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 英雄怕病

但一切都只是夢而已: 16年以來,因爲種種原因,使他的夢一一破碎,現在又因爲病,使他連作夢的權力也喪失了。莫寧生長在東北部維金尼亞契沙皮克:這裡曾經產生過不少馳名的籃球英雄,像一代中鋒馬龍、2.23米的桑普森等,莫寧在上小學時就發誓將來要作一個偉大的中鋒。高中時他的身高長到2.08米,但他並沒有失望,因爲他堅信上帝會在他19歲時、再送給他至少S釐米的身高作爲禮物,他堅信的另一個原因是閱人無數的湯教練也如此想。

湯教練在他高三時就盯上他,當時和祖母相依爲命的莫寧已經在維州的高中籃球裡有不小的知名度,湯教練的下顧,使他有受寵若驚之感,因爲喬治城大學和湯教練都是東部高中籃球員嚮往和崇敬的對象。湯教練不僅發掘了一代偉大中鋒尤因,還在84年NCAA冠軍賽中揮軍打敗由非洲天王奧拉朱旺領軍的休斯敦大學、獲得冠軍。

尤因畢業後中鋒的位置由另一名非洲長人穆託姆博繼任:但87年球季還不能打,湯教練期望莫寧負起主力中鋒的重任。爲了使他先聲奪人,已經被任命爲88年漢城奧運教練的湯姆森,承諾把他選入美國代表隊;這對於莫寧顯然是最大的誘因,夢想着穿上美國球衣的莫寧死心塌地的宣佈他將進喬治城大學。

88年漢城奧運美國代表隊的球員名單裡最後並沒有莫寧的名字,他有一些失望,但更失望的是美國隊失掉冠軍他的想法是假如有他在,也許可以守住那個天殺的薩博尼斯也不一定。

進入喬大之後他和穆託姆博共同上陣,但他發覺他的膝蓋舊傷有反覆的現象,原本居於替補地位的穆託姆博順理成章地變成先發:就在這樣不如人意的情況下,92年他從喬治城大學畢業,4年以來,他一無所獲,身高連一公分也沒有長,也沒有爲喬治城大學打下什麼成績。在NBA的選會會上喬治城中鋒的名號並沒有引起轟動,因爲當年的選人會上有另一位光芒萬丈的中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視:他就是奧尼爾,奧尼爾的光照大地,甚至於沒有幾個人記得他是僅次於奧尼爾的第一順位人選:這個第二順位權屬當時還在夏洛特的黃蜂隊,黃蜂隊選了他,92 -95年三個球季他和另一名身材矮壯、只有2.01米高的強力前鋒拉里約翰遜搭擋,組成一個袖珍內線。

各個位置都比對方矮上一節的小個陣容想要克敵致勝的唯一辦法是快攻加上兇狠的防守,於是莫寧的球路開始轉變,他除了在籃下逞狠單打和勾射以外在防守時更是無所不用其極,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他那憤怒人的綽號就來自此時但他的怒並不能使黃蜂隊在場上獲勝,92、93兩個球季黃蜂隊在季後賽中一共5勝8敗從來沒有跨越第二回合;莫寧不禁喪氣,他開意識到NBA的路竟是如此難走。但他不是沒有收穫,93年黃蜂隊在季後賽第一回閤中遇到了歷史悠久的凱爾特人隊,打到3戰2勝的第三場,纔在主場以一分險勝,在勝利的一刻他情不自禁地躺在地板上,接受隊友的擁抱,這個鏡頭被當作NBA影片片頭的經典鏡頭。

95年夏天名教練萊利從尼克斯隊策馬南下投奔熱火隊,一向對中鋒倚重最深的萊利立即把莫寧挖來,這使得莫寧重燃逞勝爭雄的信心,因爲萊利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教練,他要的就是冠軍,因此他要的球員一定是冠軍球員。

但當時的東部聯盟、甚至於整個NBA都是公牛隊的天下,96年熱火隊在第一回合就不幸碰到喬丹的公牛隊,0比3被賤踏,97年是熱火隊最旺盛的一季,在季後賽他們先解決魔術隊、再淘汰世仇尼克斯隊、最終還是和公牛隊狹路相逢,當然還是難逃牛蹄一劫,莫寧想不通的是爲什麼上午還在邁阿密果嶺揮杆打高爾夫球的喬丹,竟會在晚上仍然像生龍活虎一般攻破他們固若金湯的防守?其實這個問題是誰也想不通的問題。

98年他們在第一回合敗給尼克斯隊,99、00年公牛王朝因爲喬丹的退休而瓦解,莫寧和萊利如釋重負,因爲公牛隊既去,剩下由37歲老尤因領軍的尼克斯隊不足爲懼;但他們忘記中國一句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結果99、00年分別在第一、二回合遭到尼克斯隊的毒手,莫寧心裡的不甘、不平、不順、不快就甭提了。還好,00年他當選悉尼奧運代表隊員,他心裡想總算還他一個公道,雖然遲來的公道不算公道,但總比不公道要好得多。

他歡喜集訓、出征、比賽,但打着打着他忽然感到身體很不舒服,而且有莫名的疲倦感,隊醫一聽直覺地認爲事情不是很妙,立刻建議他回國體檢,當奧運還沒有打完時莫寧的體檢報告也出爐:他的腎臟出了不小的問題。

00年他專心接受治療,全季只打了13場,他的績效大減,進人季後賽他更顯得力不從心,熱火隊竟以80比106、76比102、79比94三場大比數慘敗,莫寧的貢獻只有11.7分、5.3個籃板、1.7次阻攻,這比起他以往平均21.7分、9.5個籃板、3.7次阻攻是差得太遠了;萊利長嘆、莫寧無語,有一件事是他們共同的想法:由萊利和莫寧領導的熱火隊已經離羣雄逐鹿的中原越來越遠了。

大病纏身的莫寧,就像在口袋裡揣了一顆不定時炸彈似的,在場上不敢快跑、不敢猛跳、不敢推擠、也不敢被撞,有這麼多顧忌,他由以往的主動防守變成被動躲避,由積極的到位變成消極的讓位,憤怒人成了不怒金剛。莫寧不再是以往的莫寧了,萊利的心情是沉重的、莫寧的心情是彷徨的,看着還有兩年到期的契約,莫寧在十字路口徘徊,31歲因病退休?他不甘心,繼續打?那顆炸彈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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