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酒菜擺了滿滿一桌,葉開飲了一杯,看着店小二笑道:“不知這東林鎮上可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通過先前的談話,葉開已經得知這東林鎮就在金華附近,因此對於蘭若寺之行並不着急。闖狼窟前,得做好萬全的準備纔是。而且既然現在自己正處於一個道法顯聖的世界,碰到任何奇遇葉開都不覺得奇怪,多瞭解一些信息總沒有錯。
而且葉開一進酒樓便是已經聽到其中一桌客人的談話,大感有趣,因此纔有現在這麼一問。
店小二王虎,從小便是在東林鎮上長大,是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對於東林鎮上的一些傳說那是聽得耳朵都起繭了,換做平時自然懶得講,可現在卻是異常賣力,繪聲繪色的將東林鎮的這段傳說講了起來。
葉開喝着酒,靜靜聽着,雖然王虎講得沒有絲毫條理,往往是想到哪講到哪,期間還夾雜着很多沒有必要的私貨。可葉開卻是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就那麼靜靜聽着,不知不覺間,嘴角揚起了笑容。
三百年前,東林鎮外青山上,一條雌性的青蛇非常向往人類生活,恨不得自己要成爲絕色美女。
於是這條青蛇便到了附近的東林鎮作孽,吸食男性的精元。鎮民想盡辦法與她對抗,始終敵不過這條青蛇精,眼看一個又一個精壯男丁相繼被吸乾死去。
就在衆人束手無策,一個精於解剖術的地獄判官破地而出。幾番惡鬥後,終於是將青蛇制服。判官要將青蛇就地處決,青蛇卻苦苦哀求。
“到底我也是爲了好好過人類的生活。”
判官被青蛇的誠意感動。開口說道:“柳員外的女兒今夜丑時便會害病去世,我可以將她的身體移植給你。”
青蛇露出了喜悅的眼神,開口說道:“多謝,多謝判官。”
但鎮民卻在此時騷動起來,於是判官提出了一個能夠安撫民憤的條件,他將柳員外女兒上半身,以精妙神奇的解剖術移植到青蛇精身上。讓其成了人身蛇尾的妖女。並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我要你答應用自己的法力造福東林鎮的民衆三代,之後我便會過來將你整個身子移植好。”
青蛇爲了達成心願,爲東林鎮做了很多好事。但直到臨死那天,判官也未曾出現,最終含怨而死。
鎮民爲了酬謝青蛇,爲她建立了蛇王廟供奉。香火鼎盛。
但蛇王怨氣太重。每隔不久便顯靈作惡!
後來東林鎮上的百姓因此又在蛇王廟的對面建了十王廟來鎮壓,其中供奉的便是那名地獄判官。
三百年後,這個事情逐漸被人淡忘,成爲了東林鎮上人們茶餘飯後的偶爾閒談的傳說而已。比如正在談論此事的葉開和王虎二人,以及另一桌喝酒的三個公子哥。
葉開擡眼看了那三人一眼,不用刻意的留意,響亮的談論聲便是清晰的傳入耳中。看樣子是兩個東林本地人,在向他們外地過來的朋友吹噓這個事情。
店小二王虎順着葉開的視線望去。低聲開口說道:“那三人是準備赴京趕考的考生,當中那人是從金華府過來的韓生韓公子。另外兩人是本地紈絝,一個叫張全,另一個叫趙峰。”
“雖然是傳說,但凡是到蛇王殿偷搬神像的人,必遭離奇災禍。”張全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嚴肅說道。
“怎樣的離奇災禍?”韓生十分配合的開口問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搞不好是那尊美麗的蛇王現身,讓你牡丹花下死喔!”趙峰笑道。
“那我做鬼也風流啊。”這種話也就能騙騙三歲小孩子,韓生顯然不會相信。
“韓公子別笑,這可是真的,這蛇王美豔絕倫,當她看着你的時候,沒人能夠拒絕得了她的誘惑。”
“說的跟真的一樣,蛇王美歸美,但也只有上半身是人,她下半身是蛇啊,能有什麼搞頭。”說到最後,韓生忍不住大笑起來。
“別不信邪,不相信你可以去試試!”看到韓生的樣子,張全心頭略微有些惱火,開口說道。
“唉!你們這些人飽讀聖賢書,竟然會相信這些牛鬼蛇神之說。”韓生搖了搖頭,手中摺扇一收,輕笑道。
“雖然別人都說韓公子你膽大豪邁,但是蛇王殿這種地方,我看你是去都不敢去吧。”
“你別這樣,蛇王殿是出了名的邪門,韓公子不敢去是理所當然的。”
張全和趙峰二人一唱一和,挑唆道。
“沒什麼了不起,我今天就去睡一晚,等着明天我過來給你們講故事吧。”而韓生也果不其然中招了。
“好膽識,如果你今晚睡在蛇王殿沒事,我們就湊些銀子請你跟春花樓第一名妓牡丹,共度一宿春曉如何?”
“什麼?你說的可是那個狂浪野豔,素有歡愛女王之稱的第一名妓牡丹?好,君子一言。”去個破廟睡上一晚,便能夠和第一名妓歡愛一宿,韓生哪裡會放過這種機會,生怕張全二人反悔,連忙開口說道。
“駟馬難追!不過,如果你失敗了,你就要反過來請我們。”這時才露出他們真正的目的來。
“我韓生別的沒有,就是藝高人膽大,你們準備好銀子吧!哈哈哈!”
“記得!帶神像回來!”
“沒問題。”韓生揮了揮手,頗爲瀟灑地往樓下走去。
“哼!什麼藝高人膽大,到時候別給嚇得屁滾尿流纔好!”店小二王虎顯然也是聽到了韓生三人的對話,低聲開口說道。
“爲什麼你會這麼認爲,難道這蛇王廟真的有蛇妖嗎?”葉開輕笑道。
“有沒有蛇妖小人不知道,但這蛇王廟確實詭異的很,一開始鎮上的流浪漢們還經常在那借宿。可有一天半夜,有人見到這些流浪漢像見了鬼似的紛紛往從蛇王廟裡逃了出來。第二天衆人更是在廟裡找到三具完全枯槁的屍首。從此就連鎮上的流浪漢也是不願意再往那個鬼地方呆了。”王虎開口道。
“哦,有點意思。”葉開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身形一閃,人已然出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