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次離開之後，夏薇就一直對她在院子裡看到的那個女人耿耿於懷，她確定自己的確是看到了一個女人的，但是偏偏整個莊園裡的人都絕口不提，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今天艾倫出差不在燕京，所以趁着這個機會，她非要來看看，這別墅裡究竟住了個什麼樣的女人，憑什麼把艾倫迷的神魂顛倒。
雪還在下。
顧傾城給小橙子戴好了手套帽子圍巾，生怕她凍着，這纔出了門。
院子裡的草坪已經完全被厚厚的雪給覆蓋住了，傭人來不及打掃，也因爲避寒的緣故，這會兒院子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噓……”顧傾城對着小橙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兩個人躡手躡腳的從後院開門溜了出去，一路貼着牆根。
“媽媽，”小橙子小聲的問道，“爲什麼我們要這麼小心啊，像小偷一樣。”
顧傾城牽住了她的手，“是要躲着管家呀，要是被管家發現我們就玩不了了，小橙子不想堆雪人了嗎？”
小橙子忙捂住嘴，一副聽話的樣子。
兩個人貼着牆根一路溜達到沒人的院子裡，環顧四周是個死角，只要動靜兒不大，就沒人能發現她們。
“小橙子堆過雪人嗎？”
“嗯！”小橙子重重的點頭，臉上滿是喜悅，“每年下雪的時候，爸爸都會跟我還有姑姑，還有爺爺奶奶一起堆雪人的。”
“只有姑姑還有爺爺奶奶嗎？我沒有和你們一起嗎？”
小橙子愣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怎麼了？”顧傾城問。
見小橙子一臉忐忑，她有些不解。
“沒，沒什麼，”小橙子勉強的笑了笑，“媽媽，我們堆雪人吧。”
“好。”
顧傾城沒多想，拉着小橙子一塊兒開始堆雪人。
看着雪人一點點的成型，她腦子裡面忽然想起一些畫面來，比以往的每一次回憶都要清洗，彷彿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紗，只要掀開那層紗布，就可以看到裡面那個陪着自己堆雪人的男人和女孩是誰一樣。
男人身形很高大，堆雪人的動作也很利索，他們似乎是在比賽，比誰堆出的雪人更好看，最後的結果是男人堆出了一個比人還要高的大雪人，但是鼻子眼睛都沒有。
“小橙子，”顧傾城忽然拉着她的手，問道，“之前我們和爸爸一起堆雪人，後來誰贏了啊？”
小橙子一臉的茫然，“啊？什麼比賽。”
顧傾城一愣，“你不記得了麼？”
小橙子搖搖頭，“沒有比賽過啊。”
“怎麼會呢？你大概這麼高的時候，爸爸堆了一個比他還要高的雪人，你不記得了麼？”
剛剛腦子裡面的那個畫面實在是太清晰，顧傾城確定那一定是發生過的場景，不可能是自己一個人臆想出來的。
可小橙子卻說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小橙子，你確定我們沒有和爸爸一起比賽過堆雪人麼？”
小橙子搖搖頭，一張被凍得通紅的小臉上滿是懵懂。
“那我們每年冬天堆雪人都是怎麼做的啊？”
“爸爸、爺爺、奶奶，我們一起在院子裡面，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松樹，爸爸堆雪人，爺爺和奶奶站在門口看，我負責放雪人的鼻子和手……”
顧傾城越聽越不對，聽到最後終於發現了問題，她猶豫了幾秒，問道，“小橙子，爲什麼你一直在說爸爸、爺爺還有奶奶，沒有我嗎？”
小橙子似乎是有些嚇到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從來沒有過嗎？”
面對顧傾城的逼問，小橙子忽然驚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眼中竟生出幾分恐懼來，“我什麼也沒說，我什麼也不知道。”
“小橙子……”
顧傾城怕她摔倒想要去扶着她，可是小橙子卻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忽然大叫了一聲，轉身就跑。
雪地裡面不好走，她跑的十分踉蹌。
“你慢點跑，小橙子，慢點……”顧傾城忙追上去，生怕她出點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