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步履匆忙,上前稟告,‘陛下,榮國使臣到了。’
‘正好把使臣大人請上來吧。’
‘是,陛下,’
‘傳使臣大人進殿。’
在男子進入人們視野的一瞬,卿埜瞳孔微微擴張。
攥着軟鞭的手也漸漸收緊。
他就是......
‘對,他就是我的兄長。’腦海中女子的聲音傳出。
那那日你讓我追的黑衣人?
‘也是他。’
卿埜一時有些不明白,爲何記憶中男人會變成那樣?
還有她和他們二人到底有什麼關係?
女子像是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等你有能力承受過往的記憶時,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臣,參見陛下。’
‘使臣大人請起吧。來人--賜座。’
‘是。’好巧不巧,使臣大人的的位子被放在了卿埜的右邊。
‘謝陛下。’隨即木子墨入座。
‘郡主~您讓我好找啊~'
阿夜的聲音從背後幽幽的傳來。
卿埜安撫,‘好了,你坐我旁邊吧。’
阿夜有些侷促,’郡主,這好像不合禮數。‘
‘沒事,不會有人注意到的。’桌底憑空出現一株藤蔓盤旋而上,開出了紫色的小花,花香很快瀰漫在大殿內,在衆人眼中這株藤蔓不過是個靈巧的裝飾品罷了。
一旁的木子墨默默注意着這邊的小動作。
阿夜附在卿埜耳旁說起了悄悄話,‘郡主,你有沒有看見使者大人那雙墨綠色的眼眸?’
‘嗯,看見了。’
‘怎麼了?’卿埜不明白這有什麼獨特的地方嗎?
阿夜突然想起大人的警告,就把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沒什麼,阿夜只是覺得很好看。’
‘是嗎?’她怎麼覺得她原來不是想說這話呢?
阿夜瘋狂點頭,‘嗯嗯嗯!’
‘我也覺得很好看。’而且她還覺得似曾相識。
‘咦?’
‘太子殿下身邊的江先生,今日怎的沒來?’
‘許是有事耽誤。’卿埜嚐了嚐桌上的子圓糕,酸酸甜甜又帶着果香的味道瞬間俘獲了她的味蕾。瞬間江先生來沒來的事情她也不願意關注了。
‘想來是吧。只不過往日,江先生和太子殿下二人總是形影不離的。’
阿夜很快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面前的美食上,要怪就怪它們誘惑她在先吧。
......
‘小姐,今日皇宴太子殿下似乎興致不佳。’
碧衣侍女偷偷察言觀色。
一身薄羅長袍的女子忍不住偷偷瞄向葉瀟然,
她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太子殿下卻沒正眼瞧過
她。
一抹矮小的紅色身影正從大殿中走出。
‘小姐您瞧,那不是朝霞郡主嗎.'
女子轉過身,嘴角浮出一個不屑的笑。
‘不過是個野丫頭罷了。’
看着葉瀟然視若無睹的從一旁走過,女子不甘地咬了咬脣角。
‘朝霞郡主,久聞不如一見。您真是可愛吶。’
女子突然蹲在卿埜面前,伸出手想要捏她的臉蛋。
卿埜突然彈開老遠。
女子的手尷尬的舉在半空。
卿埜看着女子皮笑肉不笑,渾身覺得彆扭。於是她直接躲在了阿夜身後。
‘不好意思,我家郡主怕生。’阿夜訕訕一笑。
女子步步逼近,她們之間逐漸縮短的距離讓卿埜感到不適。
女子又再一次微笑着蹲下,從手上取下一個鐲子
‘郡主,我初見就瞧着您可愛。這鐲子是前幾日我新得的,您要是不嫌棄就拿着吧。’
無事獻殷勤。連阿夜都瞧出了幾分端倪。
不待卿埜出聲,女子就拉過她的手,準備給她戴上。
女子拉過她的那隻手力氣極大,根本就沒有想過給她拒絕的機會。
手鐲還沒戴上就突然碎掉,碎掉的鐲子掉了一地。
女子突然站起來楚楚可憐地說道:‘郡主,您何必要這樣。我也說過了這鐲子是我母親的遺物,您要是喜歡玉鐲我改日定會給你送更好的,您又何必.....。’
說完女子眼角掉下一顆淚珠,看起來頗有一副不畏強權的樣子。
女子的聲音不輕不重恰好剛走不遠的葉瀟然能聽見。
身後大殿內,南宮言匆匆趕來。
他遠遠的就看見慕容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樣子,一時間心疼不已。
‘嫣兒,你怎麼了?’
‘言哥哥,母親留給我的鐲子碎了。’
女子像是再也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手中還捧着碎掉的鐲子。
慕容嫣很聰明,她沒有直接提起朝霞,因爲她知道沒有人敢爲了一個區區鐲子直接責罰堂堂陛下義女的。
如今局勢很明顯,再加上剛剛慕容嫣的一番話,衆人都覺得朝霞郡主年紀小小卻囂張跋扈。
葉瀟然頗爲玩味的看着局勢。
慕容嫣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太子殿下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頓時心跳不已。
此時此刻衆人準備將矛頭指向卿埜,沒有人注意到女子的嘴角劃過一絲得逞的笑。
南宮言,‘朝霞郡主,就算您貴爲郡主,您也隨隨便便摔東西啊。’
‘就是就是,慕容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女子見狀又可憐兮兮的說:‘言哥哥,不必了。朝霞郡主年齡尚小,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
霎時間卿埜的身上彷彿被打上了頑劣,任性的標籤。人人都憐惜的看向慕容嫣。
卿埜輕輕撥開擋在她身前的阿夜。
衆人只見小小的身影走近慕容嫣,拿走了她手中摔成三截的玉鐲。
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鐲子就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徹底四分五裂。
‘看清楚了,我摔爛的鐲子可不會在她手上留下那麼多粉末。’
卿埜的一番話讓衆人不禁看向慕容嫣的手掌心。
女子眼神閃躲,卻來不及收回手掌。
陽光下南宮言確實能看見女子手掌中有一層淡淡的紫色粉末反射出微弱的光彩。
南宮言一愣,他沒想到慕容嫣會花時間來幹這種事情。
確實如朝霞所言,若是真如慕容嫣所說這鐲子是她摔碎的,那它們斷然不會在慕容嫣的手上留下那麼多粉末。
除非有人用靈力刻意將鐲子震碎,如此一來孰是孰非,一目瞭然。
‘我...言哥哥。’慕容嫣想要辯解卻說不出話來。
她本以爲區區朝霞郡主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就想利用她吸引太子殿下的注意,哪曾想到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