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眸色深凝,帶着一絲不悅,“朕堂堂一國之君會與幾個奴才置氣?”
她莞爾一笑,“那麼雲郎若是爲了萱兒好,便饒了她們吧。求你了!”她軟香的身子靠向他的懷裡,嬌柔的聲音在他耳畔輕喃。
頓時滿池清水便盪漾起波,他輕輕攬過她的纖腰,在她的俏鼻上一刮,“好,依你。但是.....”
她心中驚喜隨後看向他的眼眸,“怎麼?”
“日後不許與朕生氣!”他的話沒頭沒腦的傳來,她想了許久纔想明白。
這就是他對自己撞見他與綰妃親熱的一個交代嗎?
只不過這個交代似乎也太專橫霸道了,他言下之意是日後他無論做什麼,卻都不許自己生氣了。
今日的確是她高興的日子,他答應了放走琬凝與她來說便已經是天大的恩賜,這樣也將早上的鬱悶化解的徹底乾淨。
眼眸流轉,秀顏上映出一絲壞壞的微笑,隨後斂盡笑容說道,“若是皇上撤了朗姐姐,鬱姐姐和凝兒去雪繽閣的禁令,臣妾便勉強答應。”
他忍不住笑了,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都被他看在眼裡,這點小心機怎麼能瞞得過他,不過那日他也的確是因爲生氣才一時說了不准她們再去的話。
若是她不提,他只怕早已想不起來了。
隨後他似微凝,然後認真的點頭,“好,朕也勉強答應了。”
她眼巴巴的等着,見他終於點頭,頓時高興的蹦起來,隨後她便立即又低落,“皇上您先回去吧,我要留下陪着凝兒。”
他點頭,知道自己說也無用,她是一定不肯去休息的,“好,朕還有事,不過你要注意休息,切不可累壞了身子。”
她乖巧的點頭,“是。”
隨後目送他離開,嘴角上揚,滿足的微笑便浮現。
握着琬凝的手,她心中酸楚的很,禁不住又一次淚水瀰漫,“凝兒,快快的好起來,姐姐會一直陪着你。”
“還有,偷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皇上答應了只要你好起來,便放你離開。”
“凝兒,要加油!知道嗎?美好的前程在等着你,一定要好起來。”
..........
塵封宮
綰妃外靠在軟塌上,手上拿着一盅燕窩鏈子羹小口的喝着,納蘭在一旁伺候着。
想起今日與皇上在中天殿中的纏綿,她不禁豔眸布上薄怒,重重的將青花瓷的小盅擱到小桌上。
“娘娘,這是與誰生這麼大的氣?”納蘭急忙說道,心中一陣驚慌。
她絕豔的容顏上露出絲絲狠絕,“這個jian人,竟然如此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納蘭會意,定是爲了今日在琬貴人殿中,媗貴人目中無人讓主子介懷了。
“主子何必與她動氣呢。一個不得寵的貴人,娘娘要懲治她還不是猶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嗎?”納蘭笑着說道,眼中一片銳利之色。
綰妃卻眉頭緊鎖,“本宮總覺得皇上對她不一樣,你沒見今日她有多麼囂張,而皇上似乎並不沒有怪罪的意思。若是不喜歡她,皇上怎麼如此好耐性?”
納蘭想了想點頭,“的確如此,皇上向來xing子冷,從來不曾與誰如此寬待過,即便是主子......”
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了
嘴,可是綰妃卻聽進了心裡,頓時心中更氣。
“本宮給她記着,要不了多久本宮會連着她之前戲耍本宮的都討要回來。”
她狠狠的說道。
周德義此時走進來,“稟娘娘,今日娘娘在中天殿之時,媗貴人確實去過。”
“什麼?”她立即自軟塌上坐起,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豔眸中布上狠扈之色,彷彿此時便恨不得殺人一般,“果然是她,這個jian人。”
果然是她破壞了自己與皇上的好事,想起最近,皇上專寵麗嬪已經很久沒寵幸過她了,今日難得有機會與皇上獨處,那還是她放下尊嚴,假裝驚嚇過度昏倒在皇上懷中,才得來的機會。
竟然就這麼讓海藍萱給攪和了,她不免心中怒火沖天。
絕色的容貌上,因爲氣憤變得猙獰無比,“本宮若不讓你生不如死,誓不爲人。”
隨後大聲的喊道,“去將珍珠叫來。”
不一會,一個長相清秀的宮女走進來,“參見綰妃娘娘!”
綰妃開口便說道,“你與雪繽閣的那個丫頭怎麼樣了?”眉頭緊鎖,她緊緊盯着地上跪着的人。
珍珠臉色掛上一絲笑意,與她清麗的容顏大相徑庭,“娘娘放心,此時她已經將奴才視爲姐妹了。”
綰妃點頭,“你將她教化的如何了?”
珍珠清澈的眼眸中瞬間盈滿算計得逞的神色,陰險無比,“她此時已經對海藍萱心有怨言,並且越來越有野心了。此時已經足可以唯娘娘所用了!”
綰妃頓時笑意漸升,“你起立吧。做得好,納蘭看賞。”
珍珠站起來,臉上謙卑,“謝娘娘栽培,如今奴婢已經成爲了花繡房的姑姑,從此後定以娘娘唯命是從。”
她一臉淡定,然後接過納蘭遞過來的打賞。
綰妃微笑道,“好,只要你忠心就好,日後榮華富貴便指日可待。”
珍珠躬身也不多說,徑直的問道,“不知娘娘時下,可有什麼要奴婢去做的?”
綰妃斂進笑容,眸光佈滿恨意的凝向遠處說道,“本宮時下想知道,到底皇上對海藍萱是厭惡還是喜歡?”
珍珠點頭,“奴婢知道了。”隨後便告退。
綰妃凝視着珍珠的背影,嘴角上揚,海藍萱,本宮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娘娘,魏貴人來了。”納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她點頭,“讓她進來。”
魏貴人面臉微笑的走進來,“參見娘娘,娘娘在這裡住着可還習慣?”
她輕輕的笑道,“難爲你一天時間將這裡翻了個新,本宮住着還好。”
魏貴人連忙說道,“嬪妾也沒做什麼,只要娘娘住着舒服就好。”她說着坐了下來,眉色中卻帶着一絲憂煩。
“怎麼了,愁容滿面的?”她撇了一眼魏貴人說道。
魏貴人這才說道。“如今娘娘還未查出不孕的原因,那朗貴人的肚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大了,嬪妾是爲娘娘擔心。”
綰妃頓時臉色一凜,“皇后那邊最近什麼動靜都沒有嗎?”
魏貴人搖頭說道,“什麼動靜都沒有,整日閉門不出,偶爾也就是與華貴人走動一下。”
綰妃眉頭緊鎖,沉吟片刻。
她本來是想等着
皇后先出手,朗明月的孩子不止是她一個人眼中的刺,更是皇后眼中的毒刺,可是,過了這麼久卻仍舊沒有半點動靜,的確有些讓她出乎意料,“兩個多月了吧。”
她腦中似有思索,看着魏貴人問道。
魏貴人點頭,“再有十來天就三個月了。”隨後停頓了一下,說道,“這宮中從未有超過三個月的,這一次難道娘娘是要讓她生下來嗎?
綰妃眉峰凌厲布過絲絲寒意,一陣輕蔑的笑聲出口,面色冷傲,“那是做夢,本宮會讓一個與本宮做對的妃嬪生下來子嗣嗎?”
魏貴人點頭,“那......咱們是繼續等下去,還是先動手?”
綰妃眸色輕轉,頓在她的身上,然後上下打量着她,“怎麼你似乎這次比本宮還着急呢?”
魏貴人急忙說道,“嬪妾是想着這眼看着就要查出了娘娘不孕的原因,那麼娘娘孕育龍胎便指日可待了,所以的確是爲娘娘着急了。”
“哦,當真是爲了本宮?”她臉色肅穆的說道。
魏貴人頓時站起身子拂身說道,“娘娘的確是睿智,什麼都逃不過娘娘的眼睛。嬪妾的確還有一絲私心,這宮中有子嗣的嬪妃只有嬪妾與景嬪。大皇子卻不得皇上的喜愛。而嬪妾的婧祺卻得皇上喜愛,由此皇上也會偶爾來嬪妾宮中坐坐,若是貴嬪將孩子生下來,嬪妾怕皇上再想不起來婧祺,那麼嬪妾當真就徹底失去了皇上。”
綰妃揮揮手,“你起來吧,你這樣想也是人之常情,本宮也能理解。”語氣中帶着一絲同情。
隨後她話鋒一凜又說道,“既然你今日來找本宮,想必心中也已經有了主意了吧。”
魏貴人再次坐下,然後眉眼寒冽,“娘娘慧眼,前些日子嬪妾便已經收買了貴嬪身邊的一個宮女,所以這些日子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嬪妾的掌握之中。”
綰妃輕聲的笑道,“哦,既然如此你就別賣關子了,將你的想法說來聽聽。”
魏貴人這才神色狠辣的說道,“她每日進食都異常小心,安胎藥每日準時服下,所以嬪妾想不如在安胎藥裡......”
綰妃搖頭,“你都說了她每日進食都特別小心,那麼安胎藥便會更加小心了。”
魏貴人雙眸泛起陰寒的光色,“娘娘有所不知,嬪妾知道一種落胎藥,是銀針所驗不出來的,而且還必須與安胎藥放在一起方纔能答到效果。”
綰妃頓時眸色驚訝,“當真。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奇特的落胎藥?”
魏貴人臉上漫過一陣得意的笑容,“若是上次不是想嫁禍給媗貴人,那麼顧迎春小產也是沒有人能查出原因。”
“那便這麼做吧!”綰妃神情悸動,心中頓死升起一絲快意與期待。
魏貴人頓時領命,“那嬪妾便去了。”
看着魏貴人出了門,她頓時笑容映上豔麗的容顏,這宮中從此後便只有本宮的孩子才能來到這個世上。
........
迷迷糊糊中海藍萱聽到有人呼喚着自己,她心中一驚立即驚醒過來,“凝兒,萱姐姐在這!”
“主子,是奴婢。”
她擡頭一看,凝兒還在睡着,一旁站着芸惜。
“怎麼了芸惜?”
“主子,朗主子出事了!”
【作者題外話】:謝謝閱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