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霍文友善的上前攀談:“嗨,美女是第一次來嗎?我之前好像沒見過你。”
“是啊,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種社交場合。”女人看似隨意地回答,眼睛卻很放肆的打量着自己,好像在掂量他有多少斤兩似的。
那是種投機者的眼神,霍文不會認錯,因爲那正是他所需要的。
“真巧,我也是。平時在**單位裡做事,也沒什麼機會出來開開眼界。”霍文刻意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的話果然引起女人的注意,只見她的眼睛亮了起來,於是,女人進一步追問:“喔?那你是做什麼的?”
“我是市長大人的幕僚,專門負責打雜的。”霍文謙虛的笑着,那人畜無害的表情,很容易讓人失去心裡防備。
而那女人,從一開始就未曾想要防備他。
“幕僚?打雜?”女人偏了偏頭,問道,表情卻是不太相信霍文只是個打雜的。
“算是某種私人顧問吧。”他笑笑,並不想讓女人再問出更多的細節,她知道的越少越好。他決定一口氣把魚兒釣起來:“嘿,與其在這獨自喝酒,要不要跟我去晃晃,順便和市長打聲招呼?”
“喔,這聽來很不錯。”她挑起一道眉,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大家都知道寡居許久的紐約市市長大人,也算是社交圈內的黃金單身漢一枚。論知名度和財富聲望,絕對是她搏版面的好題材。
莉思露出招牌的燦爛笑容,伸出手臂挽著霍文,隨他而去。
……
霍文暗自回想着,一切都該是很順利纔對,怎麼唯獨最關鍵的地方就缺了臨門一腳。
他當然得想辦法彌補,就算無法把戴城允送進監牢,也必須搞得戴韓克參議員灰頭土臉才行,他得確保市長大人得是最後拿到總統候選人的門票。
否則,那一切的安排都將會付諸東流!
失敗的後果肯定比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還要慘,這樣的事,絕對不能讓它發生!
在戴城允被保釋的兩週後,法院開庭審理戴城允的謀殺案。
果然,一如戴城允的辯護律師團事前所沙盤推演的情況一樣,由於檢警單位最終無法提出具關鍵性的有利證物,來直接證明戴城允殺害莉思,因此,戴城允獲判無罪,法官宣告本案仍可上訴。
當法官的木錘重重地敲在桌面上時,表示本次審理終結,戴城允重新獲得自由。
戴城允高興的站起身,先是緊緊地擁抱他的母親,隨後紛紛向他的三位律師握手致意。
檢方與警方代表出庭的探員,則是鐵青着臉色,怒瞪着戴城允。
檢察官陰沉着臉色走過來對戴城允說:“我們不會放棄這個案件,你最好祈禱,別再讓我們抓到你的小辮子。”
戴城允正色的回視,眼裡收起平時戲謔的光彩,嚴肅的說道:“我勸你們,趕緊把真正的兇手找出來吧!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就在檢察官憤怒地轉身打算離去時,戴城允叫住對方:“還有,給我離唐洛洛遠一點!否則,就等我的律師團給你們顏色瞧。”
檢察官:“……”
接着,檢察官一行人陸續魚貫的走向法庭外,在外頭等候的媒體紛紛涌向前來。
“能不能說明一下,檢方對本案的判決有何想法?”
“無可奉告。”即使檢察官對這個案子的判決不滿到了極點,聰明人都知道再如何不滿,也絕不能在媒體前耍嘴皮子,免得惹來無妄之災。
檢察官等人快速離開。
爾後,輪到戴城允一行人邁向庭外。
就在戴城允轉身走向法庭門口時,忽然間,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法庭內末排的座位站起身來,迅速離去。
那個背影,化成灰他都認得。
戴城允蹙着眉,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漸漸遠去的背影,他心裡明白,現在不是去追上那背影的好時機。
……
唐洛洛巡視完最後一次畫廊內的門窗後,便走出畫廊門外,來到門邊的保全密碼鎖按下按鍵,啓動保全系統。
然後她一轉身,立即頓住腳步,滿臉詫異的望着眼前的人。
“你對艾瑞科技的保全系統還滿意嗎?”
戴城允正佇立在他的阿斯頓馬汀跑車旁,姿態看似輕鬆自在,雙手隨性的插在口袋裡,深邃的眼睛凝望着她。
他恢復了過往的掠奪者神態,黑髮被晚風吹得亂翹,更顯得瀟灑不羈。
這是唐洛洛從監護所探望戴城允之後,第一次和他,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面。
她是真沒想過,戴城允會出現在這兒,專門在等她。
理解到是這樣的情況,唐洛洛的心跳突然間就亂了拍子。
不知道他在哪兒等多久了?
唐洛洛不安地想,移動着腳步走向前:“你來這裡做什麼?該不會是來做客戶滿意度調查吧?”
“我覺得,在做過實地勘察作業之後,能夠再度親自確認客戶的滿意度,應該是比較理想的售後服務,你說是不是?”戴城允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模樣,讓唐洛洛笑了。
她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也因爲這個玩笑,反而放鬆了不少。
看樣子,戴城允這傢伙進了監獄一趟,出來後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什麼變。
然而,不知道爲什麼,唐洛洛寧可看到這樣的戴城允,也不願意看到他變了個人似的。
大家都知道監獄裡頭有多麼龍蛇雜處,戴城允的表現,正好說明了,他在裡頭沒有受到什麼折磨。
“上車,我有話要跟你說。”他說,語氣裡還是慣常的霸氣。
唐洛洛盯着戴城允沒說話,心裡反覆的翻騰,她有預感這次會是個特殊的談話。
畢竟,他們剛共同經歷過一些特殊情況,不是任何人都有機會和謀殺案的嫌疑犯扯到一塊。
“等一下,我跟司機說一聲。”
唐洛洛向司機交代後,回到戴城允的面前。
“走吧。”
戴城允幫唐洛洛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讓她先入座。
車子很快的駛向往東河的快速道路上,這一路上,他們兩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爲什麼要坐上戴城允的車,跟他走呢?
唐洛洛心裡有些紛亂,暗暗想着這個看似沒有答案的問題,又一邊想到,或許她不該上他的車。
儘管……她實在很想知道,戴城允打算對她說些什麼。
不可否認的,戴城允的出現,還是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唐洛洛。
她感覺胃裡有許多不理性的蝴蝶在翩然起舞,隱約中,感覺單獨和戴城允相處,有些不妥。另一方面,卻又很想知道,跟戴城允走了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那種混合著期待又害怕的情緒,真想不到,比酒精更容易讓唐洛洛暈暈然。
說不定,那全是她的幻想,他們之間,或許什麼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