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96週末不休息,so晚上的更新不確定時間,估計也要九十點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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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琴一直想着,她怎麼就不能是做丫鬟的命呢?
她是丫鬟生的,生下來也做了丫鬟,她從沒有想過要去改變什麼。
做通房做姨娘她不願意,臻璇也沒那個心思,若要她走那樣的路子,她情願在李老太太身邊伺候一輩子,起碼一身輕鬆不會惹出一堆事體來。
至於去做一個正經主子……
更是從來也沒有想過的事體了。
挽琴笑着搖了搖頭,與桃綾道:“你莫癡想了,有幾個爺能像錢五爺一樣拿得了主意,能娶一個丫鬟做正房?”
桃綾不肯收這麼一個答案,喃喃道:“我們做丫鬟的,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了,無論好壞,我都不應該有什麼想法。奶奶是疼我,纔會顧及我的想法。我知道這麼下去,是我恃寵而驕,不知好歹了。錢五爺要是好,是我的福氣,要是不好,我也不會怪奶奶。我沒想過要去攀高枝,只是不能叫奶奶再爲**心了。”
桃綾說得句句都是實在話。
挽琴也是做了多年的丫鬟,主子的話是天,她一直明白。只要主子下定了決心,她就不應該再去申辯去抗爭,當年她一言不發被賣出了林府。是知道這是做丫鬟的本分。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奶奶。要不然也不會舉棋不定。”挽琴看着桃綾的眼睛。認真道,“我不敢百分之百答應你什麼,但我會盡力留在府裡,一直在奶奶身邊伺候。”
桃綾聽了這話,之前在臻璇屋裡強收起來的淚水再也壓不住了,她手掌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是不放心。
執棋、執畫是夏頤卿的丫鬟,與她們幾個從裴家跟過來的丫鬟是不同的。
挽墨性子直。杏綾脾氣好,忠心是沒問題的,但處事不夠圓滑,心眼不夠細膩。
誰都比不過挽琴,
在這些事情上頭,桃綾自認她也比不過挽琴。
若她離開了,挽琴以後也不在臻璇身邊,那她怎麼能安心呢。
桃綾拉着挽琴的衣袖,哭着道:“我不是要以此束縛你。”
挽琴嘆了一口氣,掏出帕子遞給桃綾:“我曉得的。就像奶奶也從不願束縛你一樣。”
桃綾捏着帕子,再也壓不住心中情緒。俯身趴在桌上痛哭。
挽琴拍着桃綾的背,這樣哭出來了,就不會在積在心裡了。
知道桃綾答應了,臻璇點了點頭,後頭的事要一樣樣準備起來。
原本想着即便是定下了,這辦喜事也不用很着急,等她出了月子再選日子也不遲。
錢溢鳴那兒卻是急切的,等錢家知道他要娶一個丫鬟的時候,叔伯們最初並不會反對,反而會表面上幫着張羅,在背地裡暗自高興,但等他們反應過來,去四處打探之後,若得知新娘子並不是一個好拿捏的丫鬟時,恐怕事情就會有起伏。
夜長夢多,錢溢鳴想盡量少些風險。
商量來商量去,訂在了八月二十二。
如此算來,也就三個月光景。
桃綾要準備嫁妝,被臻璇趕回去關在房裡做女紅。
挽琴拿着錢溢鳴的聘禮單子念與臻璇聽,外頭淮香報了一聲,說是湘翮來了。
湘翮笑意盈盈問了安:“大姑老太太前幾日剛送了蜜餞來,除了甜口的,還有一小罐略帶點酸的,老祖宗叫奴婢送來給奶奶嚐嚐。”
挽琴接了小罐子過去,打開之後聞着倒是挺香的,她夾了一顆給了臻璇。
入口最初的感覺便是酸,臻璇皺了皺眉頭,沒有吐出來,等那股子酸勁過了之後,便有了些甘甜回味。
臻璇笑着與湘翮道:“好吃是好吃,怕多吃了倒牙。”
湘翮聞言也笑了,瞥見桌上的聘禮單子,她挑眉道:“都說奶奶屋裡要辦喜事,原來是真的呀。”
“是桃綾,過幾個月就放出去了。”
臻璇說完,就見湘翮眸子一暗,她一時沒明白過來,再看一眼,湘翮面上又是滿滿笑容,再瞧不出其他。
“姑娘與挽琴一樣年紀吧?”臻璇猜了個可能,試探着問道。
湘翮扭頭去看挽琴,見她也看過來,便道:“奴婢剛好二十,秋日裡生的。”
挽琴收了蜜餞罐子,道:“奴婢是正月裡生的。”
湘翮心裡一怔,她知道桃綾還沒有滿二十,臻璇這裡放人竟不是從最大的那個開始放的,還是她留着挽琴另有打算?
目光落在臻璇還未顯懷的肚子上,若是要叫夏頤卿收房,這個時機是正好的,可在湘翮看起來,臻璇沒有露出一丁點那樣的意思。那她爲何沒有嫁挽琴出去,還是已經替挽琴另外尋好了路子?
雖然天一院裡沒有明說過,但家中都有傳言,桃綾是要以自由身嫁出去的,而且是好人家。
湘翮原還有些懷疑,可一看那規矩體面的單子模樣,也能猜出是不愁吃穿的殷實人家,她有些失落,低聲道:“奶奶待底下人真好,桃綾是個有福氣的。”
話一出口,湘翮就反應了過來,趕緊岔開了話。
老祖宗跟前還要湘翮伺候,她沒有多坐,又說了幾句便回去覆命了。
等挽琴送了她回來,臻璇小聲問她道:“老祖宗那兒是不是許久沒放過人了?”
挽琴一聽這話,神情謹慎,道:“是放過的。到了十七八歲就放出去。只有湘翮和採翮。十五歲做了一等,另幾個都換了兩三波了,就她們兩個還留在身邊。直到採翮出了事,才提了怡翮上來。”
怡翮還小,湘翮的年紀卻說不得小了。
其他人都放了,只湘翮和採翮伺候了那麼些年,還沒有一丁點要放出去的徵兆,也難怪採翮對杜越娘又恨又怨。而她心中對於老祖宗大概也有怨言的。
湘翮呢,是不是也在琢磨着將來?照常理來說,湘翮這個歲數,再兩三年,怎麼說也要放了,可偏偏老祖宗沒半點口風透出來,叫人看不透。
同樣是二十,湘翮和挽琴又是截然不同的情況。
臻璇剛進門,又是嫡長孫媳婦,而老祖宗到底年歲大了。這兩年還算硬朗,但之前曾經病入膏肓過。也不知道過兩年會如何。
要是老祖宗病倒之前還未安排個去處給湘翮,真等的到了那麼一天,誰再給湘翮做主?不是胡亂指一個,就是要她做了姑子與老祖宗誦經。
也難怪看到桃綾要嫁人了,湘翮會是這麼一副神情。
杏綾從外頭進來,手中捧着一個木盒子。
這是羅興清搗鼓出來的東西。
上一回的香露,陳媽媽一萬個不放心,拿去試了之後並無不妥,屋裡丫鬟們纔跟着用了,清新味道叫人歡喜。
羅興清知道做成了,也是高興,把配方的冊子遞進來給臻璇過了目。
臻璇挑了幾樣簡單又好聞的叫羅興清去試,全當個樂子,今日做得了一些送來了。
打開了盒子,裡頭放了三種不同的香露,兩個胭脂,一盒香粉。
杏綾當着臻璇的面試了試,瞧着都不錯。
臻璇每一種東西選了一樣,吩咐杏綾道:“過幾日三小姐及笄,這幾樣裝一份送去。”
夏湖卿的生辰是五月二十九,與鄭老太太的六月初六隔了不到十日,往常都是簡單辦的,今年因是及笄,鄭氏格外重視。
及笄禮成之後,鄭氏上上下下打量着庶女,笑着道:“不服老不行了,頤卿剛出生時就比個枕兒大不了多少,如今都快當爹了,湖卿小時候玉雕的一樣,一轉眼呀,都是大姑娘了。”
鄭老太太笑着呸了一聲:“你叫哪門子老,你把我和老祖宗做妖怪了嗎?”
鄭氏連連討饒,道着“不敢”,少不得席間自罰三杯。
作爲夏湖卿生母的溫姨娘笑着坐在一旁,目光不曾離開夏湖卿。
就像鄭氏說得一樣,夏湖卿呱呱墜地的樣子還在眼前,現在就已經是這個歲數了,說親的事情溫姨娘插手不上,不過以鄭老太太和鄭氏對夏湖卿的喜愛,應當是要千挑萬選一番了。
等過了鄭老太太的生辰,夏頤卿越發忙碌起來了。
從京城回來之後,夏頤卿就不空閒,但每日晚飯都會在聽風苑裡用,這幾日卻是常常晚歸。
夏頤卿的生意,臻璇只瞭解一部分,關於皇家的買賣,不是她能隨口問的,便一直都沒有打聽過。
小廚房裡燉了湯,本是給夏頤卿做宵夜準備的,不想臻璇剛從鄭老太太那兒回來,夏頤卿便到了。
“二爺吃過了嗎?”臻璇笑着問他。
夏頤卿換了身衣服,在桌邊坐下:“還空着肚子呢。”
臻璇便吩咐人去小廚房。
湯是現成的,先送上來暖了胃,小廚房裡一陣忙碌,趕了幾道熱菜出來送到了正房。
臻璇陪着用了幾筷子。
等夏頤卿撤了桌,他把裡頭伺候的人都打發了出去。
臻璇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夏頤卿。
夏頤卿讓她在身邊坐下,輕聲道:“何家的事情有消息了。”
上一回與夏頤卿說過何家表小姐要來甬州之後,他就去打探了消息。只是何老太太的孃家與甬州有些距離,一來一去,又是陌生地方,費了些工夫纔打聽周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