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年歲不大,個子中等,雖然算不上是絕色身姿,但也是明眸皓齒,身着一襲綠色衣裙,也可以算的是一個美女。不過,那少女顯然也沒料到秦軒會叫到她,面色有些慌張,當下吶吶不知該說什麼。
見此情景,秦軒的語氣更加的溫柔,對着那少女說道:“不要緊,你儘管說就是了。”
綠衣少女神色緊張,看了秦軒一眼,又將目光轉向了那個中年男子。此時的中年男子神色明顯有些不自然,對着少女怒目而視,有着一絲陰狠之色,好像是要將少女吞了一般。少女只有練氣一層的修爲,比之中年男子都要低上一籌,面對中年男子的目光,少女原本要說的話又被吞下了肚子裡,低下頭,不敢看向中年男子。
“哼!”秦軒將眼下的情景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有了一絲明瞭,冷哼一聲自身靈壓便是如同泄閘的洪水一般向着中年男子籠罩而去。
“砰!”一接觸那股氣息,中年男子頓時駭然,一個腳下不留神便是摔倒在地,臉上冷汗直流,面色也是變得難看之極,他倒是忘記了眼前的是一個練氣五層的修仙者,比他都要高出好幾層。
“我說過讓她說話,你就不要插手了,知道了嗎?一個小小的練氣二層修仙者在我面前也敢耍手段。”秦軒氣勢一變,霸氣逼人,中年男子倒在地上,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那股來自修仙高層的威壓卻是始終將他壓得死死的,好像全身的氣力都不見了。
“姑娘,你現在可以說了。”秦軒處理完中年男子後,微笑着對那綠衣少女說道,他只是將靈壓籠罩中年男子,並沒有對綠衣少女造成什麼影響,只是剛纔的一幕實在是太過突然,那綠衣少女並沒有反應過來,一張嘴張得老大。
聽見秦軒的話,綠衣少女才反應過來,對着秦軒行了一禮,隨後咬咬牙好像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對着秦軒說道:“前輩,一般而言,符紙都是由黃麻草製作而成的。黃麻草質量的好壞決定着符紙質量的好壞。剛纔他的符紙是用劣質的黃麻草製作而成,論成本不值一提,他純屬是欺騙前輩。”綠衣少女說到這,原本的一絲擔心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說起話來也流暢起來,並且在說話的時候,綠衣少女白淨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憤怒,想來也是受中年男子很長時間的氣了,如今當着秦軒的面倒是痛快的發泄出來。
“前輩,你不要相信她的一面之詞,我這絕對是用上等的黃麻草製作而成的,我敢用自身的信譽保證。”中年男子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反駁起綠衣少女來。
“你,你這是血口噴人,我說的都是實話,前輩你來我這裡看看,你可以自己感覺一下兩種符紙的差別。”綠衣少女臉上浮現一絲羞惱,直接將秦軒拉到自己的攤位,拿起一張黃色的符紙,直接將符紙遞給秦軒。
接過符紙,秦軒立刻就感到自己手中的符紙比之先前的那張要光滑了許多,明顯就好了一些,而且從色澤上看也能夠看出兩者的好壞,綠衣少女的符紙色澤更加深一些,兩者更不不是同一級別的。這一相比,秦軒對於綠衣少女的話有了幾分相信。
“前輩,你看我的符紙雖然只是用中等黃麻草製造而成,但質地與色澤都比他的符紙好的太多。”綠衣少女一邊說一邊向秦軒比劃着什麼,臉上滿是篤定。
中年男子聽了綠衣少女的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而這時旁邊也有人聚集起來,旁邊頓時嘈雜起來。中年男子終於無法忍受,對着綠衣少女吼道:“夠了。”
聽到中年男子的吼聲,綠衣少女一陣發懵,他也沒想到中年男子竟會如此反應,原本想要說的話被打斷,綠衣少女一張俏臉頓時緊張起來,不知說什麼好。
“不要吼得那麼大聲,但真實情況就是這樣,你賣的符紙本身就不如那位姑娘的,不要想着狡辯。”秦軒再次站了出來,爲場中的爭執畫上了一個句號。
“你……”中年大漢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有秦軒在這裡,他根本不敢多說什麼。
當下,中年男子狠狠瞪了一眼綠衣少女,道:“小丫頭,不要高興的太早,你今天只不過是有人相助,下次就不會有這麼幸運了。”
聽到這句話,綠衣少女臉色慘白。要知道雖然在坊市擺攤是受到易陽宗保護的,但這隻限於一些大的爭鬥,像一些小的摩擦易陽宗的管理者是不會管的,像她這樣一個單身一人的少女,如果被人刁難是很難在坊市生存的。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讓你退出這個坊市吧!”秦軒很自然的說道,他並不想綠衣少女遭到排擠而退出坊市。
“前輩,雖然你修爲高深,但在這坊市中你是沒有可能動手的,你可要想清楚了。”中年男子有恃無恐,他也知道坊市的規矩,斷定秦軒不敢動手。
“那你知道這間坊市是誰開的嗎?”秦軒淡淡問道。
“那當然是易陽宗啦!”中年男子脫口而出,隨後便是想到了什麼,驚訝道:“你是易陽宗弟子?”
“沒看出你還挺聰明的嘛!”秦軒嗤笑道,手中突然靈光一閃,一塊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便是出現在他的手中。將令牌伸到中年男子的面前,說道:“這是易陽宗弟子的令牌,的確我就是易陽宗的弟子,今天你就要離開這座坊市。”
“前輩,你就饒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看到令牌,中年男子再也沒有一絲僥倖心理,直接對秦軒跪下。要知道這是易陽宗的坊市,在這裡最不應該得罪的就是易陽宗的人,可他很不幸觸碰到了這一點。
“你放心,我會將你的情況說與巡邏師兄們說的,現在你還是先滾吧!”秦軒不理會中年男子的哀求,臉上冷靜萬分。
而在這時旁邊一些圍觀的修仙者也是起鬨起來,對於他們而言這只是一次熱鬧,不過他們也不會錯過,一時間噓聲大起。
“趕快走吧!不要在丟人現眼了。”
“我就在你這裡買過符紙,看來是買錯了,趕快滾,我不想看到你……”
衆人一陣起鬨,中年男子再也忍受不住,直接站起身來,將面前攤位上的符紙收進儲物袋中,狼狽而逃。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談我們的生意了。”中年男子走了之後,圍觀的人羣也散了開去,秦軒心中再次平靜下來,對着綠衣少女說道。
“啊?”聽到秦軒的話,綠衣少女一下沒反應過來,俏臉上有着一絲迷茫之色,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問道:“前輩是說要買我的符紙嗎?”她臉上帶着不能相信的表情,隨後就變成了驚喜。
“沒錯,我當然要買符紙了。”秦軒點點頭。
“真的?”綠衣少女滿臉興奮,道:“前輩要買多少?”她的攤位上擺滿了數百張符紙,還有一些硃砂和一些符筆,都是製作靈符的必備工具。
秦軒沉吟片刻,道:“五十張吧!”
“好,前輩按照一塊下品靈石十張符紙,我本來是要收你五塊下品靈石,不過現在我只收你四塊靈石。”綠衣少女微笑道,雖然只有四塊靈石可是對於他們散修而言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嗯。”秦軒不置可否,這個價格倒也公道。他從儲物袋中取出四塊靈石,遞給了綠衣少女:“這是四塊靈石,你收好了。”
“謝前輩。”接過靈石,綠衣少女也是取出五十張空白的符紙遞給秦軒,隨後便是將四塊靈石收入懷中,她畢竟沒有儲物袋,只有如此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們的年紀差不多,就不要這麼生疏了。”將靈符收入儲物袋中,秦軒接着問道。
“我叫孫蝶衣。”綠衣少女回道,臉上卻是出現了一絲微紅,將她的俏臉襯托的更加嬌羞。
“既然如此,我就叫你蝶衣了。”秦軒大言不慚的接道:“既然已經買了符紙,那硃砂和符筆我當然也要買,我就直接在你這買吧!”
聽了這話,蝶衣自然是喜不自勝,道:“行,前輩,我這裡有硃砂和符筆,前輩看看吧!”蝶衣忙着向秦軒介紹着硃砂和符筆。
“這是由上等紅顏土提煉的硃砂,對於靈符有一定的提升作用。這隻符筆是我們孫家一位長輩煉製而成的,也是一件不錯的符筆,前輩可以看看。”蝶衣將硃砂和符筆介紹給秦軒之後,有些緊張地看着秦軒,生怕秦軒不買。
此時的秦軒手中拿着一個檀木盒子,裡面裝有濃濃的紅色硃砂。另一隻手上則拿着一隻毛筆一樣的筆,只是前端沾滿了濃厚的紅色筆跡,看起來像是用過的。
“這隻符筆並不是近期煉製而成的,對不對?”秦軒問道,這隻符筆雖然半舊不新,但在秦軒的感覺中,這隻筆還是很不錯的。
“的確如此。”蝶衣老實答道,面上有些尷尬。
聽到蝶衣的話,秦軒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更加仔細地端詳起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秦軒才終於下定決心買下硃砂和符筆。不過,就在他準備文明價格的時候,他突然臉色一變,目光轉向攤位上的一個普通的茶杯之上,不,準確地說是轉向茶杯上的茶蓋之上。
那並不是一個完整的茶蓋,全身呈現黑色,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作而成。它的下面明顯有一些缺陷,好像是被什麼硬生生地抹去一般,凹凸不平。
秦軒的表情變化自然瞞不過蝶衣的眼睛,急忙問道:“前輩,怎麼樣了?”
“我沒事,我可以看看那個茶杯嗎?”秦軒回過神來,表示自己沒事。
“當然可以。”蝶衣乖巧地答道,雖然他很奇怪這位前輩的要求,但也不敢違背,當下就取了茶杯遞給秦軒。
接過茶杯,秦軒就認真觀看起茶杯。茶杯並沒有什麼不同,秦軒觀看了好幾遍始終發現不了端倪。隨後,秦軒用神識在茶杯的表面茶蓋,尤其是又掃視了幾遍,仍是沒有發現什麼。
“奇怪,難道陣書感應錯了。”秦軒手拿茶杯,卻是陷入了思索之中。先前他觀看符筆的時候,《五靈陣書》突然一陣顫動,幾乎要從儲物袋中脫困而出。如果不是秦軒很快封鎖了儲物袋,恐怕早就跑了出來。而經過與陣書的“交流”後,秦軒最終將目標瞄準在那個茶杯的茶蓋上。要知道《五靈陣書》的來歷秦軒也不清楚,不過秦軒可以肯定的是《五靈陣書》一定是一件非常高級的物品,否則也不會再秦軒危難之際救秦軒一命,它的顫動一定蘊含着一定道理。
“陣書的感應應該不會有錯,我還是買下這個茶杯吧!”秦軒暗下決定,就要買下茶杯。
“這個茶杯怎麼賣?”秦軒問道。
“前輩要買這個茶杯,這只不過是蝶衣用來飲茶的杯子,既然前輩想要,蝶衣就送給前輩了。”蝶衣一陣驚訝,不知道秦軒是怎麼想的,但卻依然聽從了秦軒的話。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這符筆和硃砂怎麼賣的?”秦軒也沒多廢話,直接問了符筆和硃砂的價格。
稍稍遲疑了片刻,蝶衣才說道:“符筆五塊靈石,硃砂兩塊,如果前輩嫌貴的話,我還可以稍稍減低一點。”
“不用了,我全部買下。”秦軒手中靈光一閃,七塊靈石浮現而出。他將七塊靈石遞給蝶衣。隨後符筆、硃砂和茶杯便被他收進了儲物袋中,竟是無比的迅速。其實也容不得秦軒不快,儲物袋中,秦軒幾乎都要壓制不住《五靈陣書》了,可見那個茶蓋對陣書有着怎樣的誘惑,這讓秦軒也升起了一絲探查之意。
將靈石接住,蝶衣的臉上卻是滿臉不相信,沒想到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就得到了這麼多靈石。可還沒等她說話,秦軒就對着她說道:“這次就買這麼多了,下次再看着辦。”說完之後便是轉身離開,的確他現在對於那個茶蓋更加好奇了,恨不得現在就研究一番。
在原地,蝶衣一陣目瞪口呆,直到許久纔回過神來,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