擡頭,剛動了動嘴脣,一縷輕風拂過,她驚恐的發現沒了聲音,怎麼使勁,都是無聲的嘶吼。
杜如海知道母親的用意,連忙大聲解釋,“娘,我敢對天發誓,若我跟她有私情,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衆人半信半疑,這種男女之間的事,只有他們心裡最清楚。
長樂侯家的二公子忍不防插了一句,“若不是你給了她暗示,她怎麼會如此有底氣?”
他一心求娶悅寧公主,恨不得滅了所有的競爭對手。
杜如海暗惱不已,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窩囊過。
“笑話, 她要自做多情,我有什麼辦法?難道我還要公告天下表明自己的清白?難道你借錢給別人,還會四處張揚,鬧的天下皆知嗎?”
這比喻不倫不類,但不可否認,極有道理。
長樂侯二公子冷笑一聲, “分明是狡辯。”
杜如海心思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異彩,“二公子,你處處爲她說話,難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