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強壓VS反彈
各種報道都有，所有分公司分工廠都不放過。
用姚志虎的話來說，那就是：“反正，現在我有的是錢。”
抹黑罷了，有些甚至原先就有些風聲的。
空穴不來風，不是麼？
這些謠言，平時三三兩兩地，對新安集團造不成什麼影響。
就像飯上邊飛的蒼蠅，是挺煩人，但拂開之後，飯該吃還是吃。
可是現在，這盆飯上頭，粘滿了蒼蠅，甚至連飯都看不到了。
等於是滿盆的蒼蠅。
還有食慾嗎？
不僅沒有食慾了，還倒盡了胃口。
客戶們也從一開始的滿心信任，漸漸地有些焦躁不安。
因爲，自始至終，陸懷安都沒有出來解釋過。
陸懷安甚至就這樣安靜地待在武海的工地裡，任憑巡視組對他挑三撿四，任憑這些風風雨雨，將他噴得體無完膚。
而且，極致的強壓後，便會是瘋狂的反彈。
影響到了他們的出行，甚至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活。
別的什麼事，他也沒具體去說。
畢竟，跟人說了，也沒人會信。
可是，都沒有。
可是，這件事情終會過去。
來了武海之後，沈如芸也哪裡都沒去，只是安安靜靜地陪着他。
哪怕是這樣的情況，也沒人會跑到他面前來說三道四。
弄得許經業簡直都無語了。
廠長們也提前召開了會議，讓大傢什麼都別說。
這邊姚志虎步步緊逼，那邊報紙電視瘋狂整他們。
不是麼？
話雖是這麼說，但沈如芸還是把他抱緊了些：“反正，我看他們說的那些話，就生氣。”
他們的報道，不就多的是東西可寫了？
平時不好處理的，現在也全都揭出來。
別好不容易避開的麻煩，送她去機場時又被人堵住。
白天，白天有時也不睡……
侯尚偉也點點頭，遞過來一份文件：“這邊龔總也發了文件過來，說有些客戶已經在考慮退單了。”
看出了他們這些伎倆，陸懷安索性連工地都不去了。
但是，商河這邊顯然是有被滲透了的人，開始支持姚志虎，覺得現成的發展機遇在眼前，孫華卻一直阻撓，這是不利於發展，不利於經濟的行爲。
新安集團這邊，不少店子，商鋪，這幾天都門可羅雀。
他心臟強大，也輕易不會受外界影響。
現在罵得越狠，回頭處理起來就越利索。
損失是顯而易見的。
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分散姚志虎的精力。
“道理我都懂。”沈如芸聲音很輕，有些悶悶的：“但是我心裡不舒服。”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卻因着一己私利，什麼髒的臭的都往他身上潑。
可是。
陸懷安聽了，冷冷地哂笑一聲：“他倒也真是有錢。”
沈如芸其實真的沒說謊的。
“算了吧！”沈如芸搖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我自己去就行。”
而且，不會引起絲毫反彈。
那樣好的懷安。
最好能順便採訪一兩句，雞蛋裡頭挑骨頭，總能選出那麼些問題，到時刪刪改改，又是新的罪名。
陸懷安垂眸，神色從容：“裡頭有些真的，有些假的，虛虛實實，現在全都曝出來，大家都會覺得是真的。”
因爲整個集團，都因爲這些人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哪怕是這樣，也不至於天天蹲家裡頭樂呵吧？
全都是爲了給蕭明志鋪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讓他們辦事能更順利一些。
啊，天下清淨了。
怎麼有這樣的傻姑娘呢？都孩子她媽了，還是這麼傻乎乎的。
偏生這些都是夫妻間的小情趣，不足以外人道，於是只能他一個人傻樂呵。
哪怕只是登個報紙，澄清一二呢？
“懷安有沒有傷心？是不是吃不下飯？整日頹靡？”
偏偏還不能讓他們幫襯着點兒，哪怕是稍微挽回一點形象，甚至還得幫着罵自個兒。
陸懷安電話早都被打爆了，永遠都打不進的，所以他們想知道他近況，只能來問沈如芸。
漸漸地，甚至開始人身攻擊陸懷安。
“對最近的負面新聞，你是怎麼看的呢？”
說他貪婪，說他自私，說他爲了權勢錢財不擇手段……
“當然是有腦子了。”許經業嘲諷地道：“他只要砸開南坪這張門，南坪，商河，整個省份，至少能撈三五千萬。”
“做什麼。”陸懷安摸摸她的腦袋，有些失笑：“我沒事的。”
她在心裡把陸懷安罵了一百遍，咬着牙道：“是的，他很傷心……他晚上不睡覺……白日，白日……有時也不睡……”
眼下這點子宣傳費用，在絕對的利益面前，算什麼？
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更別說現在他們還蹲客戶，甚至有不少人跑到他們客戶那邊去，各種堵人家。
“……”不，他不需要。
沈如芸靠在他懷裡，嗯了一聲：“我知道。”
陸懷安笑得半死，擺擺手：“不是，我是爲別的事兒……”
沈如芸想着，忽然便明白過來：“你是在……借力打力？”
“嗯。”陸懷安沒什麼好瞞她的，微微一笑：“所以，沒什麼好心疼的，這些東西，於我而言，不痛不癢。”
真正要揪心的，是那些人。
感覺比做三天三夜的實驗還辛苦。
“……”對不起還真沒怎麼安慰，盡捱打了。
這原本是她打算犒勞自己，拿去海邊遊玩的。
陸懷安搖了搖頭，輕輕在她背上拍了拍：“你真是……傻的。”
沈如芸很心疼他。
當姚志虎被抓，就是這些負面新聞被澄清的時候。
“嗯？”陸懷安絲毫不見頹喪，反而精神熠熠的：“我送伱去機場？”
但一想到陸懷安不睡的場景，她臉就刷地紅透了。
這是她的懷安。
所以，不需要澄清。
但是這些，沈如芸都沒法跟人說。
她將自己積累下來的假，又休了。
不痛不癢，不過是被人罵幾句，人還不敢罵到他面前來。
這邊熱鬧喧囂，新安集團卻一直保持沉默。
再這麼下去，怕是他們都要等不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了……
不僅不解釋，還要自己也跟着一起潑些污水。
畢竟陸懷安晚上真的不睡覺……
這些人的髒水，頂多潑髒他的名聲，沒法真正地傷害到他。
“……”沒有，完全沒有，他精神煥發。
啊啊啊，陸懷安這個壞蛋！
被問得多了，沈如芸實在沒法編了，索性躲進了實驗室。
再後面處理起來，人人想着現在的情形，絕對不會出言相幫。
陸懷安都不知道怎麼評價了，嘆了口氣：“罷了，良言難勸該死鬼，隨他們去吧。”
不僅不澄清，他還幫着一起罵。
送了她到門口，沈如芸便一路往北迴北豐。
哪怕原先有幾分情分在，現在也都漸漸產生了對陸懷安的強烈不滿。
“你認爲新安集團是否違法？”
這當口，不把錢拿去幹正事，拿來砸新安集團，真的不知道他是有腦子還是沒腦子。
又熬了兩日，沈如芸無語了：“我假要結束了。”
打得沈如芸腰痠背痛。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許經業都急了，這形勢不大對啊：“蕭領導這邊，有沒有點消息啊？”
報道的就沒一句好話的，全都是一邊倒的說新安集團哪哪不好。
不少記者更是直接蹲在他們店門外，工廠外邊，只要逮着一個工人一個客戶，就跑過去追問人家。
新安集團裡頭，也有些暗瘡。
之前那般積着累着，總是擔心它什麼時候會炸掉。
之前感情再怎麼好，等自己利益受損，便會恨不得對方馬上滾蛋。
“現在這樣爆發出來，是好事的。”
爲了顧全大局，陸懷安什麼都不能解釋。
現在壓制得越狠，放開之後，這些人便會攔也攔不住的給姚志虎砸錢。
現在這樣，全都曝出來也好。
那纔是真的麻煩大了。
“果然夫妻情深，關鍵時候就看出來了，他果然是需要你的陪伴的。”
不少人開始懷疑起來：莫不是心虛吧？
集團是一個整體，收入受損，誰都落不了好的。
“請問你對陸懷安是什麼看法？”
陸懷安撫着她的長髮，慢慢地笑了起來：“無論真的假的，大家都會認爲，是假的。”
天天在家打媳婦。
“生什麼氣。”陸懷安一把抱起她，徑直往樓上去：“我看你就是閒的，來，我們乾點正事，就不氣了。”
“他們只是像暗溝裡的蚊子一樣，見不得人，只敢在暗處嗡嗡嗡。”沈如芸抱緊他勁瘦的腰，臉埋在他寬闊的懷裡：“但是，我心疼。”
擺在人前，任憑處置。
“你去了這久，肯定好好安慰了他吧？”
大家都知道她是去武海安慰陸懷安了，因此都挺關心的。
不管別人怎麼說，孫華都死死攔住。
這有什麼好心疼的。
“現在就有不少傻貨，以爲真是你故意攔着不讓人發財，跑去博海給人送錢呢。”許經業說着，直忍不住地搖頭：“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陸懷安有些失落，但也只能點點頭：“那好吧。”
姚志虎更是分外得意的樣子，見天的打申請，發報告。
那個時候啊……
但是到底還是對員工們造成了一定的影響的。
左右現在所有人都被新安集團吸引了目光，蕭明志他們這邊進展還算順利，陸懷安乾脆連門都不出了。
陸懷安知道她說的這些事後，哈哈大笑。
正好，工地這邊也開始有記者蹲守，想拍些他憔悴的畫面。
孫華毫不退讓，跟人大吵一架也要把這事死死攔在南坪外。
也因着他的態度，讓其他省份的領導也有了些遲疑。
連帶的，雖然沒有明確的拒絕，但也開始拖延。
彷彿只在一夜間，姚志虎原定的好幾個省份，活動都推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