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央躺在潔白的病牀上,如海藻濃密的髮絲佈滿整個枕頭,她雙眼太過清透,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情緒在裡頭,看着男人冷峻的五官,額頭青筋緊繃,粗暴的深吻着她的脣瓣,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麼,霸道的佔據她的所有意識。
艾倫的死,似乎榨走了她對生活中的所有期盼和熱情,只餘滿地灰燼,讓他想燃起她心中的希望卻無從下手。
足足五分鐘的深吻,慕暖央幾乎要窒息,彼此的脣齒間,都在深深的喘息,他薄脣鬆開她紅腫的脣瓣,額頭死死的抵着她的額頭,精銳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她平靜的眼眸。
“你就不會疼嗎?”他根根長指捧着她溫涼的臉頰,卻不敢觸碰道她的傷口,低冷的嗓音帶着壓抑的情緒。
“會啊!”她啓脣,聲音清清淺淺的流淌在死寂的空氣裡:“你把我脣吻的好疼。”
“慕暖央!”男人的情緒已經飆到了極致。
“你兇什麼,我招惹你了?”慕暖央睜着眸,脣角勾起:“別跟病人擠在一張牀上,這樣顯得你在欺負弱勢羣體,所以現在下去。”
席瀾城額角上的青筋突兀的暴起,想狠狠的捏她幾下,卻怎麼也下不去手,帶着極其暴躁的情緒下牀,將病房的一切砸的粉碎。
門外的護士聽到響聲卻止住腳步,不敢推門進來,暴怒過後,是一片沉寂,慕暖央躺在牀上,冷眼看着病房的一片狼藉,看着坐在沙發上不斷用打火機點燃火焰的男人。
“你想要的,我給你,慕暖央,我要的,你也必須給我。”席瀾城情緒冷靜下,深冷的眼眸看着孱弱美麗的女人。
慕暖央不怒反笑,勾脣:“看來你把她送進精神病院了。”
“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席瀾城冷峻的五官隱於朦朧的煙霧中,修長白皙的手指夾着香菸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生冷。
“可我覺得遠遠不夠呢。”
“我會讓你滿意。”
……
慕暖央迎視上他的視線,脣角的笑意很是清冷無溫,帶着一絲淺笑:“是嗎!”
“慕暖央。”
席瀾城吐出菸圈,語調森冷卻又盡所能的溫和下:“你要明白,你是我愛的女人。沒有你,我是殘缺的。因爲你,我才完整。”
……
……
慕暖央住院一個月後,便進行了手術,在科技發達的現世中,想去除臉上的一道疤痕太過簡單容易。
夜晚。
她洗完澡出來,身上隨意披着一件米色的長袍站在陽臺上,雙手捧着一杯溫水,看着繁華的燈火,內心卻沒有一絲的溫暖。
她睜着眼眸看着熱鬧繁華的夜景,眼前所呈現的卻是無盡的黑暗和冰冷,一個月前,如她所願,鬱允君去警察局自首,卻被席瀾城強制送進了精神病醫院。
她情願坐牢,情願被陷害用刀傷到她,也不要進精神病醫院。
這個陰冷的地方,慕暖央最清楚在鬱允君的內心深處是極爲的排斥,排斥的是她一直痛恨的家族遺傳病史。
所以她要讓她在極具反抗不想去面對時,被心愛的男人強制的送進去面對着這一切。
她一開始就是對的。
死亡不可怕。
可怕的是痛苦掙扎的活着,恐懼着這一切。
她以勝利者的姿態,看着鬱允君在痛苦中掙扎,看着她不堪忍受非常人的待遇,崩潰的衝進醫生辦公室,急切的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結果被強制帶回病區打鎮定針,被認定爲是有狂躁型暴力型精神病,她再鬧,他再打,最終讓她不得不服從藥效!
她漸漸的會冷靜下,等待着時機要求出院,她偏偏沒有看夠她痛苦的掙扎,她將艾倫的死拍成了小短片,深夜中播放給她看,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她的惡行。
鬱允君壓抑着也會有控制不住爆發的時候,更何況她跟她說景芙腿摔斷了。
這麼殘忍的一個女人卻是一個愛女心切的母親,竟會去越獄,卻被看護逮住,先電擊,再捆綁固定,打鎮定,幾番下來……
鬱允君還不瘋嗎?
慕暖央喃喃的笑着,手心的溫度卻觸及不到她內心的冰冷。
原來,她也能惡毒成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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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席瀾城應酬回來,景園寂靜一片,留下幾盞路燈,他邁開長腿上樓,沒有回到自己的臥室,直徑的推開隔壁的房間。
舒適的臥室內,在牀櫃邊上留下一盞昏黃的檯燈,雅緻的淺色格調和昏黃色的淡淡光線讓他空虛的內心有了一些舒緩的暖意。
他的女人側着臉枕在白色的枕頭上,一身淡米色的睡袍,濃密的頭髮幾乎鋪滿另一邊的枕頭。
席瀾城彷彿入迷般的邁開長腿,朝她走去,銀白色的西裝被脫下,仍在牀角上,白色的襯衫上,領帶被解開懸掛在脖子上,修長的手指即而解開領口的鈕釦,俯身靠近熟睡的女人時,能隱約看到胸膛前肌理分明的胸線。
慕暖央淡淡的蹙眉,空氣中襲來的酒煙味讓她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纖長的睫毛扇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一雙眼睛。
熟悉的男人五官,俊美完美,攜着危險透了的性感。
“醒了?”他的嗓音低沉,薄脣在她的耳垂咬了下。
慕暖央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男人似乎是與他心靈相通般,在她伸出手的同時扣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將身上的重量都壓到了她的身上。
席瀾城眉目間的溫淡褪去了幾分,眼神幽深的看着女人抗拒的模樣,他是不喜的,趁着幾分的酒醉,他乾脆賴在了她的身上:“暖央,我喝醉了。”
“所以,你準備逞兇了嗎?”慕暖央看着他,濃郁的酒味想忽略也忽略不了,醉了所以來她的房間裡,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席瀾城密集的吻流連在她的脖項處,啃咬着白皙細膩的肌膚,沙啞磁性的嗓音混着灼熱的氣息:“我很想你!”
他沒見到她的時候很想她,見到她的時候想抱抱她,抱她的時候想跟她親暱,這種欲\/望是從內心極度渴望的爆發出來,想掩飾也無從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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