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仙體
“這是積雷木,每一千顆被雷劈過的樹裡纔有的一塊變異木頭,蘊含雷電之力,是製作僞寶的好材料啊。”
“僞寶材料有什麼用?你會煉製僞寶嗎?整個天都仙府的普通弟子裡也沒有一個人會製作僞寶。除非你財大氣粗,可以用魂晶聘請‘火變堂’的人幫你煉製僞寶。你有這麼多魂晶倒不如再去買一件僞寶豈不是更好。我看還是買這本飛針劍術比較好。怎麼說也是一門有名的功夫,已經接近法術了,效果差不到哪裡去。”
“我看還是六慾石好,雖然不是什麼寶物,卻勝似寶物。”
在場的人頓時一齊看向那個想要六慾石的人,紛紛退避,彷彿他身上有什麼傳染病一樣。
連江臨也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天地間有着無數寶物,除了有修真者煉製的法寶、天地生成的靈寶、特殊造就的至寶,還有一些效果奇特,又不屬於這三大類的寶物,統稱爲奇寶。雖然沒有絕大威力,卻也稱得上奇特二字,像能留住影像的天影石、記錄聲音的回聲石、夜裡發光的夜明珠等等。這種奇寶有一個特徵,就是它們內部都沒有本源印記,發揮效果自然而然,沒有任何法力痕跡。要是不注意,連天府強者都發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而六慾石就是這麼一種異寶,只是它的作用稍微有些邪惡了一點。持有它的人可以在自己腦海中幻想出任何自己見過的人,跟對方進行歡好。雖然只是幻想,但感覺上跟真的沒什麼區別,所以,六慾石在一些特殊人羣中極富盛名。在現實中,有太多高不可攀的人物可望而不可及,很多人都渴望在幻想中一嘗所願。本來這也沒什麼,你自己要幻想誰也管不着。可是,在四百年前,天都仙府出了一位極品人物,他竟然對北川道人有了那種意思。他對他有意思也就算了,他用六慾石在幻想中對他怎麼怎麼樣也就算了,沒想到有一次他竟然叫喚出聲來,這可就不得了了。北川道人常年感應着整個天都仙府,早就知道這位極品人物有把玩六慾石的習慣,可是對方幻想中的內容就不是他所能看透的。沒想到他最後竟然會聽到這種東西。瞬間,北川道人怒了。他親自將這位極品人物拘到了天都仙府深處。
當時整個天都仙府陷入死寂,只有一陣陣令人心驚膽戰的靈魂波動在整座天都山上飄蕩。在那段時間裡,就算是最囂張的七大長老也不敢大聲說話,就算是最無知的獸族也不敢放聲嘶吼,整座天都山上都籠罩着一層無形的陰雲,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天都仙府深處那悽慘到了極點的靈魂哀號。如果說,傳說中亡魂中的聖魂的“萬聖同悲鳴”可以引發一切生命對聖者隕落的悲哀,引發靈魂內部的絮亂。那麼,這種悽慘到極致的靈魂哀號簡直可以引發一切生命對自身處境的擔憂,陷入身臨其境的大恐懼。
這不過是北川道人無數狠辣典故中的一幕,卻因爲眼前這個不知真身是誰的普通弟子的一句話而讓周圍的人想象到了當時的情景。
那個極品人物就曾經說過,“六慾石雖非寶物卻勝似寶物”。
江臨幾人怕的其實不是說話的這個普通弟子,而是在他話中隱約提及的北川道人,當年盛怒之下可怕的北川道人。
“沒想到那個孽徒竟然還有這種往事,真是有趣,有趣。”相較別人的驚恐,血赤卻是一點也沒有,反而因爲北川道人的吃癟感到有趣。畢竟,對於一個造化強者來說,天府強者再狠辣也無所謂。兩者有若天淵。
“不要再說那傢伙了。真是晦氣。”江臨在心裡回了血赤一句,不想再多提。
雖然體內有着血赤城這種超級強者,但北川道人在江臨心中積威已久,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消除的。
作爲一個穿越者,江臨還是有些血性的。只是他怕死也怕痛苦。除非到逼不得已,他的血性並不會爆發。現在顯然也不是爆發的時候。
血赤卻是心情大好,也不理會江臨,在他心裡大笑了幾聲。
雖然因爲那個說起六慾石的人,這次交易突然停了一下,不過,交易還是很快進行了。畢竟,江臨的東西是精品,他的要價也很公道,買賣雙方都很有誠意,相互討價還價了一下就結束了。
沒過多久,江臨面前的東西只剩下一塊六慾石了。
因爲衆人對於北川道人的聯想,向來行情不錯的六慾石頓時賣不出去了。江臨覺得有些可惜,卻也無可奈何。
正準備收起這塊六慾石離開,江臨眼前突然一花,六慾石已經不見了。江臨下意識往前看去,只見一個白色人形站在他面前,在這個人身上,一縷縷白色雲氣如同旋風一般繞着他旋轉,在他身上幻化成一隻只白色仙鶴,仙意盈然。
“原來是白雲洞主。沒想到竟然可以見到您的大駕。真是本人的榮幸啊。”江臨雖然是第一次在白雲秘洞中見到白雲洞主,但對他的形象早有耳聞。在白雲秘洞中有此異象的也只有白雲洞主了。
見到這位神秘的洞主,江臨心下好奇,不自覺地運起了太乙金眼,一層淡而不可見的金光蒙上了他的眼睛。在他眼裡,白雲洞主身上環繞的白雲白鶴也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雲氣,而是白雲洞主本身的法力,他的法力跟白雲秘洞整個連在一起,令他的法力強大到了極點,隱隱散發出一種壓倒一切的威勢。
“可是爲什麼我知道這種威壓,卻沒什麼感覺呢?”江臨心下暗奇。
“因爲他的威壓靠的是量而不是質,他雖然已經達到了靈臺境界,卻是靠着法力強行衝進,靈臺空間似開未開,只是半個靈臺境界而已。這種半靈臺的威壓對你這種擁有無上級法力的人是沒什麼效果的。”血城突然出聲說。
“血城,你怎麼出來了?”血城一直給江臨一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感覺,現在突然跑出來,他不得不懷疑又怎麼了。
血城沒有回答江臨的問題,而是感嘆着說:“很久沒看到‘偷天秘法’了。”
“不過是個殘缺不全的偷天秘法,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偷學來的。”血赤不屑地說。
江臨心裡一動,有些驚奇。因爲一般血城說話,血赤是不說話的。反之亦然。沒想到今天竟然同時聽到了他們說話。
“這偷天秘法是當年我們爲了北川那個逆徒所創。這個山洞存在這麼久,那個逆徒也沒有動靜,看來跟他不無關係。”血城說。
江臨還想跟血城說上兩句,現實中,白雲洞主已經說話了。
“很久沒有見到六慾石了。自從有了那個人的事情之後,天都仙府就再也見不到六慾石了。”白雲洞主把玩着手裡的六慾石說。
其實並不是沒有人用六慾石了,只是每人都開始偷偷摸摸而已。雖然北川道人沒有說什麼,但誰知道他會怎麼想,要是他想到了那個人,也許他會遷怒也說不定啊。
“如果白雲洞主您想要的話,我可以忍痛割愛給你。不過,這個價格嘛……”江臨有點難爲地說。
“怎麼?這六慾石不是沒人要嗎?”白雲洞主經過白雲秘洞變化的聲音聽着很飄渺,但其中的笑意誰都聽得出來。就像江臨的六慾石是因爲沒人買而留下的一樣,誰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