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餘大龍聽到陳鋒的話頓時提起精神,笑了笑道:“陳總說笑了,我餘大龍還不值得你老出手收拾。”
白修然皺了皺眉頭,這陳鋒表明了就是喜歡看戲的主,這話是故意說給餘大龍聽的,他丫的估計是真想讓自己去他公司做經理。
“哈哈哈哈,收拾你不需要陳總。”白修然冷哼一聲,繼續道:“喲!秦老闆也在啊。”
秦富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我只是一個做生意的人,你們先聊,我去一趟洗手間。”
“看見了嗎?”餘大龍呸了一聲:“你最大的經銷商都不搭理你了,你就等着廢吧,我倒要看看是你實力大還是口氣大。”
秦富國的離開白修然想過,所有生意人有錢賺的時候是兄弟,沒錢賺的時候都不愛搭理,很顯然秦富國是想兩邊都不得罪,他倒也無所謂。
“走着瞧吧,我還能撲騰一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小心別被燒死咯。”白修然攙扶着一臉看戲的陳鋒離開。
餘大龍一臉不屑,白修然這種人他見過無數,死鴨子嘴硬的倒是頭一個,他搖了搖頭:“我本以爲你能有什麼大出息,可惜了可惜了,以後沒得玩了。”
白修然壓根沒聽到他在講什麼,送走陳鋒後回家美美的睡了一覺,徐蟬衣跟娜娜早就睡着了,所以也就沒打擾兩人,靜悄悄的一覺睡到了天亮。
次日清晨,炊煙裊裊,街道上人來人往,白修然吃完早餐騎着摩托車就到了工廠。
肉眼可見,今天工廠拉貨的車少了起來,這估計都是秦富國打了招呼,他找到張博沉聲道:“從今天開始,工人只上白班,晚上不上,另外每天出貨也要越來越少,知道了嗎?”
張博覺得自己的大哥是不是瘋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修然:“大哥,你是不是瘋了,這都沒錢賺了,工人晚班我可以理解,省工費,但是出貨量減少是幹嘛,咱們已經沒錢了,再不賺錢咱倆可真要睡大街上了。”
“你有沒有看過孫子兵法?”白修然莞爾一笑繼續道:“你應該多看點書。”
張博喘着大氣呸了一聲,罵罵咧咧道:“你說的是餘大龍那個孫子吧,他有什麼兵法,狗日的又不是打仗的,老子看他就是個孫子。”
他現在提起餘大龍就想罵,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都是餘大龍這孫子造成的。
“你個文盲!應該多看點書!”白修然敲了敲桌子,他算是看出來了,張博比任何人都要恨餘大龍這孫子,實際上白修然倒是無感,以後這種競爭對手還有很多,甚至更難纏。
“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這叫示弱,要想將敵人弄死首先要使他驕傲。”白修然淡淡道。
張博似懂非懂,他站起身看了一眼門外:“大哥我知道了,現在每天我會控制出貨量,形成一種遞減的狀態,讓人感覺我們要倒閉了,不過我在想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啊,會不會開着開着真的倒閉了,咱們可沒錢了。”
他現在腦子裡一直是錢錢錢,這兩天白頭髮都快愁出來了,就差禿成光頭了。
“我有辦法,你放心吧,博......張總。”白修然掃了一眼門外的沈喬繼續道:“沈喬有事嗎?”
“白總也在啊,我來跟張總彙報一下財務,最近調味品部門需要的一些材料價格,我全部做好了,這不拿來給張總審批呢。”沈喬微微一笑,她在冤大頭算是找到人生了,她覺得現在的自己纔是一個真正有價值有未來的自己,所以對白修然跟張博都特別感激尊重。
白修然恩了一聲,轉身離開道:“那你們忙着吧,我去車間看看。”
車間內,許姨真正忙碌,這一個月下來她也算是有所得,工資很高不說,還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兒子病情也好轉了,一切全靠白修然。
“白總,最近辣醬的原材料也不夠了,張村那邊快要收完了,只能去找供貨商了。”許姨淡淡道。
白修然感到頭疼,現在啥都沒有了,他咳嗽了幾聲大聲道:“放心,沒有了就去買,工廠要保證原材料的供應。”
原材料的供貨商是最頭疼的事情,要是有錢白修然肯定會自供自足,一個企業命脈掌握在自己手上纔是最穩妥的,不過眼下還是先弄到錢再說。
員工們聽到他的話紛紛把心放了下來,這可不能剛上一個月就沒工作啊,所以員工們都需要白修然能挺住,他挺住了飯碗也就保住了。
“大家先忙吧,許姨最近辛苦了,你也去忙吧。”白修然朝着員工微微一笑,然後轉身朝着辦公室走去。
他在規劃接下來應該怎麼走,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楊波帶着人回來了,還提了個黑色塑料袋,白修然站在窗戶旁看着他笑了笑。
砰砰砰---
“楊波是吧,進來吧。”白修然站起身看着一臉笑容的楊波。
楊波可開心了,把門關上後悄悄道:“白總,你別說你的方法真管用,今天可算是騙......哦,賺到了幾萬塊錢。”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短短一天的時間能籌集到三萬多塊錢,看起來賺錢的辦法永遠在刑法裡面,不過話說回來,這麼高的回報率,如不是自己知道,楊波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心動。
“三萬塊錢還不錯,繼續加油。”白修然把錢數了一下,看了一眼楊波的記錄,王家村,李家寨,洞水溝,每個村每個寨子每個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把錢放到了保險櫃裡,沉聲道:“這錢暫時放在這裡,辦公室鎖好門不讓人進來,哪怕是張總也不要讓他進來,你帶着人繼續。”
“白總,這事真的不犯法?”楊波心裡有些犯嘀咕,媽的,現在已經上了白修然的賊船了,想下去也來不及了,只是他還有點擔心。
白修然擺了擺手,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指着外面道:“別想那麼多,我們是正義的使者,光明永遠照耀在你我心中,加油幹,今天做主管,明天你就是副廠長。”
聽到白修然的話,楊波又來了雞血,剛纔的顧慮全部都打消了,他握緊拳頭;“加油加油加油!努力努力努力!今天睡地板,明天當老闆!”
白修然一臉懵,這尼瑪楊波是個人才啊,這口號喊得可真得勁,他咳嗽了幾聲道:“你要記住,你以後就是副廠長,今天的努力是爲了明天的幸福,好了你下去吧。”
“那我先下去忙了,白總。”楊波大腦中不斷涌現白修然的話,今天做主管明天做副廠長,他已經迫不及待了,頓時整個人充滿了精神,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兩半替白修然幹活。
等到楊波離開,天色也晚了,白修然伸了個懶腰朝着家裡面走去,屋內,徐蟬衣正在教訓娜娜。
“你看看你,你能不能小心一點,三天打翻了五個碗,你爸媽我們不是金磚銀磚,你爸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你在家裡面搗什麼亂!”
白修然推開門看見滿地的陶瓷碎片,不用想也知道是娜娜搞的,他把一臉委屈的娜娜抱起:“你兇她做什麼,誰小時候還沒一個失手的時候呢。”
“小孩子嘛,很正常,三歲的小孩懂什麼,再說了我們家不缺這兩個碗,好了好了,你去做飯,別喪這個臉。”
徐蟬衣聽到白修然的話咬了咬嘴脣,自言自語朝着廚房走去:“你就慣着她吧,等她長大了看你還慣不慣,從小不教育好孩子,長大了不得了。”
在她的思維裡,小孩子從小看到大,現在不嚴加管教未來可怎麼得了啊,要是教的不好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姐姐。
正是因爲把娜娜當做親生的女兒纔會嚴加管教,她身上的壓力很重,很怕教育不好孩子。
“長大了再說,現在還小,你的教育方式就有問題,別整天嚇唬孩子,這樣子孩子會自卑,在不自信中長大,未來做什麼事情都畏手畏腳。”白修然兩世爲人深知教育的重要性,他小時候很窮,父母跟徐蟬衣的教育方式一樣,導致自己一直很自卑,在某些方面不自信,上了大學才改過來的。
“嗚嗚嗚!你就兇我吧!”徐蟬衣頓時感覺整個人受了委屈,她覺得自己沒錯,白修然是已經開始嫌棄她了,擦着眼淚嗚嗚嗚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