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瑞在舞池裡尋找翻找着什麼,最後又挫敗從繚亂的燈光人羣中走出來,一邊走一邊翻找手機。
陸安生你真的贏了,沒見過你這麼勸人的!
那天她跟他說,看誰會先失去心裡的那份堅持,他已經有這種恐懼。可是他堅持着,想着也許她看到他不上進會忍不住上來勸阻,到時候他可以要求她跟他回家。也許他這麼努力想讓自己變壞,目的不單單是想讓長輩們後悔,也想安生妥協一次,重新回到陸家。
陸安生沒有妥協,也沒有阻止他,而是比他更無所謂,無所謂的彷彿她連自己都不要了。
高瑞害怕這樣的她,她這樣不好,從小他就害怕她不好。
因爲他她已經失去了所有,他又怎麼忍心再繼續摧毀她?
平時她會來這裡,可今天他把酒吧翻遍了也不見她。
高瑞像亂撞的蒼蠅一樣恐慌,直到有人拉住他的肩膀,他憤然回頭,看到葉臻,忽然有股想哭的衝動。
“出去說話。”葉臻說。
兩人走到外邊,葉臻問:“怎麼回事兒?”
“對不起哥,我好像一直在犯錯誤。”
高瑞將事情前後都跟葉臻說了一遍。
葉臻有些無奈。
“高瑞,認識那麼久你還不明白嗎?陸安生向來吃軟不吃硬,你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對付陸安生這樣的人,最用不得方法就是比誰更無所謂,好比你bi她說,要是她不按你說的做,你就從樓頂跳下去。陸安生絕對不會因此眨一下眼睛,即便她有多在意你。她會做的,就是比你更快往下跳。她的概念裡只有,既然要跳就都跳吧,結局不過就兩種情況,不是兩個都摔死,就是一個摔死一個沒死,多痛苦只有活着的人才知道,誰活該了誰活着。
這就是葉臻一直想糾正她的地方,以爲已經慢慢好轉,可顯然,沒有。
“哥,那我該怎麼辦?我想對她好,可最後總是讓她更不好。”
怎麼辦?
葉臻回答不上來,陸安生也在抗拒着他,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高瑞,你很喜歡她吧?”
“哥……”高瑞想否定,可這個時候說不了慌,“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有多喜歡她就讓自己多好吧,你都不知道她多想讓你好,所以你別繼續鬧了,至少能讓她安心一點。”
高瑞點頭:“……嗯。”
……你媽媽她想要什麼,讓她從我這兒拿!只要是給你高瑞的,我眨一下眼睛我不是人!
……高瑞,現在我才知道,我是那麼高興能遇見你。
……不管家人怎樣看待我們的存在,高瑞對我而言,都只是讓我覺得溫暖的存在。失去或得到什麼,我無所謂,可是……我最不想失去的,是你。
陸安生有多喜歡他,他知道。
是他用錯了辦法,還用了陸安生曾經也想但是最後放棄的方法,試圖去挽回失去的她。陸安生拼命想要甩掉的角色,他卻重新在她面前給她塑造起來,這不是往她傷口上撒鹽嗎?
“哥,我知道錯了。”
“行,你也別想太多,還能猜到她可能去的地方嗎?”
可能去的地方……
陸安生這些天都在這兒,跟一些他沒見過她卻很熟悉的朋友混在一起。那些人是這裡的常客……
“尹天佑!”高瑞想到一個可能,直接打了一個哆嗦,連忙翻找出那天尹天佑給的派隊邀請券,“那天安生也收到了這個,說是什麼別墅單身派對!”
葉臻拿起那張券,一看時間,該死的就是今天!
雖然他很少涉及這些娛樂場所,但他知道這個圈子裡那些所謂的狂歡派對內容是什麼,陸安生你要是敢亂來……
葉臻覺得自己這一瞬間被bi瘋了。
“高瑞你還不趕緊上車!”
葉臻咆哮着喊高瑞,高瑞卻望着酒吧門口:“葉臻哥……”
葉臻順着他的目光一看,高懸的心頓時落地,剎那間狠狠鬆了一口氣,陸安生就在夜色蝴蝶的入口,她沒去那個該死的派隊!
纔剛鬆了一口氣,可看她那一身妝扮,又一陣不滿。
他不反對她打多少個耳洞戴多少手鐲上多少妝,只要她覺得漂亮喜歡都可以,即使他更喜歡頭上
cha着鉛筆畫畫的她。可是,今晚她這一身只稍微包過臀部的小短裙,還有身前那若隱若現的弧度讓他非常的不愉快。
想到她以這樣的姿態進入別的男人的視線,他嫉妒,非常嫉妒。
葉臻正打算走過去。
衛澤盛從酒店出來走到安生身旁。
安生濃妝妖冶的臉上露出笑容。
“結束了?”
衛澤盛看她亞麻色蓬鬆的捲髮,看她臉上的妝,再看她身上的妝扮。
“這妝扮不合適你吧?”
“我以爲你會說性感。”
“是性感,但不合適。”
“不是爲了給你長臉嘛?”
“……”衛澤盛笑,“我不大喜歡別人老盯着你看。”
“葉臻哥……”高瑞趕緊跟上臉色非常難看的葉臻,怕葉臻情緒失控,他喊了一聲,“陸安生!”
安生回頭這纔看到葉臻跟高瑞,眼裡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恢復平靜。
葉臻需要花很大的力氣纔沒讓自己往衛澤盛臉上揍上一拳,冷聲對安生說:
“該回去了。”
安生看了一眼高瑞。
高瑞心裡有愧目光有些閃躲,可現在更多是不解,她爲什麼會跟衛澤盛在一起?而且好像之前就跟衛澤盛走得很近。
貌似,她看到了她認識的那個高瑞了,小子,應該知道收斂了吧?
安生轉向葉臻說:“你先回吧,我會晚點兒,跟朋友去參加一個聚會。”
聚會?
就是那個什麼派隊嗎?
“陸安生,那個聚會,你不能去。”
“我要去。”
衛澤盛認出葉臻是住在安生家裡的那個人:“算了安生,其實也不是什麼非去不可的聚會。”
“不用管,我們走。”安生拉着衛澤盛就走。
葉臻伸手拉住安生的手臂,力道之大,讓安生覺得手臂隱隱作疼,且持續更疼。
以前他也會生她的氣,可是沒有像今天那麼憤怒。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跟另外一個男人,去參加什麼非正常意思的男女聚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