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難經營的不是生意,對於我來說是人心,經營公司只要資金到位,商家不把自己當成商家而是作爲一個消費者,及他(她)人所想及他(她)人所需,不坑爹不害娘,憑本事吃飯良心經營,相信消費者的眼睛是雪亮的,世上沒有不開張的油鹽店,只要賣出一份優質的產品加上好的服務,就會有第二個顧客盈門.....
什麼是最好的廣告,最好的營銷,我沒讀過多少書,這些專業知識一概不知,只知道我的父親一個‘瓜農’,在瓜收季節把成熟的西瓜用兩個軲轆的小推車推到集市上去賣,其他的瓜農的西瓜都賣不動滯銷,唯獨我的父親只要把一車的西瓜往集市上一推不等到地方卸車,吃過我父親西瓜的客戶只要見到他就跟隨在後面,到了地方周圍就圍滿了顧客,這時我的父親總會不急的拿出片刀先宰一個西瓜給顧客每人分一片嚐嚐。
父親口裡還承諾着:“不甜、不脆、不要錢、隨便搬!”
吃過父親西瓜的顧客都說:“你的西瓜我們信得過不用嘗,年年買你的,別人的都不買,就等你來呢!”
我的父親每聽此誇讚是一臉自豪的笑容,再好的廣告,再好的營銷,都不如用貨真價實的產品說話,我的父親敢開海口吆喝因爲他種植的西瓜個大、皮薄、又甜又脆,父親的腰桿爲此才挺得直。
他種植的西瓜是用牛糞和井水栽培,牛糞是父親一車一車的從養牛的鄉親家用承諾瓜熟後的西瓜跟人家兌換來的,井水是父親用兩隻水桶一個扁擔,從村裡的深井裡到瓜田要走上一里路用轆轤打上來的。
每天,天一矇矇亮,院落裡飼養的大公雞一喔喔叫,父親就起身一擔擔的不辭辛苦的把井水挑向瓜田的,本來瓜田附近有條河可以就近取水的,可我的父親很執拗的不聽人勸,他硬說用井水澆灌的西瓜秧苗長出的西瓜纔會又甜又脆,在我少小時,我還心裡暗自嘲笑我的父親是不是癡傻!時過境遷,我才感悟真正癡傻的是我,並不是我的父親。
我的父親種植了一輩子的西瓜給顧客帶去了甜,卻沒有給我和家人留下財富,現在才發現我的父親給我留下的是精神上的財富,他勤勞,本分,誠實守信,賣瓜也是從不缺斤少兩隻會讓自己吃虧,這纔有了那麼多的顧客爭先購買,他種植的西瓜從不愁賣,只嫌地少,家中沒有壯勞力,有個姐夫好吃懶做,妹夫是個果農各顧一攤也幫不上忙,遇上個我又遠嫁他鄉,父親在世時也是爲此常常哀嘆!種植西瓜的技術無人秉承,我從我的父親身上學到了一條直理那就是產品硬氣腰桿才直,良心擺正纔有財運。
“新榮裝飾裝修公司”,歷盡幾個月的新公司的選址,申請執照,完成注資,員工籌備工作,員工的培訓......於10月1日正式開業,這是我喜歡的日子寓意與國同慶。
新公司成立後,我和馬六的關係走得很近,一起努力打理公司,馬六花重金挖來業內頂級人才,給公司注入了新鮮的血液,又在網絡和媒體加大廣告宣傳力度,開業酬賓裝修送傢俱爲誘餌吸引客戶,從裝出第一套精品起步......迅速的成長起來,預定的客戶與日俱增,我把姜陽安排到最底層的學徒工做起,給他找了個師傅,這個師傅姓王50多歲是馬六的老部下,人很本分,厚道,人品是信得過的,可姜陽去了幾天王師傅就到我這裡來告狀,說他在員工宿舍裡睡覺叫不動他。
叫急了,他還很蠻橫的說:“‘大爺’,困着呢!要睡覺,有本事你把我開嘍!”
這個徒弟王師傅堅決的不要,我是無可奈何的只有維護老員工開除了姜陽,要嘛說人心最難經營,我對姜陽是盡心盡力的挽救爲他找出路,還承諾只要他腳踏實地好好幹有了成績會一步步的晉升,將來自己退下來會把公司交給他來經營,利誘加上苦口婆心的勸導,可不知爲什麼似乎自己是在對着一頭牛彈琴,他根本就是聽不進心,這耳朵進那耳朵出,把我的話當成放屁,爲此他把我的精神折磨的苦不堪言。
姜陽被我開除後回到了家,一天晚上,我忙完了工作從飯館兒炒了幾個菜捎回了家,只有女兒一個人在,我到廚房把米飯悶上,之後,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給姜陽打電話問他在哪?想讓他回家吃飯又想找他好好談談,可電話撥了半天卻是無人應答,他是故意的不接自己的電話,我坐着發愣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個孩子?他似乎是有意的和自己過不去!處處和自己敵對!一定是問題的癥結自己沒有找到,正所謂對症纔可以醫病,一定是自己開的藥不對症纔會有適得其反的效果。
待他回來後,我也想好了這回要和他把面掰開嘍!揉碎嘍!把話說明白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的青春年華他不珍惜用來揮霍,可自己的精神卻會被他一步步的給摧垮,他就是一塊燙手的紅薯拿着煎熬,扔下不捨,他就是再不爭氣他也是姜明的兒子,自己女兒的哥哥,自己說什麼也不能把他轟走,可心中恨鐵不成鋼的憤恨又如何排解!不能再與日俱增像火山一樣壓制的越久一旦找到出口就是山崩地裂不可收拾,把賬本拿到桌面上來,對話談判纔是唯一可行解決的途徑。
我和女兒吃過晚飯,給姜陽留出了一份放在鍋裡,這晚我沒有去到自己的臥室去睡覺,而是衣不解帶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姜陽,一直等到夜間12點過半,終於把他等回來了,可讓我始料未及的是他喝酒喝的酩酊大醉,身邊還有一個20幾歲的女孩子攙扶着回到的家,這個女孩子一眼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好貨色,長的倒挺好看,可也是一身酒氣,夾雜着香水,脂粉味,衣着前衛,低胸,翹臀,我想肯定是姜陽平時在我這裡以各種理由要走的錢然後拿去,去了酒吧喝的酒,把雞都給招來了,我強壓着怒氣,不語的來到姜陽的面前看着他。
此時,姜陽半醉半醒的向身邊的那個女孩子介紹道:“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家、我是富二代、她是我爸的小老婆、我叫她二媽!”
聽此,我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可還是面不露色的一臉和善的想把那個女孩兒給趕走,然後再和姜陽理論,當着外人要給這個大男孩面子,我把那個女孩兒從姜陽的手臂裡給輕輕的拽過來。
我對那個女孩子說道:“天不早了你回去吧!謝謝你把他送回來!”
姜陽聽此我要這個女孩兒走,他立馬翻臉把那個女孩兒立即拽到自己懷裡摟抱着。
強詞奪理,怒目圓睜的和我喊道:“你離不開男人,天天和那個馬六膩在一起尋歡作樂,我現在也是一個男人了,我也需要女人!你別管我,把你自己管好嘍!你不就是一個喜新厭舊的爛貨嘛!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滾一邊兒去兒!”
姜陽話音一落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此時在臥室寫作業的女兒一個箭步衝出了臥室......
聲嘶力竭的,面容猙獰的大罵道:“你個臭流氓!你敢說我媽媽,我今天饒不了你!”
我的女兒衝進廚房手裡舉着一把菜刀出來,直奔着姜陽衝來嘴裡還大喊着:“我宰了你!”
我疾步的衝上去使勁的抱住女兒的腰。
嚴厲的,大聲的喝令道:“把刀放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拿刀了!”
女兒絲毫不聽,手裡的菜刀握的緊緊的,那張小臉很是恐怖的,眼神兇狠的,我奪刀女兒不鬆手,那把菜刀是用來剁排骨的鋒利的很,我怕硬奪會傷着女兒,只好一邊使勁的抱着,她還在使勁的掙脫,我看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
我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淚。
細聲慢語的對女兒說道:“好女兒聽話,哥哥喝多了,咱不能和酒鬼計較,先讓他睡一覺,等明天他酒醒了,媽媽在找他算賬,你把他砍死了是要坐牢的,媽媽見不到女兒也活不了了,你想想看,你這是要他的命,還是要媽媽的命?”
我給女兒雙膝跪下了,懇求女兒放下刀,女兒這才鬆了手。
對我言辭鑿鑿的說道:“等他酒醒了,你把他給我趕走,不然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就是死之前也要把他這個人渣給除嘍!免得他再禍害人!”
女兒說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把門咣噹一聲關上,我此時感慨!真不愧是我趙二丫的女兒脾氣暴的比我有過而不及,心裡油然而生一種幸福,女兒在此刻真的長大了,敢拿菜刀來維護母親,可轉念一想,她這種性格身處社會太危險了,自己一定找時間好好的去教育疏導。
我起身後把菜刀拿到了自己的臥室,拿出鑰匙把保險櫃打開把菜刀放到了保險櫃裡,還不放心,我又去到廚房把剪刀、水果刀、凡是能傷人的尖銳性的廚房工具都給收走一併全部都放進了保險櫃裡鎖起來,心裡充滿了恐懼,心裡好像覺得要發生人命似的。
我在自己的臥室呆着不想出屋了,心想:“不管了,好不容易把女兒鎮壓下來一會兒再把她給惹起來”,此時我頭暈的毛病又犯了,我拿出幾片安神補腦的藥想吃幾片安安神,可水杯裡的水一滴都沒有了,我手拿水杯回到客廳去取水,此時姜陽和那個女孩子不在客廳裡了,我取完水後輕手輕腳的來到姜陽的臥室的門前,我把耳朵貼向門想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走了還是留了下來,如果是留了下來自己就闖進去把她轟走,如果是一個正經的女孩子自己也就不說什麼了,任由他去,就如姜陽所說他現在是個男人了他需要女人,可再飢不擇食也要注意衛生,胡吃海菜,一旦吃出毛病就麻煩了,他在混蛋他在自己心裡依然還是那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在前一秒自己想着不管了,在後一秒又忍不住想管,自己就是這樣矛盾的一個人,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我聽不見裡面有聲音,與其猥瑣的偷聽不如直接的磊落些,我推開了門,門沒鎖,我看到姜陽躺倒在牀上,衣服沒脫還穿着鞋,我走了進去把手裡的水杯放到牀頭櫃上,從衣櫃裡把被子拿出來給他蓋到了身上,隨後又把他腳上的鞋給脫了。
看着他那副樣子讓我想到了姜明,這父子兩個和自己前世不知道有什麼淵源?這輩子竟是讓自己如此的痛苦!猶如萬箭穿心!想擺脫又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鬼魅纏心就是擺脫不了,閉上眼是他老子,睜開眼是他兒子,自己這輩子都被他們父子兩個給纏死了,真想把姜明拎過來痛打他一頓,這本應是他和楊曉婉的責任,他(她)們夫婦倒好把這麼一個破鍋推給自己來修自己去躲清閒,弄得女兒如今竟發狠話用死來威脅自己,想想就後怕。
身在商場什麼困難沒遇到過?女兒卻給自己出了一個大難題!我真感到了力不從心,後悔不該去TJ,最不該把姜陽帶回來,包袱一旦加身想卸心有不忍,自己的心也會不安,這可如何是好?一邊是女兒的咄咄逼人,一邊是姜陽的屢教不改,自己被夾在中間如何決斷,本來是兄妹手足,互幫互助,卻是水火不容,真是愁死個人!看來自己的好日子又過到頭了,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根據當前形勢來看未來不容樂觀,女兒把他哥哥視如仇敵,似有金戈鐵馬血戰一場的架勢,女兒以下達了戰書,不把姜陽驅逐出這個家誓不罷休。
想此,自己還是去哄哄女兒吧!爭取把戰火平息,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姜陽是多少年化魔成的這幅尊容,想讓他成人,修人之道,還有賴於他自己的覺悟,千瘡百孔的砂鍋又豈是一朝一夕能修好的。
我出了姜陽的臥室,來到了女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