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紅顏老去

玄衣又一次陷入夢境,她看到筠的身影出現在前方,她叫了一聲,追了出去。“筠,你等等我”他迴轉身來,玄衣小跑着上前,謝天謝地,他終於聽見了。

“你是誰”筠皺着眉頭,冷淡地看着她。

“我是玄衣啊,你的玄衣”玄衣說道,夢中的她不記得與筠已經分手了,她只知道筠是她最愛的人,她是筠最疼的人。

“玄衣”筠慢慢地思索着,玄衣緊張地看着他,看到他搖頭,心中難過萬分。

“怎麼了,你爲什麼不記得我了,筠對了,我開始到這裡時也失去了記憶,你是不是也一樣你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玄衣急切地問道。

筠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一直就在這裡的,這是我的家。對了,你是什麼人,怎麼敢夜闖我的府邸,你就不怕我將你抓了去見官”

玄衣愣愣地看着他,面前之人相貌英俊,氣質不凡,身上穿着大紅團花金絲繡袍,頭束金冠,腰佩玉帶,他與筠有着一樣的面孔,但是筠從不穿紅色的衣服。

“是我認錯人了”玄衣沮喪地說道,心頭忽然晃過一絲靈光,是了,筠現在正和穎師姐在美國,不知兩人有多恩愛呢,又怎麼會來到這裡想到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聯絡器也失靈了,想回去也回不了,心中一痛,忍不住便哭了起來。

“筠”玄衣輕輕叫道。一隻手緩緩地伸過來,幫她擦去了臉上的淚。她猛地一睜眼,自己居然躺在院外的椅子上就睡着了,而景流觴就坐在她身邊。原來剛纔的一切只是個夢,她的筠,終是沒有出現,過去的歲月,只能存在於夢中

“景流觴你怎麼在這裡,有事嗎”玄衣看了看他快速收回去的手,皺了皺眉頭。

“玄衣姑娘,你很討厭我麼當初我並不知你不是南紫寧”景流觴俊美的臉上有着一層淡淡的哀傷,看得玄衣有些不自在起來,覺得好像是自己欺負了他。

“算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說過,只要你不提娶我之事,咱們就當以前的事沒發生過。”玄衣說道。

“你不願意嫁給我,是因爲那個筠嗎我聽到你在夢中叫他的名字。”景流觴說道。玄衣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景流觴問道:“他如今在哪裡你要去找他嗎也許,我可以幫你。”

玄衣自嘲地笑了笑:“他他離我而去了,如今,相隔了兩個世界,永遠也回不來了你幫不了的”

“對不起”景流觴說道。玄衣知道他誤會了,他一定以爲筠不在人世了,不過,用不着和他解釋。

“其實你你不答應嫁給我也是對的,我的心裡,只有我的妻子,我也忘不了她,你還好,做夢能夢見他,可是欣兒卻從來不曾入我的夢,不知道爲什麼,我倒希望能在夢中與她相會啊連我都成了奢望”

玄衣看着他如雕塑般精美的五官,心頭對慕容欣起了好奇之心,是什麼樣的女人,能令如此出色的男人一直惦記不用她開口,景流觴就說了起來,在這個家中,他的母親不喜歡提起慕容欣,他的姬妾們更是不願意聽到這個名字,女兒面前他不忍心提,所以玄衣倒成了他的傾吐對象。

“欣兒很善良,你不知道,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看到大街上的迷路的小貓小狗,她都不忍心,惦記着給它們送吃的,爲此有一段時間,我們收流了不少流浪的小貓小狗,家裡簡直成了貓狗的天下。”景流觴陷入回憶中,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景老夫人怎麼會允許你們養這些,我看她可不喜歡這些小東西”玄衣說道。

“是啊,我娘不喜歡,她不同意欣兒進景家的門,開始的時候,我爲欣兒買了一處宅子,住在外面。那段時間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景流觴說着,臉色越來越灰暗,嘆息道,“可是那樣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爲什麼”玄衣明知故問。

“都是天衣山莊的南家兄妹,這兩兄妹真不是好東西”景流觴咬牙說道,“南空城是花花公子一個,見到欣兒目光就老在她身上打轉,南紫寧則不知羞恥,見到我的第二天就當着欣兒的面說要嫁給我。我在欣兒面前發過誓,今生只娶她一個,又怎麼會爲了南紫寧而負了她何況南家小姐我本就不喜,她的行爲,該怎麼說呢,可能因爲她母親的出身吧,她的行爲也和其母一樣浪蕩。”

“她的母親”玄衣奇道。

“對了,你還不知道南紫寧的母親叫做賀姬,是南天乙的愛妾,曾經是青州白馬堂堂主曾孝衝的妻子,見到南天乙後兩人便勾搭在一起,曾孝衝見挽留不了妻子的心,便索性狠狠地敲了南天乙一大筆,成全了他倆。”景流觴說道,“這賀姬水性楊花,嫁到天衣山莊也不安分,與南天乙的弟弟南天壽也糾纏不清,南紫寧的親爹是誰,恐怕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玄衣愣了愣,景流觴怎麼和自己說這些儘管他說的詞很隱晦了,但是和一個姑娘家說這些,畢竟不怎麼好。景流觴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說道:“玄衣姑娘,我看你是率性灑脫之人,才和你說這些,你要是覺得唐突,我就不說了。”

都到這份兒上了,玄衣怎麼可能不聽下去呢,她還想聽南紫寧是怎麼害慕容欣的,於是笑了笑,說道:“不妨事,你說吧,我聽着呢你這麼恨南紫寧,不會就爲了她的出身吧”

“我恨她,是因爲欣兒,是她下毒害了欣兒”景流觴說道。

“你有何證據,難道你親眼看見了嗎”玄衣問道。

“我沒有親眼看見,但是欣兒是受害者,她親口對我說了,中毒那天她只吃過南紫寧送來的蓮子羹,難道還會有假何況南紫寧曾經問過我,是不是隻有欣兒死了,我纔會正眼看她一眼”景流觴眼睛紅了,搖了搖頭,“當時我懶得理她,便說了是,是我給欣兒帶來了災難,我應該對她說,即使欣兒死了,我亦不會對她有一丁點的歡喜,如此欣兒也許就能逃過一劫。

玄衣看他痛苦的樣子,也不禁難過,這個男人不管如何,是真的很傷心呢,他對慕容欣的愛,確然是真的,沒有半分假。什麼時候,能有一個人這樣愛自己就好了可是慕容欣分明沒有死,他又怎麼會說她死了

“你是說,若雲的娘死了”玄衣問道。

景流觴擡起頭,眼中有着血絲:“煙滅之毒,天下無人可解”

“萬事沒有絕對,你說不可解,也許就偏有人能解”玄衣說道。

“你是說煙滅有人能解”景流觴激動地抓住玄衣的胳膊,痛得玄衣抽了一口冷氣。

“哦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景流觴說道,“當年欣兒要我帶她回故居,可是就在那裡,她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我遍尋不見,後來失望之餘,我只有安慰自己,也許她是不願意死在我的面前惹我傷心,所以讓她的姐妹們將她悄悄帶走,這樣我就可以一直當她活着可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懷疑了,難道煙滅真的有人能解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欣兒就應該還活着,那她爲什麼不來找我,來看我們的女兒”

玄衣翻了翻白眼,心想:這事你問我有什麼用啊,要問怎麼不自己去問她轉念一想,若是景流觴知道他一心愛戀的欣兒,根本就不愛他,只怕才真的會痛不欲生呢她讓若雲轉告了慕容欣想要見她一面,若雲一直沒有來回話,也不知她記得講沒有,還是慕容欣不願意見她慕容欣不來見景流觴,她是知曉的,因爲她的心裡藏着的是另一個男人,她不是暗地裡來看女兒了麼證明她還是關心女兒的,至於丈夫她是一點也不關心了。至於她到底爲什麼沒有死,這個問題恐怕只能問她自己了。

“我也覺得她還活着。景公子啊,幸好你沒有娶我,說不定她就是看到你娶了一個又一個,所以才躲着不肯見你”玄衣說道。

“會是麼我那是不得已啊,是我娘要娶她們進門的”玄衣冷笑一聲,男人都會給自己找藉口。景流觴紅着臉說道:“玄衣姑娘,你別不信,我真的,真的都沒有碰她們。”玄衣笑得更厲害了,不碰她們,兒子是怎麼生出來的,他還真是說鬼話呢景流觴估計也想到了這一點,苦笑道:“我不能不孝,景家幾代單傳,我不能讓景家的血脈在我手中斷送”

玄衣搖了搖頭,一切都是藉口,總的來說,還是愛得不深啊,若是真的愛上一個人,就算是爲他丟了命也在所不惜,何況是其他的

“你和我說沒有用,要慕容欣聽你解釋才行啊”玄衣說道,站起了身來,“對了,我幾天沒見若雲了,想去找她玩。”說完話她就跑了出去,景流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心頭不覺有些好笑,暗道:她的性子,還真像個孩子啊

“景公子,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笑啊,我家小姐呢剛纔還聽見你們倆說話,怎麼一出來就不見她的人影兒了”小雪手裡舉着一個風車跑出來。

“她說去找若雲玩”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我也去”小雪興沖沖地舉着風車跑出去了。景流觴搖了搖頭,主僕一個樣

舉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景流觴的心頭掠過一抹詫異,自己果然是在笑呢,許久不曾發自內心地笑了,在玄衣面前,他卻不由自主,本來說的還是傷心事他手撫着臉,愣在那裡,驚奇地發現,只要她笑,自己也就會感到開心,她傷心的時候,自己也會難過。這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玄衣,你到底是誰”景流觴喃喃自語道。

玄衣跑到景若雲的月華軒,苑榮正在教她作畫。

“苑大哥”玄衣喜滋滋地叫了一聲,調皮地看着他,“能不能借你的學生給我玩一會兒”

“玄衣姐姐,你來了”景若雲丟下畫笑,跳上前來一把抱住玄衣。

苑榮看着她的笑顏,想到那一吻,心頭砰砰直跳。這幾天以來,他都在躲着她,一見到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就會一陣臉紅心跳。

“那若雲,你去吧”苑榮說道。

玄衣湊上前來:“苑大哥,你很熱嗎怎麼一頭的汗”她取出手絹,就要幫他擦,苑榮向後一躲,玄衣的手落了個空。

“哦對不起不用了,我自己來”苑榮一急,擡起衣袖直接拭了拭額上的汗。

見他如此,玄衣只好訕笑着收回了手絹。苑大哥這次回來,似乎不大像從前了,好像生疏了許多,是因爲他覺得沒有幫玄衣找到朋友,所以不好意思面對玄衣嗎玄衣覺得奇怪,改天要好好問問他她帶了絲猶疑,叫上景若雲走了。

“若雲,這幾日你有沒有見到你說的那個婆婆”到了無人之處,玄衣悄聲問道。

“哎呀玄衣姐姐,我忘了你交待我的事了要不我帶你去婆婆家吧”若雲說道。

“啊怎麼去你知道她住哪兒”玄衣問道。

“你忘了,我告訴過你婆婆就住在隔壁,只要我到了那兒,吹響這個,她就會放下梯子來接我。”若雲舉了舉胸前掛的陶製小哨。

“那你快帶我去吧”玄衣說道。她原以爲是慕容欣騙若雲她住在隔壁,沒想到她還真就住在隔壁啊

兩人悄悄來到後園,在西側的院牆邊站住,若雲吹響了哨子。

“是若雲嗎你等着,婆搭梯子過來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果然是慕容欣的聲音

玄衣等着,不一會兒,牆頭懸下了一個軟梯,她把若雲拉到一邊,對她說道:“你在這兒看着,我過去和婆婆說幾句話,如果有人來了,你就吹哨子告訴姐姐,長長地吹一聲,別讓人發現姐姐在對面,好不好”

“好”景若雲雖然覺得有些奇怪,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玄衣拍了拍她的腦袋,順着梯子爬了過去,頭剛探到牆外,便看見了一個蒼老的面容,微黃的臉上佈滿了皺紋,兩隻眼睛落到了深深的眼窩之中,嘴脣乾裂,看不到一絲血色,是個很老很老的女人她一見到玄衣,臉上掠過一抹驚訝,很快掠過,恢復了平靜。

“你是誰若雲小姑娘呢”她冷淡地說道。

玄衣下了牆頭,鄭重地看着她說道:“若雲沒有過來,有些話我想和你說,暫時不想讓她聽到”

她狐疑地看了玄衣一眼:“我又不認識你,有什麼好說的,姑娘請回吧”說完轉身便走。

“可是我認識你”玄衣看到她的身子微微一顫,停住了邁出去的腳步。

“姑娘認錯人了吧,老身可從未見過你”

“不,你見過,而且見過不止一次你見過我的次數,比我見你的次數還要多,你在暗中觀察我很久了,不是麼”

“你說什麼,老身不明白”

“你既然知道我姓巫,就應該知道,有些事是瞞不了我的,對不對,慕容欣,或者說,應該叫你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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