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出了內奸不成,大家臉色各異,陸桑想的卻是她和肖左知道這件事情,除此之外就是夏木和程楠。
“監控看了?”
“痕檢室內沒有監控,走廊外的監控沒有異樣。”
難不成東西就這樣飛走了?會議室很安靜,沒人這個時候說話,陸桑在下面掐了下他手,把打了一排字的手機遞過去。
肖左看見手機上的字,打了兩個字上去。
陸桑看見他否定了,越發不解,難道真的是外面人進入警局拿走了毛髮?
“監控再查一次,排除是否動了手腳,另外肖隊留下,會議先散了。”
陸桑走在最後,和她走在一起的還有新來的同事樑靜,落落大方的對着她開口。
“你好,我來之前就聽過你。”
陸桑扯出一抹笑。
“女刑警不容易,局長都在我面前誇你,你肯定很厲害,以後請多多指教。”
陸桑看着面前的纖纖細手,沒有猶豫的握了上去。
“過獎。”
她並不是會和新同事熱絡的人,說完話疾步往前走,拉着夏木去女洗手間。
夏木眼睛紅紅的,爲自己弄丟證據內疚。
“怎麼辦桑桑,我好像闖大禍了。”
“不是你的錯,警局要麼出內奸,要麼是外面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跟你沒關係。”
前者不希望出現,後者也不希望,對方已經強大到可以出入警局?
“你出去時沒看見什麼?”
“沒有,我前後離開大概也就十分鐘左右,並沒有很長時間。”
“當時你不在,程楠呢?”
“他先出去,走時還囑咐我檢查毛髮,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痕檢室發生證據被偷事件也是第一次,說出去都丟臉,在警局被偷了東西,他們這幫警察臉往哪放啊,這不是啪啪啪的打臉。
“先不要自責,等事情調查出來。”
夏木擔心會影響到程楠,她來痕檢室並沒多少日子,痕檢室一直是程楠在負責,現在忽然出現這種事情,上面要怪罪的話也是程楠。
“我怕對……”
“沒事的,上面不會不講道理,又不是你把證據透露出去。”
夏木揉揉眼睛,拉着陸桑的手,陸桑揉揉她頭髮,她還像個孩子。
“除了我們四個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沒有了。”
“嗯,回去吧,待在痕檢室別出來。”
“好。”
陸桑回辦公室,大家聚在一起,封隊朝她招手:“桑桑,過來。”
“討論痕檢室毛髮丟失的事情?”
“嗯。”
“我、肖隊、程楠、夏木,只有我們四個知道。”
陸桑把事情攤出來說:“最壞的打算是我們四個人裡面有內奸。”
老許第一個否認:“不可能,絕不是我們內部人。”
老胡也這麼說,封隊神色凝重,他不願意懷疑自己的隊友:“我也不相信我們內部出現內奸。”
陸桑抿着脣:“先調監控吧,等看到監控再說。”
老許最擅長這方面,已經調了監控來。
痕檢室內沒有監控,只有外面走廊有,根據時間來看,程楠最先出去,很快夏木也出去,然後夏木和程楠一起回來,進去之後發現盤子裡的證據不見了。
“倒回去。”
老許把視頻倒回去,陸桑指着視頻一角:“這裡不對。”
老許仔細看,視頻好像是被減掉又合上:“嗯,是不對,被動過手腳。”
“這麼說肯定是有人進過警局,所以把中間一段減掉了。”
警局門口也有監控錄像:“老許,調警局門口的錄像。”
“好。”
老許很快把警局門口的錄像調出來:“就這個。”
警局門口進進出出的人,有律師,有快遞員,有內部同事,有外賣小哥,大概十幾個。
“全部排查一遍。”
“嗯,需要時間。”
如果是有人潛進來的話,肯定會經過大廳,接着上樓,拿走了證據之後還需要修改監控錄像,短短時間內不可能一個人完全,至少是兩個人配合纔可以完成。
“對方至少兩個人以上。”
“團伙作案?”
“嗯。”
可是他們怎麼會知道在劉玉華屍體裡找到毛髮呢,早上發生的事情下午就知道。
陸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警察內部出現內奸,以至於對方纔會知道。
“桑桑,身體不舒服?”
“沒有。”
她坐在座椅裡捧着水杯,目光呆滯的一口一口喝着,肖左推門進來目光和她對上,向着封隊那邊走。
“視頻有問題?”
“嗯,被動了手腳。”
“今天警局進出的人進行排查。”
“已經在排查。”
肖左盯了會電腦屏幕,摸了下口袋,發現口袋裡沒煙,纔想起煙被陸桑洗溼了。
“桑桑,口香糖。”
陸桑拉開抽屜扔了一盒給他,肖左丟了一顆在嘴裡,盒子在手裡把玩着。
忽然手機進來一條短信,陸桑見發件人是肖左,點了開來。
揣着手機去了天台,天台風大,陸桑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剛從空調房出來,身體有些不適應的縮了下脖子。
很快肖左推門進來,反手關了通往天台的門。
陸桑回頭看過去,細碎的光落在他頎長的身影上,髮絲上似乎亮着一圈毛茸茸的光,連外套也沒穿,穿着白毛衣就出來了。
“不冷?”
肖左抖抖肩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你冷?”
“不,叫我上來什麼事?”
“看明白了?”
陸桑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看明白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
“對方潛進警局。”
“你也覺得是有人進來拿走了重要證據?”
陸桑一開始是不相信的,當看見監控錄像之後開始動搖,監控錄像被動了手腳是事實,並不是無稽之談。
“嗯,不然呢,還有其他可能?”
肖左不說,滿含笑意的眼緊緊盯着她,陸桑淡定的坐着,也不別開眼,繼續和他對視。
他們在比拼定力,看誰最後先別開眼。
肖左往前走了幾步,最後站定在離她一米的對方雙手環胸,陸桑忍不住開口:“你有其他的推測?”
“算不上。”
“你把我叫上來就是看你站在這兒耍帥?POSE不錯。”客觀評價肖左有身材有顏值,站在眼前就是一幅畫。
“僅僅是不錯?”
“滿分,可以了?”
“分數太高不利於後期進步。”
陽光下他眸子裡全是笑意,濃烈的,璀璨的,陸桑微微眯着眼:“肖隊,耍完帥可以說正事了?”
“嗯,先說說你的看法。”一秒間他已經收起不正經,換上工作時纔會有的表情,陸桑有種肖左又回來的感覺。
“沒想法。”
“不,你認爲是有人潛了進來?”
“難道你不這麼認爲?”
陸桑反問他,肖左扒拉幾下頭髮坐在她旁邊:“如果不是有人潛進來呢?”
“你在懷疑誰?”
“你猜?”
統共知道事情的也就四個人:“除了你我之外,只有夏木和程楠,他們我都相信與事情無關。”
“理由。”
“我們的革命友誼。”
“呵呵,革命友誼?”
肖左手搭在她肩膀上,臉也跟着湊過來,放大的臉就在跟前,甚至看清他睫毛根部,陸桑下意識的身子往後縮。
“桑桑,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
“那我該相信什麼?心裡感受到的?”
“嗯。”
“可是感受也會被欺騙。”
“那就只相信我。”
肖左拉着她手按在他胸口上,他的手很大很溫暖,輕輕的包裹着她,陸桑盯着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有片刻的遲緩。
“肖左,你在告訴我暫時除了你之外誰也別相信。”
“差不多這個意思。”
“好,我明白了。”
陸桑琢磨着程楠和夏木,程楠進來警局有幾年了,夏木剛進來沒多久,還像個孩子一樣,她並不想懷疑他們。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等吧。”
肖左伸手在她頭髮上抓了幾下:“走,回去吧。”
痕檢室丟失重要證據的事情在警局裡沒傳開,知道事情的也就隊里人,老許把進出警局十幾位嫌疑人全部列了出來。
十幾個人的照片全部貼在小黑板上,陸桑手裡玩着飛鏢,擡手甩出去一支,恰好釘在照片上:“先說說這個。”
“外賣小哥,年齡23歲,外地人,剛來海城六個月,第一份工作酒店服務員,目前送外賣是第二份工作,查看了平時的生活圈子,基本上可以排除。”
“哦,下一個。”
陸桑又甩了支飛鏢出去,釘在另外一張臉上:“這個呢?”
老許調出資料:“快遞員,也是外地人,不過來人海城有五年,在這片區送快遞三年,前段時間剛回老家結婚,看生活圈子也沒嫌疑。”
“下一個。”
“哇,這個人有點說的,海城小有名氣的律師,不過上個月剛被人起訴性騷擾,看了下生活習慣,喜歡泡吧,泡妹,屬於花花公子級別,雖然私生活亂,但人家事業不錯。”
“沒其他的?”
“單身。”
“……”
陸桑差點一口血嘔出來:“能不能說點正經的。”
“沒問題,這位律師雖然喜歡泡吧,泡妹,看着不正經,不過他竟然還是福利院義工的一員。”
“這個人待定,你們怎麼說?”
封隊贊同:“我的意見和桑桑一樣,先待定,下一個。”
“好,下一個是個報案人,家裡進了小偷過來報案,家就住警局附近,查證過了當天確實是進了小偷,並且小偷已經抓到,查看了生活圈子,基本上可以排除。”
“下一個。”
“這個是送報紙,海城本地人,送報紙十多年,算是老實人一個,看生活圈子基本上也可以排除。”
“嗯,下一個。”
一連分析了十幾個人,唯獨那個律師有點不對頭,其他人的生活圈子基本上可以判定與這件事情無關。
“徹查下律師。”
“嗯。”
老許去安排人查律師,陸桑去了樓下痕檢室,程楠不在,只有夏木和樑靜。
“桑桑。”
夏木回頭朝她笑,陸桑越過樑靜走過去:“劉玉華戒指化驗了?”
“正在做。”
夏木拉開化驗室門,陸桑跟着進去,架子上放着劉玉華的戒指。
“桑桑,你等下很快就好了。”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