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空間出現,成了阿飄

晴空萬里的天空仿若孩童的臉,說變就變,一會兒的功夫就變得陰沉沉的,明明正當正午,卻給人一種已是傍晚的錯覺。刺骨的寒風中裹挾着一團團,一簇簇的雪花紛紛翻滾而下。此刻一個狹小又昏暗的房間內,放着一張老舊的木板牀,牀上躺着一個形容枯槁,毫無生氣的老太太。牀邊站着一個白髮如雪的老頭,他神情專注而又悲痛的看着牀上如同睡着了的老太太。屋中的氣氛如同外面的天氣一樣,讓人感到壓抑又冷的刺骨。

吳老太太剛從牀上坐起來,就看到了牀邊已是兩鬢白髮的陸煜祺,她想要撲過去抱住他,可卻從他的身體上穿了過去。吳老太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陸煜祺,忽然發現,牀上躺着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老太婆,而陸煜祺此刻正一臉悲痛的看着牀上的她。驀的,吳老太不敢置信的摸向了自己的臉,沒有任何感覺,同樣穿了過去。

額,自己死了?還是在發現自己也有了當年看小說時,夢寐以求的空間後,以爲終於可以安享晚年的時候死了?她還沒來得及對他說聲對不起,還沒來得及喝一口靈泉就死了?但不是說人死後就會有另一個世界的使者來接引的嗎?咋她沒看到?

唉!算了不想這些了,她還是乘機多看看他吧,他們有多少年沒有見了?想想有63年了,她好想好想好想他,可因爲當年的事再也無顏見他。只能默默的從他人的嘴中聽到他的消息。

此刻她終於可以靜靜的看着他了,貪戀的看着他的眉眼,即使他容顏已老,兩鬢斑白,但她仍舊記得,那雙似夜空一樣深邃,神秘的眼眸在看向她時總是溢滿了寵溺與溫柔。而此刻那雙眸裡滿是悲痛,忽然,一滴淚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從他的眼瞼處滑落下來。驚的吳老太下意識的就去給他拭淚,可又一次穿透了他的身體。

唉!吳老太無力的嘆了口氣!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當年看的小說中的阿飄!不過也沒啥不好的,至少她又見到了陸煜祺,讓她的遺憾少了一個。只是看着他悲痛欲絕的樣子,她的心也疼的厲害,可她成了阿飄,除了看着他痛哭,毫無辦法。

就這樣,一個哭,一個在旁邊着急的飄來飄去,等哭聲停止,就聽見了蒼老中帶着嘶啞的聲音“佳慧,我等了你63年,等着你給我解釋,等到今天,原以爲終於可以聽到你的解釋了,可,卻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了,佳慧,我後悔了,我不該等你主動解釋的,我應該早早的找到你,是我錯了。佳慧,我想你,想了63年,可你卻不肯再看我一眼。”

“佳慧,你等着我,下輩子我再也不會放開你,再也不會錯過你。”

“不,煜,是我錯了,我不該躲着你,不見你的,我應該主動去找你的,是我對不起你,煜,對不起,煜,你要好好的活着!”吳老太哽咽的大聲說着。

可惜,陸煜祺卻什麼也聽不到。他站起身來,出去了一個小時之後,帶回來了一個行李包。裡面是一身從裡到外的衣服,鞋襪,一套首飾,化妝包。他親自給她換上了衣服,梳好了頭髮,穿上鞋襪。又給她修了眉,化了妝,戴好了首飾。這一切做的自然又生疏,但又一絲不苟,及其認真。看得飄在一邊的吳老太既驚又喜又悲又感動的。做完這一切之後陸煜祺又聯繫了殯儀館,舉行了葬禮。

吳老太當時試過想要跟隨陸煜祺一起去她的葬禮上,觀看一下自己的葬禮的,結果她出不了她生前住的這個屋子,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拉着她,讓她只能在屋子裡飄來飄去。飄着飄着,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個玉珏裡面的空間,還沒有喝的靈泉。那玉珏是當年母親在田間勞作時撿到的。

猶記得那時大家經常會在田間地頭撿到銅錢,或是鐵片,瓷片之類的物件。銅錢就拿來給孩子做雞毛毽子。所以母親偶爾撿到的小物件就會給她,讓她拿着自己玩。她用清水把玉環上的泥土清洗乾淨,拿在手裡,只覺得很是好看,比哥哥們玩的玻璃球裡最透亮那一個還要晶瑩剔透,就像……眼淚一樣晶瑩。她很是喜歡,嘴不住的喊着“媽,這個好漂亮,我決定了,它是我的百寶箱裡最最最寶貝的寶貝了!”

母親見她如此喜歡,便找了根紅色的細毛線把玉環掛在了她的脖子上。過了幾年開始有人上門收購銅錢,茶壺,還有放在牆根的瓦罐等一些在他們看來是破銅爛鐵的舊物時,還曾有人想要買她的寶貝玉環。她才捨不得呢!

就這樣,細細的紅毛線換成了各種彩色的繩子,然後是銀鏈子,金鍊子,雖到後來帶在脖子上的又換成了紅色的細毛線,但玉環卻始終掛在她的脖子上。記得她四十幾歲的時候閒來無事的時候就經常看網絡小說,迷上了有空間的小說,很是羨慕文中的女主有空間,各種開掛,各種虐渣打怪獸。然後還傻帽的把自己的手指用針扎破,給玉環上面滴過血。

結果當然是玉環還是那個玉環,而血還得用溼巾纔給擦乾淨的!從那之後她就不再相信啥空間了。

但萬萬沒想到,在她因爲誤信她人把自己的財產敗光後。落魄的只能回到老家,住進老屋裡時,因爲自己閒來無事,便在屋門前的地裡種了些瓜果蔬菜。就在今年秋天,自己去地裡拔蘿蔔的時候,從蘿蔔的根部帶出來的泥土裡撿到了一個環形的物件。在清洗乾淨後發現竟然和自己帶了多年的玉環一模一樣。雖然在她長大後知道自己寶貝了多年的玉環其實是玉珏。而玉珏通常都是成對的,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還能找到另一個。這讓她很是歡喜。但畢竟年紀大了,還是很快冷靜了一下。她把自己撿到的玉珏和母親給她的一起掛在了脖子裡。然後繼續之前做的事情。

秋去冬來,吳老太一個人在狹窄昏暗的小屋裡很是孤寂!這一天她躺在牀上想着過往的種種,尤其想念母親,便捧起了胸前戴着的玉珏看,看着看着,她忽然坐起來,拿下了脖子上的玉珏。取來了鏡子,便開始往耳朵上戴,她曾帶過耳夾,就照着戴耳夾的方式把玉珏戴在了耳朵上。雖然有些疼,但可以忍受,反正她就戴一下,結果等她剛戴好第二隻,還沒來得及好好的看一下,光芒一閃玉珏便消失了,同時一陣頭暈之後她也來到了一處陌生的環境中!

等她終於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靈泉旁,之所以知道是靈泉,是因爲旁邊有一塊石頭,上面寫着‘靈泉,可滋養調理身體,催生農作物’的字樣,雖然上面的字她不認識,但當她看到那些字時,腦海裡就自動出現了這些內容。擡眼往四周看去,周圍霧濛濛的,啥都看不清。

但接着便是一陣激動狂喜,她有空間了,她有靈泉了!可就在她低頭伸手想捧起泉水時,看見了自己枯木般地雙手。驀的她收回了雙手,頹然的坐在了地上。雙眼無神的看着眼前的泉水。過了良久,她站起身來。心中想着出去,便出現在了小屋裡。她決定要見他,她欠他一聲對不起,當初因爲她的不解釋,逃避,他們錯過了63年了。她不能再錯下去了,於是她找人給他帶了話,便忍着再次進入空間的衝動,吃了點東西,便合衣躺在了牀上。期待着與他時隔了63年的見面!憧憬着和他一起的餘生時光!

可誰能料到她這一躺,便再也沒有醒來,成了一個只能呆原地阿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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