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發愣間,眼前一黑一白兩道光芒閃過,黑斑飛豹口中咬着一隻巨大的酒罐跪伏在地府夜叉腳下。
而大鷹也咬着一隻巨大地果籃,裡面盛滿了新鮮的水果,乖巧無比地看着自己的主人楊七郎,頻頻點着頭。
大鷹倒沒什麼,對這巨大地黑斑飛豹葉龍倒是有些畏懼,忙退後兩步,提神戒備。
“沒關係,只要不是惡鬼,我這飛豹都是很和善的,從不亂咬人。”地府夜叉拍了拍黑斑飛豹的額頭,黑斑飛豹頓時舒服的丟開酒罐,嗚嗚地哼哼起來。
看着這乖巧的像一隻大貓似的飛豹,葉龍也笑了起來,壯着膽子上前也撓了撓飛豹的額頭。
飛豹不但沒咬葉龍,反而親熱的伸出舌頭狠狠地舔了一下葉龍的大手。
地府夜叉大笑一聲,拍了拍手,霎那間,鬼門關前出現了一張寬大的桃木桌和三張桃木凳。
“來吧,葉龍小友。咱們來痛飲三百杯。”楊七郎大笑一聲。
“好。”葉龍也不客氣,隨地府夜叉和楊七郎一屁股坐了下來。
地府夜叉用手在桌面上一拂,一陣綠光閃過,出現了三隻碩大地海碗。
隨即,地府夜叉一指巨大的酒罐,酒罐中忽然應指噴出三股酒泉,不偏正倚地正好飛到三隻大海碗中,剛一盛滿,三股酒泉便驟然縮回了酒罐中。
“來,葉龍小友,咱們喝上一碗。”楊七郎端起大碗,豪邁地笑了起來。
看着楊七郎身上破損不堪的龍鱗甲,葉龍有些尷尬地道:這個,楊七郎大神。弄壞了你的鱗甲,實在是抱歉。”
“呵呵。沒關係,用不了幾天,等我神力一復原,鱗甲就會自動修復了。葉龍小友,別叫什麼大神大神地,地府夜叉大一些,你叫他大哥好了。我小一些,你叫我聲二哥足矣。”楊七郎笑了起來。
“好,大哥,二哥,幹!”葉龍也意氣風發起來,端起大碗,便將整碗異香撲鼻的酒釀一口氣從喉嚨間灌了下去。
灌入咽喉,霎那間,一股奇異的香氣直衝肺腑。葉龍眼睛一紅,頓感通體舒泰起來,彷彿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呃……”葉龍打了個酒嗝。放下了酒碗,讚道:“好酒,好酒,自然醇厚,芳香撲鼻,果然好酒。”
“哈哈哈,好酒量!葉龍小友,這是我兄弟二人多年辛苦釀製的桃花仙釀,平素都捨不得喝。不過,今日有朋自遠方來,說不得要出血一番了!”地府夜叉笑着一指酒罐,酒罐便又照例噴出三股酒泉,將碗注滿。
“嗷……”這時,飛豹忽地將頭湊到桌旁,眼巴巴地看了看神茶、楊七郎,又看了看葉龍。
葉龍一愣,笑着拍了拍飛豹的柔軟的額頭,笑道:“怎麼,你也想喝兩杯?”
地府夜叉笑着拍了一把飛豹的額頭,也不生氣地罵道:“這傢伙啊,嘴可饞了,特喜歡喝酒。來,給你一碗,多了就沒有了。”
說着,神茶又變出一隻碗來,盛滿了酒,便放到了腳邊。
“嗷嗚……嗷嗚……”飛豹開心得要命,立即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一口一口地舔着喝起酒來。
看着飛豹一臉陶醉的模樣,葉龍大笑起來:“大哥,這飛豹如此通靈,可有什麼來歷嗎?”
地府夜叉笑道:“是我多年地坐騎了。別人叫它‘黑斕飛豹’,不過我一直叫他‘小黑’!”
“是嗎!?”葉龍又驚又喜起來,沒想到竟可以看到這樣的神物,忙道:“飛豹大哥,你好啊!”
葉龍開心地摸了摸飛豹的後背,飛豹舒服地哼了哼,卻只顧專心地舔着身前的桃花仙釀,沒空搭理葉龍這個晚生後輩。
“咯咯咯咯……”這時,見衆‘人’的目光都關注到了飛豹的身上,那隻雪白的大鷹不高興起來,猛然跳到桌上,大聲鳴叫起來。
“呵呵,‘小彩’生氣了,”楊七郎忙介紹道:“我這隻雞,叫‘七彩神鷹’,陪伴我多年了。由於和飛豹一黑一白,我就叫它‘小彩,了!”
“呀啊呀啊……”‘小彩’頓時高興起來,驕傲地挺起胸脯,昂起頭顱,像一個高傲的大公雞一般在桃木桌上走來走去,彷彿在檢閱千軍萬馬一般。
“哈哈……”看着這隻很有個性的‘七彩神鷹’,又看了看酒鬼似地飛豹,葉龍不禁笑得有些肚痛:“這兩隻神獸可真有意思啊。”
地府夜叉和楊七郎有些不好意思,都笑了起來:“它們忠心耿耿地陪了我們好幾千年,都被我們寵壞了。”
“下去,下去,別打擾我們喝酒。”楊七郎憐愛地拍了拍‘小彩’,將它從桌上趕了下去,順手從果籃中丟給它一隻奇怪的水果。
‘小彩’有了吃的,也高興起來,興致勃勃地食起來,不理衆人了。
“來來來,葉龍小友,山居簡陋,我們只能用這些野果招待你了。”地府夜叉熱情地招呼了一下。
葉龍看着果籃中的水果。似乎很多都沒有見過,但個個色澤誘人,香氣撲鼻,不禁奇道:“兩位哥哥,現在是冬天,還有水果吃麼?”
“呵呵……一般自然是沒有的。不過,度朔山有個地方,冬季卻依然溫暖如春,長着大量的香甜的野果。”楊七郎笑着一指極西之處地天空。
那裡。那顆古桃樹巨大地樹幹在雲霧中筆直地伸向蒼茫的天際,若隱若現中直刺雲霄。
“二哥指地是這顆大桃樹的樹頂!?”葉龍恍然大悟。
“是的。這顆大桃樹最高處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丈,樹冠大得足有數十里方圓,而且四季如春,繁花似錦,是一個極有靈性的地方。而生長在樹冠上的這些野果,也都積聚了那裡的靈性,極爲珍貴。非常有助於修行。”楊七郎介紹道:“只是,除了有神力的大神外,一般的陰兵和孤魂野鬼是去不了這麼高地地方的,當然,也就吃不得這些好東西了。”
葉龍大吃一驚,沒想到眼前這些看似平常地野果竟似這般的珍貴,不禁感激地道:“看來,我是託了兩位哥哥的福了,不然。怎麼會有福緣亨用這般仙果。”
“哈哈哈,”地府夜叉笑道:“別客氣,快吃吧!也是你有福緣。這是昨晚我上去剛摘的,沒想到正好便宜你了。你吃了以後,應該對你控制火神的內丹小有幫助。”
葉龍也
笑了起來,隨手拿了一顆怪模怪樣的紅色野果,便是狠狠地咬了一口,霎那間,那香甜的果汗和果肉在口齒間涌動起來,葉龍頓感以前吃地那些凡間水果簡直就是垃圾,美味不及其萬一。
“不錯,不錯,真不愧是仙果,果然鮮美無比。”葉龍豎起拇指,大加讚賞,三口兩口便將它消滅乾淨。
“哈哈哈,不嫌棄就好。來,我們再飲一碗。”楊七郎張開血盆大口,大笑着又舉起了酒碗。
“好,乾杯!”衆‘人’大笑,舉杯暢飲。
“這個,葉龍小友,看你心中有疑慮,你能給我們說說嗎?”地府夜叉忽然感嘆道:“我兄弟二人鎮守此處,真是耳目閉塞許久了。”
葉龍有些奇怪,詫異地道:“適才我便有些納悶,好多鬼神都從地府中跑到凡間作惡,你們怎麼還不知道?”
楊七郎聞言苦笑道:“這個,你便不明白了。自封神大戰後,天界開闢了異次元空間,只留下了一條和人間的通道。但這條通道幾乎是永遠關閉的,而且沒有黃帝、炎帝、女媧這些天帝級別的實力,這條通道也是沒法打開的。所以,幾乎很久都沒有天神到人間現身了。
而我們地府因爲執掌七道輪迴,不可能和人間斷絕聯繫,否則三界失去基礎,必然崩潰。所以,地府便封鎖了其它通道,只留了‘鬼門關’這條可以和人間自由來往的通道。噢,執掌轉生輪迴的‘轉生環’其實不能算是一條完整的通道,因爲他是隻能出,不能進的。
另外,地府和天界也留有一條聯繫通道,不過,這條通道同樣常年也是關閉地。而且沒有十殿閻君般的強大實力,地府鬼神也是打不開這條通道上天界的。嗯,一般來說,幾乎每隔百年,或者有重大事件時,十殿閻君纔會上天界彙報一下,平時則基本就沒有什麼聯繫了。
葉龍小友,這下你明白爲什麼我們還不知道鬼神到凡間消息了吧?”
葉龍這才明白,於是點了點頭,便將那些鬼神的故事慢慢講了出來。
聽完故事,楊七郎讚歎已:“也許這天地間又有什麼浩劫出現,不過我們這些小神微不足道,到時候拼盡全力就好了。來,喝酒!”
三人大笑,又是痛飲一碗。
三大碗仙釀下肚,葉龍不禁感到有些面紅耳酣,暗道:這桃花仙釀後勁果然夠兇猛!暗暗催動了五味真火,絲絲涼爽之氣侵入全身,酒勁立時去了大半。
葉龍又從果籃裡拿起一顆水果,大口吃着,忽地問道:“對了。兩位哥哥,我聽說‘鬼門關’進去容易,出來難,是不是這樣?”
“是!”地府夜叉微笑着點了點頭,指着那黑洞洞、幽深無比地‘鬼門’道:“我兄弟二人鎮守‘鬼門’,按地府規矩:對進去的鬼怪基本是一律放行,除非擺明是來打架的。但是,要想從‘鬼門’中出來,沒有十殿閻君的令檄便是殺無赦。因爲地府中拘押了無數兇魂惡鬼,還有不少億萬年來便生長於內地蠻荒怪獸。要是放它們逃到了人家,那可就是滔天大禍了。”
葉龍嚇了一跳。驚駭道:“地府中竟然有這麼多可怕的東西?”
“呵呵,那葉龍小友以爲地府把我們兄弟二人放在這裡是當擺設的嗎!?我們可是有重大責任的。”楊七郎豪爽地笑了起來。
“可惜時間不允許,否則,小弟真想到鬼門內一遊,長長見識。”葉龍有些遺憾地看了看天色,天邊,已經矇矇亮了。
“地府內兇險異常。沒有陰兵領路,可謂寸步難行,步步殺機,哪有這度朔山快活自在,葉龍小友也不必遺憾了!”楊七郎安慰了一下。
就在這時,忽然間,‘小彩’挺起胸脯、仰起脖子,驚天動地般一聲長鳴起來……
立時間,天地間迴盪着一聲雄壯至極的雞鳴。緊接着,‘轟隆’一聲巨響傳來,‘鬼門’內黑光暴現。竟隱隱現出一條通道來。
天亮了,‘鬼門關’打開收鬼魂了!
地府夜叉急忙站起,歉意地道:“葉龍小友,‘鬼門關’開了,我兄弟二人必須嚴守本職,就不能留你多呆了,真是抱歉!”
“沒關係,今日能認識兩位哥哥,是我的榮幸。以後有機會,咱們再痛飲三百杯吧。”葉龍也站起身來,依依不捨的拜別。
“那好,你拿着一顆仙果,給那個迷濛的少年吃下去,他就會清醒了。其它的事情交給我們兄弟吧,閻君那裡自有我們分說,以後地府應該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了。”楊七郎也有些遺憾。
葉龍拿起一顆仙果,鄭重地拱了拱手道:“那麼,兩位兄弟,小弟就告辭了。”
“保重!”地府夜叉點了點頭,忽地向葉龍噴出一道綠光。
葉龍只感身體頓時離地飛起,像一顆飛翔地流星一般便向深遠的天際沒去。
他留戀地看了一眼地面,便見在朦朧地晨曦中,赫然出現了大批的陰兵押解着無數的鬼魂,正呼斥着趕往鬼門關而來。
而地府夜叉、楊七郎又恢復了神人的威嚴,似怒目金剛般鎮守着他們的崗位。
原來,‘鬼門關’竟是這樣的,葉龍笑着閉上了眼睛。
耳旁的風聲更響了,飛行地速度也快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喀嚓’一聲脆響中,葉龍雙腳忽然觸及了堅實的地面。
他急忙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竟是那麼的熟悉,原來已經回到了民居中。
葉龍急忙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然大亮,而小劉飛龍依然趴在牀上毫無知覺地酣酣大睡中。
葉龍笑了,只覺得全身都輕鬆起來,他輕輕地走到劉飛龍身邊,將他叫醒,也不說話,便將手中那香氣逼人的仙果遞了過去。
呆呆傻傻的劉飛龍聞到了誘人的香氣,本能的便將水果接了過去,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葉龍。
“乖,吃吧,吃了你就可以復原了。”
看着葉龍溫暖的笑容,劉飛龍這才放心地吃了起來。
沒吃兩口,劉飛龍略顯蒼白地臉色便漸漸暈紅起來,呆滯、迷惘的眼神也漸漸恢復了清澈與明亮。
忽地,劉飛龍一臉詫異地坐起身來,看了看左右:“這是什麼地方?你又是誰?我不是從網吧回家嗎,怎麼會在這裡?”
葉龍放心地笑了,這時腰間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拿了起來點頭道
:“是,我是葉龍。劉市長,放心吧,劉飛龍已經恢復了健康,而且可喜地是:他好像已經忘了那晚可怕的情景了。另外,那裡答應以後不再找麻煩了,你們可以安心帶他回去了。”
關了電話,葉龍笑着對劉飛龍道:“別擔心,我是警察,這兩天你做了個惡夢,但現在夢已經醒了,你爸爸媽媽馬上就來接你,你可以回家了。”
看着劉飛龍茫然無知的面孔,葉龍笑了:這樣解決,或許是最好的結果!謝了,地府夜叉、楊七郎!
“謝謝你,葉龍同志,謝謝。”清晨,劉市長夫婦一趕到,看見了活蹦亂跳的劉飛龍,便感激萬分地拉着葉龍的手,連連說謝。
葉龍勉強笑了笑,這時,他已經相當疲憊了:“用不着這樣客氣,這是我的職責。劉市長,劉飛龍現在既然已經忘了那可怕的事情,你們也就不要再在他面前提起了。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劉市長猛點頭。
“那就告辭了,王局長,麻煩派輛車送我回去。”葉龍感到上下眼皮已經在一起打架了。
王富貴此時也很是高興,畢竟老朋友總算可以安心了,忙道:“行,外面已經備好車了,馬上就可以送你回家。”
“這樣,劉市長,那我就告辭了。”葉龍笑了笑。
“等等,”劉市長突然回頭叫道:“剛張,過來一下。”
“來啦。”一個年青人匆匆從院外跑了過來,手中提着許多禮物。
劉市長握着葉龍的手,誠摯地道:“葉龍同志,你爲我家飛龍捨生忘死這麼多天,真的是很感激。我也沒有什麼酬謝的,這些東西就當是給你家的拜年禮物吧,雖然有些晚了。另外,這裡有三萬塊錢,葉龍同志一定要收下。這是我們夫妻倆的一點心意。
葉龍搖了搖頭,忙道:“對不起,劉市長,我不能收。您真是太客氣了。”
劉市長不依,堅持道:“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葉龍考慮了一下道:“這樣吧,禮物我收下,這樣情就領了。但錢是無論如何不能收地,我們組織也有鐵的規矩。”
“這樣啊……”劉市長顯得有些失望,只好點了點頭道:“那就不勉強葉龍同志了。真、真是太感謝了。”
“那我走了。”葉龍客氣了一句,便向外走去。
在出院門的剎那,葉龍回頭看了一眼:此時,劉飛龍的母親正抱着他悲喜交集地流着眼淚。一顆心頓時溫暖了許多。
回到家中,葉龍剛剛睡下。便接到了安齊的電話:“喂,葉龍,聽說事情圓滿解決了是嗎?你小子還真有能耐啊,本來我還想派人去助你一臂之力的。”
“謝謝你老人家好心,有什麼最困難的任務都想着我。”葉龍困得要命,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安齊愣了愣,這纔有些尷尬地乾笑兩聲:“哈哈……能者多勞嗎。對了,你小子上學前把報告給我寫了,回來後就交給我,明白了沒有?”
葉龍愣了:這怎麼寫?難道把祝融的事一股腦兜了,再把和地府夜叉、楊七郎在‘鬼門關’前開懷暢飲的事情也說了!?那我可真是鏽鬥了。
“安組,這也不算是什麼正經任務,只能說是臨時友情幫忙,用不着寫報告吧?”葉龍有嘻皮笑臉起來。
“你小子別想偷懶,我告訴你,‘陰曹地府’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一個確實的詳情。你小子要是把解決過程認真寫下來,對國家來說可是一筆了不起的財富啊,足可爲後世之鑑。當然。一定一定要寫。”安齊的聲音很嚴肅,似乎不可推託。
葉龍不耐煩了,他可不能寫這樣的東西,也是不容置疑地道:“對不起,解決過程我忘了,一點也記起來了,這報告沒法寫。”
“不會吧,王富貴向我報告,你小子地語氣可不是這樣地。”安齊有些生氣道:“你根本沒有失憶,這是命令,報告一定要寫。”
“說忘了就忘了,你老人家要是高興,隨你怎麼處理。”葉龍隨手掛斷了電話,想了想,乾脆關了機,然後倒頭就睡。
他可不擔心安齊把他開除了,最多挨幾句批評了事,反正他臉皮厚,無所謂了。
電話那頭安齊愣了半天,纔有些茫然地道:“這小子,和歐陽以前一樣,老是耍刺頭了。難道,他有什麼苦衷,不好說出來!?唉,看來再次的‘陰曹地府’這份寶貴的資料又齊全不了啦。”
說着,安齊考慮了一下,將手中自己關於本案、只寫了個開頭地報告輕輕撕毀,搓了搓,扔到了廢紙簍裡。
轉眼間,寶貴的假期結束了,又到了和父母分別的時候。
汽車站,母親依依舍地看着比自己還要高的兒子,囑咐道:“小龍,到了首府,記得打個電話給爸爸、媽媽報個平安,知道嗎?”
“知道了,媽,不會有事的,你們放心回去吧。”葉龍這時心中也泛起難言的離愁。
“嗯,小龍,來,拿着揹包,裡面你媽給你準備了一些雞蛋、水果,路上餓了就拿出來吃。”葉世君也有些捨不得兒子,臉色有些默然。
葉龍接過揹包,心中有一種暖暖的感覺,點了點頭道:“謝謝媽媽,那我就走了。”
“去吧,記得多打電話給家裡。冷了多穿點衣服,媽媽看你每天都穿那麼點,真有點擔心你凍病了。”葉龍母親不放心地又囑咐了兩句。
“我說你,你別嘮嘮叨叨個停了。小龍現在又不是小孩了,他要是感覺到冷,自己會加衣服地。小龍,快上車吧,時間要到了!”葉世君瞪了葉龍母親一眼。
就在這時,“好……”汽車開始按喇叭,催促未登車的乘客加緊登車了。
葉龍忙道:“爸,媽,我上車了,再見。”
“去吧。”葉世君挺直了腰桿,看着葉龍的身影消失在車廂門口。此時,這位嚴厲的慈父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傷感的表情。
“嗚……”汽車終於開動起來了,發司機一踩油門,車快了起來。
葉龍的牀位緊鄰着窗口,在汽車經過父母身旁時,他使勁地搖着雙手,向漸漸遠去的父母告別。
一直到看不見父母的身影了,他纔將手臂放了下來,心中長長地嘆了口氣:“爸爸,媽媽,再見了。我的家鄉,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