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超出了他的預期
對於姚志虎的集資,外界說什麼的都有。
陸懷安倒也不太意外,畢竟姚志虎既然來了北豐,沒有一定的收穫他肯定不會離開。
只是聽到姚志虎的集資規則後,陸懷安都感到震驚了。
這邊許經業更是武海市都待不住了,直接跑來了北豐找他:“他居然是籤合同搞集資!”
“是啊,他說他這個不叫集資。”陸懷安笑了笑,搖了搖頭:“整的叫什麼……投資。”
這倒是挺新鮮。
弄的是,投資者與姚志虎的公司,直接簽訂技術開發合同,投資的資金起點爲四千塊,高者不限。
然後倒也不卡着,就挺靈活挺自由的。
投資者想什麼時候提取投資金,就可以什麼時候提取。
衆人聽了便笑起來,說許總夠爽快。
吃酒是個幌子,具體還是想問這項目能不能投。
如果三個月後就會開始虧本,那後面他怎麼辦?
這可真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而且絕不是小問題,是很大的問題。
許經業都覺得,他們興許是真的已經斷絕了關係了。
交往的這些可都跟他是多年的交情了。
如果說,許經業直接承認,他和姚志虎是私下有過節。
但你看,只要倆人共同在做生意,難免中間會有往來的。
私下有過節,只是他們兩人的而已。
姚志虎去了博海這邊之後,定州這邊陸續有人退出。
許經業打電話給陸懷安的時候,都頗爲感慨:“你知道嗎?這只是在武海這邊哦,定州他都沒去的。”
明眼人都知道,這一遭,姚志虎怕是要發了。
可是怎麼可能呢?
這可是北非這邊都有人給他站臺,背了書寫了批文的。
——姚志虎這個項目,有問題。
把錢往這裡邊一投,哎,可以等現成的,躺着都能賺錢。
但是在定州,這是他大本營啊。
真要是想做長久的,該是走穩紮穩打的路線纔對。
全都是想一起搞投資的。
真個要問起來,許經業也沒什麼好遮掩的:“這裡頭水太深。”
三個月!
許經業呼吸一窒,連新安集團這麼大的攤子,都只能維持三個月不虧本。
爲什麼?
因爲如果利息太高,容易發生資金鍊斷裂。
陸懷安聽他這麼一說,也放下了心:“是啊,這樣才正常嘛,你暫時別去趟這混水,觀望着先……他這東西,利潤確實挺高,便是我們不需要賺這錢。”
陸懷安卻是一直盯着的,讓人盯緊了商業街這邊的工程。
“是的。”侯尚偉一直派人盯着的,此時利索地彙報着:“蔣學坤到了博海市之後,一直在拉人做項目。”
究竟真的是陸懷安這次看走了眼,還是這個姚志虎有問題?
但是,陸懷安資金不足的時候,都是儘量從銀行貸款。
如果說姚志虎跟陸懷安有糾葛,許經業爲了幫陸懷安站臺,寧肯忍痛捨棄這麼好的項目……
不建議去趟這混水。
瞧瞧現在!哈!
但是姚志虎給出的呢?足足翻了一倍還不止。
難不成,她準備這樣徒手算?
如果確實可行的話,他不搞合作嘛,投點錢還是可以的。
公司一下子擴充了不少人,整個項目立刻就運轉起來。
“我記得……蔣學坤也在博海市的吧?”
他雖然是問話,神情卻很是正經。
雖然數量不是特別多,但零零總總加起來,竟然也有幾百萬了。
其他人跟姚志虎做生意,又不影響別的。
不,恐怕是不想活了纔對。
好像,也是說得通的。
真要有那實在想賺快錢的,建議還不如直接借給他。
可是許經業還是搖頭:“真的沒有。”
陸懷安他們都不敢上的,他們這小本經營,可不敢趟這混水。
但他這些老朋友就不樂意了。
“這……”
許經業嗯了一聲,重重地嘆了口氣:“我是聽說,他準備第一輪集資,哦,不,是投資活動……哈哈,是準備回武海搞呢。”
沒人嫌錢少的。
缺人,人才市場這邊檔案隨他們調。
已經搞了一個工廠,三個公司。
全都是想招他們進來搞投資的。
當面沒好說什麼,私下裡,有人偷偷尋上許經業:“許哥,你個人的話,有沒有投點錢?”
現在,根本就不是他姚志虎去求人了。
沒辦法,他太會吹了。
“可是這樣不對。”陸懷安皺着眉,有些奇怪:“你不覺得,這太過刻意了嗎?”
衆人聽了,神色各異。
這都不需要陸懷安來說了,許經業虛抹一把額頭的冷汗,乾笑道:“他認爲,他的產品一旦大面積推廣,勢必會帶來極爲可觀的利潤。”
那自然,就得另說了。
經過一番激烈的“商量”,他們分成了三撥。
在武海,許經業還收着點兒,說話都不說透了的。
姚志虎回到武海後,簡直收錢都收不贏。
他們新安集團,有這麼多的工廠店鋪,又是投資又是跟國外做貿易。
這回更是連人家一個海外企業都沒能搞得他們贏的,那可真的是有兩把刷子的。
陸懷安想了想:“他這些項目……跟潘博宇有沒有關聯?”
“哦?”陸懷安挑眉:“敢情他來北豐一趟,是專程拿這個籤條的?”
真是,整的他都不自信了。
這波老朋友,自然不肖多說的。
沒想到,定州居然還給了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短短二十日的功夫,一個月都不到,他竟已經集資兩千萬元。
四百億,這個數字有些太大。
算了,隨她去吧唉。
所有人往深處一想,全都激動起來了。
“龔總已經算過了,這個利率,我們頂多維持三個月。”
他想賺錢,也相信別人也是想賺錢的。
“行。”
和他們的行事作風不同的是,姚志虎習慣了拿錢開道。
這個話問的呢,就相當巧妙了。
許經業也不會攔着他們賺錢不是?
真的說要完全斷絕關係,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就已經籌了兩千萬。
倆人正聊得起勁,沈如芸回來了。
電視廣告同時安排上,順便還接受一些採訪。
可是如果說,他們沒有過節……
“啊,這……這個。”
許經業這陣子也沒閒着,可整了不少資料的。
“姚總派了人,給我送了些東西。”侯尚偉神色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普通的:“兩個大箱子,我沒收。”
可是許經業卻依然是搖頭,平靜地笑着:“陸總爲人一向平和,哪裡會與人結怨,他跟姚總更是連面都沒見過的,談不上什麼過節不過節的。”
一旦影響過大……
“就像之前,他聯繫不上我,你問問,他給尚偉幹了啥。”
“他心裡肯定是知道的,但他似乎一點都不怕。”陸懷安笑了一聲,挑眉看向他:“伱可知,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
因爲真的可以給人民給國家,帶來發展帶來財富。
尤其是,在武海這邊還沒有完全開發起來的時候。
潘博宇這些天也一直在國內各地奔波,清理手頭賣出去的這些產業,然後再置辦一些資產。
尤其是他知道,這是在許經業的阻攔之下。
這個價,誰不想投錢啊?
衆人頓時嚴肅起來。
思來想去,還是找上了許經業。
可是陸懷安這人辦事向來靠譜,眼光出了奇的準。
聽了這話,許經業陷入了沉思。
他也去了博海市,陸懷安皺了皺眉。
她洗漱完,過來拿書的時候,偶然聽了一耳朵。
他們想不明白,便愈加躊躇。
錢大筆大筆地往這邊砸,肯定會引起上邊的關注。
“儘量不要投。”陸懷安想了想,提醒他道:“這個人的批字……我懷疑來得不是很正當。”
不少人都暗挫挫想通過許經業的關係,去聯繫姚志虎。
既然還在繼續工作,那就是依然在往裡頭砸錢。
“……這個。”
雖然心裡有疑慮,但陸懷安也一時想不到問題在哪裡:“盯緊着點兒,打聽一下潘博宇的動向。”
爲什麼,事情的發展,跟他們的預期相差甚遠。
也有跟許經業賀崇他們關係近的這些定州武海的商人,私下裡疑惑的同時,也有些遲疑。
這真的,超出了他的預期。
其實也真不是許經業不盯着,實在是最近干擾視線的太多了。
他這可不是準備做短期,當時過來尋他說事,就是說的要搞長期的。
這可比冒着風險去跑工程要來的輕鬆多了。
其中他們推了個代表出來,直接問的許經業:“許哥,咱也不是想說別的,實在是……姚志虎這事兒吧,咳,真的,挺有吸引力的,咱哥幾個呢,也不是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是跟他私下有過節呢?還是……”
都不需要自己到處跑,到處忙活的。
缺土地,上邊立馬安排土地。
哪怕許經業這邊攔了一些,但還是遠比武海市多。
他這個一時風頭無倆,竟是活生生把潘博宇壓得連點水花都沒了。
只是閒餘,也聽得姚志虎最近風頭正盛。
全都拿定主意後,許經業也沒多嘴。
“工程沒什麼問題,不過潘博宇確實好一陣都沒回武海了。”許經業也一直派人盯着呢,工地上現在照舊在幹活:“不過都是陳總在盯着。”
最後這幾人,則是覺得陸懷安小題大作。
倆人聊一會兒,許經業也差不多打消了心思。
“……”
他們立刻就明白了陸懷安的態度:這個項目,當真是極其不靠譜的。
是啊,當時他的地下錢莊,辦得那樣紅火,都沒敢這樣搞的。
但是沈如芸聽了,還挺有興趣的:“什麼產品?”
說完就跑,倒真是挺刺激。
姚志虎簡直是眼睛放光。
這麼高的利率,許經業盤算了一下,還沒等他算出個名堂來,一旁的侯尚偉已經接過了話茬。
那麼這個項目,他們是想投的。
高洛區這邊還在搞建設,老闆都不怎麼多的。
不過短短三五天的功夫,姚志虎已經攬了四千多萬。
“沒事兒。”沈如芸知道他這是心疼她,不想她太累呢,笑着道:“反正今天還早,沒事兒,你們先聊着。”
“嗯,差不離。”陸懷安哂笑一聲,擡了擡下巴:“而且,我剛纔也說了,他給的利息,哦,他叫【補償率】,太高了。”
許經業聞言,只是一挑眉梢:“這話咋說的?我跟姚總,怎麼會有過節呢?”
知道內情的,倒是不敢來說這個,只是明裡暗裡的,道着可惜。
反正不砸重金,能賺一波是一波。
尤其是這個姚志虎:“聽說他現在準備去定州了,真的是煩得死,這邊好多老朋友都來尋我吃酒來着。”
這會子掏出來,他遞給沈如芸:“你看看,就是這個產品,聽說非常節約能源的,一年能給節電四百億千瓦呢!”
而是人人都主動送錢過來。
另一撥則是中間派:“我投一點兒,風勢不對我就跑。”
都不需要說別的,門前排起的長隊,就足以說明他的這次集資活動有多麼成功。
可是姚志虎呢?
這姚志虎,一上來就這麼大的手筆。
她隨手拿了支筆,徑自坐一邊去了。
他們頓時就猶豫了。
一撥是堅決跟着陸懷安許經業走的:“寧可不賺這波錢,我也不冒這風險。”
“我的意思是……”許經業有些躊躇,踱了兩步:“我來之前,武海這邊姚志虎的公司門前,都排起了長隊,他們都是想要投資的……我是想着,要不……我去找他說說?”
比銀行都高,還是翻了倍的高。
陸懷安下意識想拒絕。
如果去定州呢?
三年是基本的。
許經業有些詫異,疑惑地看向了侯尚偉。
畢竟許經業跟陸懷安的關係,是人人都清楚的。
那他真的是不想幹了吧。
全都是做外貿的,其中一個公司是直接買的殼,已經接了幾個訂單了。
可是潘博宇他們呢?
他原以爲,武海這邊已經是頂成功的了。
就像他們的新安零件廠。
“……她的研究方向和這個又不一樣。”
如果這個項目只是有點兒風險,還是能賺錢的話,許經業明面上不能投資,私下裡以個人名義賺點小錢也是可以的嘛。
他當即也沒客氣的,直接冷嘲:“阻攔又有什麼用,真正好的項目,步伐不是旁人想攔就能攔住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許經業都氣樂了,這人,當真是沒什麼胸襟的。
許經業說着,都忍不住頻頻感慨:“現在就算是銀行這邊,年利率也才百分之十二!”
姚志虎也是一點沒準備低調的,初戰告捷,直接登報。
而且,這已經算是很高的了。
他是做過金融的,也覺得這裡頭風險太高。
就好像是這一次姚志虎一樣。
如果姚志虎的這個新產品,真的像他說的那麼厲害,能給國家節約巨量的能源的話,哪裡還需要他這麼努力去推廣?
這個說法,倒是真的說服了許經業。
其中,按年支付的“補償率”,高達百分之二十五。
而且他們的分紅,也不叫利息或利潤,而叫“補償費”,按季和按年支付。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覈算的,她看着這個數據,好像沒那麼神奇。
“這樣啊。”
“沒有。”
陸懷安點了點頭,垂眸抽了口煙:“恕我直言,如果他這個產品,真的有這麼好的話,上邊早就已經大力推廣了。”
陸懷安笑了一聲,有些感慨:“這樣的話,連我都有些心動呢。”
許經業忽然想起個事兒,饒有興致地看向她:“對了,懷安,你媳婦好像是個研究人員?要不,你讓她給分析分析,他們這個產品有沒有深入研究的意義?”
姚志虎在武海分外活躍,這些天更是各種酒場飯局邀約不斷。
前後一思量,許經業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他在北豐也是……?”
人家領導都背書了,批文都下來了,這麼多人都投資了,他姚志虎敢涮所有人不成?
全部都搞起來的話……
完全沒有關聯,就好像,倆人真的鬧翻了一樣。
“當真……沒有任何過節?或者說,他有沒有什麼時候,惹上了陸總?”
倆人的行程,商業路線,完全沒有一點點交叉的。
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啊,與此同時,也不斷地在吸收其他的客戶。
照常辦着自己的事情。
“說不好,反正他這一趟來北豐,打的這個廣告是足足的。”
他們得保證資金流的安全,不然太容易發生問題。
“而且。”陸懷安手指在桌面輕輕地叩了叩,沉靜地道:“且不說他這個產品是不是真的能有那麼大的作用,光說這個【補償率】,你覺得,這麼高的話,我們玩得轉嗎?”
只要他們需要,國家會全力配合。
衆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有些猶豫了。
人領導都說了,姚志虎這個項目未來可期,是一個好項目。
說笑間,這事便隨意地帶過去了。
高了不行,但賺些錢還是可以的。
這一次,他的廣告打得尤其順暢,他還在北豐,公司這邊就已經驚喜交加地打電話給他,說這邊都排長隊了。
她粗略地掃了一眼,點了點頭:“整體好像沒什麼太大問題……但是這個數據,我得覈算一遍。”
他想到那個後果,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沈如芸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將信將疑地接過來看了看。
定州這邊發展比武海要早得多,有錢人很多。
不過,也確實是他打的破,給拆了臺的,他也沒去說啥。
這不是在挑釁?
許經業張了張嘴,看看沒什麼情緒波動的陸懷安,又默默閉上了嘴。
這箱子要是收了,事情肯定得給他辦。
去博海市,去北豐市呢?
陸懷安看了她一眼,沉吟着:“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這玩意算不算都沒事的……”
到時肯定會吸引很多人的。
要不是這一趟去了北豐,拿下了這個批文,怕是這個項目都能中途擱淺。
只是,姚志虎來了定州後搞了幾場演講,竟還是吸了不少金。
所以他遇到辦不通的事,就喜歡拿錢砸。
他們還在這邊說着事兒,那頭姚志虎已經連夜趕回了武海。
他們跟許經業喝了這場酒,竟是一個子兒都沒投的。
哪怕是許經業已經刻意避開了,不跟他來往。
“初戰告捷。”姚志虎志得意滿,很是得意:“哈,偏那許經業,當時還扭扭捏捏的,嘖。”
那真的是,說斷絕就斷絕了。
更何況博海市是潘博宇的發源地,真個要說起來的話,蔣學坤再怎麼避開,也不可能避得這麼完全吧?
中間偶有牽連,纔是正常的。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許經業陷入了沉思。
今天欠五百……家裡來了客人,一直坐到很晚才走,啊,累斃了,抱歉抱歉,拖太晚更新了,明天我儘量提早一點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