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臺生死鬥結束後,韓千雨這些天都沒有外出,而是一直待在屋裡,平復自己的心情。
馬平川一死,韓千雨又一大禍患解除。現在對於他而言,是時候尋找一個外出磨礪的機會,讓自己變得更強。那樣他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身邊最珍貴的人。對於他而言,秦不悔仍是一個危害。隨時可能會威脅到自己和自己愛的人,而他現在的實力,完全不足以和秦不悔抗衡。
正當韓千雨腦海中閃過這些念想時,屋外卻突然傳來一聲喊話。
“師弟你在嗎?”
這聲音極爲熟悉,而且很親切,韓千雨很快就判斷了來人,當下心中帶着激動之情,將屋門打開,出門迎接。
站在韓千雨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宗主的門下弟子何諾。
“師兄爲何會突然到此?”韓千雨突然一愣,趕緊行禮。
“師弟不必行此大禮。”何諾趕緊上前,道“師父這些天剛回宗門,有些要事和你相商,這才託我前來捎話。”
“宗主找我?”韓千雨又驚又喜,眼下,他正有些事要當面和宗主說清,而如今,機會來得剛剛好。
“師兄,宗主現在何處?”韓千雨急迫道。
何諾淺笑道“師弟莫急,請隨我來。”
韓千雨點頭,跟着何諾一起離開。
何諾把韓千雨帶到了韓溪風的房外。房外並無一人,看來,韓溪風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和韓千雨商量。
“師弟快些進去吧,師父可等急了呢。”何諾說道。
韓千雨點頭,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一進入房間內,一道筆挺的身影便出現在韓千雨身前,他背對着韓千雨,雖是如此,卻仍不乏威嚴之感。
韓千雨趕緊行禮,而此時,韓溪風也轉過身來,面色肅穆的看着韓千雨。
“宗主,您叫弟子可是有什麼要事嗎?”韓千雨問道。韓溪風從未有過如此表情,讓韓千雨不由得有些汗毛直立。
韓溪風面色一沉,嚷聲道“大膽韓千雨,誰允許你私下去七生境破陣的?誰又允許你私下去生死臺決戰的?你是在把生命當做兒戲嗎?”
“宗主息怒。”韓千雨面色驚駭,道“請宗主聽弟子解釋。”
韓溪風怒意漸消,目不轉睛的盯着韓千雨看。
“弟子前往七生境是爲了救一個至關重要的朋友。而那場生死戰,是馬平川先挑釁於弟子的,而且他作惡多端,死不足惜。”韓千雨說道。
“縱然如此,你也不能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你生父將你託付於我,我必須對你的安危負責。”韓溪風說道。
“請宗主降罪!”韓千雨低着頭,道。
“算了。”韓溪風無奈的搖搖頭,道“你平安無事就好,下次萬萬不可再行冒險之舉。否則,連我也不會輕饒於你。”
“是!”韓千雨點頭應道。
看韓千雨面色變換莫測,欲言又止,韓溪風問道“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宗主,弟子有一事相求,還望宗主答應。”韓千雨極爲認真道。
“何事?”
“弟子想要外出歷練一段時間,請宗主批准。”韓千雨答道。
“外出歷練?你爲何突然有這種想法?”韓溪風甚是不解。
“弟子自知實力微末,在內門難以立足,想要外出遊歷,提升實力。”韓千雨答道。
“此事非比尋常,我要細細斟酌一下。”韓溪風略顯凝重道。
“求宗主能賜予弟子這個機會。”韓千雨懇切道。
“這本是一件好事,我也不該拒絕你。可是,你一人外出,難免會太過危險罷?”韓溪風嘆了口氣。
“可是,只有經歷過這些危險,弟子才能成長啊。”韓千雨目光閃爍。
韓溪風思索良久,終於是應道“你這脾氣跟你爹倒有幾分相似,他以前也是這樣的固執。也罷,我便答應了你吧。”
“多謝宗主成全!”韓千雨急忙行禮。
“你需要多久的時間?”
“少則三五個月,多則兩三年。”韓千雨答道。
聽得此言,韓溪風臉色大變,又問道“要這麼久?”
韓千雨點頭,道“弟子還要回鄉探望父母,希望宗主成全!”
“也好,你這孩子倒有孝心,雖是養父養母,卻也有兩三年時間了,是該回去瞧瞧了。”韓溪風面色欣慰。
“那宗主是同意了嗎?”韓千雨不敢相信,又問了一句。
“速去速回吧。”韓溪風點頭。
“多謝宗主。”韓千雨趕緊跪拜。雖然韓溪風不是他的父親,卻親比父親,每次都能在他最危急的時候,給予莫大的幫助。
“孩子,快起來。”韓溪風上前攙扶,眼角不經意間有淚水滴落。
“弟子此行極久,又讓宗主掛念了。”韓千雨心有不忍道。
“快去吧,一人在外,一定要記得保護好自己。”韓溪風說道。
韓千雨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告別宗主後,韓千雨第一時間便是往七生境而去,拜別幽老。
拿着令牌,韓千雨很輕鬆的進路了七生境。
來到久違的八炎金陵鏡陣境外,韓千雨臉上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懷念之色。想當初,他就是在此地,終結內門弟子生涯的。
正當韓千雨深入思考間,一道猛烈的罡風居然是席捲而來。
“有敵人?”
韓千雨臉色一沉,急忙往後掠動,這才躲過一擊。只是他想不透,七生境內居然也會有敵人,這突然的攻擊顯然是在針對於他。
“何人下次毒手,何不現身一見?”韓千雨大聲叫道。
雖然這攻擊是衝着韓千雨去的,但他卻並不認爲這是殺招,更像是在試探,刻意而爲之。
“哈哈,你這小子,許久不見,實力倒是精進了不少。”
一道爽朗的笑聲傳出。
隨着笑聲的停息,那親切而又自然身影在韓千雨面前落下。
“師父!”韓千雨大喜。果然是幽老在試探他,而且招數並不算歹毒,若是不然,他恐怕早就性命不保。
“你這渾小子,怎麼有時間來探望爲師?”幽老笑道。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韓千雨答道。
“少在爲師面前花言巧語,快說,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又遇到麻煩了?”幽老問道。
韓千雨沉默了,許久沒有出聲。
“爲師知道了,莫非是你和那女娃子的事情成了?”幽老猜測道。
“師父,您在說什麼啊?”韓千雨略顯無奈。
“少裝蒜了,爲師可是特地爲你倆牽線搭橋,你還在爲師這裡故弄玄虛。”幽老幹瞪了韓千雨一眼。
“原來叫楚師姐吻我,是師父您的主意。”韓千雨有些無語。
“怎麼樣?她最後做了嗎?”幽老很是好奇道。
韓千雨搖頭,答道“沒有,徒兒給拒絕了。”
“你這傻小子。”幽老皺了皺眉,嗔道“枉費爲師一片好心,到頭來卻還是煞費苦心。”
韓千雨撅着嘴,道“師父,您這叫強人所難,即便楚師姐真的做了,弟子也不會開心的。”
韓千雨這才明白爲何當日楚玉瑤會說出這番話,原來是因爲幽老的緣故。
“快說吧,你突然找爲師,有什麼事情?”
“師父,弟子想外出歷練。今日前來,是特地來跟師父道別的。”韓千雨說道。
“外出歷練?”幽老有些吃驚,問道“你爲什麼突然會有這種想法?”
“弟子想要變強,苦思冥想之下,外出歷練纔是對弟子最好的磨礪。”韓千雨答道。
“你當真想清楚了?”幽老仍是有些不大相信。
“想清楚了。”韓千雨鄭重的點了點頭,很是堅定道。
“也罷,這是你自己的決定,爲師也無權阻攔於你。既然你決心要去,便要好好修煉。莫要辜負了這大好時光纔是。”幽老說道。
“多謝師父。”韓千雨跪拜在地,趕緊叩首。
“傻小子,你這是做什麼。”幽老扶起面前的韓千雨。
“其實弟子此次前來,還有一事相托。”韓千雨說道。
“你這小子,爲師就知道你心眼多。說吧,是什麼事?”幽老問道。
“師父必須答應弟子,弟子才說,否則弟子便長跪在地,等到師父同意爲止。”韓千雨說道。
這番話,連幽老都有些佩服,這韓千雨,居然在算計他?
“好吧好吧。爲師答應了,你快說吧。”幽老無奈道。
“弟子此行時間極長,恐那秦不悔會對楚師姐和丁師兄他們下手。弟子希望師父能幫弟子照料於他們。”韓千雨誠懇道。
“就知道你這小子沒安好心,這麼大個爛攤子,全撂在爲師這裡。”幽老白了韓千雨一眼。
“勞煩師父費心了,弟子不成器,待他日事成回來,給師父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韓千雨認真道。
“臭小子,誰要你做牛做馬了?爲師只要你平安歸來便好。”幽老有些不捨道。他雖沒傳授韓千雨什麼大本事,卻也有指點之恩。
“如此一來,弟子便要離開了。”韓千雨眼中閃着淚花。
“去吧,多看看外面的世界,長長見識也好。”幽老點頭。
韓千雨帶着心痛與不捨,轉身踏步離去。告別了他最尊敬的兩個人,他終於也可以放心的開始自己的歷練之途了。